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 正文 第二章:身世

作者 : 金玉丹三

第三章:身世第二天,此时便传遍了江湖,有一种说法流行最广: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少年,莫名其妙的走进镖局,老镖头一招定势之后,竟莫名其妙的收手,又莫名其妙的退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将镖物拿走,直到消失。

震天镖局的招牌是彻底砸了,而镖局对此事却未作出任何反应,震天在镖局中的霸主地位一落千丈,树倒猕猴散,镖局只剩下几个忠心的镖头苦苦支撑着,震华天代替自己的儿子震少华被官府抓走,一切都好像了结了,天下第一镖局一下子就垮了,垮得莫名其妙。

其实震华天心里明白,镖局垮得一点也不莫名其妙,那漆黑的刀鞘,那双和刀柄连在一起的手,他输得心服口服,心中暗叹:是福是祸,终究还是躲不过啊!不过此时,在他心里却在牵挂着另外一件事——那镖物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的肖风有突兀的出现在通往襄阳城的的路上,身后仍然背着那个锦盒,里面当然就是镖物了。

一路上,肖风一句话都没说,他从没有停下来过,好像就像一个不知生死的活死人,经过几天的没日没夜的赶路,他的呼吸仍然不急不缓,稳稳地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丝一丝的向外流淌着。

右手的刀仍然握在手里,一刻也未分离。

前面有个小小的旅馆。

他随意坐下,要了一杯茶,打开锦盒,他用左手喝水,用左手解开包袱,用左手做一切烦琐的事,而右手做右手该做的事,比如:拔刀、杀人。

其实他的右手确实只干过一件事——拔刀,无数次的拔刀。

锦盒弹开,如果周围有人的话,看见了一定惊讶得不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名动京师的镖物竟然是一张短短的纸条,可笑,真是可笑而肖风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就仿佛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像,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震惊的。

他左手娴熟的打开字条——“杀死无道,还你自由。”

肖风笑了,笑得是那么牵强,笑的是那么笨拙,那么怪,就像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像突然咧开嘴巴,笑得令人胆寒。其实谁也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左手一扬,纸条随着风像蝴蝶一样飘飘而去,又会像枯叶一样终究会飘落在地。

一切都会结束的,就像风一样会远去。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阴谋,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肖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同样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去劫这次镖,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在自然不过的事。在十七岁那年,他便被通知一年后,他会做一次任务,任务结束,他便会获得自由。这只是赎身的买卖而已。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从三岁开始,他是活的地方被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指挥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给踏平了,那些人管穿着铠甲的人叫“将军”。大火焚毁了整个村子,他们将未满五岁的小孩掳走,肖风很不幸却又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痛快的死去,而是屈辱的活着,他不知为何将军会屠杀他的村子,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被留了下来,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知,但那场大火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里,想烤红的烙铁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灼伤着他的心,那场大火毁灭了一切,却留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而他将仇恨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从四岁那年起,他的生命中进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很丑很丑的女人,她只有半边脸,另半边脸从没有人看见过,也许见过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不过肖风偷偷的看过,那一次着实把他吓着了,那女人竟没有另外半边脸,他的那边的半张脸深深地陷在脸颊里,满脸的伤疤,一道一道的,像刀子刻下去的一样,从那次以后,肖风对她的畏惧更加一成。

她来到肖风的身边:“从今日起,我教你独步天下的武功。”说话中带有不可商量的语气,简单而直接:“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女人将肖风领进山中的一个山洞中,山洞很小很隐秘,小得只能容下三个人,洞里有石床,石凳,石桌,桌上放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摆着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古铜色的刀鞘。

“从现在开始,我叫你世上最厉害的功夫,它只有一招,仅此一招,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明白没有?”女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感夹杂在里面。

从那天起,肖风就被留在了哪个小小的山洞里面,无数的怨恨化作动力,无数次的血与泪的交融,无数次的拔刀,无数次的挥出。在那不见光明的小小山洞,永远只有刀光与刀出鞘划过的风声。

痛苦的活着,不知日夜的活着,也许有一个东西一直支撑着他,仇恨,仇恨确实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东西,它不断腐蚀着一个人的心,令人堕落到无法自拔。

他非常痛苦,尤其每至月圆之夜,他便会莫名其妙的周身抽搐,就像被撒了盐的水蛭,蜷缩在地上,双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恐怖的弥漫在全身,那双秀美又有力的手死死的握住刀柄,抓住的好像不是刀柄,而是自己的生命,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掌肉中,如同白蜡般的掌肉一会便被鲜血染红,而鲜血只会让他更加的疯狂与嗜血。布满血丝的双眼取代那双冰冷的双眸,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狼,永不屈服却又无可奈何的挣扎着那幽幽的月光会更加让他整个陷入疯狂与迷茫。

每一次,毫无例外的他都疼的晕了过去,醒来后便会发现那个蒙面女子坐在自己的身旁,他知道自己是得了一种病,没到一年中的中秋之夜,病就会发作,而这病只有蒙面女子才能救,这个女人救了自己整整十二次。

这仅仅是一种病吗?

是毒,从六岁那年他就被种下了一种毒,中秋之夜便是毒发之时。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毒,从何而来,如何炼制,甚至于那位女子,但他知道,普天之下只有那女子才有唯一的解药。肖风的命是她的,而她的命又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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