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铜镜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落年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在铜镜中显现出的这张脸,是现在的她!
那是多抽象的一张脸啊!除了一双眼睛勉强称得上清澈、黑亮外,眉、口、鼻的形状极具想象力,再加上那几颗零星点缀其间的麻子,整个照镜子的过程,像观看了一部极为吓人的惊悚片。
上天不是玩她吧?因为说了个小谎,被天谴了!她认了!被雷电击中,一不小心穿越到架空的朝代!她也忍了!可是,不能让她穿成这样的人间极品吧?那个迎面而过的美少女呢?这灵魂和肉身不能这么不相符吧?难道这个‘落年年’是心灵美的内秀?她要内外一致行不行?
她在心中哀嚎,低头看着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部,开始怀念原先36d的波涛汹涌。悲凉之感油然而生,一**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心防。
就在她在脑中数个‘自我了断’的方法中举棋不定的时刻,木门骤然发出‘碰——’的响声,把她从绝望的情绪中震醒。
“小姐!夫人快不行了!她要见您!”
她愣愣地看着那扇还在摇晃的房门,略显呆滞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破门而入的女子,只觉得手腕处一紧,下一秒她的脚就快速地朝着门外移动。
“你……”她的嘴刚张了张,剩下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小香急急推进了隔壁敞着门的厢房里。
她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勉强站稳,就看到一只只白净的手向她伸来,如接力般把她推到了床榻边。而原本颓然躺在床上的女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如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般,瞬间爆发出了精神,抬起枯瘦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顺势跌坐在了床榻边。
“年儿……母亲不行了……以后……以后整个翩然院……就交给你了!翩然院是……是母亲一生的心血,你……你一定要让它……成为……成为全暮国最大的青楼乐坊!”
断断续续的一段话,听着颇为费力,她好不容易才从话中整理出了躺在床上的妇人的身份,屋内却像鸣锣开戏般喧闹了起来。
站在床头身着艳红色衣衫的女子不悦地挥了挥手中的罗帕,“哎呦……我说妈妈呀!翩然院上下都知道,这落年年从出生起就痴痴呆呆,连句整话都不会说。您要是真把这翩院交到她手中,我们这些姐妹啊,早晚得喝西北风!”
这个落年年从出生起就痴痴呆呆的?她迅速低头,掩饰着脸上的讶异之色,一时间只觉各色衣裙在她眼前晃动。
“对啊!妈妈您不能偏心啊!自古这高位就是能者居之,不如就把翩然院交给牡丹我吧!我不单能让这里每个姐妹都有生意做,而且不出三年,我就能让翩然院成为这暮国最大的青楼乐坊,让妈妈您如愿以偿!”
“你呀!就吹牛最行!你都半个月没开张了,翩然院交给你,不如直接关门大吉算了!”
“就是!真要交给你,还不如交给我杏花呢!”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一屋子的女人,制造出恐怖的噪音刺得耳朵生疼。
她一时忍耐不住,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大喝一声:“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