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变化极快,不但三苗之人偷袭来得快,方仲出手也是迅如疾电,不但祭出飞岩剑救了郑元洪一命,同时一个掌心雷劈在那人身上。浪客中文网方仲的掌心雷如今非同小可,就算招架住了尚且感到手酥脚麻,何况正好打在胸口,当时便稳不住身形的掉落下来。狰狞兽与他交错而过,方仲恼他伤了郑元洪,拔出另一柄鱼骨剑随手带过,无有不中。还好方仲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教训了他一番。
那人中剑落地,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剑伤加雷伤,一时爬不起来。郑元洪就躺在他身旁,相比之下,反倒是郑元洪伤得更轻些。郑元洪一骨碌翻身坐起,左肩虽然中了一刀,连同一只手也使不上力,但右手却还灵活,眼见有便宜可赚,骂道:“敢伤你道爷!”挥起右拳打去。那人跌得头晕脑胀,正自仰头挣扎,这一拳正好打在腮帮子上,啪的一声响,嘴中飞出两颗带血的牙齿。郑元洪又一拳打去,打在那人面门上,顿时鼻血长流,一发变得狼狈了。郑元洪大喜,这等痛打落水狗的勾当,就算再来十次也不嫌多,当下连连挥拳,发泄心中怒气。
三苗头领的另二人齐声大喝,一同纵身来救。方仲骑着狰狞兽奔到郑元洪身边,叫道:“别打了,快回去!”把郑元洪拽起,往那犀牛背上抛去。郑元洪一落到自己的牛背上,骂道:“便宜了那王八蛋,不然定要他破相,连他祖宗都不认得。”虽然说得凶狠,但见对方又有二人气势汹汹而来,实在没信心再撑下去,一催白角犀牛,往侯鑫等人奔去。方仲在他身后慢了少许,防那两个三苗头领紧追不放。
那两个头领见方仲并未取兄弟性命,先自松了一口气,奔到那受伤之人身旁扶他起来。但见此人被郑元洪连殴了几拳,脸都肿了,双眼眯缝,口鼻流血,说不出的狼狈。那三苗头领姓乞,大哥乞开,二弟乞烈,飞身出来想取郑元洪性命的是老三乞枭。两个做大哥的见小弟被打得像猪头一般,无不大怒,想找郑元洪报仇,可惜对方见机不妙溜回本阵去了,只有方仲还落在后头。寻根究底,还是方仲不好,如果不是他出来救人,自己的小弟已然得手了,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二人相对一瞥,对那乞枭道:“看做哥哥的为你报仇!”同时拔刀喝道:“还没打完就想跑么?”一同往方仲杀去。
方仲早就留意着二人,眼见他们一副不肯干休的模样,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反正郑元洪也救了,打也打过了,岳光祖那里足可交差,何必还要冒死拼斗下去。方仲随手祭起三张符纸,其中两张化为雷咒分打二人,另一张却是施展了遁术,把他连同狰狞兽一起遁入了无形。
乞开与乞烈二人被两道雷咒一挡,等得声消雷灭,再想寻方仲时,却见对方身影模糊,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方仲略施小法摆月兑二人纠缠,回到侯鑫等人旁边,这才噗的一声解了地遁之术,重新现出身影。那三苗两个头领见方仲遁了回去,一腔怒火无处施放,破口大骂,想邀方仲出来打过。
当方仲出手伤了乞枭,蚩浑已然从轿子之上站了起来,等得方仲又打两个雷咒借机遁走时,蚩浑一拍大腿,骂道:“原来是这小子,正愁寻他不到,却躲在这里。”
一旁的化鬼王皱眉道:“你认识?”
蚩浑恨恨道:“化堂主不知道,我上次回九黎邀集旧部时,被两个人坏我好事,还抢了两块祖传铜符去。那二人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连法王子灵阳都未能把他们留下。”
化鬼王道:“哦,连灵阳都不能留下的话,倒也有些本事。不过恐怕非是那小子本事高明,定是另一个女子手段了得。”
蚩浑道:“化堂主这回却猜错了,那女子是个极漂亮的姑娘,虽然有些手段,毕竟修为不深。据灵阳回来与我说,是栽在了那小子的手里。”
化鬼王眉毛一扬,奇道:“这倒怪了,数年不见,那小子进境有这么快?”
蚩浑愕然道:“化堂主也认识那小子么?”
化鬼王冷笑道:“见过一面,蝼蚁一般的人物,若不是妙夫人与我争,早被本堂主砍了脑袋。”
蚩浑道:“那小子在化堂主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的,想来那灵阳一时失手,便夸说旁人本事大,好显得自己非是无能之辈,亏得我一直以为他既然是**师高徒,本事一定十分了不得,原来不过如此。”
化鬼王摇头道:“以他的身份需要说假话么?既然他一口咬定是那小子搞的鬼,就定然有其道理。虽然现在不知,只要打过几场,便知那灵阳有无撒谎。”
蚩浑点头道:“正是,我还想找那小子讨要铜符呢,就怕他不敢应战,缩回城去。”
城头之上,岳光祖把方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方仲虽然只是瞬间出手,但当看到符纸祭起,雷光闪动,居然不自禁的手中一抖,溅出数滴酒来。岳光祖回头道:“有谁知此人是谁?”用手遥遥一指方仲。贾连诚就在岳光祖身后,忙上前一步道:“启禀掌门,那人便是昆仑玉虚宫弟子方仲,弟子与他见过几次。”
岳光祖听得说是玉虚宫弟子,向一旁的卫道子道:“卫道友,他是你昆仑弟子,怎么与那几人在一起。”
卫道子与方仲不熟,但也知他是玉虚宫近年新收的弟子,拜钱文义为师,虽然不知掌教真人为何选中此人,想来必然有他的道理。卫道子道:“岳真人垂询之事,贫道不是很清楚,只知我等来时那方仲已在此处。见有钱师弟就在城上,不妨叫他过来一问。”着人去请钱文义。
钱文义一脸忧色的到了岳光祖身前,施礼道:“岳真人相请,不知想问何事?”
岳光祖笑道:“钱道友,那方仲可是你的弟子?”
钱文义正为此事担心,当郑元洪领人出去时,他并未注意到方仲也在里面,等得看到他救人,这才发觉方仲竟然到了战阵之上。钱文义对方仲的真实修为根本就不清楚,一来他不传本事,二来也见不到方仲与人比试,还以为除了同门切磋时学得一点剑法外,唯一可取之处便是会一点符法。在他心中,方仲这一点本事远远不足以人前显胜、扬名立万。
钱文义道:“正是劣徒,他居然不听我吩咐,擅自出城,实在有违教诲,我这便叫他回来。”
岳光祖忙道:“不急,他敢出去,自然有所依仗。钱道友,本座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昆仑符道似乎早已衰微,为何方才我看到那方仲所使,便是那符箓之术。难道说你剑道之中也有此术相传?”
钱文义道:“那倒不是,方仲入门之前曾与茅山两个道士学过符法,故此会一些符箓之术。说起来,那茅山符法早先也是从我昆仑学了去的,故此上也算是昆仑所传。”
岳光祖面上喜色一闪而过,点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