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羽凉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她用牙齿咬开了包扎自己的伤手的手帕,手帕月兑落,她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小手,却惊讶地看到原来惨不忍睹的双手,现在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原来那翻起来的女敕肉也开始长好,原来发紫发红的颜色也已经褪了下去。
宫翎的药粉还真的很好用,只是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的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沁羽凉轻轻地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那个宫翎好听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这药粉是我家祖传的,有生死人肉白骨,去腐生肌的作用,可以让你不留下一点儿疤痕……。”
羽凉那秀丽的眉毛不禁轻轻地一挑,眼前一片云淡风轻。
对啊,那个宫翎,他的药可以,他的药可以治疗香草脸上的伤痕!他的药粉可以让香草的脸不留一点儿疤痕。
羽凉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宫翎,看来我真的要去找你了。
虽然讨厌那个家伙,但是却不得不去找那个家伙了。
她转过身来,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小丫头香草,她轻声说:“香草,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会替你去找很灵验的药。”
但是现在是白天,自己不好出去,因为王府中盯着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现在,更不容易从王府出去。
所以,只能等到晚上了。
晚上,自己就去找宫翎。
香草,坚持一下,再等等。
我先要看看王府的地形,然后晚上的时候,好出王府。
打定主意,她缓步走出了自己的“踏月小筑”,慢悠悠地踱向花蕊夫人的“蕊香小筑”,一路上,时而看见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三三两两的,她知道,这些基本都是七王爷皇甫洺风的姬妾。
看见自己走过来,那些女人赶紧避开自己的目光,窃窃私语着,羽凉轻轻地垂下了长长的睫毛,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的样子,心里却是冷冷的一笑:想必这些女人,也知道自己划伤花蕊夫人和坠儿的脸的事儿了,这些人到底是开心呢?还是害怕呢?
或许都有,现在,她们应该不敢再欺负自己了吧?她们也不想自己的如花似玉的脸好像花蕊夫人一般变得一塌糊涂了吧?
况且,花蕊夫人被毁容后,这些女人就多了被王爷宠爱的机会,所以,她们的心里应该很开心吧?
不管是开心也罢,不开心也罢,羽凉才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
她袅袅婷婷地向前走着,一直走到“蕊香小筑”门口,离院子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悲号声,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花蕊夫人和坠儿疼痛不已的叫唤。
要知道,花蕊夫人和坠儿脸上的伤比香草还要重的多,那些划痕又深又密,足足可以疼死她俩。
羽凉往院子看去,却看见花蕊夫人的小丫头们忙着倒水换水,那到处的水中都是红色,看来,这脸上的血还流了不少啊!
羽凉冷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虽然表面上很轻巧,但是她却暗地里仔细看着周围的环境。
富丽堂皇的七王府,真的好大,要不怎么说富贵莫过帝王家?数不清的雕廊画栋,数不清的亭台楼榭,看不尽的奇花异草……真的好美好美。
她表面上是随便逛逛,但是眼睛却在四下巡视着,她将王府的地图记在心中,这样,晚上,自己也可以熟门熟路地逃出,她甚至记住了那些银甲侍卫换岗的规律。
做完了这一切,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晚上,自己就由西墙出去,这里好几棵高高的杨树,树叶繁茂,宽大的树冠连在一起,好像一片巨型的大伞一般。
这样,晚上,自己可以借助这些大树的掩护,跳出王府,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她的嘴角不禁浮现起一丝好看的微笑。
正想转回去,忽然一阵好听的琴声传进耳膜,羽凉不禁有点奇怪,咦,这时候,谁在弹琴?
而且,这琴律悠扬婉转,技巧十分高超。
这琴技,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是弹不出来的。
她不禁十分好奇地循着琴声向前走去,绕过那曲折的长亭,绕过那一片绚烂开放的美丽蝴蝶兰,她看见一座八角飞檐的精致小凉亭。
亭中,一个美丽的身影正在认真地抚琴,随着那修长美丽的手指的轻勾慢挑,好像高山流水一般的悠扬轻声好像小溪一般从他的指下流泻而出。
他的琴声,不禁让沁羽凉感觉到十分着迷。
没想到,竟然有人将琴弹得如此之好。
可是待到那弹琴的人微微抬起头的时候,羽凉却惊讶地发现,能弹出这样清淡悠扬又超月兑的琴声的竟然是那个暴虐无情、好像修罗转世一般的七王爷皇甫洺风。
竟然是他?
羽凉不禁一愣,赶紧躲在一棵树后,可是脚下一片枯黄的小草被她一脚踩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嗤……。”
这声音如此之小,一般人都不会听到,但是陶然亭中弹琴的皇甫洺风却明显听到了,他轻轻地皱起了眉毛,长指一划,立刻有一种强劲的音波好像冷剑一般迅疾地向羽凉射去。
对于武功特别高强之人,是可以通过音波伤人的。
音波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得手的暗器一般,可以置人于死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音波杀”。
面对着皇甫洺风射过来的“音波杀”,紧紧是一瞬间,羽凉的脑海中却是百转千回。
躲不躲?
如果躲开这音波杀,那么自己有武功的事儿,肯定会败露,那个七王爷,精明的好像一个鬼一般,一个来自地狱的鬼。
想到这里,她故意稍微往前蹭了一下,她那明锐的听觉已经测量好音波的位置,那强有力的音波击打过来,不但削断了沁羽凉掩身的小树,而且准确地擦过了羽凉的肩膀,随着羽凉的惨叫声,她的肩膀流出了鲜血来。
“王爷,是我……,王爷……。”沁羽凉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她用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肩膀,从树丛中转出来,面色惨白地看着不远处的皇甫洺风。
看到画着夸张妆容的沁羽凉被自己击中,皇甫洺风皱着眉头,冷冰冰地站起来:“你躲在那里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