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望着空荡荡的黑夜,那一抹白影早已不知往何处去了,云浅竟然耍得他在原地团团转,此时只能用苦涩来代替他的心情。他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儿子比他厉害。
就在他随便选了一条道往前时,身后一抹白影身着他相反的方向缓步而出。
也就是此时,前方突然响起昏暗的信号,紧接着连续的信号飞腾而起,一时间黑暗的天空有些热闹。
往后行去的脚步一顿,白色的身影在这个黑洞洞的长巷口里十分的显眼,就像是一个发光体游走黑夜之间。
“出来吧!”静静的巷口响起了她清雅的声音。
话落,只见黑影重重叠叠而出,数量之多竟然能瞬间把她的身影围得密不透风,甚至是从外围望去也瞧不见那一抹纯白色。
黑衣人带着浓厚的杀气而来,紧紧的围住了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白衣少年,一张面具遮去了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墨玉一般的黑眸里还是看得出,那人一身清雅,夜色下,总能给人一种飘飘渺渺的感觉,好像那人十分的不真实。
但有人眼神却闪烁了一下,似乎猜到了这白衣少年的身份,眼中闪过惊讶后便是冷然的注视着,面对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云浅立在他们中间没有动,这些人夜间潜伏此地,定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你们是鸿王爷的人,”那是一句肯定的话,而不是怀凝。
众人没有动,也没有闪过任何的表情,仿佛只是一块木头紧紧盯着前面的人。
看来如她所料一般,这些人果真是他的人。
他的人一出,那么孤独慰的人马应该已经撤离了原地。
云浅轻微的扯唇,如春水漾开的水波,泛着银色的泽光,耀得人眼前一亮。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如果孤独慰连这一点也解决不了,那么他就不再是孤独慰了,或许,这是她的一种信任。
缓步向前行去,黑衣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手,只是跟着她的脚步慢慢的移开。
直到走了一段路,领头的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纷纷让开一条道。
这一个很诡异的场面,一群杀气重重的黑衣人围着一抹白影涌出了黑巷口,其间还缓缓开道而出。
出了那巷口,黑衣人“目送”那一抹白影消失在黑暗之下后,那领头的才低头对着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紧接着那人向着另一个方向飞窜出去,其他的人再一次的没入黑暗之中。
一回头,只见原地又出现了一抹白影,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那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那是,皇宫。
她没有去追,而是跟上了那群黑衣人的方向走,越过重重楼屋,紧紧的跟随其后。
无声无息。
一种奇特的现像出现了,这其间竟然还有另一群人过来接头,而且似乎改变了什么想法般,直击一个方向而去,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由于她着的是一身白衣,不宜靠得太近,远远的看着他们向同一方向而去,频频的打着手势。这让她不禁的皱起眉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们这么策划了大半夜了,到了现在才开始行动,孤独鸿是想在黎明前动手?
想到此处,云浅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眼见他们各自行动而去,云浅正待起身,突然想都不想就向侧边一个翻滚,快如风过。
“铮!”云浅毫不犹豫的拔出软剑,向前一横去,一排“叮叮叮……”声清脆入耳。云浅飞快的起身,空中一翻剑挥霍得如幻,柔韧性的软剑如同活了一般,向后甩开,带着银光。
黑暗里,一条条银光闪闪疾飞向她而来,快如密雨,有种想让她无处可逃的样子。
白衣长袖向前一卷去,一排夹带着蓝银光的密雨针被她回扫向前一带去,带着内劲向着一处黑暗处扫去,紧接着又是一阵与对方银针相碰的“叮叮”声,这一次针与针对碰,在黑夜里闪过点点星光。
云浅软剑一收,白衣一负后。
对方突然袭击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她第一次拔出这把软剑,对方放疾而来的毒针带着一股强悍的内劲,若不是她反应得及时,怕此时插入地面的银针已成功的插在自己的身上了。
竟然能在自己的身后潜伏这么久也不让她发现,可见此人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之前她又受了严重的内伤,此时根本就不是藏身在背后那人的对手。
虽然如此,但就在她负手对着银针发射来的方向而立时,那一股特有的气息还是让人难以琢磨她此时的心思。
对方见袭击不得手,竟然也一时间沉溺在黑暗中,与云浅遥遥相对。
也许是等得太久了,云浅脚步一动,平静的向着那方向而去。
云浅步伐刚一踏出,只见黑暗处隐隐有人影向她缓缓走来,带着一股特有的高贵,以及特有的嗜杀之息。
云浅见此,停了脚步。
背后的墨发随着那人的走动,轻轻的摇晃着,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风味。
背着黑暗,云浅竟一时间只瞧见那人的墨发飞舞。
就在她再想抬步走近些时,只见那人行走间轻盈有度,抬首间,一排闪着银光的针已经对准了云浅飞来。
云浅眼眉一挑,想都不想直接闪开,移了目,又让她一时间看不见对方的真面目。
背后一凉,又是一排密雨般的针飞射而来。
云浅只是频频的躲闪那人的银针,眼见着那人就要走近自己,而她竟然只看得见对方的发。
那人的步伐依然缓慢而来,尊贵的气质一揽无憾。
抬首间意气风发,闲情逸致般的挥出银针,让云浅躲无可躲。
第一次,云浅遇上了高手,单凭着对方的银针就差点要了她的命,若是那人再使用其他的,她这条命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身形再一动,只觉得体内血液翻涌,显然是内伤而致。
云浅暗叫了一声糟糕,脸上却一派的平静自然,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