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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沐芝兰三人中至少有两人觉得沐思绮这是在转移话题,为的是掩盖她和叶二舅起争执的事实,可是谁也不会现在戳破她,更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此时,唯一该做的就是附和,随着沐思绮的话意儿问下去,然后把气氛弄得欢喜一些,冲淡之前的尴尬。可惜的是,沐芝兰还没学会该怎么面不改色地讨好人,叶少文很显然不擅长这个,所以重任就落在一向散漫任性的叶少卿身上。
叶少卿也不负重望。沐思绮话音落下不久,他偷觑了叶二舅几眼,忙欢喜地道:“母亲,为什么啊?您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吧。好母亲,您就告诉我们吧。”
沐芝兰微微松口气,有叶少卿这个愿意与沐思绮一张一合的,气氛果真要轻松一些。不管怎么样,沐思绮和叶二舅起争执的事情没再被追问算是好事,至少暂时是好事。
好比,你走路的时候,看到熟人摔跤。若是对方能爬起来,你最好退避三舍,免得对方尴尬。若是对方爬不起来,最好找个不相干的人把对方扶起来,也是未免对方尴尬的。她叫叶少文兄弟两个来目的不是为了让沐思绮和叶二舅尴尬的。
只是,沐芝兰丝毫也理解不了沐思绮怎么能如此淡定而从容地继续维护着叶二舅。
说难听点,她怎么能这样子在众人面前演戏,而且还能如此自然?
这得需要怎样的心理素质、多大的勇气以及多精湛的演技啊?
一个人能把这个家里的主人伺候得都想着她的好,把这个家里的下人都教得如此得力,平日又如此低调,该是多又城府啊。
就算没有恶意,但绝对是个高手,一个用心老谋深算的高手。
除了佩服,沐芝兰还有些许恐惧。
她的目光随着心念转动,落在沐思绮身上,只见沐思绮笑吟吟地望着叶二舅,道:“老爷,还是您来给孩子们说吧,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叶少卿一听“高兴高兴”,目光落在叶二舅脸上,催促道:“父亲大人,快说,快说嘛。”
叶二舅瞪了叶少卿一眼,轻咳一声道:“郧西班元宵节的时候,会来京城表演。机会难得,所以就宽饶你们几个一次。”
沐芝兰不大清楚这个郧西班是做什么的,可叶少卿和叶少文两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是十分清楚。不但叶少卿双眼迥然发亮,就连叶少文也难得兴奋地问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沐芝兰一脸迷茫,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哪个,不解地问道:“郧西班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唱戏的?你们怎么这么高兴?”
闻她如此询问,叶少卿一脸鄙视,哼了一声道:“叫见风就是雨,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沐芝兰嘴上没说,心里道,哼,你小样的,事情办砸了都怪你,还不告诉我。郧西班再厉害也不过是表演节目的,我什么娱乐节目没看过。就算电视上看的,也比你们知道得多,多得多。
叶少文就要斯文得多了,捱过了起初的兴奋,淡笑着向沐芝兰解释道:“郧西班可不是唱戏的,比唱戏得厉害多了……”
叶少卿是个混账,他不说还不乐意让别人抢了先。叶少文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又抢着叫道:“我来说,我来说,马能跳火圈,狗熊会数数,还有猴子,孔雀,哎,你不知道,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他越说越乱,最后竟然爬起来,手脚并用地胡乱比划了起来。
沐芝兰听得虽然糊涂,但看了个大致明白,这郧西班应该是个马戏杂耍团。
哎呦,这都让他们兴奋成这样子,把大卫.科波菲尔或者刘谦给穿越来,指不定会轰动成什么样子呢。当然是如果能的话,她也希望能啊。
沐思绮见叶少卿手舞足蹈,说得吐沫星子满天飞,逗得屋里的人都想笑不敢笑,只劝道:“好了好了,卿儿别耍了,大家都笑话你呢。多大个人,还这样闹腾。先说好了,回去好好给我抄经。谁抄不完,或者被查出来让身边人帮忙抄了,那就等着在家守门吧。”
叶二舅也被叶少卿逗得没脾气,他这个儿子啊,被沐思绮惯得无法无天。
年前,就因为乔老爷的儿子说他面善,想和他一起耍耍。他就起了火,跟人冲突起来,吃了亏,年后一开市就又去找了回来。把乔老爷儿子的牙齿都打掉了。乔老爷儿子已经十九了,牙齿掉了可是长不出来了,说话漏风,被人起了外号叫乔漏子。乔老爷家就这么一个成年儿子,一屋子小妾生的都是女儿,被人说“漏子”还不气死了。然,乔老爷的儿子也不是个什么良善之人。让他说,该打,打得好。只是现在不那么容易善了哦。
为了儿子,乔老爷只得给这个独生子镶上了金牙,可左右都觉得吃亏,就寻自个的晦气。这乔老爷居然搭上陆贤陆侍郎,把这事儿捅到陆侍郎那里去了。说起来小孩子打架斗殴,也不过是些许小事,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现在陆贤、陆峒都对他们家两个姓沐的女人有所图,以此事作为要挟算不上,但是稍做文章他就官职不保了。其实一个从六品员外郎,捐来时,也就是为了图个官身,免得妻儿见人就跪。若是没了官身,只怕别人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了呢。
如此想着,叶二舅不免来气,呵斥道:“你母亲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还不老实坐着。”
沐思绮朝叶少卿使了个眼色,忙唤连翘道:“带二少爷下去洗把脸,瞧瞧,啧啧,脏得跟老鼠似的。”
连翘应了是,给叶少卿行礼,请他跟着自己下去洗把脸。
待人走了,沐思绮把给叶少文请西席的事情说了。她道:“既然文儿有意走仕途,也该提前打算了。这庶务上的事情,以后就要多多劳烦老爷了。”说着给叶二舅斟了一杯茶,她又笑道,“妾身以茶代酒敬老爷,给老爷道辛苦了。老爷风里来雨里去,忙着一家子的吃穿嚼用,才有我们的好日子。”
叶二舅接了沐思绮的茶,一饮而尽,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敬她道:“我也以茶代酒,敬夫人一杯。这些年,让你劳心劳力,操持着家里内外,也辛苦了。”
这两人在干什么?
沐芝兰十分不解,不由得迷惑地望向叶少文。而叶少文并无丝毫奇怪之色,仿若这是极为稀疏平常之事一般。
看来,沐思绮和叶二舅是经常如此在孩子们面前互相“体谅”对方的辛苦了,好以此教育孩子们,父母都是很辛苦的。沐芝兰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三年,沐思绮和叶二舅几乎没怎么吵过架,平日里两人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不多时候,叶少卿进来,还是压抑不住兴奋之情,忙不跌地问叶二舅道:“父亲大人,我们要去搭棚子吗?搭在哪里?”
叶二舅横他一眼道:“整日就只想着玩儿,好好担忧抄经的事情吧。抄不完,可是不许去的。搭不搭棚子,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叶少卿立时焉了,嘟着嘴想说什么,被叶二舅冷厉的眼神儿一扫,忙抿着嘴不敢言论了。
因为郧西班的事情,这顿午饭吃得还算愉快。若不是叶二舅在座,面容严肃地阵着叶少卿,叶少卿一定会聒噪得别人都吃不下饭去。
饭后,叶二舅不经意地对沐思绮说:“我让平安去看场地了,下午就能确定在什么地方看比较好了。届时你再着手准备。虽说时间紧了些,东西还是要准备充足些。要去一整天,现在终是冷的。”
如此说,那是打算搭棚子了,算是变相地回了叶少卿的问题。严格上来说,叶二舅不算坏人,也不算不负责的父亲。他和沐思绮配合得很好,严父慈母将这叶家二房打理得很和谐。若是沐芝兰没误听之前的争执,会觉得两人真的很不错。看待两人的关系时,也会停留在表面上。事实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又幕后,又别人所不知道的一面。
应承了叶二舅的话,沐思绮又开起了“圆桌会议”,询问沐芝兰三人道:“你们可有什么特别想带去的没有?”
叶少卿第一个跳出来附和道:“母亲,我的千里眼,已经别忘了给我带上。有了它,就算千里之外,也能在眼前啊。”
“好。”沐思绮一口应了下来,又问剩下的两人,“文儿和兰儿呢?”
叶少文看了沐芝兰一眼,示意她先说。
沐芝兰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节日庆典,只笑道:“一切听姑母安排。”
叶少文看了她一眼,道:“元宵节要去一整天,想必要在外面吃饭了。餐具带不去,筷子、勺子要带上。还有手炉要多带几个,丫鬟选体格……”
他话还没说完,沐思绮掩袖笑道:“文儿处处为别人想,又能想的这么周全,真是长大。只是这些事情啊,你就别操心了,由母亲和你父亲在。你就把自己当个孩子,好好耍上一会。明年可就没这样机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