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做什么?你被吓傻了?”流洋抬手要往米粒的额头上模去,却被米粒抬手给挥开了。
“切,老子什么时候关心过人?现在关心了竟然还被嫌弃了。”
“他们在哪儿?”米粒没理会他,此刻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一心一意只惦着那两个小家伙的安危。
然后流洋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她,一脸认真的道:“米粒,如果,我是说如果,被扔到海里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为我而着急?”
为他?米粒抬眼满脸怪异的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他最多也只是见面之交,怎么尽说这些不着边迹的话?难道这是最新流行的套近乎语录么?
“哈哈哈…又被我吓到了吧。放心吧,我流洋即使在道上混的再差,也不会沦到被人扔进海里喝海水的这一天。”流洋突然哈哈大笑几声。又接着道上:“不过…我记得好像是在三年前,我也是坐在这架飞机上,也是闲得没事在这太平洋上闲逛,结果你猜我看了什么?”
米粒眉头微皱,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
“我也看到有一个浑身很是狼狈的女人正被海浪载着飘起飘落。眼看马上就要断气儿了,偏偏她就是在海中坚持了几个小时。”说着,流洋突然凑到米粒的面前。“知道几个小时对于一个在海中已经陷入深处昏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米粒抿了抿嘴角依旧没有说话。
“我本以为她已经死的不再死了,于是,我为了能更加确定这个女人的生命的气息,就派人下去把她给弄上来。因为我很好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竟然会让她起了这么大的杀心。甚至连她最爱的人都被算计在里面。本来,我真的只是过来看戏的,结果却让我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明明她的全身就已经是血肉模糊了,甚至我连她最基本的容貌都看不出来。可偏偏,偏偏她那血肉模糊的胸口依然在上下起伏着。这意味什么?她还有心跳!在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她竟然还没有死?她怎么可能还没死呢?”流洋大声的道。脸上出现了一阵迷茫的神情。
“你说,她怎么会没死呢?”正当米粒听的心不在厌的时候,流洋突然从她的身后凑到她的耳朵边道。这可吓了她一跳。
侧过头冲着他白了一眼,淡然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人,有时候在掉进水中时,内部所有的器官都会发出自救的信息,动力封闭住五官的入口。这在医学上简称暂时性窒息。”
“暂时性窒息?你信?”流洋问道。
“我只信科学。”
“科学?哈哈哈…你竟然跟我说你只信科学!如果你真的信任科学,那我手中这枚小铜钱又是什么意思?”随后流洋又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看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米粒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不停的抽动着。
“他们在哪儿?”
“想知道他们在哪儿,那你就得先给我解答这个疑问才行。要不然,即使他们在海中不会被淹死,可我手下那些人手中的枪我想他们应该透躲闪不了了吧。”流洋缓缓道。
“你在威胁我?”米粒的眼神一冷。
“我只是求知**比较强而已。况且,是我救了他们,用这份恩情来换你一个答案你应该不吃亏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粒一脸无辜的道。
而回应她的又是流洋的几声大笑,米粒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本来她现在就很头晕,偏偏他还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大笑,这不是故意在整她的么?
“米粒,你不用装的这样无辜。我若是连你这些面具都看穿不了,那今天我流洋也不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你只是继承了你的家族事业而已。”
“继承?呵…你知道么?做我们这一行的,脑子里每天除了想着今天或是明天要把谁除掉,剩下的就是跟金钱有关了。你觉得我只是继承了这个位置而已么?”
言下之意谅是她说错了?不过,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还是不说么?难道你真的希望他们手中的那几把枪对向你那两个孩子发挥作用么?他们可还不到…”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米粒皱起了眉头。
“当然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米粒又问。她已经明白了他今天演的这一出是十有**他有求于自己。否则他刚才就不会伸手去拉自己。
“目的?”流洋的眼中闪过一阵光彩。
“难道不是?”
“果然是聪明人。可惜你却爱上那个花心的顾烨,要是你爱上的是我,那我肯定会为你一辈子都守身如玉的。”流洋大赞了几声,心中也有微微的埋怨上天,早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就不让他早些时候到中国来呢?
“可惜你晚了几步,我对我现在的老公很满意。所以,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现在的老公?据我所知,你和顾烨应该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离婚了吧?”
“嗯,你得到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是你应该还接到过关于我的另一份资料吧?”
“你是说你前段时间和那愿基金的老板结婚的事情?”流洋挑了挑眉头。
米粒点了点头,“所以说,我现在是个有夫之人。你可别对我有啥心思。”
“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怎么办?”流洋喃喃的低语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今天叫你过来确实是有我的目的。接下来,我们就先来谈谈条件吧。”流洋最后停在米粒的面前一脸严肃的道。
米粒却摇头道:“谈条件可以,但我得先确定一下我的两个孩子是否安好。”
流洋皱起了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守在一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人就走开了。有时,交易就是如此。觉得条件可以那就接受。他向来都是一个爽快之人。
见此,米粒的眼神闪了一闪。她以为他会带自己去看孩子。
“你也不别着急,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你的孩子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之前离开的人已经回来了,看到他只是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眼前,米粒的脸色就沉了下去。怎么只是他一个人?
流洋从那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dv,打开后递到米粒的面前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的孩子并不在这架飞机上。你也别行急着瞪我,就他们当时的身体情况我可不认为他们能撑到你来。况且你还迟到了。要是他们真的死了,那我还找你谈什么条件。”见米粒舀瞪着自己,流洋赶忙解释道。
听他这样说,米粒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接过dv,按了一下按键,里面就出现了一个画面。看着那个画面,米粒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的疼。
两个孩子此刻的打扮如同一个蚕蛹,外面全部都被包裹了一圈的白色纱布。看到他们那个小小的笨拙的身子,米粒的的鼻子就开始发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自己醒过来的第一眼所看到自己的形象时,正是这样的。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安好的。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过去,他们不会有什么事。”见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流洋情不自禁的安慰道。
“是谁做的?”米粒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后,眼中冷光一片。
之前听流洋说,三年前自己的遭遇,他就在一旁看着。而现在,她孩子们的遭遇他还是在一旁看着。她可不认为这纯粹是偶然。她定然会让那伤害了她娘三儿的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我不能说。但你要知道肯定不会是我。”流洋赶紧把自己撇干净。
“为什么不会是你?”米粒的声音依旧很冷,每次他都在事发现场,即使他不是主谋,也定然是帮凶。
“米粒,扔下去了,又把你们给救上来,我还没有这么傻。”
“我信你,告诉我,是谁?”
“米粒,我说了我不能说,说了就…”
“就什么?就等于失信?”米粒挑眉。
“是,就等于失信。”在军火这条产业链中,失去信用就等失去市场。市场若没有了这个组织也就等于是解散了。唯一的命运就是等着被人给吞并掉。
“流洋,这个仇我米粒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我们是朋友亦或是敌人。就看你的决定了。”米粒缓了缓语气道。看着眼前不停重复的画面,手不自觉的收紧握紧。
她,无论是李小米还是米粒,她都认为自己的行事作风一向都是以低调为主。她可不认为自己还有坚立敌人的潜质。即使有,那也只能是那些被她救过来的病人。可那些人的实力有多大,相信愿基金内的任何一个人都解决掉的。
三年前,先是她遇险,现在,又换成了米饭和米粉,那接下来应该会是谁呢?几乎是下意识的米粒想到了顾烨。
三年前,她是和言之一起在飞机上的,结果却独独缺少了一件降落伞包。之前她可以当那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
很明显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对方算到了自己肯定会选择和言之一同用一个降落伞,算到了即使自己不同意,言之也会坚持这样。
算到了那降落伞所承受的重量极限,甚至还算计到了自己会掉落在什么地方。否则,流洋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
如果没有手链没有梦子,她或许就真的死了。
她也应该庆幸的不是么,至少,米饭和米粉还没有死!
“米粒,你不要逼我。”流洋微眯起双眼。
“我米粒从来不会去逼任何人。包括你流洋!一个从懂事起就知道隐藏自己实力的人,我想,我会很期待你的表现。”米粒把dv关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就要往外走。确定了孩子们没事就好,流洋他竟然有求于自己,相信他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你就这样走了,难道就不怕我对你那两个孩子…”
米粒闻言身体顿时僵住,缓缓转身眯起双眼冷声道:“流洋,你真的打算做我米粒的敌人?”
“米粒,你明知道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
“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家族生意,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告诉我想要的答案,那么,你们流氏家族的名声今后在军火这条道上只会越来越响亮。”米粒大声道,语气里全是狂妄。她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只要她愿意,权势与金钱对于她来说只会水涨船高。
况且,愿基金的总部虽然在中国,可并不代表就没有接过国外的生意。谁又能想到,那些外表风光的高层官员在外面鹤立鸡群一呼百应,可在她面前却是自愿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跪求自己对其施以援手。
守在外面的两个人听后,双眼对视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嘲讽。
她这话中的狂妄自是影响到了流洋,只见他的眼神先是亮了一下,可随后想到自己所得到的资料时眼神就渐渐暗淡了下来。
“怎么,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