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入月复,就有一股淡淡奇香从瑶鹰王的口鼻中飘出,丝丝雾气在他的头顶氤氲翻腾,那些外在的皮肉之伤更是以肉眼可见之速愈合起来,迅速结痂。这药果然有奇效,瑶鹰王面如金纸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只是委实伤得太重,一时不能苏醒,但这性命却有**分能够保住。
江诚子晃着脑袋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可惜这样一颗贵重的药丸用错了地方,还是可惜这瑶鹰王如此雄壮的一个人今后却要半身残废。[]
钱文义道:“就算丹药神奇,似此伤势,区区一两日他也无法恢复,不如等得他能说话时再来问话不迟。这鹰王虽然没了双手,却也不能疏忽,最好再加一条绳索绑缚,免得他醒过来时暴起伤人。”
方仲口里答应,却并未真的这么做,只是让小兰寻了条被褥遮盖,顺便让金菊花与小兰一旁看视。二女都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瑶鹰王如此伤势,想伤二女也不简单。小兰隐藏颇深,方仲只知金菊花手头上有些本事,顾而让金菊花多多照看一下。
钱文义又道:“虽然我暂为隐瞒,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待问明白之后不管他是向善还是为恶,都不可再留此间,免得被人知晓后得罪了同道中人。方仲,郑门主,岳真人有事相请,你们这便随我去见一见吧。”
岳光祖单单只邀请方仲与郑元洪,自然是因为二人在场上获胜之故,侯鑫与江诚子虽然不在邀请之列,也无什么怨言好说。二人目送着钱文义和方仲、郑元洪离去,这才返回三门驻地。
三人不久便到了众道门议事之所,如今的殿堂自然装裱的更加恢宏,比之此前方仲一行人在此时早已大为不同。外间门口罗列着各派弟子,威风凛凛,守卫森严。
岳光祖得到禀告,说方仲一行人来了,特意让门下贾连诚等人出去相映,进了大堂,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要紧人物。除了魏中佐、司马明空和崇妙大师之外,昆仑派的卫道子和余文化二人也在。如今周公望亡故,推选出卫道子暂为昆仑道门之首,但以其能力实在不足以独当一面,故此余文化加以辅佐。方仲分别拜见了岳光祖和本门师叔,岳光祖笑吟吟道:“不必多礼,本座与你一见如故,只恨门下无此英雄后辈,还是昆仑了得,一个玉虚宫弟子便有如此本事,就算是化鬼王亲自出手也不逞多让,当真了得,昆仑派后继有人。”
岳光祖一通夸奖,见钱文义脸上并无得色,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反倒是卫道子与余文化稍微谦逊了几句。岳光祖吩咐赐座,就在下首给安排了两张座次。郑元洪满心欢喜,若论他的身份,平时哪里轮得到他在这些人面前就坐。方仲挨着郑元洪坐了,岳光祖温言道:“日间所战,本座俱都看在眼里,不但郑门主旗开得胜,方贤侄更是出人意料,若不是青城派大意了些,折损了些人手,当可谓大胜。”
魏中佐冷哼一声道:“伤了几个喽啰已岂能称之大胜,是我青城派运气不好,遇着一个疯子,换着旁人只怕一样如此。”
岳光祖笑道:“本座又无怪罪魏掌门的意思,就是不知司马谷主和崇妙大师看在眼中,是否也如魏掌门一样看法。”
司马明空和崇妙大师见岳光祖突然说到自己头上来,忙不迭点头道:“一样一样。”只是说这话时明显不甚自然,让人觉得有些勉强。魏中佐看在眼内,心中不悦,站起来道:“在下有些疲乏,便不陪着几位了。”
岳光祖道:“魏掌门尽管自便。”
等魏中佐一走,岳光祖摇头道:“青城派的本事言过其实,依本座看,是不如灵虚谷和金庭洞的。这洞天福地若再排座次,二位该当在青城派之前。”
司马明空和崇妙大师大喜过望,但碍着昆仑派的人在跟前,不好表露的太明显,嘴上道:“岳真人过誉了,不敢当不敢当。”
岳光祖拢络了此二人之后,又对着方仲道:“方贤侄在玉虚宫内,定然深得掌教真人器重,回头本座一定如实回禀,绝不落了方贤侄之功。钱道兄教徒有方,掌教真人也一定会好好嘉奖与你。”
钱文义面色发白,吞吞吐吐道:“此事不劳岳真人费心,师门之事自有师门中人处置,定会赏罚分明。”
岳光祖道:“何言一个罚字,若我门下有人如此,本座定会重重奖赏。至于什么收一二侍女之事,此乃小节,我华阳门绝不以此为意。少年英雄,一二美女相陪,方称得上意气风发之举。谁没有在年轻时邂逅一些儿女风流韵事,只要不违修真大道,便无关紧要,或许感悟一番之后,反而更有益于日后修行。”
岳光祖一番话倒似坐实了方仲行为不太检点,只是他大人有大量,并不以此责备方仲。岳光祖又道:“听钱道兄所言,方贤侄所施展的符法并非是他所传,恕本座愚昧,不知方贤侄是从何处学得,竟与我几位故人失传之法有几分相识。”
方仲一怔,奇道:“岳真人也曾见识过符法?”
岳光祖笑道:“那是自然,方贤侄一定不信,我那些故人与你定然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