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台下的忧心忡忡的小菊还有柳娘儿投去一个安然的神色。
花艳骨暮然想起前世上网,在腐女贴吧看到的一首诗,当初对于她真是一种震撼,但是现在,却真的可以用到。她嘴角勾起一抹神魂颠倒的笑,一手拿书,一手负手而立,笑看男子说道:“前庭花开,菊花花败。菊开艳百年,yin盛奸天下!”
一瞬,只听酒杯落地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台下不少人心中震惊,这怎么会是女子说的话?!
所有人睁大眼看着台上的人,比起上次歌舞带给的喜,这次的诗当真就是惊了!他们真的无法相信,这女子风轻云淡可以说出如此yin词。
二楼上,天子一号中,一灰衣仆人鞠躬屈膝的对着一男子叩拜,随后低头说道:“主子输了。”
男子“哦?”一声,身子懒懒的倾斜在一旁的床榻上,饶有兴趣的举起一旁的龙井茶水喝着,随后自言自语道:“卫若兰却都输给她,是要看看世间哪般女子了。”
仆从打开房门,男子从上而下看的一清二楚,却见不少人神色怪异,楼下的卫若兰脸颊微红,却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上的女子,好生奇怪。问道身边之人:“发生何事。”
“启禀,这她”身边的仆从红着脸断断续续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告诉男子。
男子淡然的听着,越是到了最后嘴角越是高扬,看着台上的女子,好笑道:“姑娘不介意,与我也对词罢!”
花艳骨闻声看去,就见二楼处站立着一个黑色身影,锦袍飘然。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眼眸生的多情,却一片冰冷,鼻翼高扬,薄唇,漫不经心的俊美是对他最好的诠释,只觉得他整个人浑然而发一种王者气息,不怒而威。
花艳骨心中一动,自然看出此人气质不同,面容镇定自若语气安之泰然道:“请。”
“我歌寿阳暗香浮,子夜歌清伴红拂。楼船夜雪谪仙来,冽梅一支惹尘埃。”句句意境极美,最后一句当之最押韵。不少人都仰头看着男子,花艳骨也是其中一员。
可能是因为刚刚花艳骨的诗句太过雷人,这下所有人都抱着瞧好戏的态度,看着四目相对吟诗的二人。
花艳骨先是一怔,只觉得他当真是才华出众,露出欣赏之意,接着说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还是陆游的诗《卜算子。咏梅》。相信这首诗完全可以说出花艳骨无意苦争春,只要香如故之心,有心之人定也会认真听。
“好好好!!”
“奇才!”
“想不到这楼里还有如此红颜,当真可惜”
此诗引起了大多评价,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看着台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分外惋惜。
二楼处,黑衣男子冰冷的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危险,嘴角却自然的上扬着,潇洒肆意的看着花艳骨微微而笑,手中白扇瞬间张开,却见是一副江山如画景。
他道:“姑娘不妨的话,与在下用‘江山’二字来作诗如何。”
花艳骨听罢挑眉,不语,垂眸深思。
众人唏嘘,这人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敢在这里提议‘江山’!当真不知死字如何写吗?
坐在观众席上的卫若兰眉头不主的动了一动,一手搁置在唇前,咳嗽了声,喘了喘气。脸色依旧苍白,却双眸如星,好笑的看着二人,隔岸观火。
半响,众人声音如潮,渐渐变弱,不少人还在小声议论,少许官差中人看到二楼处身影时都不自觉地将脸埋下,兢兢战战。
花艳骨抬眸,嘴角绽放起灿烂的花朵,道:“请。”
“哗”众人再次喧哗,不少人睁大眼看着台上的女子,只说她胆量居然也不小,或者说她也不怕死?
黑衣男子双眸如鹰,冰冷的气场瞬间蔓延在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直觉浑身一冷,即刻噤声。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ps,这是曹植的诗。》”
想了想,辛弃疾的诗难免太过悲愤,李白的诗太过凄艳,王昌龄却又多是边塞,自己总不能诅咒人家打仗吧?再者和自己吟诗之人身份不凡,一句说错怕是都会引起不满,要是迁怒他,自己定然活罪难逃。
就在花艳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时,赫然看到小菊被一个灰容土貌的人拉住,双眼微微眯起,略显不悦。
楚娘儿本正和恩客们说笑,却也同一时刻看到了那一幕,心头一惊,看了看台上的花艳骨,眼中出现一丝凌乱,忙去劝。
花艳骨眉头微皱,再次回神时,脑海涌出一首绝句,瞬间想到了《沁园春.雪》,双眼看着小菊的方向微微眯着,
说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一句‘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好一句数风流人,还看今朝!’”黑衣男子手中白扇合住,眼中竟是欣赏之意,冰冷的眼眸在听完诗词后多了许温暖,看的出他很惜财。
“不敢当。”花艳骨一派谦虚,脸蛋微垂,星眸如光,明明身为女儿,却对黑衣男子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而此时,台下之人包括楚娘儿和卫若兰在内,全部都瞪大眼不可信的看着花艳骨,全然不信,天下竟有如此才高八斗,艳逸横溢的女子!真是叫天下男儿羞愧了心!
花艳骨微微心虚,毕竟原创是毛爷爷,但却碍于体面,照样是面不改色微微而笑,殊不想看在他人眼里却更是一种鲜卑之态,词人才子。
“姑娘若不当,这天下人便就更不能当的起!”黑衣男子含笑而立,语气沉着冷静道。虽是话语微冷,却不难听出夸奖之意。
花艳骨笑笑,不答话。台下人们就像鼎水之沸,吵闹不绝于耳。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花艳骨微微鞠躬,告了辞,今天诗歌比拼算是告了一段落。
相信第二天定然如同她心中所料那般。
天下人会大惊,原来女子堪比男!
而她,花艳骨!多了骚文墨客的支持,这一身落入污泥的纤尘也会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