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的嘴角邪魅勾起,头往前一凑,沾着酒液的唇就那么毫无预警地贴在了她的唇上。舒葑窳鹳缳
恍如那道曾经要了她命的闪电,再次击中了她那般,身心剧烈一颤,意识瞬间抽离,四周物什再次模糊不见,满眼只有他那双魅惑的眼睛,深邃得像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她的手一松,手中的那件玄色外衫落在屋顶上,呼吸停顿了几秒后,终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暂时休憩的意识得以复苏,慌忙抬手用力推开了他。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是如此这般,只是笑着,静静地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会抬起手,一巴掌甩上那‘准登徒子’的脸,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滟。
在最初震惊过后,她居然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举动。
她紧紧地,用力地贴上了他的双唇。
他屏息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心在飞速地跳跃,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他的胸膛,唇上的柔软牵引着他全部的神思,欣喜、雀跃却带着浓浓的期待。他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期待她灵巧的小舌滑过的唇,启开他的齿关,和他的舌尖追逐嬉戏蓑。
没有被闪电击中的惊颤,她放下了心,闭上双眼,认真感受着吻上他唇的感觉。他的唇很软很q,唇间带着清洌的酒香,像极了她吃过的红酒布丁。唇上很暖,舒适的暖入心扉的温度,让人沉醉而难以舍弃……
半晌,他疑惑地睁开了眼,却看着她依旧维持亲吻着唇的这个动作,脸上的神色专注认真。与其说是在享受,倒不如说是在探寻。他想起了先前她和公孙邈那个极短的吻,恍然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他恼怒气愤,几乎就想这么抬手扣住她的后脑,粗暴地在她唇齿间进攻掠夺。
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吻下去,他和她的关系、他和公孙邈的关系都会不复从前。
呵……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是吗?将来他坐拥天下,多少娇柔美女任他拥抱,这个丑丫头,还是留给公孙邈吧!
心下清明,身体似乎不听使唤,犹犹豫豫之间,她睁开了眼,身子往后一退,彻底结束了他的纠结。
她转过了头,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神色如常。这让他想起了以前亲过的那些女人们,几乎个个都面色酡红,神色迷离,如醉酒了般的媚态毕现。心间立时升起一抹莫名的恼怒,拿起酒壶连饮几口,却只舒缓了紧蹙的眉间,口一开,把让胸口郁结的闷气化作问题问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和邈的有所不同?”
她一怔,偏过头看他,“你看到了?”不奇怪,这个位置,这个高度,翩然院的边边角角、花花草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他们两个大活人在小径上‘拥吻’。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贴着壶口又喝了一口。
“那你呢?和你亲吻别的姑娘时的感觉一样吗?”
她巧妙地把问题丢还给他,就像小时候小伙伴之间述说秘密,你说了你的,我才会说我的,双方把对方的秘密握在手中,才能安心,才觉得公平。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像是嘲讽、又像是讥笑,“方才那个怎能算上是亲吻?”
是啊!刚刚那个的确算不上男女间的吻,顶多算是唇碰唇的接触而已。
她皱了皱眉,心下感叹,目光一落,扫过他刚刚放下的酒壶,抬头,看了看他,手悄悄地往酒壶的方向伸了伸,再伸了伸……
指尖传来瓷器特有的清冷触感,她的眉欣喜地一动,手缓缓地顺着壶身上移,抚过壶身即将握住壶口的那一刻,手心骤然一空。
她抬眸,只见刚刚还状似极目远眺,神思悠远的他,此刻正拿着酒壶半眯着眼看着她。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抓住她逃课的一脸怒色的教导主任。
诡辩逃避向来不是她的性格,她抬了抬下巴,“我想喝!”理所当然、底气十足。
他眼眸中刻意聚集起的冰冷,还是轻易被她此刻好笑的表情化解,皱了皱眉,提醒道:“你的体质不宜饮酒!”
她贪婪地盯着他手中的酒壶,咬了咬唇,“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喝!”
那样期盼的眸光让他心一紧,伸手探向腰间,用力拽下挂在腰间的素色荷包,递给她。
“吃了里面的药丸!”
“药丸?!”
她接了下来,打开荷包,果然在里面发现一颗颗比芝麻还要细小的墨色药丸,密密麻麻地满满一袋子。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颗,放在手心,五指微拢,生怕一阵轻风不小心把它吹了去。
“这是什么药?干嘛让我吃?”
“这是琼液丸!吃了它,再喝酒,你的身子就不会有任何不适。”
“真的?还有这种药?”
“真不真,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狐疑地看着掌中的小药丸,怎么也下不了尝试的决心。
难得见到她的脸上现出些许怯意,他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不敢试?”
“谁说我不敢!”
她把荷包往怀中一塞,一把夺下他手中酒壶,低头舌忝下了掌心的药丸,仰脖连药带酒地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半壶酒下了肚,好一个酣畅淋漓。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把空壶塞回到他手里,抬眸看着他,带着挑衅又带着些许得意。
他的唇角又往上提了提,手往旁一伸,把酒壶立在半臂之外的屋顶的瓦片之上。
她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模着脸颊、额头,细细感受了好一会儿,确定并无异样,才放下了心,欣喜道:“真的好用!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这突然的一问,让他想起了今日午前御风给他荷包时,那右脸颊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他不问也知道,那印痕定是御风去逍遥谷找药仙求药时,被调皮的药仙捉弄而至。那药仙本是他的表妹,自小被姨母视如珍宝,溺爱有加,养成了她顽皮骄横的个性,八岁那年被逍遥谷的药王收做了爱徒,尽得了药王的真传。要不是这次的药,有一味是逍遥谷独有。他也不会让御风上逍遥谷找那个‘小魔星’求药。
他轻舒了口气,收了飘远的神思,看着她淡淡道:“偶然得的!”她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荷包,眼珠一转,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能再给我几颗吗?我交给邈邈,让他给我多配一些!”
要是公孙邈能配,他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他把荷包放在了她的膝上,“不用配了,这些足够你三年之用!你拿着吧……算是……临别的赠礼!”这也是他用来说服自己,为何要费心为她求药的理由!
“临别?!”刚得到奇药的喜悦,被这两个字一冲,瞬间消散,她垂下眼眸,把荷包系在腰带上,轻轻地撸着荷包的穗子,好半天,才呐呐道:“后天日落的时候,才是我们的七日之约到期之时!”
他眸中的光华黯了黯,顿了顿,才低低道:“那就算提前送给你了!”
“那我也……”她抬眸看着他,手往下探向腰间,指尖触到了钱袋的那一瞬,手猛地缩了回来,咽了咽口水,把溜到嘴边的那句‘那我也把一两银子提前给你!’吞了下去,咬了咬唇,轻轻道:“那我也给你准备一份临别礼物吧!”
他的眸光因为她眉宇间的落寞而漾起柔光,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不用了!你的‘礼物’我已经收下了!”
她不解,“什么礼物?”
他轻轻一笑,用修长的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刚刚做的时候,没觉得什么,此刻被他这暧昧的动作一提点,却觉得羞愧万分。
迟到的绯色,来势迅猛,顷刻间就侵占了的耳根,攻上了她的两颊,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转过头,呼出了一口气,带出了清洌的酒气。
这酒的后劲可大啊……
仰起了头,看着了好一会儿,忽觉得夜空间的圆月似乎微微有些颤,危危险险地像是随时要从云端坠落一般。
她抬起了手想拖住月亮,身子往前一倾,差点一头从屋顶栽倒下去。
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双肩,把她牢牢按坐在了屋顶上。
她偏过了头,眨了眨眼,还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眸光缓缓地掠过他深邃明亮的眼眸,落在了他好看的唇上。
唇上被酒气晕染过的诱人色泽迷了她的眼目,她的头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