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行符法时也能象师父这般快捷,就是符箓道法也没什么?只不知这符箓道法到底有些什么神通?”。
听徐安然话里对符箓道法明显有些勉强,虚平也不以为意,面带笑容道:“符箓道法概而言之可分为两大类,白符箓以行善积外功,祈禳祷告不染杀戮,中有厌怪、避鬼、安神、护身、镇宅、避瘟、避土气、止虚耗、种田、利蚕诸法;黑符箓以诛恶而积外功,中有捉鬼、伏魔、斩妖、除祟诸法。”
虚平这番话刚说完,徐安然已经径直接道:“愿黑符箓!”。
也不理会徐安然的插言,虚平顺着自己的思绿续说道:“具体到修习方法,符箓道法又可分为三类,一类是召神役鬼的召唤之术,召神可召六丁六甲,役鬼可谴三道游魂,劾召鬼神,制御百邪。此借神鬼之力为我所用;第二类是五行阵法,以符箓为阵,以补人力之不足;第三类却是个人修习诸般杀伤符法,以此斩妖诛邪”。
自当日目恩华降伏狐妖,徐安然这些时日念兹在兹的就是要这些神奇道法,此时听虚华侃侃而言,他只觉召神役鬼,五行阵法等等无一不人,那一样也不愿放下,“能不能这三样都?”。华佩佩贡献
“大道幽深而人力有时而穷,这三样中任意一种若想有所造诣,便需穷耗一生之力,三样都未尝不可,不过难免流于皮毛!”,言至此处,虚平含笑看着徐安然,“更何况与你而言,莫说三样都,就是上一样也是难上加难”。
原本兴冲冲的徐安然一听此话,顿时一愣道:“师父此言何意?”。
“若论你吸收导引原生道力的天赋,实在是丹道修行中百年不遇的奇才。无你天赋虽高,却天生丹穴碎毁”,虚平说的清淡,但这话听在徐安然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当下变追问道:“什么是丹穴碎毁?”。
“丹穴只是形象之说,此乃元丹生成之地,道力凝聚之所。简而言之,虽然你吸收导引天地原生道力的速度快,但因丹穴碎毁,所有吸收进的道力却无法在体内留存,道力既无法留存,自然就难以炼成元丹”,话说到这里,虚平深深看了徐安然一眼,“连元丹都无法炼成,遑论更进一步淬炼灵真金丹?道力无法凝聚,又如何驱遣行符?”。
接连这两个问题恰如两柄千金重锤,狠狠砸在徐安然头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都是此事,眼瞅着终于进了门时,却听到这样的话语,原本满天的渴望砸在地上变为失望,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他怎么受得了?
素来灵动跳月兑的徐安然因为巨大的失望呆愣愣站在那里,房中一时静默无声,虚平见他如此,也不说话,复又继续拈起毫笔绘写云。华佩佩贡献
良久良久,原本呆愣的徐安然眼神骤然一亮,握掌成拳重重砸在案几上,满带希冀的看着恬然挥毫的虚平道:“若是我真修不得丹道,观中何以会留下我,更将我分在你的门下?若是我真不能修行道法,你刚才又何必对我分说符箓道法之事?”。
徐安然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但虚平手中的羊毫却无半点歪斜,头也不曾抬起,虚平见问,只是淡淡言道:“你丹穴虽毁,却总占着一条吸收导引快,若粹一节而言,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虚平话虽说的勉强,但听在徐安然耳中然啻仙音妙乐,刚刚口中还是称呼“你”,现在马上又变回了称呼,“有什么办法,师父快说?”。
“符法之道,妙用无穷!你虽然体内难以留存道力,却可将所吸收导引的道力存于符中,临用之时再行符犯己身,并以此道力驱谴别样符法”,言至此处,恰好收笔的虚平拈起手中那纸云,“譬如这道符箓道法中至易至简的上清符,用于敌可察其隐形,用于己身便可增幅道力”。
当日在明华降妖时见过,徐安然对于上清符这个并无杀伤功效的辅助符法并不陌生,是以虚平一说,他便明白其中之意,“师父是说,我平日里可将道力导引入上清符中存贮,临用时先放上清符于自身,再以此道力驱谴离火符?”。
“正是如此!”。
见过金丹道士清明行法的速度后,徐安然就觉明华当日的速度真是慢的可遥但此时再看看自己,每行一道符法,都注定要比明华还多一道程序,速度更要慢上很多,不免有些讪讪然,唯一让他可做安慰的就是自己好歹也能修行这丹道之法。
等了这许多时日,现在终于可以开始,徐安然再不愿有半点耽搁,心中的失意一闪而过后,当即便兴致盎然道:“既然如此,就请师父先教我这上清符法如何?”。
“我曾于先师面前立下七重重誓,此生绝不私授符法于人,是以这上清符我却是教不了你了”,好在这次虚平没淤吊人胃口,这话说完不等徐安然有所表示,便已接着言道:“此院左手第四间藏书室中,有《云笈七签》七部一百二十二卷,其中悉载神仙符图、杂修斋戒、存思魂神、呼吸导引之法,其中第四十一至四十五卷著录有修行中诸般常见罡步及主,第七十九至第八十卷载有常用符图、符。你既已是本观子弟,自可前往查询,只是不可有片言只字泄露于外,否则必遭严惩。这然是我教你,而是你自了”。
“我与道长份属师徒,师父然教我符法,这……”,虚平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郁闷,要不是想着只是初见,自小没受过什么气的徐安然真忍不住要发飙了。
不过虚平的脾还真是好,自徐安然进来到现在,他话语虽淡,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此刻听着这般颇有些大不敬的话语,脸也无丝毫变化,“既蒙你叫我一声师父,我虽教不得你符箓之法,但你若想,我却可授你《道德》二卷及这云”。
虚平没有为师者的威严,深觉委屈的徐安然也就没有为人弟子的自觉,“《道德经》我五岁时已闭目能诵,还需什么?倒是这云了有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