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怎样才能把娘子还给他?端木尘看着眼前的老太婆,心中越发愤怒,一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出现这种事情,他的心就好似被狠狠践踏然后再蹂躏,这个老太婆,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了?
“端木尘,你早就知道皇子殿下的手中有赤炼吧?为何不说?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好样的,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瞒着我如此大的事情,若不是今日皇子殿下与我做了这笔交易,怕是等到大皇子回到风国,我们端木家的赤炼也还是不会拿回来。
你究竟是何居心?或者是说,其实你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心?”
老主母狐疑的看着端木尘,一想到那日白月笙和他一起出去的,并且一同遇到了大皇子,那么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大皇子手中有赤炼,但是为了白月笙能够存在于端木家,却没有说出来。
老主母的心中越发的恨了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作何能让端木家的男人如此混乱?真是可笑之极。
“把她还给我,你不要让我多说一次。”没有理会老主母这句话,端木尘冷冷的望着老主母,心中想着的全是白月笙的事情,这是自己第一次想保护什么,可是到头来却酿成这种结果,若是她距离自己太远的话,情蛊发作,她会越来越虚弱,最后死于他看不到的地方。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它发生?
“芩儿,把你大哥带回去,他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疯了,为了一个没有用的女人,甚至连端木家的未来也想毁掉。
老主母淡定的擦着手中的剑,老脸上只剩凉薄,通体血红的剑上,沾染着梵文,那是她不认识的,可是却记得,这图案,和当时在密室中看到的那锁,一模一样。
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端木家的力量虽然逐步壮大,可是却好似蜘蛛结网,皇帝将端木家困在了这个京城。无法冲出的牢笼,端木家的人才是真正的困兽。
掌握着金矿矿脉,拥有矿脉地图,这种诱惑力可想而知,当今圣上又怎么会放过呢?相公的死,也是因为如此,这是只有端木家少数人才会知晓的事实。也正是因为这个事实,端木尘当年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现在这副姿态,只为了让端木家继续繁荣。
巫女保证端木家的百年基业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可是端木家在这一代,却没有了继续能承受诅咒的人,看着端木尘,老主母只能如此吩咐。
诅咒要延续到被诅咒者的下一代,所以端木尘绝对不能有事。
“大哥,请吧。”老主母的话落下之后,屏风后,端木芩缓缓从那后方走了出来,漂亮的丹凤眼中,一片妖娆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乖巧?
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自己是否可以有能够成亲的女子,在意的只不过是大哥会不会喜欢上她而已。
当日若是有可能,他更希望那个女人会喜欢上自己,至少这样的话,就不会和大哥有牵扯,端木家的荣誉,不知有他一个人会想,自己也一样。
同为端木家的人,同样看到了父亲死的时候那种惨样,怎么能不动容?
“端木芩……你!”难以置信端木芩会对白月笙被抓走这种事情如此淡定,但是当看到了端木芩眼里的轻松随意,端木尘明白了,原来只不过是用来麻痹自己而已。只要这样自己就不会发现其实他也想杀了她这件事吗?
根本没有喜欢过。
将端木尘扶起来,端木芩淡淡的瞥了眼自己的大哥,最后叹了口气:“大哥,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为端木家牺牲一切,就不要妄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那个女人很美,你知道。不是身体上的美,而是灵魂。不管怎样,不管何人为了她去做什么,她的灵魂都不会染上任何颜色。
白月笙,其实那里面的灵魂根本不是她,你清楚不是吗?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想将她束缚住,但是别忘了,你还肩负着我端木家的命运,若是太执着的话,毁了我们的计划,杀了你哦。”
早已没了乖张,端木尘笑的无害,而随着他扶着端木尘的一瞬间,端木尘的爪子,竟然只出现了五指手印,再无其他。
“其实啊,一直没有说,大哥,毒素一直都是我可以控制的。不说只不过是想看那群人害怕的表情而已,害怕又不能反抗,不敢对我说个不字,真的很快乐。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大哥你现在只是一只畜生,比起端木秋水,你才是更让人觉得好笑的。
明明什么都不配拥有。”
在老主母的淡漠眼神下,端木芩将端木尘带回了他的院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端木尘并没有反抗,也不想对他说什么。
早已该知道的,自己根本不配得到什么。端木尘这个名字,就注定了要失去,只不过是自己被自己的心迷住了眼,忘却了自己的前路,反而害了她。
“大哥,是否要帮忙?”屋子中,端木秋水看着端木芩离开之后,方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漂亮的红眸里,闪烁着笑意,好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帮忙?哼,你不想杀了她,可是却比杀了她更危险。”淡漠的看着男子,端木尘抖了抖耳朵,狼眸中只剩下灰暗。
这幅身体,什么都做不了。这姿态,会害怕的只有普通人,现在的自己,早已是个废人,可却还是被众人惧怕的表情,被老主母的迁就给蒙骗了过去,太弱了,弱到自己在意的人都抓不住。
“解药给我吧,把她身上蛊的解药给我,我便将她带走,而不至于让她和大皇子殿下走到一起,想来大哥你是知道的吧?
一旦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嫂嫂那么讨厌那个男人,应该会觉得恨吧?很想在那双澄澈的眼里,染上恨意吗?这是大哥的本意吗?嫂嫂的心,真的会希望你那么做吗?把解药给我,只要把解药给我的话,我便带着她到无人之境,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生,大哥应该了解我吧?不会背叛嫂嫂的人,只有我而已,因为也只有我,从一开始就不曾背负,更不曾拥有。”
端木秋水的声音很淡,但是却说的沉重而正经。他就说了他讨厌这个家,没有半点家的味道,甚至于让人作呕,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将这里烧得一干二净,免得看到这些丑恶的嘴脸。
“你想要带着她去哪里?”咳了咳,端木尘趴在地上,狼耳稍稍一动,尾巴不耐的摇了摇,脑子中不断的想着关于自己是否该相信眼前少年的这件事。
一如秋水所说,他真的不会背叛,可是……她真的会喜欢秋水吗?不会害怕吗?若是日后她受了欺负,该怎样?
“那情蛊,没有解药。秋水你若是愿意,便上雪山之巅,找到巫女。用你最重要之物,换取她的自由吧。情蛊一旦子蛊离开母蛊一个月,她就会变得痛苦不堪,最后在半月之后虚弱而死。”若是得不到,那么便毁了?
的确是个好办法,若是他能够愿意救她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让她在外面活下去了。至少她会自由。
闭上狼眸,端木尘没有继续看端木秋水,但是却听得到,他离开小院的脚步声。这个男子,真的要去?
端木秋水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比起端木尘的迷茫,他要更为单纯些。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少年一身亚麻色华服,带着斗笠,掩盖了自身的紫发与红眸,手中无任何物件。
缓缓的朝着离皇宫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早已一无所有,若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回她的话,那么便只能去求那个组织了。
三年前,那个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要求他做他们主人,以给他自由为代价。但是最终自己却拒绝了,因为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啊。
对他来说没有用的权利,不想渴望的自由。只是漫无目的的被锁在木屋之中。如今有了想要之物,想要之人,憧憬的未来,那么他便也有理由去踏足那个神秘之地——恨夙
这世上,什么最让人憔悴呢?
白月笙一直不知道什么才是最憔悴的,或许说,她一直相信,没有最憔悴只有更憔悴。可是现在,看着自己面前今天已经第七次用餐的场面,她终于知道了,其实这才是终极。
所以说为什么无莲这么能吃?为什么自己要如此无聊的陪着这种混蛋在这个时间用餐啊喂!这明显不科学。
“为何不吃?不喜欢吗?那皇妃喜欢什么?告诉本皇子,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无莲笑容灿烂,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邪肆让人胃疼。
白月笙闻言,默默捂脸,看了眼一旁炒菜做饭的用具,再看看眼前无莲吃的正欢,以及之前用来护卫的侍卫此时正在给他继续看火……
顿时觉得一切都幻灭了,感情这无莲其实是个吃货,而且还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吃上七八次的吃货,啊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是他自己做饭?什么叫做他不放心别人做的?他是那种纤细的类型的人吗?对此,白月笙深表怀疑。
“殿下,雪莲送到了,之前您要熬燕窝雪莲粥给未来的皇子妃吃,所以老奴早早便去接货了。”门外,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老者,搬着箱子,从远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并且淡定的对着众人如是说道。
“是吗?太好了,把东西拿进来吧。”无莲连头都没抬起来,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太好了。
所以说这哪里是太好了喂?
白月笙呆呆的看着一个老者将快有他高的箱子抬进来,并且在淡定的离开,然后又看了看无莲,此时她真的很想知道一件事——燕窝雪莲粥,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吃了之后她不会被大补而死吗
忽然不想理会这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皇子殿下,是否要先为皇子妃做粥?”那方,侍卫的声音传来,传到了白月笙的耳朵里,那好比是地狱之音。
“饿了吗?饿了的话,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为你做一顿饭怎么样?”大皇子笑的很美,一副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做的表情,让白月笙连想都没想,就将桌子上的黄花鱼扣在了他的脸上:“我不饿,你当谁都是你吗?吃了多少了?所以说从来了之后你有没有出去过啊,其实你一直在吃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会嫁不出去额不对,是没人会嫁给你的!”
愤愤的将盘子摔在桌子上,白月笙表示,她现在只要一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就觉得胃疼,一开始的时候,还能跟着他吃点儿,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惹恼了大魔王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可是……请相信,当一个人在几个时辰之内,被逼迫般的配着一个吃货吃了七顿饭之后,也会蜕变成大魔王的。
浑身上下,若是怒气可以具体化的话,绝对能看到白月笙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黑色气息。咬牙看着对面的无莲,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的讨厌,如此的恨着,如此的不想见到。
现在许愿,如果能够砸下来一颗流星的话,请一定要砸在这货的身上。
“唔,皇子妃的胃口似乎不大啊。”默默的将自己脸上的鱼擦干净,无莲笑容不变,走到她的身边,捏着她的下巴,缓缓开口道:“这可不行哦,不吃饭的话不会变强,不能变强的话,你也就不配做本皇子的皇子妃。”:
“是吗?那真是谢天谢地,快点将我放回去吧。”瞥了眼无莲,白月笙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如是回答了,一想到这货,心中便是一阵胃疼。
所以说为何自己会这这货在这种地方?老主母到底觉得自己有多廉价?
“知道你为何会被换来吗?”好似看出了白月笙的迷惑一般,无莲将自己脸上的鱼彻底擦干净,淡淡的问道。“不知。”
“那是因为本皇子拿去的东西,是那个老太婆做梦都想要的。赤炼,当年乃是西河镇河之宝,后被人取出,打造成一把锁,一把剑,端木家的先人用这两样东西将端木家的财宝全数封起来,以用来给后人。
而那其中,最值得大家注意的,便是矿脉的地图。
端木家之所以会被皇上所惦记着,也便是因为这一点。
本皇子将如此有用的东西给了她,区区一个女人,她又怎么不会将你送给我?说起来,你只是被端木家扔了而已,纵然是本皇子送你回去,那她们也不会要你的。
而且……到了手的东西,本皇子又怎么会轻易的送回去呢?”
无莲笑的灿烂,一副不要做梦的表情,让白月笙嘴角一抽,狠狠的朝着他的脸上踢了过去:“给我去死吧!”
抓住她的脚,无莲脸上还是挂着笑,语气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对,就是该这样嘛,本皇子喜欢猫一样的女人,因为懂得乖巧该怎样,懂得反抗该怎样。
但是本皇子更喜欢野兽一样的女人,因为很刺激。白月笙,给我记住呦,如果我不要你,不会将你送回去,而是将你杀掉。
这是我处理不要的东西唯一的方法,不信,可以试试。”
……所以说皇子殿下,你说了这么多到底和让我吃东西有什么大关系吗?觉得这货完全跑了题,白月笙默默捂脸,深刻觉得不能和无莲详谈,因为这货的脑子是链接异空间的。
“乖乖吃饭吧,吃完了好好变强,本皇子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杀了我哦,杀了我本皇子就放你自由怎么样?”
无莲双手拄着桌子,一脸天真,好似在征求意见似的,可是白月笙却明白,这不是征求,这是在提醒。
无莲这个人,应该是个喜新厌旧但是想要的东西又必须能得到的主,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自己正视他自己。
一旦被他认定的人或者是事,遭到了反驳,让他失望,那么结局大概便是被扔掉。
现在,自己是被他看上的倒霉货,不能达到他的期望,就可以见上帝了。当然,也许是下地狱见阎王也说不准。
总之两者之间哪一个,都是死。
现在,唯一能考虑的便是让他对自己产生兴趣,免得死掉。顺便的要不断找机会,制造机会,让自己逃出去。
否则的话,早晚会被他杀了。
这货,分明就是变态!
“皇妃,好好的在这儿想想。”皇子殿下的声音很淡,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然后离开了。
只留下正在烧火的侍卫,和她站在这儿。
“请不要怪罪大皇子,他很喜欢您。”当无莲走后,本来正在烧火的人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因为有面具的关系,所以并不知眼前人长得什么样子,但是黑衣却还是没有变。
“你似乎矮了点。”看了看男子,想了想当日遇到的人,白月笙很中肯道。
“那不是我,在皇子的身边,有很多的护卫,我是在府中伺候皇子殿下起居的。”男子的声音沙哑,但是却很耐听。
大概是因为这货是说话唯一正常的人吧?
白月笙对此很满意,然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欢我?”说起来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才对吧,那货只是想到了有趣的玩具而已。
“皇子殿下不会为了任何人去做任何事,可是为了您,他已经连续很多个晚上没有睡,至于这饭菜,皇子殿下生来就比别人胃口大,所以说一切事情都在按照他的习惯来做,其实他只是希望姑娘您能吃个好饭。
大概是因为从小便已经受到过苦,所以皇子很注重吃的,只有吃饱了才可以变强,只有变强了才能不被人欺负。
姑娘既然要和我们一起回到风国,那么一定会遭到很多的危险,皇子殿下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焦躁,但是又不知道要怎样保护您而已。
别看他那样,其实皇子殿下啊,真的是在意您。他会生气,也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而已。在上位,早已一无所有,难得的有了想要的人,自然会希望能够长久。
姑娘,请好好待皇子。”
这黑衣男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完全化身为话痨了,说的白月笙一愣一愣,看着眼前男子,嘴角一抽、
所以说这种浓浓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吗喂!她才是那个倒霉了的吧,她是那个被掳走的,为什么要她好好对他?
还有……就算哪一天,真的死了也无所谓的吧?人总是会死不是吗?这条命,本来就已经是捡来的了。她的前任能够那般淡定的将自己的性命放弃,就说明本来不值钱不是吗?
默默的趴在桌子上,白月笙并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对自己好一点,又怎么能对待别人好一点?
大概是因为神经紧绷的关系,很出乎意料的,她竟然睡着了、
当然,也可能是屋子中不知何时摆放着的安神香的关系。
睡梦中,她梦到了父亲,那个将她的回忆全数染成血红色的男人。那个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爱着的人死里的男人。
那个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耻辱的男人。
爱上血亲的可笑过去,包括他痛苦的死亡,梦中,包括自己还可以随意的笑着。
原来,曾经的自己那般残忍,面对自己的家人,可以无视,面对爱人死亡,也可以努力活下来,说什么是因为他的遗言,其实还是自己没有心吧?
也不知,老天爷为何会让她活下来。动物应该也是因为有心,所以才会将她踢下水吧?一定是这样,否则的话猩猩为何从来都和自己不好?
应该是明白自己没有心,不能真心以待,无法相信,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因为没有,所以想要欺骗自己,其实自己做的很完美。
“月笙,要开心的活着,我会为你挡住风雨,就好像最开始见面时候那般保护着你一样。”睡梦中,少年温柔的面孔,含笑的眉眼,以及眼底的深情,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潭春水。
是啊,就是这样的笑,无法抵挡的笑容,那般温柔,温柔到让自己不想做什么,只想沉浸在属于她的温柔之中。
大概是因为寂寞吧?一定是这样,如果不是寂寞的话,为何自己会和他在一起?看着他偶尔散发出来的孤独气息,从来没有去管过。
白月笙,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残忍呢,残忍到让人发笑。
“女人,醒醒了,做了什么梦?哭着在笑,真是恶心。”耳边,无莲欠扁的声音传来,带着三分嫌恶,白月笙闻言,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子完美的下颚。
顺着下方看他的眼,竟然异常深邃,好似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男子的睫毛浓密,乌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嫌弃之色。
和嘴里说着的话完全不同。周围不断变换着的景色,让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事情——她在被这个男人抱着,而且是在院子里乱走。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够听到无莲嘴里哼唱着的歌曲。
这货,该不会当她是孩子,并且在给她唱摇篮曲吧喂!
抓狂的看着男子,可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并不想阻止,很想就这么听着,最后,在心的诱惑之下,白月笙缓缓闭上了眼。
耳边,听着他的声音,逐渐睡去。
“女人,不准睡,本皇子要你陪我说话!”什么叫霸道?在你都快迷糊睡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这种话,那就叫霸道。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陪你说话啊魂淡!
“白月笙,你敢睡觉我就把你头发剃了。”无莲看着怀中闭着眼不愿意看自己的人,她醒着,他知道。
屋子中的香,是有人故意要害自己才放着的,但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对自己并没有大害处,可是眼前的女子不同。
因为忘了的关系,在回到书房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心口那一抹空洞感让他害怕,在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最后将她带出来并且不断的走动,试图让她醒过来,若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么便会在梦中过一生了吧?
回忆起你最痛苦最悲惨的一切,但是却走不出噩梦,最终纠缠你一生,一直到生命油尽灯枯位置。
那香,名为迷幻。
乃是至毒。
不会中毒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可以直视自己那些悲惨,并且完全不害怕的人,一种是没有悲惨的人。
看样子,她两种都不是。所以很光荣的中了毒呢。
“你很吵。”拍了一下无莲的脑袋,白月笙不满的睁开眼,然后翻身从男子的身上跳下来,不满道:“谁准你抱我了?
我可是有夫之妇,无莲皇子,闹够了的话还是将我送回去吧,你想要的强大的女人,我并不适合。若是把我带回去,我会死的。”白月笙皱紧了眉头,看着无莲,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如是说到。
“你在说梦话吗?这怎么可能。本皇子的眼光不会错,本皇子觉得你可以就可以,谁敢伤害你的话,我便杀了她们,这样足够。
白月笙,你知道吗,在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了,很像,很像那个女人。”
无莲的声音很飘渺,尤其是这感性的语气,让白月笙只觉得好似世界末日一般。所以说无莲是这种感性的人吗?
真的可以是?
但是,他说的那个她是谁啊,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他的初恋情人吧?
不是经常有那种桥段吗?在皇子还不是强者之前,他们都会有着一个深深爱着的女子,为了他愿意去死,温柔又体贴。那是传闻中的青梅竹马啊。那是传闻中的最强初恋啊。
不管是小妾什么的,还是妃子什么的,都会和初恋很相似,都会有影子……喂喂,不会这么坑爹吧?
这种事别发生在她的身上好不好?
心中呐喊着,白月笙甚至有些不想听接下来的话,怕脏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无莲之所以是无莲,就是因为他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男子淡淡的看着此时一脸纠结但是还有些好奇到底是谁的女子,薄唇勾起一抹浅笑,继续道:“当年,本皇子在街道上捡到了她。”
……养成系吗?好洋气。
“那时候的她,又瘦又小,什么都不懂。甚至连站都站不稳,本皇子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她,在她生病的时候,对她不离不弃。
在那段并不算是快乐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她,所以本皇子不觉得痛苦,大概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吧?”
……同甘共苦的治愈系吗?真的很不错。
“可是……”
重头戏来了!白月笙打起精神,看着男子,等着他的可是。
然后就听到无莲咬牙切齿道:“可是,那该死的老鼠药!”
嗯?老鼠药?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让她自己出去上厕所。”
哈?上厕所?
“如果不是我让她自己出去上厕所,她也就不会出事,不会遇到那只吃了老鼠药的老鼠,更不会吃了那只吃了老鼠药的老鼠。”
等等……我好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已经完全飘向诡异了吧?所以谁家的初恋会吃老鼠啊魂淡!
你敢说她是那么死的,我就拍死你好了。
“本来,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可是为了她,本皇子向药王求药,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将她救活了。”
咳咳,虽然说还是有哪里不对,但是好歹活着。默默的拍了拍无莲的肩膀,白月笙很想告诉无莲,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个喜欢吃老鼠的女人,你就放弃吧。
“本皇子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但是,本皇子没有想到的是,在之后的有一天,她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的跑了出去,并且踩到了本皇子用来防备老鼠的老鼠夹,失血过多而死。
本皇子唯一的希望,就在那一日死了。如果她能多吃点的话,就不会缺血,不缺血的话,也就不会死。
本皇子的童年也就不会那么孤独……”无莲的话说的还是那般淡定,继续大喘气的将故事讲完。
可是白月笙觉得不对了。、
狐疑的看着大皇子,脑子完全跟不上无莲的回路。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算是血再少,也不会被老鼠夹给夹死吧?
这么死的初恋也太冤枉了吧?
无莲你到底有多奇葩,才会爱上那样的女子?
“女人,你知道吗?你有多像是她,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这和本皇子和她一样的黑眸,这和本皇子和她一样的黑发。
以及那一条尾巴,额不对,你没有尾巴,这爪子,额是手。总之就是一模一样。”
似乎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什么,皇子殿下不断改口,但是不管他再怎么改口,白月笙的脸还是黑了。
看着他,暗暗咬牙道:“皇子殿下,请问你说的有爪子有尾巴的生物,真的是女人嘛?那真的是你的初恋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无莲看着白月笙,一脸你白痴么的表情,让白月笙胃疼。
捏着她的下巴,无莲的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然后在她的质问表情下,一字一句道:“本皇子说的,是当年路过乞丐堆的时候,捡回来的一只黑猫啊。”
黑猫……一只黑猫……不是初恋,其实她是像了那只黑猫……
上帝,可以申请吗?可以申请杀了他吗?其实无莲你是个禽兽吧?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有人拿正常人当成猫了吧喂!
感情你其实深深喜欢着小猫吗?
这跟你的气质不符合!
“女人,不要乱想。本皇子是没有初恋的。本皇子的初恋是你。”无莲模着白月笙的头,一如当年他模着猫的头一样。
……不,我觉得其实你是想要说我是你喜欢的第一个人类吧?其实你的初恋一直都是猫吧。很想这么吐槽他,但是碍于自己还没那个胆子,白月笙只能干干的看着他,任由他蹂躏,但是心里却已经打算好了
只要能离开,在离开的前一天,她绝对要把他活埋了。这个混蛋,这个欺骗了少女心的混蛋!所以说有谁会在说一只猫的时候用她啊!
“早点回去睡吧,你累了。”模了模白月笙的头,无莲大人一脸淡定的拉这白月笙,也不问她就说她累了。
并且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哈气。
“……其实累了的是你吧?”毫不犹豫的戳穿他,白月笙甩开了他的手,揉了揉眉心道:“对不起,今天受得打击太大,你先自己回去吧,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是吗?”无莲闻言挑了挑眉,然后很淡定的就离开了,丝毫不担心她会逃跑。至于原因?因为这里是皇宫啊。
她完全没有地方跑。
扔下白月笙,无莲自己回到了书房,屋子中,早已摆放好的热茶,早已摆放好的帖子,让无莲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大概这是他们做的最好的一次了。
自己讨厌人出现在书房,所以每次看到有人出没的时候,总是觉得很暴躁。坐在椅子上,无莲看着手中的帖子。
最上方的那枚帖子,是天山巫女。
真是奇怪了,巫女不是几十年都不愿意下山的吗?竟然会来帖子,大概是为了她在意的那个端木尘把?
会立下如此奇怪的契约,大概也是因为中意他吧,就好像,她愿意将那个药的解药给自己一样。
情蛊……端木尘那个男人,还真是狠呢,若非是今日看到了她的手上那枚东西,若非是因为自己和巫女之间有着一丝联系,怕是真的不知道了、。
为了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端木尘可谓费劲了心机。只不过,他看上了她什么?这个女人要什么没有什么。
除了本皇子会亏本的想要娶了她之外,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别人的?
无莲不解,丝毫不在意将他自己也牵扯在没眼光这件事其中。
不过算了,端木家和他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说有的话,那唯一的联系便是和巫女之间的利益。
说到底,巫女也是要活着的,也是要吃东西的。也是要用东西的,想要神秘,又不想要来回上山下山那么浪费力气,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让他们送。
而风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距离她的地方很近,自己是她最终的目标,因为只有自己能够轻易的找到办法上山。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清楚端木秋水身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笑着将帖子放下,无莲将之前一直用纸张盖着的画给拿了出来,上面画着的人,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女子清秀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大眼中是明显的嘲讽。看起来便给人一种黑暗的感觉,就好似过尽沧桑。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月笙的另一面,也就是因为这一面,一见钟情。
是个怎样的女人呢?怎样的人才能够守护住她?为何要露出这等表情?这表情又是为了谁?端木秋水?
不对,那个人和白月笙曾经不曾认识,而且……他的身份很麻烦,端木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离开才对。
模了模画中的女子,无莲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极为暧昧的弧度,白月笙,这姿态早晚会让你显现。
只有这样才是最美。
本皇子不会和端木尘一样的软弱,想要看着现在的你,怕你会离开他。本皇子会逼你,逐渐的让你露出獠牙。
关在牢笼里的野兽,不该一直沉睡,应该展现其本来面目。
要肆意的活着,而不是放弃本我,做一个没心的女人。人若是没了感情,连魅力都会折扣,不要让本皇子失望哦。
至少在本皇子厌倦了之前。
将画作卷起来,无莲重新拿出了一张纸,开始在上面画起了今天的白月笙来。的确,和他曾经养着的猫儿很相似。
只不过,他的猫儿并非是那般死的,而是……被他亲手杀了。因为没有了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