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 正文 121双案发徐东海吃紧,债权人分割汽车城

作者 : 肖远征

话说洪虎到了中山市,与市公安局的同行联系上,便风风火火地开始提审羁押在看守所的朱赤儿。

过去,洪虎并没有见过朱赤儿其人。第一次提审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事情弄僵,在做一般性问话时,一对虎虎有神的眼睛不断打量着朱赤儿的面部表情。

后来,洪虎发现:只要自己讲话稍为强硬一点,这朱赤儿就说:“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签字。你把我毙了!你现在就把我拉出去毙了!”说完,便气咻咻的不再理人。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问话便不得不中断了,让洪虎干着急。

开始的一连几天都没有进展,洪虎回到住处,两人商量起对策来。

洪虎说:“看来,对付他这种二进宫、三进宫的人,我们还不能像审一般犯人那样一副正经派头,与他保持距离。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了,我想,我们的方法也要改变。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要跟他寻找共同点,这个共同点就是保护村里的房子,不要把目标定在保护国家财产的角度。也就是说,因为他的行为已经让村里难受、让村民不安,要求他一起想办法解决村民的关切。另一方面,问话的方式也要改变,就是同坐在一个会议室里,让双方都可以自由讲话,开始用笔记本记一些重要事项就行了,先不要做笔录。你看,能不能这样试一试?”

随行的同事说:“我看也可以试一试。”

第二天,洪虎他们再一次来到看守所提审朱赤儿,按照事先定好的方案,洪虎与看守所的负责同志做了商量,觉得要取得突破,试着变通一下形式,要求借一个小会议室作为提审的场所,所方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于是,这提审朱赤儿的工作就由洪虎人性化的改在小会议室里以谈话的形式出现。

朱赤儿来到小会议室后,叫他在会议桌的另一边坐下,洪虎叫随员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他的面前。这时,朱赤儿打趣地说:“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喝上人民公安端来的热茶了?”

洪虎也不答话,在幽默地看着朱赤儿。朱赤儿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洪虎笑着问道:“那么,我现在想什么呢?”

朱赤儿说:“中山比起深圳来,环境还是有差距的,你想快一点离开中山返回深圳。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有一个前提。”说完,他用他那狡黠的小眼睛看着洪虎。

洪虎说:“有点道理,你再往下说说看。”

朱赤儿说:“你是希望我竹筒倒豆呗!”

洪虎看到朱赤儿打开了话盒子,心中暗喜,想道:“这正着了我的道儿。”便说:“老朱,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跟你商量的,说得再恰切一点,是有事求你。”

朱赤儿接口说道:“你这话我爱听,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

洪虎已经知道朱赤儿这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必须尽量用恳切的言词打动他。便说道:“我在来中山以前,其实一直在深圳找你,想了解一些情况,后来没有找到你,就到了市民银行湖贝支行。银行王行长他们对你很看重,说你挺能折腾,有两下子,是个人物。……”

“当然啰!要不然,我怎么敢跟他们吹牛说,我是当代四川所出的两个伟人之一呢!”朱赤儿打断洪虎的话,不无骄傲地说。

洪虎看了看朱赤儿,继续说道:“当时,我们也分析了你搞汽车城的事情。就我们宝安区的利益看来,你搞了那么多钱,把厂房建在岸尾村,是好事,用行话来说,这叫做什么‘招商引资、借鸡下蛋’,区政府本来也是支持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和村长当时拿了村里的老厂房、老宿舍去湖贝支行抵押,本来也不值多少钱,但是村民对这些物业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怀,湖贝支行向法院申请执行,村民就像掉了魂似的,天天到区政府上访、请愿,把事情搞大了,在人大会议上当作提案列出来。这样,大家不就着急了嘛!”

朱赤儿听到这里,问道:“我刚刚跟湖贝支行签过调解书,他们那么不给我面子,马上就执行?你把手机给我,我给王行长打个电话!”

洪虎看了一下自己的同事,正在犹豫之际,朱赤儿说:“怎么,你们不相信我?我说话比你们好使,我叫他暂时不要拍卖村民的房产,他还是要给我面子的!”

洪虎说:“我相信,你打吧!”说完,将自己的手机给了朱赤儿。

朱赤儿向洪虎要了王显耀的电话号码,打到了湖贝支行行长室。电话通后,朱赤儿说:“喂!王行长吗?我是老朱!”

电话那头说:“你好,老朱,最近怎么样,还顺吗?”

朱赤儿自嘲地说:“我这里没有什么顺不顺的问题!市里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派了不少武警战士整天守卫着我。哎,这些小战士他们也够辛苦的,挺负责。我要走一走都很不方便。”

洪虎听到这里,在抿嘴笑着。

这时,朱赤儿又说:“王行长,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我们不是刚刚跟你们行签了调解协议吗?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虽然被人保卫起来了,但是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忘记,改天我传真一个详细的方案给你监督执行还款。那个村民的二十几套不值钱的房子,你就不要打拍卖的主意了!你说,好吗?”

王显耀在电话里说:“可以商量。”

朱赤儿说:“那好,今天就聊到这里,改天我把传真发给你。”说完,将电话交还给洪虎,对洪虎说:“你看,是不是?我对他们说话绝对好使。”

洪虎附和着说:“老朱还真是一个有影响的人物,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在湖贝支行贷出了那么多款,那湖贝金融服务社原来的总经理庄宇是不是你的老熟人?”

朱赤儿说:“不!在服务社开张前并不认识。”

洪虎问道:“那他凭什么贷了那么多款给你呢?”

朱赤儿说:“凭缘份呗!用你们的话来说,叫做臭味相投。但我的看法稍为科学一点,应该是:各有所需,各取所需。这么说吧,我既是湖贝金融服务社的真股东,又是这个服务社业务迅速发展的功臣。他们有几个亿的存款都是我拉来的,难道我弄一、两个亿花花会过份吗?”

洪虎又问道:“你怎么能搞到那么多的存款?”

朱赤儿一听来了劲,马上吹起了在海南搞信托公司的牛皮:当年工、农、中、建四大国有银行对他真是又爱又恨,不能自持。他如此这般地讲起来滔滔不绝,直让洪虎欲罢不能。一通牛皮吹下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洪虎说:“今天我听了你一席话,长了见识。你刚才说,要发一个传真给湖贝支行,我看行,下午你就写一下吧,改天发过去,看湖贝支行怎么处理。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求之不得。”朱赤儿揶揄地说。

洪虎回到住处,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可以很快突破案情。于是,心情十分愉快。吃过午饭后,两人又在准备着第二天的问话提纲。他准备在问话中慢慢渗透到银行搞存贷挂钩的贷款实质操作上的违规违法、贷款手续上的违规违法、经办人员个人的违规违法方面,看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东西。

这个问话提纲形成之后,洪虎的心里十分放松,竟然和同事到了中山的一个开放式鱼塘,开展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钓鱼比赛。

话说湖贝支行这边,王显耀接了朱赤儿的电话后,也是很激动,在心里想:“这老朱还真是一个人物,进了看守所,还说要传真一个还款方案,有点意思。”

他马上叫陈作业、夏天前来议事。王显耀介绍了朱赤儿的电话内容,高兴地说:“老朱说过几天会传真一个东西过来,我已经叫韩小妞24小时都不要关了传真机,看他怎么说。”

接下来,三人还是觉得要把安延公司的厂房尽快变现,时间急没有人竞买怎么办呢?方法是:建议总行不惜用以物抵债的方式,由本行将该物业先买下来,还了等额的贷款,然后伺机变卖收回投资。

于是,三人决定:下午一起到总行,约定与“三清”领导小组现场研究拍板,落实方案。

这时,韩小妞带着两个客人走进了行长室,韩小妞说:“王行长,这是温州检察院的两位同志,想找我们的徐经理问点事。”

王显耀打量着来人,没有说话。

这时,客人不敢怠慢,拿出了介绍信,送到王显耀的手上,对他说:“王行长,你好,我们温州检察院在调查一宗存款方面的案件,想找徐东海了解一点情况。”

王显耀看了介绍信,故意问韩小妞道:“徐东海在吗?”

韩小妞不知道王显耀问话的真意,答道:“应该在。”

王显耀没有了回旋余地,不得不打通与徐东海的内线电话,说:“你来一下。”

当徐东海来到行长室后,王显耀说:“这两位是温州检察院的同志,找你问点事。到你的办公室去谈?”

徐东海的脸色立即煞白,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的。”但是,随后竟然迈不了脚步。

这时,夏天站起身,拍了拍徐东海的肩膀,说:“我有事问你。”并一把拉着徐东海走出了行长室。徐东海回过神来,与跟在后面的检察官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谈那温州的存款问题。

下午上班后,徐东海没有忘记夏天对他肩膀上的一拍之功,来到夏天的办公室,解释说:“上午来调查的是温州电子公司在九六年弄来的2000万元存款问题,分别为深圳实得利有限公司配套贷款650万元和建华公司的下属企业振华覆铜板公司500万元贷款配套的。他们现在向那两个公司调查去了。”

夏天问道:“这家存款企业是不是国营企业?”

徐东海说:“应该是吧!”

夏天想:“这事可能还没有完。”

这时,陈作业来到夏天办公室的门口,对夏天说:“老夏,快走,我们和王行长一起到总行。”

夏天便拿起公文包,将徐东海送出办公室,自己下了楼,和王显耀一起坐上陈作业开的车,来到总行小会议室,与等在那里的沈意民副行长和信贷、计划、会计、资产防损部的一把手,也就是通常说的总行“三清工作领导小组”的成员开会,研究将安延公司非抵押房地产权作以物抵债式的竞买,先过户在市民银行的名下,以防安延公司的其它债权人染指。

经过一个下午的研究讨论,总行做出会议决议:原则同意湖贝支行参加竞买安延公司的非抵押房地产用于抵还贷款。

第二天,王显耀约来一家拍卖行的老总,并与陈作业一起,关起门来商量与拍卖房地产相关的事宜。这是一笔多方在事前协调成功的、成交底价近6000万元的拍卖业务。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委托拍卖方与买受方实际为同一个法人——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因为这笔自卖自买的委托行为,湖贝支行将要付出以成交价计5%(即300万元)的委托费给拍卖行作为其业务收益。也就是说,在拍卖行走走举槌形式,然后划给它300万元,就算完成了这宗买卖。不知是出于疏忽,还是认为没有必要,行长们并没有叫夏天参加与拍卖行老总的商谈。

在拍卖行业,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拉单,因为,没有拍卖货物与标的,一切都是空的。因此,对于能拿到单的业务人员,拍卖行总是许以高额奖励与回佣作为回报。通常,经办业务员可以取得单笔拍卖费总收入20%以上为可支配所得。当然了,一个精明的业务员在取得了这笔钱之后,也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否则,他等于自断生路。像湖贝支行委托的这笔拍卖业务,一切等于已经由湖贝支行安排妥当,拍卖行只行举槌之便。一般来说,成事之后,返还费用的比例将会更高。

前文曾经说过,夏天这边的办公室从门口看过去,透过王显耀办公室的窗户,可以看到行长办公室的动静。

夏天确实看到了行长室的动静,但是,他始终没有吱声。

而王显耀、陈作业两人没让夏天参与商谈,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而为之?假如是后者,其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构筑防火墙,还是……

话说在中山提审朱赤儿的洪虎自从改变了问话方式后,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一方面是这朱赤儿一贯认为钱到了老百姓手中的才是钱,而在银行里,那就是一串阿拉伯数字,没有多大作用的。但是,千万不要伤着老百姓——当然,也不能伤着岸尾村的老百姓,他也不愿意看到岸尾村的老房子因为他的原因而被银行拍卖。因而,他在自己的主观意图上就有了配合宝安专案组避债的想法;另一方面,洪虎的对话方式让他很受用,双方之间完全是平等的、商量式的。到了后来,朱赤儿还暗暗佩服起洪虎的才能来,在心里说:“孺子可教。”说明政法部门还是有人才。于是,几天下来,他不但向专案组谈了给岸尾村的负责人的经济上的关节,还介绍了曾经借给庄宇20万元,给徐东海报销了一些费用。在庄宇下台后,又为他提供了一个公司营业执照和办公场所外加一部轿车,供庄宇和他的女秘书经营之用。

朱赤儿是个直性子的人,生怕洪虎不相信,说完后写了一张条子叫洪虎派人去找也在中山的、他的妹妹朱丹儿前来。朱丹儿来到看守所后,朱赤儿用四川话像打机关枪似的说了一通,这朱丹儿就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她拿了一包用垃圾袋包着的东西,又折回来。朱赤儿将这包东西交给洪虎并要求当面打开。打开后,洪虎看到里面除了庄宇向他借了20万元的借据外,其余全部都是1994年6月湖贝金融服务社按照他的意见,将贷款分拆为安延公司与岸尾公司入帐前,原来出帐在安延公司的借据和合同。

当洪虎看完这些资料正准备包回去时,在老借据上掉下一张定期存单复印件。洪虎检起一看,竟是刘森林于1994年4月10日存入湖贝金融服务社的20万元三年定期存款单的复印件。

这时,洪虎两眼发出慑人的光芒,直盯朱赤儿,问道:“这张存单是怎么回事?”

朱赤儿狡诘一笑,说道:“我帮村长存的款。”

洪虎冷冷地重复道:“你帮村长存的款?怎么个帮法?”

接下来,轮到朱赤儿竹筒倒豆般的一番叙说。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像朱赤儿这样一个农民,在平时讲话中这也无所谓,那也没关系,但在他的心计里,与之打上交道的无论是对公还是个人都留了后着,着实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是后人们与骗子打交道的时候不能不注意的问题。

话说洪虎看到这些东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知道在中山的工作可以收尾了。于是,他与朱赤儿商量道:“你上次说要发一个传真给王行长的,写好没有?”

朱赤儿说:“我要发给他的传真也是为你们服务的,叫他们不要打岸尾公司的房产的主意,因为我给了不少钱由他们自己组织存款。不然,我把这个事情捅出去,他们不也算扰乱金融,自找麻烦吗?这事可大可小,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洪虎笑了笑,说:“明天发给他们吧!”

洪虎两人用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推敲朱赤儿提供的原始单证,认为可以做一次正式的询问笔录了。于是,两人开始罗列出问话提纲。两人商定,问话一结束,就回深圳。

这天晚上,洪虎打了一个电话,向宝安分局领导汇报工作进展,领导了解到案情取得了关键突破,表扬了这位爱将一番。

第二天上午,湖贝支行机要室收到了王显耀期盼着的朱赤儿的传真,韩小妞粗看了一下传真的内容,马上将传真送给王显耀行长。这王行长看完传真,心里原本绷着的弦此时就绷得更紧了。他叫来陈作业,商量对这个传真的因应之策。

原来,朱赤儿虽然被关在里面,但他的所作所为,仍不失骗子风采。通常,骗子们要成事,不仅仅是一个“骗”字了得,他们还会用上“敲”和“诈”等十八般武艺。这回,朱赤儿就将两年来湖贝支行与之商量将质押存款拿出1000多万元,作为湖贝支行解决资金支付风险的事做开了文章,要求王显耀在处理岸尾公司抵押房产的问题上让步。可怜王显耀、陈作业两个行长身为金融高管人员,看完传真,心里十分紧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说不出相互安慰的话来。

说来也是,安延公司将当初的质押存款转换成补利差的资金,有一部分用在开拓存款大户身上,为湖贝支行的翻身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但是,成绩和问题是一对双胞胎,关键的作用也可以说成关键的问题,只是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或在不同的时间段去看罢了。

后来,王显耀看着自己坐着的真皮转椅,在心里想:“这椅子好是好,就是不稳当,老是转动。看来,不适合我坐。”

一个与王显耀很贴心的部下,看出了王显耀的心思,但又不方便点破,便在记录本上随即写了四行诗。写完后,将之撕下,脸露笑意交给了王显耀。

王显耀一眼看过去,却见纸上写道:

哀叹小子三进宫,施骗东西南北中;

竹筒倒豆和盘出,乱源出自真股东。

下午,王显耀镇定了不少,带着陈作业、夏天、任尔为到了深圳迎宾馆,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安延公司房地产的拍卖会。按照王显耀事先的约定,在安延公司非抵押房地产中,由三家瓜分,在涉及湖贝支行份额的部分,只由夏天举牌应对。

两位行长联袂参加拍卖会也有考虑:由于这房地产虽然经过四次拍卖无人竞买,但银行还是担心有人搅局,因此,行长亲自光临就是考虑临机处置、做出决策的后着。

后来的情况证明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只有约定好的三家分别举牌。在五栋43698平方米的房地产中,湖贝支行拍得三栋31269平方米,大约占72%,其余两栋计12429平方米作为支付建设单位带资金入场建设和工人工资等相关费用而划给了工程队。

第二天,深圳中级人民法院迅速开出裁定书,夏天为此再一次行文市民银行总行,文曰:

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文件

深市银湖字(1998)第025号

关于竞买安延公司非抵押物业情况的报告

总行:

经总行同意,我行于1998年6月8日参与竞买深圳市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非抵押物业,分别为安延汽车城厂房第6栋(建筑面积20968平方米),第7栋(建筑面积8188平方米)和办公楼一栋(建筑面积2113平方米)。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于1998年6月9日下达民事裁定书(见附件),确认上述物业为深圳市民银行所有,得款3387万元用于偿还安延公司欠我行的债务。为理顺关系,我行正在抓紧办理过户手续。

现因过户需要,特向总行请示如下事项:

1、物业以总行的名义购买。

2、需总行提供的资料:

①总行营业执照复印件一份。

②法定代表人证明书原件及身份证复印件各一份。

③法定代表人委托书一份。

④过户申请报告一份(支行已起草,请总行审核盖章)。

妥否?请批复。

附件:

1、(1998)深中法执字第12113号民事裁定书一份。

2、过户申请报告(清样)一份。

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

一九九八年六月十日

夏天的文件还没有写完,徐东海走进办公室,说:“老夏,整天都在写,忙什么呢?”

夏天说:“还不是安延公司的,我们担心老朱被抓了,弄来一天下的债权人,把财产分了,先拍下来过户。”

徐东海听说是安延公司的问题,触景生情、忧心忡忡地说:“我看安延公司这个事,公安局迟早会找到我的头上。公安局今天找我,明天我就不来了!”

夏天看着徐东海,没有搭话。

话说市民银行总行收到文件,也是以特事特办的方式,只放了三天,就由资产防损部做了批复,文曰:

批复

湖贝支行:

你行深市银湖字(1998)第025号文收悉.经总行“三清”工作小组研究并报行领导批准,现批复如下:

一、同意你行以总行名义办理过户手续。

二、对竞买物业的管理由你行负责,请你行尽快提出具体方案报我部备案。

三、待处理物业收回资金后,再作收回贷款处理,有关帐务处理,请另行向总部报批。

此复。

夏天看了批复,虽然说待日后才冲帐这点不尽如人意,但是将近4000万元的资产确实是拿回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屈指算来,湖贝支行这半年已经收回7000多万旧贷款本息了。这在全系统来看,成绩也应该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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