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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清见常欢目光流转,双颊微红,晓得她并不知情,窃笑不已,坐等看隐白的笑话。
“‘妻’是侧妃,‘妾’是通房。我的确不曾告诉常姑娘。今**既说了,也省的我讲。听凭常姑娘决断。”隐白听了萧逸清的话,心中咯噔一下,一阵瓷裂之声,钻心地疼。他自然明白,横竖过不了这关,却是再不想让常欢嫁与萧逸清。之前他辅佐萧逸清,是觉得这人与其他皇子相比,还算清白,既然皇上有意让他继位,他便助他又如何,反正顺应天意。
此刻,萧逸清对常欢的态度,决定了隐白再也不会是他的隐卫!
“今日这喜堂已设,定是要有新人拜堂。欣儿,你是嫁他,与人共侍一夫,还是随我。”萧逸清忽觉峰回路转,自己似乎又有机会了。
“听萧大官人的话,似是愿意为了常欢这一棵小树,放弃一片森林?”常欢按捺心中奇火,邪魅一笑,恨不得骂一声“西门大官人”,却忘了这词儿是宋代才有的,此一世不流行这个。
“欣儿说哪里话来。萧某今日许下诺言,将来只有你一位正妻,其他女子,均为妾室通房。”萧逸清也不是个爱蒙人的,这话,他是发自内心的。他是一门心思要做皇帝,做了皇帝,只能有一个皇后,这话不会错。
“还不都一样……”常欢并不对他生气,只忽觉无力。上一世,她曾奉行一句浑话——“我的东西你喜欢多看两眼没关系,你要是敢碰一下或者试图占为己有,我砸锅卖铁也要玩死你!这就是我无耻的占有。”因此,对于她来说,不忠诚的婚姻是绝不允许的,找小三不如找把刀,要么你自杀,要么被我杀。就这气量,比妒妇还妒,比悍妇更悍,三妻四妾,没的商量。
俺错了,俺不玩了还不成!常欢感叹,打定主意逃走。
“白兄……你说的婚约,若是主上知道,今**们成不了亲,便是死罪。可若是今日她不嫁与我,你一样有罪。你可还愿娶她?”萧逸清略带调侃地跟隐白说话,看常欢那模样,隐白没戏!
隐白月白风清地说了一句:“矢志不渝。”言毕,抬眼去瞧常欢——今日要过,这亲得成。真的假的再说了。
常欢嘟着嘴巴,往门外瞧——就不兴我逃婚!
隐白微微摇头——欺君之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逃了,白猴山一寨子的人逃得干净?
常欢顿足——都怪你,大骗子!
隐白垂头,拒绝应对。
两人眉来眼去,周遭众人看得有趣,萧逸清却等得心焦。原以为这么下去,常欢总得乖乖从了自己,可怎么好像她一点儿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媒婆看着天色不早,别说吉时了,连午时都过了,轻轻拉了拉萧逸清的衣服:“萧爷,这堂还拜不拜了……你看这时辰……”
“拜,怎么不拜!”萧逸清不愿再等,耗下去,丢的是自己的脸面,“让他们两个拜,拜完了即刻替白少爷送新夫人去和亲王府!”
和亲王?大伙儿面面相觑,这一个侍卫,这么大后台?
媒婆真八卦,凑上去问:“萧爷说的是哪个和亲王?”
“七王爷的府邸,还不知道?”萧逸清故意说得明白,要丢脸,就让你们都丢净。反正自己丢的是萧家的脸,你们丢的是自己的脸!
“哦,哦,知道知道。那就拜堂,拜堂。”老媒婆不敢再多话,指挥着就要行礼。
常欢心说,反正是假结婚,名声这东西,在她看来也不值钱,拜完闪人就是了,别牵连白猴山众人就对了。
隐白见常欢并不推却,心中百转千回。他忽然发现,竟然期盼起这个局面,与常欢拜堂……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常欢并不是真心要嫁与他,却仍是心生欢喜。原来……自己竟是一直欢喜着她的,因此,之前做的种种,都有了解释。
隐白做下这个决定,便是与萧逸清决绝了。之前做的所有,一朝化为灰烬,再无回头路……嘴角牵动,他跟以往的自己就此阔别,望向常欢,只觉得红妆喜服映得她格外耀眼,即便嘟囔着嘴,闹着情绪,也叫他移不开眼,恨不能就此看一辈子。曾几何时,他也会牵挂人、惦记人……万般思绪,混为一谈,声声讲述着一句话——可以娶她了。
一切流程,都是象征性的。
媒婆催促,众人静候,萧逸清冷眼旁观,老太太恶语相向。
隐白熟视无睹,郑重地拾起那红绸带,抓住这头,把另一条递给常欢。
常欢被他认真的表情吓到了,怔怔接过红绸带,让他领着前行。
洛小七急了,这是真要拜堂啊!他轻喝一声,叫住常欢。常欢猛地止步,知道小七担心,她朝着小七摆摆手,反手露出一直哨子,意思说不怕,没事,我有信号。外头等着的五爷,借了银蜥,只等常欢一声哨子,便会往里头闯了。
隐白的步子很稳,常欢的脸颊很烫,耳边有个声音萦绕不散——一妻一妾……
走了半路,媒婆才记起红盖头,慌忙给常欢盖上,接着就叫道:“一拜天地!”叫完,搀着常欢就行礼。
“二拜高……二拜天地!”媒婆嚷了半句,想起这儿是萧家,成亲的却是七王爷家的人,急中生智,又让拜天地,天地总不会错的……
“夫妻对拜!”掰过常欢,让他俩面对面鞠躬,这就算礼成了。
兴匆匆说了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媒婆一抹额头,好大的冷汗啊。这亲成得,百年一遇有木有!不知道赏银要向哪个新郎倌要呀。
隐白面色肃穆,听媒婆说完,他一个箭步走近常欢。
常欢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气息忽然袭来,一只暖洋洋的大手一把包住她的拉着红绸的小手,轻柔却有力,握紧了,不再放。
“萧少,如你所愿,亲也成了。借贵府上拜了堂,总不能连洞房也借吧。我带我的娘子就此拜别。”言毕,果断拉起常欢,健步向外走去。
萧逸清阴阴在后头加了一句:“我会遣人与白兄共赴沙场。”
洛小七甩甩袖子,紧跟着跑了。
老媒婆两头望望,觉得还是正式的新郎倌靠谱,屁颠屁颠追上去讨赏。隐白随手丢给她一包银子,媒婆掂了掂,立刻笑歪了嘴,职业习惯,接了赏银好话送上:“两位贵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早生贵子,子孙满堂……balabala……”
聒噪的祝福声,没有碍着新婚小夫妻,却把萧逸清的脸说黑了。
一时懵了的常欢,任由隐白牵着,脑子里头那个乱呐。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能莫名其妙就拜堂成亲了?还找了个重婚的!假的假的,一会儿就闪回白猴山。对了,为啥要被这萧逸清胁迫?决定他下半辈子人生的圣旨就在自己手上攥着呢!脑子进水了吧,这么好的筹码,还怕他。
“你可真能折腾。”隐白在常欢身畔低语,嗅到她女儿家的馨香,似是入梦。
“都怪你!本来他找不着我,没这提亲的事儿。就算找着了,我也有法子对付。要不是你提什么婚约,弄什么欺君,那儿能弄成这样!”常欢怒气冲冲,连珠炮似的一通狗血大骂。
“你以为让人守在府外,就能全身而退了?至于婚约之事,不是胡诌的……”隐白越说越轻,嘴角却微微一扬,心情大好,只因为常欢虽然看起来很恼火,一只柔荑却乖乖任他握着……
“金风玉露一相逢,明朝江湖两相忘。管你婚约假不假,马上我就回老家。”常欢没注意隐白越走越慢,嘴巴里头念着自己编的顺口溜,一脸的呆萌……
“想不想跟我去北边打仗。”隐白冷不丁歪楼的一句,打断了常欢飘摇的思绪。
“什么?”
“回白猴山,说不得萧逸清迁怒他们。去和亲王府,你定是不愿意的。留在皇城,我不放心,萧逸清心眼不大。跟我走吧。”隐白柔声劝说,仿佛看见两人策马奔驰的景象,很窝心很期盼。
“你是不是病啦?前几日还冷冰冰叫我嫁给别人,今天就说要跟我结婚,还要带我去私奔……你是不是……等等,你是穿来的么?”常欢总算想通了,这人是穿越来的吧?不然怎么能转变这么快。
“穿什么?”隐白自然不明白。
“不是穿的。是不是易容了?要么,是鬼上身?”常欢伸手扯他脸皮,弄得隐白一阵尴尬,那小手又模又拉,惹得他耳根子阵阵发烫。
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让常欢停下嬉闹,与隐白同转头去看。原来是门外守着的五爷,一手托着银蜥,一手抚着腰间的软剑,脸色不怎么好看。
常欢见娘家来人了,倏地将手抽回,跑过去报平安:“我出来了,没事了。”
五爷抬手,似要抚抚常欢的头,却想起刚才见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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