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要比任何形式的劝说都要有效得多。埃莫兰的前车之鉴,让这几个精灵长老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卓尔主母们也被胖子毫不讲情面的手段,吓了一大跳,其结果便是当胖子再次示意马杜罗开口的时刻,再也没有谁敢于阻拦。
“卡扬殿下,我们并不是想要聚在一起闹事,也没有反抗龙族的意思。”马杜罗不卑不亢的开场白定下了卓尔们此次行为的基调,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在他的示意下,卓尔们月兑下外套高举双手的任凭龙族军团检查。
果然,除了阿尔特塔三兄弟的弓箭之外,这三十多万卓尔中,再没有一把武器,就连卓尔们最常用的匕首,也破天荒的没有挂在腰带上,从这点来看,起码能够说明他们并不是造反,不然人数再多,遇上全副武装的龙族军团,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你们有武器,那又如何?”艾薇儿不满的撇了撇嘴,她还以为这么多卓尔聚在一起真的是想要捣乱,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枉费了她一番准备好看戏的心思。
“是啊,艾薇儿小姐,你说的没错,哪怕没有这么多神阶圣域,没有龙族军团,我们也不可能是殿下的对手,只要有一头龙兽骑士存在,卢塞恩城就会化成一片火海,地精火箭燃油的威力,我是亲眼见过,又怎么会动反叛的心思!”马杜罗长叹一声,不是他长胖子威风,而事实就是如此。
本来,他是有趁着主母们的威信达到最低时,浑水模鱼的弄上一把的,龙族虽然强大,但不可能将大部队永远留在卢塞恩,这样一来,他便有了制造混乱的机会,可是当亲眼看到几百桶地精火箭燃油将黑暗神庙一炸为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然,就是煽动起卢塞恩几百万黑暗卓尔,那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于是,马杜罗便转变念头,准备利用聚会,同龙族对话:“我们之所以聚在一起,只是想有一个说话的机会,一个能够说出我们心中理想的机会!不然,殿下您又怎么可能和我这一个接待员好好的交流一次呢?”
“就算您可以不计身份上的差距,放下颜面,同我见面,恐怕也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毕竟,这关乎到我们黑暗卓尔的未来,不让大家聚上一次,您又怎么可能认同我们的确有不亚于主母们的号召力呢?”
马杜罗的解释倒也符合逻辑,如果他真的只是带着那七个圣域,同胖子谈判,胖子也许会惊讶他的实力,但绝对不会把他和主母们放在同一水平线上看待,那效果自然就会差很多。不过,理解归理解,并不代表胖子能够认同这样的方式。
他眉头一挑:“也许你是被迫无奈,可你这么做损害了我们龙族的颜面是小,给各大势力的强者们,带来我们龙族对卢塞恩的控制力,远远未达到统治的地步,这也算不了什么,可是起了一个很坏的先例,如果再有什么卓尔,想要和我谈谈,继续采取这种方式的话,那么卢塞恩岂不是会变的鸡犬不宁?”
“那样我们龙族也不要想做什么事,光是应付你们从早到晚的聚会,就不得不疲于奔命,这时间一长,就是我们什么也不做,同这几百万卓尔,自然而然的处于对立状态,这绝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果不是黑暗卓尔是一股不错的劳力,其中又有一批很好的炮灰,而这三十万,几乎可以代表整个卢塞恩的话,胖子才不管是不是有各大势力的强者在场,一律铁血清洗再说,不知不
觉中,他已经从一个万事无所谓的纨绔,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领主。
放眼各个位面,恐怕没有那一个上位者,愿意看到自己的子民聚在一起。
“殿下您说的没错,不论用意,这种方式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因此我们早有承担全部责任的准备,您觉得这七位圣域,加上一百名高级法师,再加上培养全系元素施法者的秘技,够不够平息您的愤怒!”马杜罗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圣域强者在他的心中,一文不值一般。而后面两个价值不菲的只是两份白送的搭头。
这样的大手笔,很是震住了胖子,而阿达尔等龙族,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就连半空中那些心境修炼到宠辱不惊的神阶,都不约而同的为之侧目。
高阶法师,培养秘技这些也就罢了,卓尔剑圣,也是平常,可维拉大陆独一无二的三胞胎猎杀者,战力虽弱,潜力无穷的全系施法者,这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东西,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位,足以让维拉大陆的各大势力打破头颅的哄抢。
现在倒好,居然被当成了平息胖子怒火的补偿?
各大势力的强者,精灵长老,一个个又嫉又妒,面色复杂,若是聚众一次,就能够获得这样大涨实力的人才,他们宁愿自己的国度,从此鸡犬不宁。而卓尔主母们,却是阴云密布,各自心中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这些可都是她们想要却得不到的强者,不管是对于她们背后的家族,还是对于整个卢塞恩的卓尔们,都是一个绝对不能忍受的损失,冒着再次触怒胖子的风险,大主母莎赫拉丝硬着头皮的站了出来:“卡扬殿下,马杜罗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处理他的同族,根据协议,这应当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因此,他的做法是无效的!”
“是么?我好像听说,这些人很早就被黑暗神庙驱逐出了卢塞恩,那么不在你们的职权之内,也没有什么错误。”胖子不软不硬的反问道,双目放光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对马杜罗的赔偿是多么的满意。
多好的一批炮灰,就这么送到面前,要是还让他们跑掉,胖子还不如一头撞死当场算了。
一阵无语的莎赫拉丝绞尽脑汁的找到一个理由,强词夺理的狡辩道:“可是,他们确实是我们黑暗卓尔,而且现在有在卢塞恩,应该归我们才对!”
“这个简单,把他们发配到塔伦米尔,从此不回卢塞恩就是,再说,不管是圣域,还是高阶法师,皆是属于应该去塔伦米尔报道的范围,现在提前征用,也不算违反协议。”胖子不耐烦的瞪了莎赫拉丝一眼,正式收下了马杜罗的赔偿。
拿人手短,胖子的态度一下子和蔼许多,他露出一抹微笑,温和的对马杜罗说道:“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你们挑动大家闹事的错误,我保证,在场的不会有谁因此受到日后的清算,现在你可以说出你们的目的!”
“多谢殿下宽宏!”
马杜罗微一躬身,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块尚有余温的记录水晶,拱手递给了胖子:“这里储存的是我的一点小小建议,请殿下一观。”
“那就大家一起看好了!”
胖子随手转给莎赫拉丝,示意她开始。
马杜罗脸色微变,嘴皮微颤的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被强行咽下,这一切都被胖子看在眼里,他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对马杜罗诽谤不已,毫无疑问这枚记录水晶里的东西,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果然,正如他猜测的那样。
临时搭建起的魔法镜像中,出现了一篇通用文写出的文章,红色的加粗标题,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论黑暗神庙统治权的合法性,这十二个足有巴掌大小的字体,震撼力十足。
“卡扬殿下,这是对罗丝女神的蔑视,这是对黑暗卓尔几万年传统的严重挑衅,我建议把这位反叛者阁下,就地处决,以儆效尤,抽出他的灵魂,封印在女神脚下的底座中,让他永远承受罗丝之愤怒的惩罚!”
莎赫拉丝怒气冲天的咆哮道,整个人如同狂化了一般,通红的双眼,闪烁着迫人的寒光,脸上的道道魔纹清一色的变成了象征着死亡的猩红。若不是反应出色的胖子,抢先一步的挡在马杜罗身前,他毫不怀疑,这位大主母会作出一怒杀人的行为来。
“这是**果的叛变,这是罪恶滔天的阴谋,卡扬殿下,您应该立刻处死他!”塔奎林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儿去,身为神庙大祭司,自幼在黑暗神庙至高无上的环境中长大的她,此刻恨不得把马杜罗碎尸万段,这也难泄心头之恨。
黑暗神庙,对她,对这些主母们来说,不光是一个统治卢塞恩的根基,更是一种源自灵魂毕生守护的信仰图腾,如今,马杜罗这个反叛者,居然想要质疑这个基础,这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与主母们义愤填膺恰恰相反,不管是被控制住的卓尔圣域,还是外围一排排卓尔平民,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默然,看样子,这些生活在神庙至上环境中的原住民们,对罗丝的坚定,远远不如她们嘴里所说的那样。
这下倒是有趣了。
胖子看热闹的中立心态,让马杜罗一下子有了底气,他缓缓的抬起头,一扫先头的卑微,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满是锋芒,在他迫人心脾的眼神中,莎赫拉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让出。
他指着虚拟镜像,沉声道:“我马杜罗绝对不是想要哗众取宠,为了证明这个标题的内容,我用了足足四百年,化身各族,混进了能够接触到秘史典籍的中层,收集了无数资料,发现不管那一位显示过神迹的神明,都没有干预信徒统治的先例!”
“尤其是通过从精灵联盟那里得到的资料,罗丝女神是一位很少显露威能的神明,唯一有记录的两次神迹,皆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存在,根本不存在神谕平凡的说法,而且借助诸如自然女神,精灵女神,这些同级女神留下的只言片语,我可以肯定,罗丝女神,和大多数神明一样,从来不会关心信徒的内政,只要对她足够虔诚,任何种族都可以受到她的庇护!”
看着胖子似懂非懂的表情,顿了顿,他接着解释道:“换句话说,只要你相信罗丝女神,不管你的身份地位,不管你的行为是否符合道德,女神皆会把你当成她的信徒对待,所谓的叛徒一说,根本就站不住脚!”
马杜罗三下五除二的月兑下上衣,露出干瘦的胸膛,他的心口位置正是罗丝女神的头像,活灵活现的女神,双眼半开半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威能,忽隐忽现。其精纯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任何的神庙祭司。
甚至,连塔奎林也有所不如。
胖子瞬间就相信了马杜罗的说法,一方面,有奥菲莉亚这个来自于天界的妖精对这些神明的介绍,另一方面,某位游手好闲,一天到晚不是调戏母龙,便是勾引女神的龙神就是从不管事的最好例证。
另外,主母们游移不定的眼神,也从侧面证明了马杜罗所言非虚。
“就算神谕可能有错误,就算你不是反叛者,可为什么说黑暗神庙的统治地位有问题呢?根据我们的记载,自精灵帝国时期,以前的神圣卓尔,现在的黑暗卓尔,都是围绕着黑暗神庙建立的势力。”精灵大长老范佩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实利用莫须有的神谕,打击对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神圣教廷的高手,最精通此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因为,黑暗神庙本身就是某些人利用信徒们的信仰,建立出来的组织,开始只是管理神权,可是在精灵帝国成立之前,一位野心勃勃的女卓尔,为了私利,擅自篡改了法则,令神庙代替原来的族长,一举成为拥有统治力的管理机构,这一改,便是几万年!”马杜罗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突然转过身,指着枚蓝:“这位女卓尔,正是被誉为先导者的枚蓝,和我们现在的三主母同名,巧合的是,她们都属于奥巴梅扬家族!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已然被记录在她们家族的族谱之中,这便是最有利的证据!”
“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我的祖先,是一位公正无私的主母,你空口无凭的,就能够否定她的功绩么?”枚蓝大声反驳道:“如果你想证明你的说法,就应该拿出证据才行,不然的话,就属于绝对的污蔑!”
“证据我没有,你的族谱和更多的典籍,被洗劫大图书馆的盗贼,席卷一空。”马杜罗老实的摇了摇头:“不过,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能够证明我的说法,那就是以罗丝女神的名义发誓,若我真是污蔑,宁愿剥离自己的灵魂,永世承受神怒的煎熬,不得翻身,我的家族,将会彻底打上背叛者的名义,血脉从此断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胸口上的女神像,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一阵耀眼的白光过后,女神头像的额间位置,出现了一枚标准的契约符文。看到誓言得到了女神的回应,枚蓝的脸上,尽是惊骇。
她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其他的主母们,也是鸦雀无声,兼任祭司的她们知道,罗丝女神也许对自己的信徒极其吝啬,但是对于胆敢以她的名义,冒犯神威的卓尔来说,绝对算得上苛刻的严厉,凡是以她的名字为誓,却违背了真相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遭到真正的神罚。因此,对于黑暗卓尔来说,最有效力的,不是什么实体证据,而是这种看似虚无飘渺,却无一落空的誓言,更有约束力。
“既然三长老你不能反对,那么我就继续!”
马杜罗控制着记录水晶,将镜像中的内容,翻开新的一页。
“自从那位野心家篡改了法则,尝到甜头的奥巴梅扬家族,同其他几位上层贵族们一起,联手将通用于大陆的父子继承的条例,改成了唯一一个主母掌权的体系,经过这么多年的不住加强,我们卢塞恩,便成了女人掌权的怪胎!”
“巧合的是,这些掌权的家族,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大主母的位置,由内部商定,再也不像精灵帝国时期那样,由每一代最出色,对部落贡献最大的卓尔担任,这样一来,她们家族的利益,是保证了,可我们黑暗卓尔的整体实力,却是一落千丈!”
“原来,我们黑暗卓尔算得上真正的高等精灵,不管那一个精灵部落,不管是日耀精灵还是其他几个高等分支,谁不认为我们黑暗卓尔的统治力,可现在,就连精灵联盟这些上位精灵,也敢跑到卢塞恩,对我们的族务指手画脚,更可笑的,我们的地位,还需要通过她们承认,这若是被先辈们知道,她们在冥界也不得安宁!”
马杜罗的激动情绪,仿佛是会传染一般,首先是卓尔圣域,接着是卓尔平民,一传十,十传百,短短瞬息时间,黑芸拍卖场的三十几万卓尔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整齐的呐喊:“推翻暴政,重归帝国时期!”
震耳欲聋的咆哮过后,是整座卢塞恩的相应,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群情激昂。
如果不是维持次序的龙族战士,这几百万卓尔平民,估计会冲入神庙,冲入各大家族所在的街区,推翻暴政了。
“你们想怎么样?干掉主母,消灭各大家族,取而代之么?”
胖子眼中寒光一闪,真要是这些主母们被干掉,他们下一个的目标,就是龙族,他是看不惯主母掌权,可总比暴民控制,更符合他的需要。如果马杜罗真的点头,他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三十几万卓尔全部干掉,用他们的鲜血,让剩下几百万彻底冷静下来。
“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推翻她们,经过几万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习惯,想要转变过来,需要的并不仅仅是口号,可现在,异族入侵在即,如果在妄动干戈,我们便是卓尔一族的罪人!”马杜罗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以他对各族历史的熟悉,没有鲜血,没有死亡的演变,从来不会成功,可现在,却不能再白白牺牲,内耗掉已经不多的元气,不然,等待黑暗卓尔的,只有灭族一条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卡扬殿下,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从现在到异族入侵结束的这段时间,维持主母统治不变,不过我们也有同主母们一样的参与统治的权利,等到抵抗成功,那么再恢复到帝国时期的族长制,通过让大部分人信服的机构,根据这段时间的宣传,挑选出新的族长,这一切我们愿意在龙族的监督下完成!”
趁着胖子思索的间隙,他转过身,诚恳的对面无人色的主母们说道:“你们放心,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你们的家族,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为了公允,你我这一辈,都不参加到新族长的竞争中,大家个凭本事,公平竞争就是!以各大家族的底蕴,不会比我们这些平民差,这样能够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让我们黑暗卓尔,能够撑到战争结束!”
“我想,我们之间的分歧再大,也不能连累到卓尔一族,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的!”
没有了黑暗卓尔部落,各大家族就算能够保存下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马杜罗这边也是一样,不管再怎么激烈的内斗,可当上升到事关种族存亡的时刻,那就无关轻重,主母们也明白这一点。
反正因为龙族的到来,她们已经失去了很大部分的权利,现在,再失去一部分,也算不了什么,几番讨论之后,莎赫拉丝代表着主母阶层,同意了马杜罗的建议,在龙族的监督下,一部分的确有能力的男性卓尔,加入到管理体系当中。
确定了大体框架,双方以罗丝为名的誓言,算是板上钉钉。
当这个消息传到卓尔平民的耳中,整座卢塞恩一片。有心人的引导中:
“卡扬万岁!”
成了今日的主题。
就在卓尔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千古变革的时刻。
被马杜罗将功劳安排在他头上的胖子,却得到了一个相当郁闷的消息。
凯尔萨斯和他的手下,逃跑了。
始作俑者,正是德鲁伊议长菲利普的弟子,日耀精灵芙蕾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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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晕了,上一章的标题都错了,应该是造反有理才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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