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鸟叫声。”囚车旁边的一个士兵嘀咕道。
“那是你没见识而已,一听就知道这是来自南方的鸟。”他的同伴用着懒洋洋的语气嘲笑道
“那你说说那是什么鸟?”那士兵不服气的追问道。
“让我听听。”他的同伴一副神气的侧着耳朵试着听清楚一点,“听起来就像是……”
就是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阵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那倒霉的家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同伴的追问就被一箭射穿了脑袋。他的同伴长大嘴巴愣愣看着倒在脚下的尸体,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接着第二支箭由树林中飞出,这次倒霉的是牵马的士兵。
“你们在搞什么!”克瑞翁殿下扭过头来,朝着那些慌乱的手下大吼道,“为什么都停下来?”
“我们被攻击了!”一个弓着腰,用盾牌护着身体的士兵说。
“攻击!什么东西?”似乎他们的指挥官还有明白过来。不过那支射差点射中他的箭,马上让克瑞翁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指挥官灰色的小眼突然睁大,害怕地看着森林。“我们被攻击了!我们被攻击了!快点保护我!”
一支箭在王子殿下叫嚷的时候,从他的头顶掠过。克瑞翁下意识弯试着要躲避这些攻击,不过他笨拙的身手却让自己摔下马了。一脸烂泥的指挥官,狼狈爬起来老羞成怒地给了自己的坐骑一脚。这个吓得半死的动物惊叫一声,飞快地跑进树林中。
“我的士兵!蠢蛋们,过来保护你们的指挥官!”
那些趴在地上的部下也慌乱-顶着盾牌聚集到他们军官身边。就在这些家伙手忙脚乱之际,一群用红色布条蒙脸的家伙,由两边树林间飞快冲出。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打劫,而是那辆被遗弃在路中间的囚车就算克瑞翁再愚笨也看出了,这些家伙的意图。
“笨蛋,都在这里做什么!他们要抢走犯人了,还不快挡住!”指挥官气极败坏的叫骂到。他的士兵们愣了下又纷纷冲向囚车,但是树林间飞出的箭矢让他们几乎抬不起头。眼看着那些蒙脸匪徒就要得手,这时候克瑞翁只能把希望落在身边那个保护着自己的野猪人身上了。
在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的情况下。阿里斯和克雷伯斯就冲到囚车边上。格尔里斯捉着牢笼,脸紧贴在木柱上。老兵跃上囚车来不急跟说任何话语,就抡起手中铜锤瞄准牢笼的锁头,用力一锤下去。“铛”的一声,可惜锁头只是歪了一块。老兵有的不耐烦骂了句,举起铜锤准备再来一下。但是警告声同时响起。要不是牢笼中的格尔里斯用力推了他一把,这位老兵一定被那巨榔头敲成肉末。囚车在野猪人的怪力下震动一下,然后又被皮亚按住。这只野猪人用超越常人的怪力,把整个牢笼举了起来。阿里斯躺在地上吃惊地看着那笨重的牢笼,居然在眼前飞起然后重重地撞在一滩烂泥中。皮亚扭过头,原该躺在地方的阿里斯不见了。原来就在野猪人扔开牢笼的瞬间,克雷伯斯把老兵拖走了。这时候阿里斯已经带着几个同伴朝着牢笼跑去。
“蠢货,你的对手在这里。”克雷伯斯松开扛在肩上“毒牙”,挑衅地朝着拿野猪人说。
皮亚只是斜着脑袋,朝天的大鼻子发出一个轻蔑的声音,巨大的榔头重重地砸在地上。看着地上被砸碎的石头,阿卡得人不禁害怕的吞咽了下。不过他的对手已经抡起榔头,以泰山压顶之势袭来。这时候阿里斯他们已经赶到了,那个歪了一角的牢笼边上。可惜他却失望发现牢门被压在下面,而里面的士兵长似乎也撞晕过去了。更要命的是一群士兵,也在克瑞翁那歇斯底里般的叫骂声中,终于硬着头皮冲出掩体。这时候树林中弓箭手,已经不能随便放箭了,因为他们的同伴已经和敌人混在一起。
在牢笼旁几个人正在努力抵挡着士兵们的紧逼,还有几个则在努力试着把牢笼翻正起来。在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来自身后的危险。直到他们耳边传来同伴绝望尖叫声。牢笼又是震动一下,里面的格尔里斯痛苦地睁开一只眼。随即而来又是一阵更为强烈的震动,中间还夹杂着骨头碎裂声,和像是有人故意踩扁一只熟透的西红柿般的恶心声音。粘在脸上那恶心的东西,让他从迷糊中渐渐恢复过去。那瞬间他才发现沾满囚车以及自己身上的恶心东西,原来是一滩血肉化合物!那恶心的场面,就算是这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士兵长,也不禁扭过头去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但也是在那瞬间他发现一个自由的机会——囚车被打破了一个洞。
那是唯一的机会。
他吸了口气捉住沾满血肉混合物的边缘,试着尽量不去理会那些恶心的东西。这是三个多月之后,他第一次呼吸如此新鲜的气息。但是迎接他的却是那誓要了结他性命的巨大榔头。格尔里斯连忙翻身躲开随手捉起遗留在地上的一根长矛。野猪人皮亚怎么会在这里的?挡住他的克雷伯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