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恢复了静谧,那燃烧殆尽的纸灰随风卷走,月光落在湖面,深邃的波光粼粼。
寰璧宫内,灯火通明,流萤一见到匆匆赶回的云初以及抱着江沉烟的乾王,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不久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会被乾王抱回来?
她慌忙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乾王脸色微沉,抱着江沉烟径直走进了内室。
床榻上,江沉烟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时而急促的呼吸让人心疼。
乾瑾瑜立在床畔,紧蹙的眉头只看着她的脸,不曾移开半分。他的眸光很清澈,一眼便能从中望见自己的倒影,可偏偏如此,却让人越加不敢直视。
云初脸蛋上泪痕未干,焦急的攥着手看着江沉烟,嘴里叨咕着:“太医怎么还不来?”
流萤也有些慌神,忙拉着云初的衣袖低声问:“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贵人这是怎么了?乾王怎么也在一起?”
她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云初脑子乱糟糟的哪里回答得上来,只能摇头,小声告知一会再谈。
可是等候了许久,太医仍旧未到。那被遣去寻太医的小太监匆匆回来,急声道:“乾王,所有御医都被皇上叫去了瑾和宫,奴才无用请不来”
眉头紧蹙,乾瑾瑜如皎月一般的容颜蒙上了淡淡寒霜。他眸光定定看着昏迷的江沉烟,沉声道:“盖丝帕,本王亲自号脉。”
云初一愣,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张绣着清荷的丝帕搭在江沉烟的手腕上,而后看着乾瑾瑜,他俊朗清逸的容貌在烛光下添了几分暖色,虽蹙眉,可是轮廓却更加鲜明。
不知不觉,她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小脸悄然一烫,慌忙移开了视线。
乾瑾瑜哪里注意得到云初,他薄唇紧抿,食指中指相并放在江沉烟腕上,不多时,他面色微变,眼里划过一丝复杂。
“乾王,贵人如何了?”流萤虽不至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见到云初和乾瑾瑜的样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心急如焚,连忙问道。
乾瑾瑜眉头紧紧打成了一个结,他看着江沉烟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的心疼疯狂蔓延,好一阵后才沉声开口:“贵人是否天葵未至,食欲不佳,嗜睡体乏?”
云初慌忙点头,看着乾瑾瑜的眼神里带着浓浓震惊:“乾王如何知道?贵人最近一直身子不适,不过却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病?今夜贵人又落了水,怕是遭了风寒吧。”
流萤听见乾瑾瑜的话后,心里一惊,突然出声道:“莫非贵人有孕了?”
沉默点头,乾瑾瑜将手从她腕上移开,可指尖上残留的她的淡淡温度却像一颗石子惊了心。
云初和流萤都是一愣,而后眼里都露出了喜色。贵人怀孕了,这可是寰璧宫天大的喜事啊,在这深宫,若不得圣宠而望出头之日,唯有一途,母凭子贵。
若江沉烟当真怀了孕,那么她的地位与身份定然会大大提升,往后日子也应该好过许多。
可是乾瑾瑜后来的话却让她们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可是贵人身体孱弱,再加上长久以来风寒入体,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二女脸色一白。
“乾王,求您想想办法救救贵人”
“求求您了,乾王贵人她一直受苦,如今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出路啊”
二女同时跪在地上,深切恳求。她们一个跟随江沉烟多年不分彼此,一个跟随时间虽短却主仆情深,她们如何能眼看江沉烟继续受苦。
乾瑾瑜悠然起身,将眼里的怜惜收藏,他只摇头,低声道:“本王不过会些浅薄医术,哪里会治病”说到一半,他目光看向了窗外,不远处的瑾和宫内隐隐传来告罪之声。
莫非是和妃的胎出了问题?
念及此处,他的心倏地一疼。若是和妃滑胎,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江沉烟。而若她此刻有孕,说不定可化解一劫。洛擎苍虽冷漠,却无法不顾及皇嗣。
咬紧牙关,他悄然攥紧了拳,声音沉着重带着些许喑哑:“两日之内,本王会带来药。这两日,你们务必照顾好贵人。”
语毕,他余光扫过江沉烟,而后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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