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安静地立在大小姐身后,听着二小姐对大少爷开着她的玩笑,她只做一个本分丫鬟一样默不作声。
二小姐上前便是随意将那名册翻开,还有些张扬地举着那名册,念出声来:“王氏嫡女,名珺,现年十五,大哥,这姑娘长的挺好啊!”
“小玉,快放下!”候月白对自己这妹妹是啥脾气最清楚,这个时候,只能无奈说道。
“嘻嘻!”候籽玉便是放下一本又拿起一本,乐此不疲般又念了出来。
候月白连连摇头,叹气不止,伸手去夺,但候籽玉敏捷的很,闪的很快。“大哥,你该给我们娶个嫂子了!嗯,我喜欢像姐姐一样温柔贤淑的。”候籽玉笑着说道。
候月白脸色很是尴尬,还是候籽青看着偷笑,开口道:“二妹,你快放下吧,大哥的脸都快红了!”
“阿茶,给两位小姐上茶!”候月白一边叹气一边说道。“小玉,这身子一好,你便跟以前一样胡闹,为兄不由希望你还是卧病在床啊!”候月白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
“大哥,你好过分啊!”候籽玉便是瞪了眼,有些气嘟嘟道,“我卧病那么久,你都不曾开看我,现在还说这等话!”
“啧啧,是谁让念心将为兄拦在外面,说怕过气传染给我。”候月白却不客气般说道。
“哪有!”候籽玉哼了一声,但这语气便是一转二下,听着有些心虚呢!
候籽青听着自己兄长跟妹妹间好笑的话语,便也是微笑着开口道:“我们兄妹几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欢聚一堂说笑了,可惜三妹跟二弟不在!”
候籽青口中的三妹,是汪姨娘的女儿,现在才八岁,平日都是在汪姨娘身边,性情有些软弱,怕生,对姐姐也不是特别亲昵。而这二弟,自然就是二少爷候月青了,二少爷的性情阴郁,林姨娘被驱走之后,是夫人亲自管教,也甚少与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月牙儿是安静立在一边,听这小姐少爷们的聊家常,大少爷今年是十七了,眼下夫人跟老爷是想为大少爷订下婚事,但大少爷似乎还是觉得早了呢!
“籽菁是个胆小鬼,我才不要跟她一块呢!”候籽玉却是很不客气说道,面露嫌恶神色。
候月白看到她这般,便是正了脸道:“小玉,籽菁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般说呢!”
“是啊,二妹,三妹还小,怕生也是正常的,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多关心她的!”大小姐也是说道。
候籽玉却是不以为然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两个是大好人,以后我要看到她就让她跟我们一起玩。”
“二弟是由母亲管教着,自那事之后,二弟就更不说话了,唉,我这个做大哥的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候月白说起那个阴郁的弟弟,不由叹气。
“二弟心中有芥蒂,母亲也曾说起,但相信过些时日,二弟也会想明白的!”候籽青说道。
一旁的二小姐听姐姐哥哥说起候月青的事情,便觉得很是无趣,又是走到书桌前,翻起名册来。嘟囔道:“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真该找个嫂子了!”
候月白很是哭笑不得,去按住候籽玉乱翻的手,说道:“什么叫老大不小,为兄今年十八,尚未及弱冠之年,哼,再过两年,你也该许人家了!”
“那也是姐姐先!”候籽玉却是半点不急道。
“大哥都还未娶妻,哪轮的到妹妹!”候籽青也是不急不忙说道。
候月白便是苦了脸,谁叫他是做大哥的,两个妹妹那神色,明显是要等他解决了再说。
月牙儿看着这三兄妹和乐融融的模样,心里头也是有点羡慕的。上辈子,她是家中独女,没有兄弟姐妹,而现在,她也只是一个小丫头,连父母都没有。想着这些,她的脸上就露出悲伤神情,对其他人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突然,月牙儿是听到大小姐唤起了自己的名字,她回过神来,却有些迷茫着看着大小姐,开口道:“奴婢在!”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大哥刚说你这到了我身边,都没人给他送花了!”大小姐笑脸问道。
月牙儿便是看向大少爷,开口道:“大少爷若是需要什么,只需遣阿茶姐姐去蔺大姐处说便是了,蔺大姐平日虽不说话,但一定能为大少爷种出想要的花。”
“青妹,月牙儿怎么好端端的到了你身边伺候了!”候月白有些不解问道。
“月牙儿聪明伶俐,妹妹看着喜欢,便是让她来身边伺候了,怎么,大哥是可惜少了给你送花的人吗?”。候籽青有些打趣道。
候月白看了一眼月牙儿,心中是诧异她的改变,但也就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只说道:“可不是,蔺婆子冷冷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是难以接近的!”
“蔺婆子便是那样的人,月牙儿,你跟着蔺婆子一年了,你可见她笑过?”候籽玉问道。
月牙儿摇了摇头,但也不想别人误解了蔺婆子,便是解释道:“蔺大姐只是性情冷,其实是个热心的!”
“哈,我看,她就是对花木热心吧!”候籽玉却是很不客气地反驳道。
“说起来,蔺婆子培育花木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及,经她之后栽植的花木最是繁盛。”候籽青说道,这一点,似乎是候家所有人公认的。
月牙儿被她们这一说,就想着自己也该过去看看蔺婆子了,在大小姐身边两个月,都没有过去看过,蔺婆子会不会怨她太过薄情啊!
“你们都说到别处去了,姐姐,忘了我们今天来是看什么的吗,是看美人的,大哥,你倒是说说这里头可有你意属的没啊。我看啊,风息城所有的美人都在这里了!”候籽玉对那蔺婆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便是又转回原来话题。
“小玉,你就别来瞎凑热闹了,我若要成婚,自然是要娶喜欢的,只看些名册小像,又能看出个什么来!”候月白相当无奈道。虽说这上面性情,喜好,生辰八字都有,但都是他不认识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出喜欢。他若要成婚,一定要找个喜欢的女子的!
“那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跟姐姐帮你物色物色!”候籽玉人小鬼大道。
“噗嗤!”大小姐笑出声来,看候籽玉那脸上假正经模样,便也说道:“大哥,你不妨说说,妹妹也有几位闺中密友,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都是待字闺中呢!”
“青妹也来取笑为兄,为兄尚未及弱冠,又无功名加身,怎会想这事!”候月白板着脸说道。
“所谓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在立业,大哥,你可别本末倒置了!”候籽玉说道。
“哟,小玉,这还会用成语了,你不是一看书本就打盹的吗?”。候月白故作惊讶道。
“你……”候籽玉被候月白打趣,有些尴尬,但立马说道:“哼,本小姐聪明伶俐,自然是无师自通!”
这下子,大少爷跟大小姐都是笑了,二小姐便是板着脸瞪了两人。
“若说我喜欢的女子,自然是聪慧的,她要能与我一道品的诗书;容貌是要清丽的,特别的眼睛,要有神,要水润灵动;性情吗,若能如青妹般娴静也好,如小玉般活泼也好,或许,等遇上了我便也知道了!”这说到心里想的,候月白的声音慢慢静下来,仿佛在心里描绘出了佳人的模样。
“哈,大哥,你该去跟爹爹说,爹爹定能帮你找到这样的美人!”候籽玉便又笑开道。
“呵,父亲的确是对各色美人都了解!”候月白说这话的事情有些意味深长。
候籽青听罢脸色微微有些变,便是说道:“大哥心中想要的妻子,妹妹不妨从闺中密友中为你寻觅寻觅吧!”
月牙儿看的仔细,大小姐的神色和大少爷的口气,怎么都觉得有些怪。老爷似乎是喜好美人的,风流之名家中下人也都是知道,怎么,难道大少爷还怕老爷跟他抢?一时间,月牙儿的脑海里浮现两人的身影,一个是中年美大叔,一个是俊秀的少年,面容几分相似……呃,似乎,挺有竞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