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临时的驻扎点,其实人真的不多。可是为了防止被抓来的壮丁逃走,这看守的人倒是有壮丁两倍这么多。也就是说,几乎是在你视野范围半米开外就能看见一个拿着刀刃的官兵,这场面着实让南小朵长足了市面。而经过连日的观察之后,南宫昱的逃跑计划,最终也不得不搁浅了。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每日除了像宠物一样溜个弯,然后整整马步什么的,也没什么大的操练。南小朵举目瞧着四周,不由得又是一叹。这加上他们也就十号人左右,而且八成都还是些和他们一样的孩童,这招兵,招来到底是做什么用呢?
傍晚南小朵住的临时的帐篷里又来了两个孩子。这下可把南小朵给乐坏了。哈哈哈哈……她就知道,她一定不是最矮的。果然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矮小的。只不过,这两个孩子到不是像南小朵他们这么从容的走进军营,而是直接五花大绑的给丢进来的。南小朵顿时唏嘘不已:还好,还好!当时多亏她机敏,不然也是落得这般下场,头破血流的,多划不来啊。哎呀呀……瞧瞧着打得人样都没有了,看着都是一阵哆嗦呢!
片刻后,琢磨着什么的南小朵提着裤子悄悄的绕过守卫的眼线,将先前小白给藏的自己的衣服给找了出来,随后将自己的内衫还有一小包药给揣了回来。刚一回来,便被出来方便的南宫昱给逮了个正着:“你干嘛去了?”
南小朵吓了一跳,随后看清人之后说:“大哥是你啊!你也出来日行一善吗?”
南宫昱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行你头的善,你要饭要上瘾了啊?”
“呵呵……大哥此言差矣!小弟我还真是出来行善的。”南小朵一脸傻笑,且每次面对南宫昱都是说不上来的好脾气。(废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敢大声和人说话吗?)
南宫昱瞧了瞧南小朵怀中鼓着的一坨,心中已是了然。这几年他也算是将南小朵的秉性拿捏的七七八八了:“那是我给你的药?”
“咦?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南小朵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揣着的东西,太神了吧?这是狗鼻子吗?话说看出她揣个东西,她倒是能理解,这揣个药都能被看出来?
南宫昱侧目瞧着右侧巡过来的守卫,将南小朵一把推进帐篷里,低声道:“东**好,有人来了!”
南小朵闻言立马掏出怀中的东西塞到广小白怀里:“快!小白,把这个藏好。”
“这是什么?”广小白一时间也是一头雾水,话说他这位大哥,每当这个时候反应总是会比常人快上好几倍。
“等下和你解释。哎呀!藏哪呢?藏哪呢?”南小朵满屋子的找地藏东西。可是这帐篷里除了那几张席子,连困铺地的稻草都没有,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当南小朵眼见扫过前几天在隔壁营帐中模出来的那口黑锅,于是将其拉到角落反扣在地上:“藏这里,藏这里!”
广小白迅速的将那包东西塞了进去,然后和南小朵并排站在前方。也就眨眼的功夫,帐篷的帘子便被掀开了,来人正是那日抓他们了从军的王二。王二瞧着地上满脸是血的新兵,摇头叹道:“你们说你们两个也真是,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现在军营里本就药物匮乏,受这皮肉之苦有是何必?”
南小朵闻言,立马是受益匪浅的点头道:“可不是嘛!反正横竖都跑不掉,干嘛白白受顿打!我说你们两个,别跟自己较劲了,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自己?嘿嘿,王大人,您说是吧。”
王二赞赏的看向南小朵:“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对了,你叫什么?我记得你好像姓南?”
南小朵卷了卷衣袖(太长了!),提着裤子在王二面前单膝跪下:“大人,您就叫小的小南吧,小的自幼丧母,又和亲人失散。有朝一日能得以重用,小的定不忘大人提拔之恩。”
随着南小朵这么一跪一拍马,营帐中的场面瞬间有点定格了。王二顿时就给这一马屁给拍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昱站在门口,脸上憋着笑,而广小白似乎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捂着嘴巴不断的抖着肩膀。地上捆着的那两个小子,双双石化。
而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南小朵,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面的尴尬,继续乱诹:“大人,您放心好了。既然你将这俩小子放在我的营帐中,我定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包管下次您在来时,绝对也和我一样这般忠心耿耿。”
王二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咳了一声道:“好吧!那就交给你了!咳!还有,你就别叫我大人了,要是让刘队长知道了,我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了,就叫我王哥好了。”
南小朵一脸真挚的看着王二:“王大哥!你放心好了,小的虽然年纪小,但这些年走南闯北,个中道理,小的都是懂的!”
王二又瞧了眼地上的两人,突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点点头,走出了营帐。
南宫昱见王二走远了,终是失笑不已的来到南小朵面前:“南小朵!你总算是找到适合你的地方了。”
广小白则是彻底笑翻了,一边擦着泪,一边拍着地。好吧,他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习惯不了大哥如此精辟的溜须拍马。
南小朵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神态自若道:“切!这算什么,再冲的我都搞定过。小意思!”
“好了,别贫了!将药给那两小兄弟敷上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南宫昱默默地退到一旁。
南小朵闻言也是立即取药给地上的两个依旧石化还未缓过神来的小个子上药。但药刚上了一半,两个人突然又大力反抗了起来,并吼道:“我们不要上药!放开我们,我们要离开这鬼地方。”
南小朵微微皱眉:“你们两个别闹了可否?现在出去,就等着血溅当场吧。”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贪生怕死,不过是个士卒,你竟然还给这种人下跪!你到底知不知道从军意味着什么?”
“那还用你们两个说?”南小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并恶狠狠的说:“识相的就给爷老实点,嚷嚷着让人发现了,爷弄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