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很重要么?只要我说它是真的,那么这就是真的,只要能够有一个完美的,挑不出毛病的借口,那就行了,至于其他,谁还会在上面纠缠?”胖子微微一笑,显得底气十足,不管怎么样,炼金石只是一个道具,一个启发话题的道具,只要说服了他们,道具的价值就完全不重要了。
“卡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什么三年一次,万一遭到所有人反对怎么办?我可不想看着你把我们龙族推到维拉大陆各大高层的对立面上,这未免太得不偿失了!”克拉丝相当不满的说道,如果胖子不能够拿出让她信服的理由,想要搞什么提拔制度,想都别想从她那里通过。
“所谓的挖掘人才,第一受益者,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我们龙族,仅次于我们的,则是各大高层的贵族们,最后,才是那些平民,我实在想不通,贵族们有什么理由反对,一开始,我就把他们算到受益群体之内,只要利益足够,就能够让绝大多数贵族们认同,至于极少数那些坚持血统论的,我不介意同异族对抗的名单上多出他们的名字!”
“哦?具体一点?”
艾萨拉眼睛一亮,不住的催促道,若是真的能够让贵族们满意的同时,找到一条大力提拔平民人才的制度,这对于霍克帝国,将会是无比重要,她倒要看看,这位龙族的殿下,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困扰了她很多年的问题。
“三年一次的寻找人才的对象,并不仅仅是面对平民,贵族阶层,尤其是针对各大家族的旁系家庭,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不可能继承家长位置的贵族们,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由于身份的原因,其能力,也远在嫡系之上,可惜他们除了每年从家族里拿到一些微薄的红利之外,想要过得好一些,只有拼命的干活。”
“但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决定他们不能像平民那样,公然的抛头露面,选择那些利润较大的活计,因此,他们只能挤破头的,在各大家族底下,讨一个符合贵族身份的差事,可惜,再大的家族,能够养活贵族的位子,是固定的,远远赶不上旁系贵族们的增长。”
“因此,我的计划是将这些旁系贵族们中间有能力的,挑选出来,由我们龙族,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岗位,不管是龙族投资公司,还是爱与家庭,缺少的不是最底层的苦力,而是中层,高层的人才,他们这些旁系的加入,能够大大提高我们龙族的实力,与此同时,也不可能遭到贵族阶层的抵制。”
“要知道,我们的福利,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多少没有继承权的贵族,眼红呢。”
顿了顿,待众人都消化了这番话之后,胖子接着说道:“当然,这样一来,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商会,迟早会满员的,到那个时候,必须想个办法,解决他们的出路,这个,就需要皇后的帮助,对于在我们龙族手下表现不错的贵族们,我们可以优先推荐给霍克帝国,或是别的什么势力,相信经过锻炼,他们的能力,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再加上贵族的身份,这些年从龙族得到的好处,他们可以成为只效忠于皇族的,有力支持者。”
“将他们补充入各种重要却并不显眼的位置,能够大大提高皇族的统治能力不说,也可以让他们感到希望,成为各大家族家长的希望,只要有野心,就不怕不能够控制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旁系贵族的数目,越来越多,同嫡系迟早会产生冲突,整个贵族阶层就再也不是铁板一块,皇族想要帮助谁,无论哪一方,也非要讨好不可。”
“我想任何一位统治者,都不会拒绝吧,玩弄平衡,正是他们最擅长的,这样,我们龙族得到了人才,获得了实惠,各大皇族们,手底下多了一批听话的得力贵族,说话也英气得多,平民们也多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样一来,还怕什么三年一次的提拔制度,会坚持不下去么?”
再大的面子,也没有实际的利益重要,贵族阶层尤为如此,只要通过手段,让他们看到向上爬的希望,他们会成为最有力的支持者,就算那些坚持血统论的,也要想想,他们那些没有继承权的后代,如何生活的更好一些,而提拔制度,便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不是哪种死脑筋,当他们尝到甜头之后,绝对会趋之若鹜的。
“听起来,倒是可行,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别说是容忍平民们对一条出路,就是让他们背叛皇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卡扬,你想过没有,如何保证能够选出真正的人才呢?当贵族们了解到其中的好处,会削尖脑袋的往里钻的,到时候,平民的利益,根本得不到保证!”
此刻的艾萨拉,终于展现出她传奇的一面,几乎就在胖子刚刚说完,她就想到了这种办法的巨大隐患,前期这种提拔制度,也许会维持以才为本的公正,但是当越来越多的贵族,体会到这是一条通天捷径的时候,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收买负责考验才能的人员。
而这些人当看到无数利益的时候,还会不会保持一个公证客观的态度,那就值得商榷了。越到往后,三年一次的提拔制度,越会演变成为一条利益交错,黑幕重重,却越来越狭窄的进阶渠道。
不解决这个问题,迟早有一天,提拔制度会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才。
“保证?我可保证不了?而且我也没打算保证,只要给贵族们一些名额,只要给这个制度的考核者们一些优先权,相信能够满足他们目前的胃口,与此同时,谁要是超过了这个底线,将会受到我们龙族的严厉打击,这样双管齐下,能够保证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这条通路能够为我们找出足够的人才就行!”
“至于以后?我管他洪水滔天?”
反正到时候胖子就能够带着女人们回到冥界,他才懒得管以后的龙族会变成什么样呢,再有效的制度,也有一个时限性,时间一过,也到了应该消亡的时候,不过到那时,同胖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又何必去操这份嫌心!
“卡扬你说得没错,每一代都有自己的英雄,如何应对,那是他们的问题,再说,这个制度本来就是针对现在,以后会变成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想那么远干什么?”穆拉倒是相当赞同胖子的说法,这样的洒月兑才是银龙的本性。
“呸!明明就是偷懒,不想管那些事情,不过卡扬你别高兴的太早,就算你晋升为神阶升入天界,我们龙族的事务,你还是非过问不可的,想尝到好处就撒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而且你必须先说服大长老才行!”
克拉丝啐了胖子一口,接着道:“我们这关是过了,能不能行,最终还是要看两大龙族的长老团同不同意你的观点,最好,你现在拟出一个真正可行制度来,免得大长老来的时候,空口白话。”
“那是肯定的,长老会啊,唉!”胖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别说现在他不是两大龙族的族长,就是真正的掌管了权利,在这样的大事上,还要同长老们通通气的,这些老家伙不同意的话,想要实施,那就太难了。强悍如龙神希伯瑞斯,他身后还是有一大票长老负责把持,这也是龙族之所以能够坚挺万年的原因。
不过,对于胖子来说,的确有些憋屈。
不爽归不爽,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他转过头,一脸期待的对艾萨拉说道:“岳母,您的意见呢?只要您同意,在霍克帝国试行,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还是想,先拿提拉米苏的封地来试试,等有一个示范之后,才更容易打动贵族阶层。”
“原则上,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提拉米苏的封地,你有绝对的权力,不过,最好还是向封地里的贵族们,事先通一通气,不要蛮干,有了他们的支持,才好顺利进行下去,另外,还有几个小小的问题,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艾萨拉公事化的语气,让胖子觉得更加的郁闷,他也知道,皇家无小事,只是说变脸就变脸,让他有些恼火。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故作平静的说道:“请说,只要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第一,我会更改提拉米苏的封地,将她原来那个富饶的行省,改成五个中型行省,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要多出好几倍,只是这五个中型行省,位于霍克帝国的边陲,一面是海洋,一面接壤着森林,土地非常的贫瘠,属于南方,乃至整个维拉大陆上最穷的区域。”
“母后,您说的是遗弃之地的那五个行省么?”提拉米苏突然插口道,如果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样,那可不妙。
与其说这五个行省属于霍克帝国,倒不如说它们是一块挂名的飞地,自当年它们宣布归顺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有过一位霍克帝国派去的领主,能够站住脚的,不是上任途中遇到无数的意外,便是因为环境太过恶劣,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一到那里就立刻跑回来,这几十年来,愣是没有一个官员能够留在那里,超过一年的。
每年有超过四分之三的时间被无尽之洋的飓风环绕,另一头的森林中,凶悍丑陋的强大魔兽,时不时的跑出来溜达一番,这些战斗力强悍,但是浑身上下都是垃圾的魔兽,是被审美观念几近苛刻的精灵们放逐到遗弃之地的,它们成群结队的破坏着遗弃之地的每一寸土地,所经之处,片草不留,比大陆上最凶残的强盗,还要令人发指。
这样的自然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各族,天生就带着无尽的彪悍,想要让他们听从霍克帝国的命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初为了从这五个行省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税收,霍克帝国的军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战士,后来实在不得不将这五个行省放弃,霍克帝国对它们也只有名义上的领土权。
难怪提拉米苏连公主应有的礼仪也不顾的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
“是的,我说的,就是同贫瘠之地,凄凉之地,荒芜之地,并称为维拉大陆四块伤疤的遗忘之地,这五个行省对我们霍克帝国来说,是唯一一个贵族势力不怎么在意的地方,试行选拔制度,要容易得多!”艾萨拉肯定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胖子的脸上,发现他依然是一幅宠辱不惊的表情之后,对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
“可是,那地方不是强盗就是小偷,哪有什么人才呀!”提拉米苏的俏脸上写满了焦急,倒不是心疼她原先的富饶封地,而是认为就算要考验一下胖子的能力,也没有必要用这么糟糕的地方,“我们不是还有几个比较贫瘠的行省么?那些地方的贵族们也不怎么强大呀!”
在她看来,遗弃之地真不愧遗弃之名,那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生存,自己的母亲这么做,分明是在为难胖子。
“这点我答应,还有什么问题,请继续!”胖子阻止了提拉米苏,淡淡一笑,遗弃之地再糟糕,总不会比欧莱的恶魔领地更坏,既然连处于半开化的恶魔们都能接受,这五个行省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不过具体的情况,要等他订婚之后,去了解以后再做分析。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问题,提拉米苏的封地,名义上应该由她来实施,当然,如果能够把这套制度的署名权,交给她,就更好了,如果卡扬你觉得为难,那我希望待遗忘之地进行选拔之后,其他地方的选拔然后再开始。”艾萨拉目光炯炯的望着胖子,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并不是贪图这个名声,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现在,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我的,不就是提拉米苏的么?这个也没问题!”胖子笑眯眯的同意了这个要求,艾萨拉想要通过这个制度的建立,让自己的女儿在封地里获得不错的口碑,从而免得以后被龙女们轻视,这点爱女之心,胖子当然会成全。
至于有没有其他原因,这也不重要,反正他相信,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女儿,这就够了。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在你选择的人才中,我们霍克帝国有优先挑选的权利,卡扬你知道的,我们帝国建国不久,还未真正的巩固统治,结果遇到了异族入侵的大事,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才来加强统治力,希望你能够答应!”
艾萨拉也是相当的无奈,如果有办法,她又何必拉下脸来,朝自己的女婿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是异族大战在即,她宁愿给胖子留下一个贪婪的印象,也不想让自己的子民受到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
“哪有这样的,一点忙不帮,还老是提要求!”
艾薇儿撅起嘴,不满的嘀咕道,不停的朝胖子打着眼色,让他拒绝这个要求,不就是一块鸟不拉屎的遗忘之地么?有没有根本就无关紧要,大不了先在北国试行,反正北国的那些首领们,还巴不得讨好胖子呢。
只要有了一个试点,尝到好处贵族们还不眼巴巴的主动送上门,又何必受这个鸟气。
胖子仿佛是没有看见艾薇儿的提示似的,想了想,讨价还价道:“可以有优先选择权,不过,只能是那些贵族和擅长政务方面的人才,而且当范围扩大到整个帝国的时候,作为补偿,我们龙族,也有优先挑选任何工匠的权利。”
“好,就这么定了!”艾萨拉拍板道:“不过在执行之前,应该给它取一个名字,总不能就叫提拔制度什么的。”
“那就叫科举!”
在某个胖子的恶趣味下,名为科举的制度,传遍了维拉大陆,不论是贫瘠的比蒙草原,不论是富饶的地精城市,不管是滴水成冰的极北苔原,还是四季都是夏天的回音群岛,各地的智慧种族们,都在讨论这一个话题。
“听说了么?好心的卡扬老爷,为了讨好霍克公主提拉米苏,专门为我们穷人制定了一个科举计划,只要自认为有一技之长的都能够报名,万一狗屎运被龙族投资公司看上了,这辈子就不愁了!”
“切,老子早就准备报名了,只要正式消息一公布,我就去参加,好歹我蛮锤·科勒扬,也有几把子力气!”
“就你这种贱民也想跑到龙族手下混饭吃?我科佩尔男爵,才有资格加入,本爵爷精通十几个种族的女性**声,这才真正的能力!”
平民也好,贵族也罢,他们的注意力,全被科举所吸引了,各大家族的旁系子弟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接受考验,而那些家族的嫡系们,则用嫉妒的眼光看着他们平日里呼来唤去的弟弟们,谁不知道龙族的福利啊。
这些家伙,倒是赶上狗屎运了。
平民中有些能力的隐居者,也从避世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期待着科举的到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能够展现出自己才华的机会,说不定只要表现出众,能够博得龙族的另眼相看,也许,也许会从龙族交好的霍克帝国哪里,获得一个晋升贵族的机会。
要知道,传奇之艾萨拉皇后,已经放出话来,只要通过科举,并且符合要求的,不论身份,只要足够的忠诚,那么就可以加入到霍克帝国的行政阶层中,成为平民们无比仰视的各种官员。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本来不把这个当一回事的高层贵族,各大势力的统治者,也在子民们的热情中,回过神来,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这足以进入史册的科举之中,他们很快的便发现了其中的好处,能够提拔人才不说,更重要的是,能够借此掌握一股很有潜力的势力,这对于他们的统治,是无比有力的。
于是乎,他们便寻思着,能不能参与到龙族的计划中来,不时的旁敲侧击,询问着相熟的龙族,一时间,龙族的驻地,再一次变得门庭若市,各大势力的高层们,轮番的轰炸着负责接待的侍女们,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得停歇。
“穆拉,出来!”
教皇霍格在胖子那里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挺着一个堪比孕妇的大肚子,一大早便来到了蘑菇顶,他拿着一个扩音法杖,大声的吼道,“别装不在,该死的,如果你当我是你朋友的话,就给我出来!”
“怎么了?”
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龙族族长一脸疲惫的形象,倒是吓了霍格一大跳,“我说穆拉,你不是纵欲过度了吧?十个,还是十五个黑暗妖精,把你吸成了这样?”
“妖精个屁,若不是卡扬这个小混蛋扔下计划书就跑路,我至于这么累么?”穆拉愤怒的说道,他从怀里模出一大堆记录水晶,随手选了一个块头最大的,扔给了霍格:“拿回去看,有关科举的全在里面,如果觉得可以,直接过来签契约!”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这个来的?”
霍格好奇的问道,他不过是接到红衣主教赫洛德的请求,前来探探口风,没想到,穆拉居然早有准备,这也太未卜先知了点。
“我不知道啊,不管来的是谁,每人都有个水晶,看到蘑菇底座的那个开放式邮箱没有,里面的羊皮卷,也是有关科举的,只不过,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给你一个详细的而已,好了,你可以消失了,我去补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