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成吧,你就让方医生过来一趟,不用找梁律师了。”
蒋芸淡淡一笑,脸色仍是惨白,这一笑,就有些诡异了,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不过,黄涛想不通的是,方医生是方医生,梁律师是梁律师,他们之间还能共着用?
尽管心里疑惑,但黄涛还是听命,关上门,下楼,打了电话让方医生过来一趟。
来的不是方医生,而是方医生的侄子,据说在人医当主治医师。
“你好,我是方怀民,是方卫东的侄子,我叔叔正好有事,所以让我过来一趟。”
来人礼数周全,伸出右手,黄涛赶紧也伸手跟人握了握,很白净的一双手,指甲剪的很干净,脸也很白净,一副斯文状,笑起来时看上去有些腼腆。
“你好,方医生,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跑一趟。”
“没事。”
方怀民一咧嘴,又是一个笑容。
但实际上呢,实际上方怀民心里的话是这么说的:靠,什么世道,有病不会去医院啊,请什么家庭医生!害他下了班还跟赶场似的赶过来。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在月兑下白大袿之后面对的还是病人,谁也不行。
好吧好吧,这次是为了他那白了头发的叔叔,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叔呢。唉!
“病人在哪里?”
“哦,在楼上,方医生请跟我来吧。”
黄涛领着人上了楼,敲了敲房门,示意方怀民在门口等一下,自己则进了房间。
“芸姐,方医生来了,不过,来的是小方医生,是方医生的侄子。”
黄涛这段话说起来,自己一点也没觉得饶口。
蒋芸皱了皱眉,好像对来的不是她熟悉的方医生有些介意。
“这样啊,你让他回去吧。”
蒋芸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见此人。
黄涛又是一愣,别怪他大惊小怪。
“芸姐……”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黄涛无涛,只得转身走出了房间,并且转告门口等着的那位小方医生。
“方医生,真对不起,事先不知道是你过来,芸姐她……”
“对我不信任?”
方怀民在心里慢慢骂了句靠,他这人民赫赫有名的方大医师过来给她看病,她还拿起乔来了,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但脸上还是挂着固有势的职业笑容。
黄涛也感觉到了,虽然这小方医生挂着笑容,但看上去有些阴惨惨的,像是他要敢回答说不,就要给弄点什么下去似的。
“不是,芸姐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接触,真是不好意思,方医生,麻烦你了。”
黄涛欠了欠身子,作了个请的动作,意图很明显,既然蒋芸说不想见,那么他也只能把人给请下去了。
但方怀民并未顺着黄涛请的动作下楼,“我能理解这种心情,但是,如果真有哪里不舒服,我想还是先看看的比较好,毕竟我叔叔让我过来,我不想回去让他失望。”
对于方怀民的叔叔老方医生,黄涛还是有些尊重的,他本是黄伟的专职医生,后来做着做着就成了全北堂人的医生,以前北堂经常跟人械斗,一斗难免就有人死伤,所以总请方医生,这总请总请的,黄涛就觉得过意不去了。
好在后来北堂渐渐往正道上发展起来,对于械斗这件事不再热衷,请方医生的次数才没有那么勤了,他又做回了黄伟的专职医生,当然,还有蒋芸。现在堂子里有谁有什么小病小灾的,他也就让他们自己去医院了,现在不是那会,怕人警察盯上。
所以,方怀民把方卫东这么一搬出来,黄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芸姐她……”
“没事,医学上讲究望闻问切,她要真不喜欢,我就看看她的气色,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回去好交差,要是有什么事,最好还是送医院。”
他倒要看看这芸姐是何方神圣,劳了他大驾过来,居然连面都不给他见。
黄涛犹疑了片刻,最终点点头。
门再次被推开,蒋芸靠在床上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着呆,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的回了去。
“你也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虽然医学上讲的望闻问切没有错,但至少也得让医生能看清病人的脸色不是。
方怀民这下牛吹的有点大,因为房间内的昏暗,根本不足以他看清蒋芸的脸色。
“蒋小姐,你好,我是方怀民,方卫东的侄子,我叔叔让我过来看一下你。”
方怀民又往里走了两步,蒋芸一抬头,用眼神制止住他的脚步。
“我不是说不用了吗?”
“蒋小姐,请相信我的医术,虽然没有我叔叔历害,但个人觉得学术与临床上都过的去。”
方怀民趁着蒋芸失神的片刻,又往里走了两叔,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蒋芸床边。
黄涛没有进来,所以房间里只有蒋芸,还有这位对她说还很陌生的方医生。
“哦?”
蒋芸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像是笑了笑,又没笑。
“能帮我开下灯吗,就在你右手边的位置。”
寻着开关,方怀民啪的一声把灯打了开。
这会他才算真正看清蒋芸的脸色。
蒋芸是美女,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不过……现在,挺多能算个病美人。
蒋芸有些意兴阑珊,看上去没什么劲。
“蒋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看不出来吗?”
蒋芸跟故意刁难似的开口。
不过方怀民对这句话倒是没有介意,在医院比蒋芸这种更难缠的病人,他见着多了。所以,蒋芸在他眼里,不过是众多不配合的病人当中的一个。
“看是看出来了,不过……不太好说。”
“哦?有什么不太好说?”
“蒋小姐这模样……怕是纵欲过度吧?”
别说,这方怀民还真是敢说,可惜,黄涛不在这,蒋芸也没什么力气跟他计较。
“方医生医术倒挺高明。”
“哪里哪里。”
方怀民假意谦虚,实在心里疑虑更加深了一层。
心里着这黑道头头,总不至为个纵欲过度还得请医生吧。
“那芸姐,想让我怎么治呢?”
“方医生,坐。”
蒋芸指了指床边的小沙发坐,平常她用来驾脚的。
“不知道方医生有没有听过一种药?”
“什么药?”
“据说加在人的食物里,吃下去,会诱发出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