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把蒋离现在的情况大致的陈词总结了一番,当然,自由的往里添了一点,往外去了一点。
也还好,她觉得自己还算得上中肯。
不过,蒋芸认为很是问题的问题,在贺三看来,太不是问题了。
“他长大了,大概有生理需求了。”
长拳短拳都已挥完的蒋芸此时只想冲到贺三面前,她……想咬死他!
“这不能够吧,他也就十九岁。”
“你十九岁的时候都打算跟人私奔了。”
贺三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话,蒋芸这小小的抵抗无疑是自寻死路,冷不丁的一句话,就刺得蒋芸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差点罢工。
“行了,你由着他就好了,这个年纪,谈朋友也合情合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贺三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跟蒋芸讲电话时声音透露些许倦意。
蒋芸瘪瘪嘴,虽然贺三不仁,但她也不能不义不是。
“三哥,你最近很忙?”
“还好。”
靠,贺三就是这个死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
瞧她这橄榄枝摇的多欢,就差拿自己的热脸往他上贴了,可他每次都这态度,着实太令人不爽了。
忙吧忙吧,忙死他得了。
“那既然这样,三哥,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我挂了。”
“嗯。”
嗯你妈的个头!
“对了。”
“什么?”
蒋芸的手刚才都要按下去了。
“记得叫你那大儿子做好安全措施工作,如果你不想在三十岁就当女乃女乃的话……”
电话挂了,是贺三先挂的,扔下一枚炸弹。
成功的将蒋芸给炸毛了,蒋芸在楼梯口呆呆的站了一小会,等回过神来后就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连跑带蹦的又踹开了蒋离的房门。
动静不小,已经收了电脑准备休息的蒋离吓的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你这是……?”
“蒋离,我们谈谈。”
“刚刚不是谈过了?”
不得已,蒋离只好又坐起身子,那什么,尊重女性。
蒋离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意在安抚蒋芸,她这表情,就跟被人劫了似的。
蒋芸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收了收神情,踱步走到床边,毫不避嫌的一坐到了床上。
蒋离眼神闪了闪,仍是满脸堆笑地看着蒋芸。
“再谈谈。”
“好吧,你要谈什么?”
蒋离妥协。
夜已经有些深了,蒋芸知道自己这样一点也没个长辈样,但是……贺三他妈的太阴损了,他再次成功的玩了她一次。
“蒋离,听着,是这样的,虽然你已经十九岁了,正如你所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我还不想三十岁就当人女乃女乃。”
二十九岁有个十九岁的儿子这件事已经够让她脑袋大了,她还不想让自己死得太难看。
蒋离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
“谁跟你说的?”
没等她回答,蒋离又问道。
“贺三对不对?”
蒋芸点头,这话的确是贺三说的,然后,她被吓着了。
蒋离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毛遮住情绪。
“你都跟他斗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那么蠢,他一句话就把你给点着了。”
蒋离说的不错,但是贺三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他说的没错。”
“怎么就没错?怎么就没错?我会是那种在二十岁就给你抱个孙子回来的人?再说了,就算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孙子还不一定呢?”
蒋芸没有去理会蒋离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蒋离不要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就让她做女乃女乃就好。
“以后我的事你少跟他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贺三什么时候为别人好过?”
咳……
她一急倒把这事给忘了,贺三那天给了她两万块钱,第二天立马就发账单过来了,连本带息她还了他四万。
是啊,贺三什么时候为别人好过,他……他就一流氓,就一土匪,他的人生只有四个字能标榜:强取豪夺。
本来羊城的势力只有北堂一家,现在却分成了三份,北堂、贺三还有被警察收回的那一份,虽然北堂还占着大头,但明明是她们家锅里的肉,却硬生生地要她拿出来给别人分,这事,让人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蒋芸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表示她也不是笨,只是一时被贺三的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但显然蒋离不想多听,放在薄被下的腿蹬了蹬。
“我明天还得回学校呢,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睡睡睡,你睡,你睡!”
蒋芸郁闷的站起身,咬着牙吐出几个字,瞪了蒋离一眼,便莫可奈何地退出了蒋离的房间,顺便还怀着一颗老妈子的心替他关了灯,再把门拉上。
蒋芸一路郁闷的回了自己房间,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又不知道干什么,坐了会后实在挺不住了就掏了根烟点上。
烟夹着手上,明明灭灭的微光,蒋芸呆呆的看着,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未查看的信息也有七八十条了,蒋芸连看的**都没有,因为这些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她已经被贺三与蒋离鄙视的无地自容了,放过她吧,让她做个正常人,干点正常的事儿。
可王世唯也跟卯上了似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打,信息一遍一遍的发。
蒋芸吸了两口烟,烟雾弥漫中看了眼被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当铃声响到第六遍的时候,终于,手机动弹两下,然后渐渐暗了下去。
好吧,清静了,终于清静了。
蒋芸深深吐了一口气,又将脸转开。
她不戒烟不戒酒,但她绝对要戒指王世唯,绝对。
可是,真他妈的疼!
那一遍一遍的铃声,就跟魔咒似的,声声都扯动脑神经。
真他妈的疼!
掐了烟,蒋芸站起身,澡都没洗,直接把自己给扔到了床上。
脑子里不停的重复同样一句话。
真他妈的疼……真他妈的疼……真他妈的疼!
可是为什么疼?蒋芸仔细一想,又实在想不出为什么。
于是一晚上的时间蒋芸都在想真他妈的疼跟为什么疼这两件事,辗转反侧中,想起来,好像她没有关房门,又想着,家里就她一个人,不关也不关系,这样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家里不是还有蒋离吗?
但蒋离是他儿子啊,还是没关系。
蒋芸觉得自己就跟疯了似的,一晚上尽在想问题,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沉沉的睡去。
不过,昏沉中觉得这屋子应该不止她跟蒋离……因为她正昏沉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站在她床前,不,不是床前,是面前……什么东西抚过她的脸颊、唇角、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