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军营里。
浑身是伤的范吉手里拿着鸡腿,吃一口,便说一句:“乖乖他娘的,你们是没看见,当时咱们都督拔剑在手,神威大杀四方,一挥剑就砍下两颗头来。那血啊!刷刷刷直流,看得我是兴奋不已!那些九卿侍卫一个个被吓得连连后退,完全不敢向我们都督递刀,都督他一招震三军,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在范吉的身边的士兵听到这里,仿佛看到那两颗碌碌滚动的人头,心中那股热血立刻上涌,不少人立拍大腿,翘起大拇指惊呼:“哇!厉害,想不到咱们都督这么厉害。”
“那是!也不看看是为了什么,那可是为了咱们的吃食。不然,咱们哪有这鸡腿吃!”
范吉晃了晃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张口又咬了下去,那鸡腿立刻溅出一些油来,爽女敕的味道让范吉大叫出声:“爽,咱们这伙食吃得,那就叫一个爽,咱大汉朝怕是没有天天有肉吃的兵。就冲华都督这样待我,就算昨天我范吉为他死也值了!大家说是不是?”
一群士兵纷纷面现喜色,各个对这两日来的伙食开始称道,转头这话又说到华雄的身上。
“现在想想,真是让人惭愧啊!我们得华都督从敌军那救下来,这样好生待我们,可我们听了一点谣言就怀疑起华都督,实在不该啊!”
“确实,华都督为了我们,甘愿去冒这样的危险,与侍卫血拼,我们实在不该怀疑都督!”
“是啊是啊!”
这一说起谣言的事,大家本是兴奋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人人开始自责。有些人更是自打两嘴巴,痛骂自己对不起华雄。
范吉见此情形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大家也不用这样,事情都过去了,都督也没怪我们什么。从今以后,只要大家像我一样,尽心尽力地做华都督的兵就是了。咱们吃大汉朝最好的伙食,也要做大汉朝最强的兵,到那时候看朝廷里还有谁敢欺负都督和我们!谁敢克扣我们的粮饷,我们就砍了谁!大家说对不对?”
“对!”
众人被范吉这样一说,立刻都有些热血澎湃了起来,话题也开始转回到九卿的事上,范吉便继续大口吃肉,大声描述当时的情形。
这件事在范吉等几个当事人的述说下,不消半日的工夫就传遍军中各个角落,而华英雄也因此得到全军士兵的万分敬佩。
对此,华英雄还一无所知。他正为要离开长安需要做的布置而忙得不可开交。
第一,这酒楼的事,得安排专人在自己和华安之间传递信息。这个让范吉来负责最合适。这小子信得过。
第二,士孙月那边不能断了。这事要办,美女一样要泡,不光是有名的武将谋臣要多多益善,这超级美女,或者说只要是知心的美女也是要多多益善的。而且士孙月那边也并非全是追美女,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她老爹尚书仆射士孙瑞那捞点什么回来,这对日后除董卓也是一大助益。
不过,这事有点麻烦!自己以后也许要隔上好一段日子才能回长安。如何去士孙月家领一份不用天天干事,自己想去才去的差事呢?
有了!送猪!老子不是杀猪的嘛?以后就卖猪给他家,想去时就赶几头猪去,好歹救了她,这个生意应该不会推辞。
第三,家里的两个傻儿子怎么办?我一走他们铁定翻天。那只有这样,让他们跟着我去当兵,放他们去军中历练一下,顶多前期不让他们去参加战斗。
第四,郭汜和李傕还有什么后招要害自己?反正和他们的梁子算是结上了。丫丫的,老子以后一定灭了你们,顺便掐爆你们的卵子。
想到就做。
华英雄首先把经营餐饮、赌博和娱乐业的现代经营理念写下来交给华安,嘱咐他好生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到时再传信问自己。
其次,华英雄穿成杀猪的模样去了士孙瑞的府第。把玉佩拿出来后,那管家就带他去见士孙月。
士孙月见到华英雄,或许该说是熊英华才对。
士孙月见到他还是很开心,可是听到他说只是想以后把猪卖给她,脸上不免有些失望,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到华英雄走后,士孙月不禁有些自怨自艾起来,最后娇声骂熊英华实在是笨蛋。
再次,华英雄把华文华武丢到高顺手下,嘱咐高顺好生给我磨砺他们两。
一切都办妥后,就该整军出发了。当然在出发之前,还得见见张辽。虽然张辽的人是被我要过来了,可心还不一定在我这里。下一步,一定得到张辽的效忠。
思夺间,帐外传来一声浑厚的中低男音。
“都督!兵曹从事张辽前来拜见!”
“快请。”
英气勃发的张辽昂首阔步走进大帐,见到华英雄,张辽恭身道:“张文远见过都督!”
见到张辽,华英雄下意识地模了模自己脸,心中嘀咕道:“操,又一个比我帅的名将!”
嫉妒张辽长相的华英雄当然没有把内心的抱怨表现出来。他面带笑容地走上前,紧紧握住张辽的手,感慨道:“文远啊!你终于来了!我实在太高兴了。”
张辽怔怔地看着华英雄这奇怪的举动,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不停地在华英雄脸上扫来扫去。他心里纳闷啊!自己不过一小将,都督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热情?
不等张辽说话,华英雄就拉着张辽走到帐中唯一的案几旁,“坐坐,文远请坐吧!”
“这——都督,末将不敢!末将张文远前来乃是为拜见都督,以履职务,万不敢与都督同坐。”
此时的张辽不过一兵曹从事,见到这情形,受宠若惊之余更加感到惊疑不定,眼前的华英雄对他来说都有些奇怪了。
“我让你坐你就坐,我待你便如自家兄弟一般!”
华英雄硬是把浑然不知怎么回事的张辽按坐了下来,随即他自己也在案几另一边坐下。
正在这时,高顺忽然在帐外说道:“都督,高顺求见。”
华英雄不由一怔,心说他来干什么,这小子不待自己营中养伤,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华英雄一时想不明白高顺来干吗,只得说道:“进来吧!”
高顺大步走了进来,却不说话,只是在一旁观察着张辽。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高顺也渐渐模清楚华英雄的脾气了。对这一点,华英雄是乐意见到的,因为这表示高顺离自己又亲近了。
华英雄见高顺只顾着端详张辽,当下也不理高顺。
他将案几上倒扣的两个茶盏翻开,一只放到张辽面前,一只放在自己面前,随后又给张辽倒茶,口中说道:“先喝杯茶吧!今后我可要大大地倚重文远啊!”
张辽见华英雄既与自己同坐,又为自己倒茶,心中更加受宠若惊,忙站起恭身道:“都督切莫如此,小将无功无名,不过一兵曹从事,实在难当都督如此厚戴!”
华英雄急忙又起身拉他坐下说道:“当得起,绝对当得起!在我心里,文远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别人不知你张文远的能耐,我岂有不知之理!”
张辽听到这话,心中更加疑惑起来,说道:“这——请恕小将斗胆问一句,都督如何知我名?”
华英雄顿时哑巴了起来,但他脑筋一转,说道:“这个就——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我知道你的能耐就是了!坐嘛坐嘛!我说了我待你如自家兄弟。”
张辽顿时被这句话弄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高顺在一旁笑道:“都督,张从事似乎不领都督的情?”
华英雄脸皮抽动了一下,对高顺严肃地说道:“敢情你来这里来看我笑话的是不?信不信我让你出去绕营跑个百来圈?”
高顺闻言神色一变,退了两步说道:“末将不敢!都督。张从事能得都督指名道姓,想必应是很有才干之辈。现在见了,气度上倒很是不凡。”
高顺这话表面上是抬举华英雄和张辽,实际是连他自己也一起抬举了,当初华英雄重用他时与现在很是相同,而且他在华英雄身上也得到过“天机不可泄露”这一托词。
华英雄笑道:“何止气度不凡!手底下那可是有真功夫的。你怕还不是他的对手。我当初看你就没看错,现在看张辽也不会看错的,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最佳搭档。”
高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说道:“都督,此言高顺不敢苟同。末将跟在都督帐下,久经杀场,不信不会是他的对手?”
高顺自己带兵有一手,但其手下也是有相当武力的。就算是华英雄来评价,那也是aˉ的武力。
“高顺啊!我知道你的武艺,可是呢,张文远是我点名要来的!老实说,恐怕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辽在一旁看着二人说话,心中暗暗称奇不已:听这华雄的口气,仿佛对自己的武艺极为了解,他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样想着,张辽忽然觉得眼前的华英雄透着些许神秘莫测的感觉。
华英雄说完那句话才发觉自己有点冷落了张辽,随即对张辽说道:“文远你瞧,高顺这一打岔,我都忘了跟你说话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张辽略显尴尬地一笑,说道:“不敢!都督,我帐下尚有一千士兵,现已在演武台前列阵待都督检阅。”
华英雄点了点头,见到张辽这样始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此时他也觉得自己似乎热情过头,于是正了正色,肃然道:“文远,实话跟你说吧!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怎么知道你的大名很好奇,不过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重要的是以后你跟在我帐下,我保证能令你大展抱负,你就给我放手去做,你张辽是龙是蛇,就看你自己有多大能耐,明白吗?”
张辽听了这话,心中相当受用,自打跟了丁原以来,还从未有人如此看重自己。
虽然其原因不明,但至少这个话和这个态度让自己觉得这个人是个可以信赖的将领,于是张辽说道:“文远明白!文远日后自当为都督冲锋陷阵。”
华英雄点了点头,正要带张辽离帐去检阅张辽那一千兵,一旁高顺却有些不合时宜地说道:“都督.请都督准许末将与张从事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这军中第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