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收了势,力挡那红衣人,但左右的死士们却已然收不住手,猛烈的掌风同时袭向她。
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疾身上来的孤独鸿几乎是赤红着瞳孔,恨不得那站在高墙上的人是自己。
云浅只觉得耳边嗡嗡作鸣,连后边传来孤独鸿的大吼声也一并变成了嗡鸣声。
眼看着自己的死士打伤云浅,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嗯。”闷哼。
几道凌厉的掌力同时打在自己的身上,身上无却无遐空出手来迎回,那红衣蒙面人内力深厚,她同时受了严重的内伤,根本就接不住那红衣人的一掌。
血液翻腾,全身血流倒转,攻心。
只觉喉头一甜。
血滴渐出,染得那诱人的唇更加艳丽,与她那一身雪白形成了相比,让人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滴滴红液散在雪衣上,如冬日盛开的红梅,刺目。
那一个直总是白衣飘然而立的少年,在这一刻,高墙之上,在缓缓的向后倒去。
身体仿佛不在是她自己的,有一种无力感袭击而来。
红衣人长臂一伸,轻易的探到她的腰间。
锋芒一转,红衣蒙面人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
那是从云浅的腰身上夺取的剑,立空之时,晃着几束摇曳的光芒。柔韧如蛇水中波动,带着一股寒气。
锋利无比。
云浅瞳孔一缩,想要夺回剑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后掉落,耳边风声呜呜作响。
从她被打伤,红衣人从她腰间取剑,整个过程只在三秒之内。
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红衣蒙面人速转着剑锋,手中之剑优如致命的银芒,长势而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把软剑的威力,就算是直冲而来的剑气也是一种致命的利器。
杀气凝聚,长剑忽然喑哑嘶鸣,带着无穷的压迫逼向她的胸口。
在这种情况下,云浅很显然的是失势的一方,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下降着,前边是直驱而来的锋芒,让她一瞬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她,只能迎风等待。
就好像是一种迎风等死的感觉,一股怒火冲击着胸腔,拼命的翻腾着。挣扎着,却始终无能为力。
凌厉攻势扑面而来。
突地。
感觉身后瞬间暖意袭来,云浅大惊,本能的想去反击。
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侵入,带着疾风。
在这种情况下没想到孤独鸿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墨玉的眸子闪过寒碜的银光。
就在她认为那样时,突然,身体被人在空中抱了个满怀,极力向下一转,云浅被人瞬间倒转过来,对着地面疾落。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云浅猛然间睁大的双眸。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脖间,是急促的。
“唔。”虽然他极力的让自己的力量向上提去,不去触及到云浅的背后。
但云浅还是在下一刻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腥热的血流染入了衣裳内,那红衣蒙面人的一剑,被他硬生生的挡在背后,代替她受了那一剑。
云浅在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然停止了跳动。
死士们见状,顺着高墙疾踩而下。
红衣蒙面人似乎也没有想过,孤独鸿会突然飞身上前替这白衣少年挡了自己的一剑。
手中剑身一颤,最终还是没有收住手中的凌厉之势。
虽然被红衣蒙面人硬是偏过了一点,但还是给孤独鸿造成了重伤。
剑身一拔,一条血线飞溅在空气中,带着温热的血腥味,直扑人鼻息。
背后的孤独鸿呼吸间更粗重了些,好似,下一刻,他就会晕厥过去。
云浅发晕瞬间,背后传来一股愤力的力道,把她的身体再一次向上一扭,月白色的天空依然如此的凄美迷人。
“砰!”一个闷响。
孤独鸿上面垫着云浅重重的摔在坚硬的大石板上,底下,传来一声好似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通道里,清晰可闻。
死士们已然来不及接住他们的主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做人肉垫摔在地上。
“咳。”
再也压不住体内的翻涌的血液,偏过头颅,大吐了一口艳红的血。
回神过来的云浅这才意识到刚刚所发生的,忍住全身的痛楚,翻身坐在一旁的大石板上。
地上。
孤独鸿满身是血迹,俊美的脸已然苍白无色,双唇也失了颜色。胸膛处,留下了替她挡剑的血洞。
黑衣死士立即把他扶起,在他血口上来回点了几大穴位,阻止血液流失过多。
云浅面具下眸光静冷,缓慢的靠在墙边,把自己的身体撑起,忍住翻腾的内脏。
“你是谁。”声平淡无波,若不是她唇边沾着血迹以及她被染得点红的白衣,根本就看不出这个人就在刚刚受到了重创。
红衣翻飞,手中握着一柄染血的剑,剑尖点着石板,上头还缓缓淌着孤独鸿的血迹。
身段纤细,手指白净,沾着灵气。
是一女子。
云浅皱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人,为何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
难道……
想到有那个可能,云浅不由得再次打量着那风中站立的女子,一身红得妖娆的锦衣,红色绵布严实的包住头颅,一双凌厉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地上受伤的孤独鸿。
云浅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的震惊与幽伤……
她,认得孤独鸿。
这是云浅的猜测。
“你是何人?”云浅再一次淡声问道。
那红衣人手中的剑一松,剑掉落在大石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声。红衣微动,纤细高佻的身体转过来,眼中带着冷意看向挨着墙壁的白衣少年,带着探究。
云浅平静的迎上那女子的目光,即使对面那位武功再怎么高强,自己再怎么也不是她的对手。云浅依然一如即往的平静,那一双散着玉质般光辉的眸子里,没有人能够看出她隐藏了些什么。
许久,红衣女子眯起眼缝,散着寒,那个白衣少年给她的感觉十分古怪。
那是一种叫做,深不可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