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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很不爽,尽管水流觞是被强啃的!
更让她不爽的是那句回答,我已经有妻子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感情,那么没有她,他就会接受乌雅明珠的感情?换句话说,她成了他可以接受乌雅明珠感情的绊脚石?
心窝处噌地冒起一簇簇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好吧,算她矫情了!不过通常拒绝示爱的台词不是应该说“我不喜欢你”吗?“我已经有妻子了”这算什么意思!
“王妃姐姐!”乌雅明珠的脸当即就红了。但她并不心虚,她是水流觞的侧妃,是他名义上的小妾,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小妾想转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玲珑,别误会!我……”水流觞头皮发麻,想死的心都有了,望着那张正在不停迸射出千年寒冰般冷气的脸,手忙脚乱地想解释。
玲珑一记眼刀飞过去,将他的所有说辞全冻在喉咙里,高大的身躯摆出一副大型犬科动物的造型,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蹭过来,做出一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得离谱的表情。
玲珑虽然心里仍旧火冒三丈,可见他很识时务地马上站好阵营,还是小小地舒爽了下。
乌雅明珠一双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带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是没见过恩爱的夫妻,可像他们这样的她还真是没见过。红润的嘴巴鼓起来,她坚决不承认她有一瞬间竟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插不进去第三个人!她绝不承认!
可她眼里的一丝嫉妒和羡慕还是被玲珑捕捉到了,刚刚的怒气平息了点,她也被拉回了一些理智。乌雅明珠是个年轻的姑娘,背井离乡又青春年少,在大街上体验过一次英雄救美就春心萌动,也稀疏平常。她活了两辈子的人也犯不着太计较,可该维护主权时还是不能偷懒。
“明珠公主。”她冷冷地望着乌雅明珠苹果般娇艳的脸,第一次郑重地称呼她“公主”,而不是“明侧妃”。
“啊?”乌雅明珠回过神来,被她的凝重感惊了一下,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坚决不承认她感受到了对方施加给她的一丝无形的压迫力。
“別觊觎我的男人。”她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此话一出,水流觞刚刚那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哀怨眼神瞬间转化为亮闪闪的红心眼。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心窝里喷涌出一股甜蜜,随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舒爽!
乌雅明珠一听,也顾不得那股震慑力,立马炸毛了:“什么你的男人?他也是我的男人!我可是他的侧妃!我肯跟你和平相处,不介意和你共用一个男人你就该偷笑了!你居然还想独吞!”
瞬间,水流觞的整个脸都黑了,黑如锅底。这番话他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恨不得上去抽乌雅明珠两巴掌,好好问问她的大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构造的!
玲珑却很淡然,她早就看出乌雅明珠并不是个菟丝花似的女人,她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虽然追错了对象,不过这种勇气,这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勇于去争取的勇气,不是所有女人都具备的。
所以她并不讨厌她。
“你这个侧妃只是名义上的,而且永远是名义上的。因为你现在对于各方来说都是弃子,我又不讨厌你,所以才对你特别宽容,可那要建立在你识趣的情况下。”
“你这是在威胁我?”乌雅明珠瞪大一双玻璃似的蓝眼珠,语气愤愤的,像是在谴责破坏她幸福的坏人。
“十八年前,夜郎王微服出巡巧遇大漠第一美人,郎才女貌,一见倾心,你母亲为了真爱抛弃未婚夫甘愿入宫为妃,诞下你和八皇子。可后来呢,你母亲和王后各自为了二皇子和八皇子勾心斗角,导致夜郎皇宫内乌烟瘴气。而你父王在纳了你母妃后并没有停止纳妾。”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乌雅明珠眼里划过一抹伤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母妃和父王的爱情故事广为流传,可母妃的苦只有她知晓。母妃并不贪图父王的权位,可眼看着父王一个个地纳妾宠幸心里自然不好受,更何况还要为了八皇弟……
“你想变成你母妃吗?”。玲珑淡淡地问。
如一记春雷劈下来让乌雅明珠怔愣在原地,她傻傻地望向玲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当然不想,她更不想像母妃那样在夜晚将所有的眼泪独自往肚子里吞……
“看在我不讨厌你的份上,我可以承诺你两条,第一,你不会被永远圈在幽王府,只要你想要自由,将来我可以给你自由;第二,你若执迷不悟,我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女人之间的争斗究竟有多么残酷。”她春风拂柳般地微笑道,那笑容很温暖很和煦,却让人觉得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水流觞望天,一直在望,仿佛天上开了朵花似的。不愧是他娘子,果然强悍呐!人家内宅里女人之间的争斗全是指桑骂槐、背地里搞小动作,她这可好,挑战书直接下,一切全摆在台面上,明着威胁你,想不想死,不想死就投降!想死就祈祷吧,早死早超生!
这霸气!这魄力!不愧是幽王妃,跟他有一拼!
幽王殿下得意洋洋地想。
“免费赠送你一句话,”玲珑见乌雅明珠不说话,半垂着头面露复杂,知道她听进去了,最后来了个结案陈词,“妾不如妻,还是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吧,没有任何男人值得你放弃尊严。”
说罢,眼尾瞟了下还在看天上开花的水流觞,凉飕飕地来了句,“还站这儿干吗?等着长虱子吗?”。
水流觞心尖一凛,知道这下该轮到自己倒霉了,忙乖乖地“哦”了声,屁颠屁颠地跟在玲珑身后,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亦步亦趋地离开水榭。
他们走后,阿芙小跑而来,终于找到了公主,这才放心:
“公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乌雅明珠不答,木头似的望着玲珑雪白的背影。阿芙吓坏了,担心地问:“公主,您怎么了?”
等了能有一刻钟,乌雅明珠忽然愤愤地帕子一甩,恼怒地高声叫嚷道:“靠!我就不信他会不喜欢我!要是他真不喜欢我,我就管他们要一大笔遣散费!让他们嚣张!”
阿芙愕然地望着突然暴走的公主,讷讷无语。
水流觞耷拉着脑袋跟随玲珑回到飒园,一路上眼神儿不断乱飘,时不时瞥一眼媳妇绷得紧紧的脸,偶尔来一句柔腔百转、抑扬顿挫、谄媚讨好的轻唤:
“娘子……”
每次刚说了两个字,一记眼刀劈来,剩下的话只得再咽回肚子。
直到回到卧室,玲珑换下衣服,水流觞再也忍不住了,像只陀螺似的在她身侧转来转去,哭丧着脸,又急又无奈地道:
“玲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栖霞阁打个盹儿,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丫头怎么找来了!赶她走她不走,我就走呗,没想到她竟突然霸王硬上弓!她那力气可真大,不愧是夜郎国出来的,一股子牛羊膻味!”说到这儿,他的眼里闪过小小的嫌弃。
玲珑闻言,有点想笑,脸仍在绷着,却忍不住施舍了他一眼。水流觞一看有门,连忙竖起四个手指头,正气凛然地道:
“我这辈子只爱陈玲珑一个,我发誓!”
玲珑的凤眼眯了眯:“乌雅明珠说喜欢你时,你却说你已经有妻子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妻子,你和她就是两情相悦?”
水流觞愣住了,对着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才明白这个问题她是认真问的,一头雾水地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意思是,老子已经有盘子了,就算你哭死了,老子也不是你的菜。”说到这儿,他立刻抛过来一个讨好的小眼神儿,那意思我的表现很棒吧!
“嗬,你这么一句话还真是博大精深啊!”玲珑却不吃他那套,阴丝丝地笑道。
“那当然!我说话向来都是字字珠玑、意味深长、内涵丰富!”水流觞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王爷,王妃,晚膳已经摆好了。”豆萁进来打断他打算高天阔论的劲头,屈了屈膝,平板地说。
“把我那份送到琐玉轩,我在琐玉轩吃。”玲珑亦平板地吩咐。
“是。”豆萁同样平板地应下,看都没看水流觞一眼,转身出去了。
“呃……玲珑……”水流觞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总觉得他娘子突然又变成了一只缩进壳里的龟,冷冰冰湿粘粘的让人无从下嘴。
如果玲珑知道他在心里这么比喻自己,估计会直接踹他一脚!
“我还有事要做,所以晚饭你自己去吃吧。”玲珑一边淡淡地说,一边往外走。
“别呀!你不陪我吃晚饭,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水流觞终于意识到他刚刚发的誓没起到应有的效果,急忙扑上去抱住她的腰,像块年糕似的赶紧撒娇卖萌。根据经验,现在不服软讨好,局势肯定会越来越糟糕。
玲珑偏过头,望着他装出来的可怜兮兮,一把推开他凑得很近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道:
“水流觞!”
水流觞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连名带姓地叫了!根据经验,每次玲珑叫他“王爷”时,是折磨的开始;而叫他“水流觞”,他总觉得肯定会比折磨模式更阴森森。他浑身发毛地看着她。
“你的嘴唇,应该擦药了。”瞧她多么关怀他啊,紧接着脚在他的脚面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再碾碾,成功月兑离他的怀抱,扬长而去。
水流觞模着嘴唇上的破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娘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于是他欲哭无泪!
他这造的什么孽啊!打个盹儿也能惹来无妄之灾!这算不算一个盹儿引发的“冤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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