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当我走出院门二十米左右的时候,昏暗的天空上突然传来嗖嗖的声音,像是某些东西在空中滑翔似的,接着天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点,然后越来越大,我仔细一看,足球大的拖着绿色烟尾的陨石倾斜而下,陆续撞击到了周边的各个房屋。这是一种被称为是“腐尸酸雨”的黑魔法,整个市区仿佛只有这个地方在下“腐尸酸雨”。当含有酸性物质的石头撞击到地面时,降落到地面上的酸性物质会很快将部分土壤溶解掉,接着便会出现一个直径约3米,深约1米的大坑,有的则会将屋顶直接砸碎。我已经手忙脚乱,赶紧回到家中,让大伙到地下室避难。“腐尸酸雨”无法穿透厚厚的大理石地面,直接到达一楼地面和地下室。
在罂粟岛的时候,我们曾在书中读到过这种黑魔法,施展这种魔法的吸血鬼成员数量至少要在五十名左右才可以施展这种魔法,在施展这种魔法的时候,主巫师会把一张敌方的分布图摆于面前的石桌上,在念咒语的时候,他会凭借手指的感触指向攻击的目标,被攻击的地方就会受到陨石的袭击,每有三颗陨石到达地面时,施法的成员就会死掉一个,直到施法组织里剩下那名主巫师时,“腐尸酸雨”才得以停止。以这个势头,正在施魔法的“圣婴之血”成员至少有两百个。我想,“黑翼天使”的居住区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黑翼天使”将死去很多人。我还听到地下室上面传来的剧烈颤动,我想我们的房屋已经被毁,如果再继续让“圣婴之血”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这种魔法,恐怕整个世界都该变天了。
“黑翼天使”的居住区经过“腐尸酸雨”半个多小时的狂轰滥炸之后,终于平静了,从“腐尸酸雨”持续的时间和落地的频率来判断,“圣婴之血”的巫师差不多死了两百多个,现在只剩下主巫师一个人了。
我们从地下室走了出来,我们的房子已变得破烂不堪,二楼房顶被砸了两个直径约两米的大洞;地板和家具也被大面积烧毁;两面窗户也只剩下了烧焦的窗框;一楼的一个墙角被轰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书架边的壁炉也变成了一堆碎石瓦砾,我们花重金购买的别墅毁于一旦。
“见鬼!”我大骂道。
“我想我们完全有能力制止他们。”弗兰克说。
“先看看我们的同胞们怎么样了。”我们一边走出房屋,来到大街,周边邻居家的房屋都已破烂不堪,“黑翼天使”成员们四处乱逃。
我走到一个冒着白烟,直径约3米的大坑边上,看着坑里那股绿色的冒着泡泡的液体。大家伙也围了过来。“是‘腐尸酸雨’。”马里奥说。
“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黑魔法。”奥尔特说。
“我们当中谁记得怎样使用它?”我问,结果没人吭声。“看来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反击了,这样也罢,至少我们不会因使用这种魔法而丧失我们的同胞的生命。”此时,我感到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大地很快陷入黑暗,我有预感,“圣婴之血”会马上来打扫现场,一场血战不可避免。为了看清敌方来时的方向和人数,我立刻飞到屋脊,使用了一种我天生就具备的超能力——“路西法之眼”(能够在复杂环境下,一眼看到数十英里之外的敌人或盟友的行踪),我看到了在数英里之外的一片森林墓地,一帮“圣婴之血”正在集结,他们化装成了商人、警察、**等逐渐向我们的生活区靠拢。
弗兰克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老兄,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吗?”他问。
于是,我眼睛不眨一下地一边观望者敌方的行踪,一边说:“一群集结的‘圣婴之血’成员正分散向我们的位置靠拢,其中一个蒙着脸,戴着一副褐色圆框眼镜,像是其中的头目,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旁边是一个红发女性吸血鬼,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更像是情侣。”
“有意思,还有呢?”
“就这些。”我一边停止使用“路西法之眼”,然后揉了揉眼眶,“哦,看的我眼都累了。”
“如果我没猜所的话,那女子很可能是玛格丽特的母亲玛丽。”
“不,不是,那女子很年轻,和玛格丽特差不多大,说不定是新招募的成员。”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对手。”
伊莎贝尔突然来到我的身后,“我想我能够对付得了她。”
“如果她是‘圣婴之血’的巫师,那你可就麻烦大了。”我说。
“你总是信不过我。”
“我看出你的胆识和勇气,但这远远不够。”
伊莎贝尔笑了笑,说:“那你就等着瞧吧。”
“‘圣婴之血’马上就要来了,通知邻近所有‘黑翼天使’成员,我们必须做好战斗准备。”
于是我们准备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希望能打好头一仗。在不会用魔法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靠自身的超能力和武器来抵御敌人,如果对方用的不是魔法,那么我们将节省很多弹药和体力。我们只能祈求上帝的庇护,希望我们都能够活着回到永恒之都。
我想再过几分钟,敌人就会送上那个门来。果然,过了几分钟,那个戴圆眼镜的蒙面吸血鬼和那个陌生的女吸血鬼带着一大批手下赶到了这里,他们就在离我们面前二十米的地方站成一排,并且持有武器,看上去很不友好的意思。红发女吸血鬼还毫不客气的告诉我们:“这里不属于你们,赶快离开,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真是乱来的家伙。”弗兰克插上说道。
“你说什么?小子。”蒙面吸血鬼说。他一边解下缠在脸上的布带,“小子,还认识我吗?”
“阿尔法·弗朗哥。”弗拉克很惊讶。
我也本能的嘀咕出他的名字:“阿尔法·弗朗哥。”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马里奥问。
“刚从坟墓里出来。”
红发女子向前迈了两步,不自量力地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展示自己的力量了,不知哪个原先上来送死?”
“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婊子。”弗兰克大骂道。
红发女子淡淡一笑,突然掏出枪朝弗兰克开了一枪。
幸运的是,弗兰克很轻松地就躲过了子弹,还嘲笑地说:“你也就这么点儿能耐。”
我知道红发女子并没有用上她的看家本领,只是试探性的开了一枪而已。她接着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弗兰克沉默了一阵,嗤笑了一声:“就凭你?我赢了的话,人们会说我只不过打败了一个败军中的弱女子。”弗兰克又把手指向她身后的阿尔法,“我更愿意和他进行一番较量,不知阿尔法·弗朗哥是否愿意?”
“什么?”阿尔**住了,然后表现得很淡然,“我是父亲是‘圣婴之血’里最有名声的‘上古者’之一,我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既然你们兄弟两人都在,那我就让你的同伴们目送你们一个个下地狱。”说着,阿尔法摘下眼镜,走到红发女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艾米丽,如果我死了……”
红发女子立刻捂住他的嘴:“我相信你一定会赢,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快看哪!”弗兰克大叫道,“真感人,不知我是否也会被感动呢?”
这时,我来到弗兰克身边,向他耳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姑娘很可能就是‘上古者’巴菲特·布雷斯的女儿艾米丽·布雷斯。”
“那又怎样?”
“没什么,艾米丽肯定会插手相助阿尔法,到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觉得我可能输吗?那个阿尔法在罂粟岛的那场‘死神镰刀’战役中表现一般,到了最后,甚至还想临阵月兑逃,被我发现了,我不知道你看见没有,反正他很狼狈。”弗兰克故意把声音放大,让阿尔法感受一下被羞辱的滋味。“我觉得我禁用三成的力量就可以将他杀掉。”
阿尔法无法忍受弗兰克对他的羞辱和数千年前的那场败仗。于是,他扔掉身上所有的武器,想凭借自己的利爪做最后一搏。弗兰克信心满满的走上前去,相比之下,弗兰克显得更为冷静,对胜利胸有成竹,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和人打架,尤其是单挑这一方面,对他来说打架更像是一种乐趣。
阿尔法率先发动进攻,弗兰克用最快的速度给了阿尔法一记摆拳,双方立即纠缠在一起,不顾一切的相互击打着,有时则会相互拉扯着飞向高空,在空中进行一番搏击。就连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漆黑的夜空顿时变得电神雷鸣,两人的斗志毫不示弱,都想不遗余力的将对手摧毁。
双方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未分胜负,他们不知疲倦地撕打、拉扯,就是没有给对手致命一击。而此时的艾米丽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她想帮助阿尔法来克敌。
忽然,她一跃而起,飞向空中的阿尔法,还好我比她更快一步,提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我一记重拳击中了下巴,她顺势一个重踢,结果被我抓住了脚踝。我拽住她的一条腿,狠狠地将她甩了下去,她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道路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坑。我随即来到她跟前,她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她气吁吁地站了起来,一边咆哮着向我扑来。也许是伊莎贝尔太想保护我了,于是她瞬间就冲了上来,挡在我前面。
艾米丽好像被吓了一跳,一下就后退了十多米。“你是谁?”艾米丽问她。
伊莎贝尔显得很沉稳地说:“我是格林·安德里亚的女儿伊莎贝尔。”
“格林?那个恶魔,他和亨克斯狼狈为奸,挑起战争,夺走了我的一切,这次你来得正好。”
伊莎贝尔看上去并没有发怒的样子,表情显得更为轻松,她张开双臂,身体逐渐腾空在空中,并摆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艾米丽,我已经有数个世纪没有和人打架了,你想来试试吗?”
艾米丽太冲动了,她一下子就飞了上去,扑到的全是空气,伊莎贝尔早已瞬间到了她的背后。艾米丽已经意识到伊莎贝尔的方向,便本能地来了个转身,同时做了个防御的动作。
“不用那么紧张。”伊莎贝尔说,“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可恶。”艾米丽嘀咕道。
伊莎贝尔还是像十字架一样稳稳地悬浮在空中,“来攻击我吧。”
“去死吧。”艾米丽再次飞速冲向前去,想用她那带有毒液的手将伊莎贝尔一击毙命。
我想她一定是疯了,很显然她太冲动了,没有认真观察对方的动向,意图很容易被识破,如果伊莎贝尔狠心的话,满可以将她轻而易举的杀死。但伊莎贝尔没有杀死她,而是立刻月兑下大衣,拿在手里,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随时做好她难以地当时上去帮她的准备。
就当艾米丽还有几米离她还有几米的距离时,伊莎贝尔突然将黑大衣扔向艾米丽,大衣像一张网一样撒开了,并牢牢的将艾米莉的上半身包裹住了,使她无法看到面前的事物。我看得出伊莎贝尔并不想将艾米丽杀死,而是只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可这时,正在于弗兰克打得难舍难分的阿尔法突然冲了过来,趁伊莎贝尔毫无防备,用自己的身躯猛撞向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被撞出了很远,最后撞进了一栋房子的阁楼窗户,窗户被撞得粉碎。这只能让伊莎贝尔流点血而已,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接着,被大衣裹住的艾米丽开始坠向地面,阿尔法赶紧上前接应,并抱住了她。艾米丽扯掉大衣,扔在地上。她看到伊莎贝尔从不远处的阁楼窗户里跳了下来,并瞬间来到我身边。弗兰克似乎还没有过足瘾,他恨不得再与阿尔法比上几个回合,一决胜负。
现在看来,一场血战不可避免,阿尔法和艾米丽带领着他们的手下,咆哮着朝我们蜂拥而上,而我们的人也本能的做起了防守反击。来自夜空的闪电像“战争奏鸣曲”一样响彻着,这里的每条街道、每栋房子都有人在战斗,今晚的市郊区是恐怖而血腥的。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一些吸血鬼被扯掉了胳膊、腿,还有的被拧下了头。此时的我已经杀红了眼,杀死那些“圣婴之血”成员对我来说就像杀鸡一样简单,虽然他们数量上占据优势,但他们里面只有阿尔法和艾米丽两人具有很强的战斗力,其余的都是一些鼠辈而已。
战斗一连就进行了几个小时,仍然未分胜负。我想只要将战斗拖延到天亮,“圣婴之血”自然就会不战而降。然而,对方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敌人却接二连三的撤退了,最后只剩下了阿尔法和艾米丽,他们两人是最后撤离的,临走前,阿尔法还给我们留了一句话,他说:“战争才刚开始。”
“圣婴之血”刚一离去,天空就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乌云也散开了,一层薄雾逐渐笼罩着一切。
我们并没有乘胜追击,我的同胞们必须到棺材里休息,他们都各有自己阴暗的地下室,修建房屋已经来不及了,但愿“圣婴之血”不再召集成员来第二波“腐尸酸雨”。我的朋友们都在这场战斗中活了下来,但那些永久居住在此的同胞们死伤无数。我们无法留下来救他们,好心的伊莎贝尔为他们留下了几瓶“不死力量”,好用来治愈那些即将死去的年轻“黑翼天使”成员,虽然我们不认识他们,但他们的死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悲痛的。
现在,其他人都躲到了漆黑的地下室。雾气越来越浓,太阳还未露出笑脸,我还痴痴地站在那个被“腐尸酸雨”炸出来的大坑边上向四周观望。我想,现在是该闲逛一番了,相信自己有能力打败任何灾难。
我不会惧怕狼人在路上偷袭我,也不用担心鲍里斯家和厄普顿家的人来报复,只有让所有的敌人朝我一个人来,我的朋友们才会安全。朋友们一定会平安的等我回来的,我们不能因狼人在萨尔茨堡出现就不敢出门,我们也要像人类那样到处游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加上这几天我听当地的人们说这里来了个陌生的吸血鬼猎人,他来自英国。他的家族从十三世纪至今都是吸血鬼猎人,他叫亚瑟·蒂姆,今年只有三十几岁。据说他是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不受别人雇佣,多年的经验使他对吸血鬼的气味和习性了如指掌。听说他住在市中心的施瓦茨大道130号。
据当地“黑翼天使”成员透露,从十三世纪初到二十世纪末,亚瑟·蒂姆的祖先们总共消灭了五百多个“黑翼天使”和“圣婴之血”家族,听上去就令当今的吸血鬼胆战心惊。他的祖父在二战时期加入过捷克斯洛伐克反纳粹组织,并在1943年杀死了纳粹盖世太保或吸血鬼“黑翼天使”成员——弗雷德里希·施密特莱因。在海湾战争期间,他的父亲曾加入过美国海军陆战队,杀死了自己的上司——约翰·汤姆斯,约翰·汤姆斯也是“黑翼天使”中的一员。我想,这次他来该不是为了找奥古斯特家族的麻烦吧?以我父亲的名声,对他来说肯定再熟悉不过了,父亲也一定听说过他的来历。
于是我毫不畏惧的来到施瓦茨大道,在离亚瑟的豪宅十几米远的十字路口停下来。我的目光穿过被藤蔓缠绕的铁栅栏往里看,院中央只有一个带喷泉的水池,水池旁边有一棵粗大的老树,在一些干枯的树枝上有几只乌鸦静静地蹲着,树下覆盖着厚厚的枝叶,看上去很长时间没人打扫了。窄而宽的窗户深深的缩进墙里,在周围树林的映衬下散发出清冷、恐怖的气氛。同时,我看到这豪宅的第二层最西面的窗子里好像有人在偷偷地看着我,但我没有在意,也说不定是亚瑟看我一直往里面看,起了疑心。
我走过亚瑟家的大门前,又停下来转身看了一眼院子的枯树上的那几只乌鸦,那几只乌鸦也用同一个眼神看着我,就算再大的雾我也能看清它们,可我并没有在意。便决定往回走,豪宅的主人还是先不认识为好,以免带来血雨腥风。
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是有些怀念永恒之都,那里还有我们所需的一切。我们真不应该来奥地利,这里仿佛就像一个流沙坑,只会使人越陷越深,换成我的话说就是“结仇的地方”,等我的朋友们醒来,我非拉着他们离开这里不可。
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中,一天又过去了。
夜幕降临时,我来到一家咖啡馆,一个人坐在靠近窗户的位子。顺便要了一杯咖啡。过了一会儿,咖啡馆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每一张面孔都很陌生。
不多时,弗兰克进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瞬间就来到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无法摆月兑我的。”他开玩笑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托你的福,我一直在跟着你,而你却不知道,我是在暗中保护你。”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告诉你,外面很危险。”
“危险?你是说吸血鬼猎人?说不定觉得外面危险的是他们。”他顺便也点了一杯咖啡。
“最近我听说这里来了个陌生人。”我尽量把话音放低。
“什么陌生人?”他也把声音放低。
“是一名吸血鬼猎人。”
“我明白了,他是来找吸血鬼麻烦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我们家附近的‘黑翼天使’成员说的,他叫……亚瑟·蒂姆。”
“亚瑟这个人很不一般。”
“我还听说他杀了很多吸血鬼。”
“我怀疑他这次来萨尔茨堡,是为了找……奥古斯特家族,找我们。”
“我觉得这只是巧合。”
“蒂姆家族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总共消灭了五百多个吸血鬼家族。”
“我知道,只不过没有历史依据,只听别人说,谁会相信?”
“这样一来那些‘中立党’的‘人造血’也卖不出去了,亚瑟会杀光所有买卖‘人造血’的吸血鬼。”
“一旦没有‘人造血’,那些吸血鬼又会开始杀人,这样那些吸血鬼猎人才会有用武之地,一旦没有吸血鬼,他们也就没钱可赚。”
“人类果然狡猾,这样的怪招也能想得出来。”
“你觉得这个地方安全吗?”弗兰克看了看四周说。
我也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的迹象。“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瘦高个儿“中立党”成员走了进来,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他顺便在我们右手不远的地方坐下来,还点了一杯咖啡。弗兰克不时会看他一眼,他偶尔会看看手腕上的表,好像在等人。
我用心灵传送术告诉弗兰克:“等他走的时候跟着他。”
弗兰克点点头。
我们现在需要“中立党”为我们办事,他们有技术制造出更好的“人造血”,必定父亲留下的那些“不死力量”有限,我们又不能模仿父亲的技术制造出更多的“不死力量”。为了使我们的金钱不在为买“人造血”而大量流出,我和弗兰克决定收留更多的“中立党”成员来加入我们,为我们“黑翼天使”制造出更多、更好的“人造血”,来提高“黑翼天使”成员的生存能力,甚至让“人造血”与“不死力量”相结合,看看能否像理想中的那样,喝了之后就变得无所不能。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名“中立党”掏出手机,接到了一个短信,他终于开始动身离开。我们结了帐,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们紧跟着他来到郊外森林的一栋别墅门外,从窗户照射出来的灯光使他的身躯完全暴露在街道上。他到家了,这就是他的房子。其实在路上他就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便突然转身对我们说:“两位先生,要‘人造血’吗?”
“我们可以进去跟你谈谈吗?”我问。
“你们是谁?”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叫阿历克斯,这是弗兰克,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谈,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德鲁·罗森博格。”
“安德鲁·罗森博格,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可以,到我家就行。”
“谢谢!”
这个叫安德鲁的“中立当”看来挺好客的,他把我们请进屋,一走进他的房子就被一种清冷的寂寞给缠绕住了,屋里空荡荡的,很干净,没有起眼的装饰品,楼梯墙壁上的几盏壁灯和月亮的余光能让屋子稍微充满光亮。窗台边上坐着一位十六七岁的金发少女,她的体温是热的,看得出她是一个人类。
当那个姑娘看见我们来了,便有礼貌地站起来跟我们打招呼,安德鲁告诉我们她叫克里斯汀·凯伦斯。他一边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别害怕,这是我请来的客人,阿历克斯和弗兰克。”
“很荣幸认识你们。”克里斯汀给了我们一个微笑说,“可是太晚了,我不能陪你们了,我要先去休息了。”
“没关系。”我说。
“好好休息。”安德鲁很关心的对她说。
之后,她一个人走向漆黑的楼上。
我们围坐在长桌周围的沙发上,安德鲁为我们倒了酒,他看上去也不是那种靠嗜血为生的吸血鬼,从他的某些情绪方面可以看出他生活在一个提心吊胆的世界里。
“那个姑娘是你什么人?”我问安德鲁。
安德鲁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刚刚认识她不久,她很可怜。”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当然,你不说也罢。”
“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了。”
“你曾经救过她的命?”弗兰克插上问。
“是的,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的父母被一伙闯入者给杀死了。”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看上去你很喜欢她。”
安德鲁笑了笑,“可以这么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我顿时想起了我的父母,安德鲁和克里斯汀简直就是我父母的翻版,我便接着说:“可她毕竟是个人类,寿命是有限的。而你却能与世共存,就算这件事传出去,那也没关系,你爱一个人类女子是你自己的权力。”
“她曾经再三恳求过我,让我把她也变得跟我一样。”
“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可以那样做。”
“可我还是下不了手,我担心的是她变成吸血鬼时会有吸血鬼猎人追杀她。”
“可你想让她与你共同生活的话,只有那样做。”
“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每天晚上她睡觉时,我都陪在她身边。”
“完美的一对恋人。”
“先不说这些,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
“那我们就直说,我们很需要一批可靠的‘中立党’成员,好用来制造出大量的‘人造血’,今晚我们看见了你,正好想跟你交个朋友,请问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列?”
安德鲁一下子愣住了,他犹豫不决。
弗兰克见他忧愁万分,便说:“我们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现在到处都是吸血鬼猎人,他们见吸血鬼就杀,如果你加入了我们,我们决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带着克里斯汀一起,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安德鲁显得更加犹豫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这随你的便。”我说,“很简单,加入或不加入?”
“如果你不想加入的话,那我们就马上走人。”弗兰克站起来说。看得出他是在催促安德鲁,我扯了扯弗兰克的胳膊让他坐下慢慢与安德鲁解释。
经过一番沉默之后,安德鲁终于说话了:“我可以先为你们提供‘人造血’,至于是否加入你们,请再给我时间考虑。”
我和弗兰克相互看了看。
安德鲁接着说:“我可以免费为你们提供‘人造血’,不过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你一个人能为我们提供多少?”我问。
“这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但肯定不会骗你们的,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饮用。”
弗兰克向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答应了安德鲁。“好吧,就依你,货我们现在可以拿吗?”
“现在恐怕不行。”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明天行吗?”
他寻思了一番,“好的,明天晚上零点。”
“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和弗兰克同时站了起来,“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
“别客气!
说完,安德鲁送我们出了门,他很想开车送我们一程,我们担心路上一旦遇上吸血鬼猎人时会连累他,所以我们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我和弗兰克走在幽静无人的街道上,零点以后的黑夜的确有些令人胆寒,我们对这里的路又不熟,只能凭记忆寻找回家的路。我们知道现在正是吸血鬼和狼人活动最活跃的时候,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吸血鬼猎人才会出没。我们一路上东张西望,随时做好应付危险的准备,我希望用这样的危险气氛来磨练自己的意志。
走了一会儿,弗兰克好像有些害怕了。“要不我给伊莎贝尔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咱们?”他说。
“不用了,外面太危险了。”我一边拿出手机给伊莎贝尔发信息,告诉她我们会晚些回去。
“你觉得安德鲁可靠吗?”
“应该没问题。”
“我觉得明天晚上我们来的时候最好带上武器。”
“你干嘛那么担心?”
“我是怕……”
“不会的,我看出来了,他不会骗我们的。”
“可是……”
“别说可是了,看着点儿周围,那些吸血鬼猎人随时都会出现。”
“我们还是不要这样走下去了,用超能力吧?”
“不妨试试。”
接着,我们的眼睛开始逐渐变得血红,亮如灯泡。顿时,周围刮起一阵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逐渐升起,风一样地向我们想到的目的地飞去。几秒钟的时间过后,我们收回了超能力,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同时我发现我和弗兰克正就站在我们别墅那破碎的房顶。我们到家了。
我俩进了房间,悠闲地看起了电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电视上正在播放欧洲冠军联赛的实况录像。
在这你争我斗的血族战乱年代,唯一能够令我们心情放松的就是看足球赛。或许那些做不了吸血鬼猎人的人类一点也察觉不到,他们无法发现他们生活在一个超乎他们自身的想象、充满恐怖与死亡的复杂世界。在他们眼里,吸血鬼猎人只不过是一些犯罪团伙罢了。
如果“黑翼天使”和“圣婴之血”其中的一方还未被消灭,血族战争就会继续进行下去。我们已经仔细的考虑过了,下一步我们准备去找我的父亲,不知“圣杯”和“命运之矛”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父亲所说的“夜之岛”远在大西洋,可又怎么才能找得到?
此时我听到了伊莎贝尔的脚步声在我房间的门外停了下来,我想她是来找我的。“请进吧,伊莎贝尔。”我说。
“什么?伊莎贝尔在外面?”弗兰克对我能听得出谁的脚步声感到很惊讶。
伊莎贝尔走了进来,“球赛好看吗?”
“当然。”弗兰克大叫道,“皇马在主场和巴萨战成了0比0。”他看出伊莎贝尔一副说话不方便的样子,便主动地说:“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慢慢聊。”说完,他走出我的房间。
本以为她只是想来找我聊聊天,不料她竟然说:“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我很诧异。
“吸血鬼猎人和吸血鬼都快打疯了,‘中立党’组织陆续逃往美国,剩下的吸血鬼只有在这里等死,连狼人都已经逃到其他国家。”
“你是不是傻了?才多长时间,就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亲眼看到的,跟你说不明白。”
我为了落实这件事,我紧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我的灵魂逐渐进入了她的大脑。我看到了吸血鬼猎人趁吸血鬼睡觉的时候用木桩钉穿了他们的心脏,或是将他们烧死,“中立党”为了逃命,纷纷离开这里,他们计划下一步到美国,因为那里的吸血鬼正在为争夺美洲大陆的主宰权而打得不可开交。
我的灵魂一下子又从伊莎贝尔的大脑中解月兑出来,她说的果然没错。我想她可能也被吸血鬼猎人追杀过,她只不过是一个幸运儿而已。
“这下你可相信了。”她说,“虽然那种残酷的局面还没有蔓延到此,但我们必须提前离开。”
“你是说回永恒之都?”
“我觉得整个欧洲都已经不安全了。”
“不会的,永恒之都永远安全。”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或者去找我们的家人。”
“要去也要等明天。”
“为什么?”
“因为我订购了很多‘人造血’,明天晚上我还要去拿,省得别人说我不守信用。”
“都什么时候了?”她显得很着急,“你还顾得上那些,等离开这里再说,我们不需要‘人造血’,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没事的,我和弗兰克已经品尝过了。”
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那万一明天,那个‘中立党’骗你呢?谁知道他会不会跟‘圣婴之血’是一伙儿的。”
“不会的。”我显得很冷静,“我正准备让他加入我们。”
“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我知道我越冷静她就越感到紧张不安。于是我紧紧地抱住她,使她感到有无限的安全感,不停地对她小声说:“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也紧紧地抱住我,她好像已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我相信你!”
顿时,我感觉到她身上的肌肉变得松软,不再是那种紧张的状态了。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伊莎贝尔所看到的,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弗兰克刚才的经历和伊莎贝尔的所见所闻简直可以说是在两个世界里发生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重复道。
她一边轻吻我的嘴唇,一边嘀咕道:“我们再也不来奥地利了。”
我的嘴被她的双唇贴的很紧,根本说不出话。于是我慢慢地将她推开,“天快要亮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晚上等我拿到‘人造血’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打算去哪里?”
“先回永恒之都,带上我们该带的,然后去美国,我想在那里会打听到我们家人的消息。”
“我们不能乘飞机,一旦下飞机的时候是白天,加上没有饮用‘不死力量’,我们很多人都会送命。”
“我们可以乘船去,先去那不勒斯,然后到英国的朴茨茅斯,最后到纽约。”
“为什么要到美国?我们可以直接去大西洋寻找你父亲说的‘夜之岛’,去美国只会重新陷入一场变革,你就是为了帮助美国的‘黑翼天使’组织夺回美洲大陆的主宰权吗?”
“不,亲爱的,你完全理解错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去美国的目的是为了打听到我们的家人和‘夜之岛’的位置。奥地利这么小的国家,我们都控制不了,更何况美国,等打听到‘夜之岛’的位置,我们就离开美国,好吗?”
这下她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好,你赢了。”她说。顺便给了我一个微笑,“明天早上,你能和我合用一口棺材吗?”
“两个人睡在一口棺材里会很拥挤。”
“或许我们可以侧起身子,那样就不会觉得挤了。”
我也不想在推辞下去,既然她这么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就答应她。于是,我打开我房间的棺材盖子,按照她说的和她一起侧身躺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漆黑的棺材里,我俩一点也没觉得拥挤,我们拥抱在一起。我感觉到她呼出的凉气吹在我的脖子上。睡吧!希望她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奥地利睡觉。
第二天傍晚,我还没等伊莎贝尔醒来就和弗兰克去了安德鲁家。一路上,我们发现吸血鬼经常居住的房子有很多都已经关了门,还有的窗户和门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偶尔会看到一些墙壁上插着一两支银质的箭。这里的吸血鬼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变化这么大?”弗兰克问我。
“我怎么知道。”
“都是吸血鬼猎人搅得局。”
“有可能是狼人。”
“反正都有份。”
“不知安德鲁怎么样了。”
“我倒希望他和克里斯汀平安无事。”
“那样最好。”
我们终于来到了安德鲁的屋外。我想起安德鲁给我们把时间定在零点,于是我们就一直在他家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等,终于等到了零点。我们跳下树,我轻敲了敲安德鲁家的门,没人答应。我便开始喊:“安德鲁,安德鲁,你在家吗?”
弗兰克显得有些着急了。“安德鲁,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可要踹门了,我们还要赶时间呢。”尽管弗兰克的样子很认真,但还是没人吭声。弗兰克又尽量把情绪缓解下来,“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还不行吗?”
我左右张望了一番道路的两头,这里雾气很浓,根本看不清对面走来的人。这里的气氛更跟往常不太一样,这里安静得实在是有些让人忐忑不安。“他在哪儿?见鬼。”我自语道。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安德鲁说不定在家里。”
此时此刻,从不远处的雾气里走来两个陌生人的身影。他们手持散弹枪,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我们觉得事情不妙,他们是吸血鬼猎人,同时我们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说不定我们已经被他们给团团围住,没准传奇吸血鬼猎人亚瑟·蒂姆也在其中。那两名陌生人咔嚓一声压上子弹。
“吸血鬼猎人。”弗兰克大喊道。
那两名吸血鬼猎人一言不发就朝我们疯狂射击。我俩飞快地跳上屋顶。我们这才突然意识到吸血鬼猎人们与吸血鬼的战争就此拉开,我们为了不被卷入其中,趁乱来到了一片墓区。远远看去,那两名吸血鬼猎人正在与吸血鬼打得你死我活。我们管不了那么多闲事了,这里已经不属于吸血鬼了,聪明的吸血鬼都不会因争夺这座城市的霸权而留下来玩儿命。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可控制。至于安德鲁他们怎么样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愿上帝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在奥地利的这段时间,更像是一场冒险。我想阿尔法和艾米丽凶多吉少,他们根本不可能是吸血鬼鬼猎人的对手,但愿他们被杀死,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回到家中,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歇息,而是将该拿的都拿走,然后将房子烧毁。
接着,我们风驰电掣赶往永恒之都,来到了荒无人烟而美丽的阿尔卑斯山区,我们在寒冷的气流中穿梭滑翔,树木与山峰从我们两侧飞驰而过,短暂的时间过后,总算到达了永恒之都,我们安全了。
我们在此重新拾起往日的快乐时光,这里简直就是我们在罂粟岛之外的伊甸园,奴隶们忙里忙外搬运石块的时候仿佛就像是昨天发生的。这座世间的奇迹始创的时间我也不记得了,那些装饰品的表面布满岁月的灰尘,走廊上的水晶吊灯依旧晶莹剔透,用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猛兽雕像活灵活现。我舍得离开罂粟岛,但舍不得离开这里。
又过了几天,我们准备好了去美国。临走前,我们来到城堡的院子里,面向矗立的城堡,我自语道:“我还会回来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到了美国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能否打探到“黑翼天使”的主力和“夜之岛”的消息,这一切都将听天由命。但我坚信,父亲带着“黑翼天使”的大部分成员就在北美或北大西洋一带,我已经随时做好了被卷入战争的准备了。朋友们的脸上充满了坚定的信仰与勇气,面对大敌,他们是不会羡慕生命的。我相信我们能打败敌人,哪怕是吸血鬼猎人、狼人、“圣婴之血”联合起来以我们为敌,我们也毫不畏惧,因为我们有一颗团结地心,我父亲的做法虽然自私,但我有责任为他来承担一切。另外,我母亲的死我会牢记在心,仅凭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和“圣婴之血”重归于好的。
我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曾给予我们无限快乐的永恒之都,这一离去,甚至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我们先是来到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这是一座景色美丽的海滨城市,也是一座重要的港口,这里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美丽的印象。
一天傍晚,我们登上一艘即将开往英国朴茨茅斯的船只,我们就要离开美丽的那不勒斯,很多人们忙着打点行李登上船只,他们一看就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我想他们都是一些商人,因为我听出他们讲的是英语,大多有着浓厚的伦敦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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