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氏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脾气性子也是极好,同花艳骨说话的时候也经历是婉言一笑,花艳骨对于秦氏也算是有些好感。不禁在心里对着病榻上的秦氏一阵同情,心下也决定回去查查秦氏的病因。这时天却已经微微黑了,花艳骨索性起身告退,想让秦氏好生歇息,明日再来瞧病。
王熙凤看到那里却再也忍不住发起火来“好端端的生了病,你就该查出个因果来!现如今人都病成如此模样,你却说无病因?!”听着凤姐发火的话,花艳骨忍,现在的凤姐不过是一介泼妇,她不想跟她计较。里屋子里的秦氏刚准备睡下,就听屋外凤姐的闹喊声,忙将丫鬟瑞珠唤来,在耳边说些什么。
只见瑞珠听罢,忙是跑出屋子里外,对着王熙凤笑道:“天色原是不早了,我们女乃女乃说原也是苦了女乃女乃今日来府里照看了,这下倒是辛苦,还望女乃女乃消消火。”听着瑞珠的话,凤姐也是不好发作。冷厉的“哼”了一声,好似又回到了对花艳骨讨厌至极的那个模样。花艳骨垂眸当做看不见,众人将她们二人送出府外,瑞珠自然而然跟着花艳骨一起离开。
却走到大门出,石狮子之间,待要做轿子回荣国府时,就见一个酒醉的老头大喊大骂:“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当真是一个个不要脸面!”只见从他后方涌出三五成群的灰衣家丁,忙是将他止住。
却还是被王熙凤听到,只见她眼中出现一抹狠戾,“原是这大门口也是要如此疯狗这般叫喊的?!!!”丫鬟们一时间都纷纷低头去,感觉魂风魄散般,看着王熙凤气恼的模样,大气不敢出。王熙凤见状冷笑,对着家丁道:“你们给我将他的烂嘴巴子堵上!留这样的老东西做什么?!还不等明日快快将他撵出去!”只见几个家丁颤抖着身子连忙应道“是是是”,迅速就将焦大拖走。
花艳骨见状只觉得微微熟悉,这个情节好似在哪里见过,心中一动!忙是问道身边的瑞珠:“那疯闹之人可是焦大?”
瑞珠听着花艳骨问她,眼中微微诧异,不知花艳骨如何认识焦大的。却还是老实答道:“是焦大,他本是和老太爷演出过三四回兵,曾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主子背出来。没有饭吃,他饿著肚子去偷东西给主子吃,没有水喝,他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主子喝。由于以往的功劳情分,宁府的主子们对他另眼相看,不大难为他。,不想凭着自己这般就如此乱叫……”
花艳骨眉头微皱,眼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她心想着焦大好歹也算是功臣,如今他这竟然落到这般模样,让人心酸啊,于理说来,这宁国府的人可见也不算什么好的,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后面凤姐的轿子已经起动走了几步,贴着王熙凤轿身的丫鬟忙是催道:“姑娘快些走吧,可是要回府了。”
花艳骨听到丫鬟的话,点点头道:“你们回吧我后到,不急。”话音刚落就听轿子里的凤姐冷嘲热讽道:“野人自有野人的出去!做你好好的事情管她做什么?!”丫鬟听着身子一颤“女乃女乃说的是!”王熙凤明显心情不好的冷哼了一声,便被家丁抬轿回府去了。
花艳骨听到“野人”?二字时,只觉得满身血液冲头,一口怒气堵在胸口好不难受,看着王熙凤的轿子离去只觉得满心恶心!
呵呵!王熙凤!凤姐!要是你知晓自己的名字和我们天朝的第一丑女凤姐一个名字,会不会还有这么个心情埋汰我?!花艳骨深呼吸,心里想到,现在还有更主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同那个泼妇计较。转身看着身边的瑞珠,语气平静道:“他们刚将焦大带去了哪里,带我去。”
这焦大花艳骨是知晓的,宁国府有今日,他功不可没!这么个人才衷心!虽是老了些却还是有用的!
瑞珠一听,面上有些为难道:“这浑人不值得姑娘”
“带我去罢,找他自然是有我的事情。”看着瑞珠为难的样子,花艳骨挑了挑眉,后加上了一句话。“救你们主子怕是要从焦大那里要一些东西才可,我也是为了秦嫂子的事情要去找他啊。”
“焦大那里有什么?”瑞珠听罢,惊呼出声。自她从下跟着秦氏身边,从未听过这焦大有什么治病的本事,就算是种植药材也没有听过!不禁疑惑着。花艳骨点了点头,装作不想多说的模样,一时间面上也带有些许神神秘秘,其实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焦大什么东西也没有,至于秦氏那里,自然要靠花艳骨一人之力去治病,哪有焦大什么事情?瑞珠看着花艳骨的面色,见状误以为自己问错话,随后想到这事情可秦可卿有关系,心想耽误不成。忙说道:“姑娘跟我来罢。”花艳骨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跟在瑞珠身后。
二人走不少路,来到一处后院。就见一处马棚里,放着五六匹马儿在吃草,并没有什么人。花艳骨迟疑了一下,就向着马棚后方走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一个黑影子,被绑在一个木柱上,这木柱看来是绑住马儿的牵绳用的,现如今却见焦大口中有着不少脏污马粪泥土,神情微微迷糊,很是呆愣,手脚也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瑞珠见状身形一抖,站在远处竟然不能动弹,却看到焦大口中的马粪顺着嘴角流下来时,忍不住握着嘴巴开始吐了起来。花艳骨眉头皱了皱,没有任何迟疑忙是走上前去忍着恶臭将焦大身上的束缚解开。焦大在看到花艳骨的时候,呆愣的神色中出现一抹诧异。待花艳骨为焦大将身上所有绳子解开的时候,焦大却将眼睛闭了起来,嘴巴中的屎臭味道依旧不减。花艳骨只觉得胃翻腾起来,屏住呼吸,左右看了看,就见到一处石井,想必是给牲畜喂水用的。走过去忙是用力给空木桶子里填满水。瑞珠见状立刻过来帮忙,二人费劲力气将水搁在了焦大的身边。焦大神情呆泄的看着花艳骨,花艳骨笑着道:“脏了罢,洗洗。”
焦大不为所动。
花艳骨见状又道:“你是这府中的功臣,犯不着和他们计较,洗干净我有事和您商量。”
焦大眼珠转了转,看了花艳骨一眼,随后依旧保持他那份呆泄模样
花艳骨闻着恶臭,看着焦大自暴自弃的模样,不禁心中开始火冒三丈,却还是忍着,好声道:“嘴巴里应是难受的,快洗洗。”
焦大依旧不动,将花艳骨当做空气一般。
我擦!!花艳骨怒!好好好!看来必须用些硬手段了,你们一个个皆都当我是小女子好欺负一般,看来好人不能当呵!今日就拿你焦大当一个转折点,从你开始‘享受’我的‘温柔’!
马棚一旁的瑞珠双眸诧异的看着前方,只见她迅速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让她感到不知所措了,只见花艳骨伸出芊芊玉手,一把抓住焦大的脑袋,脚踹向焦大的背部,后又将他死死摁在水桶里。
刚开始焦大不为所动,后来因为氧气越来越少,只见他手脚不停挥动,花艳骨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不管焦大如何动,她都死死将他摁着。
“姑娘!快放开!会死人的!”瑞珠惊呼出声。花艳骨忙将按住焦大的手松开,深深呼吸着,似乎也是被自己吓到了。焦大见忙是将头抬起,大口喘着气,只见他刚刚嘴巴上的臭屎已经全然浮在了水里,整个人也有了生气,不过就是双眼死死瞪着花艳骨,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花艳骨没有管瑞珠和焦大的目光,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心里有一种想将人杀死的快感,并且一种嗜血感如同泉水般自她的体内涌出,一瞬间她的心好似化为修罗,要将所有的理智毁灭。要是刚刚瑞珠没有喊,她真将焦大害死,事情怕就想到这里花艳骨,不禁感到一阵可怖恐惧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