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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的脑袋里蓦然闪过一句话:一顾倾人,再顾倾国。来人一身红色的长裙及地,配上那张绝世的容颜,不说是男人了,就连宝珠这个女人都不由得深深感叹造物主的偏心,将世上所以女人的好就集中在这个女子身上了。
“我没想到这里有人,原也就是随意走走,无意间打扰到这位夫人了。”女子的声音很是动听,就如那黄莺婉鸣。女子一见之下,也是惊讶,三个国家的很多礼仪规矩都是相同的,眼前的这个小妇人,年经轻轻就已经是一品国夫人了,她身上的命妇品阶可是骗不了人。
这个女子宝珠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是封疆大史的闺女也不好说,这里又不是宝珠的地方,只能宝珠才能来。“没有打扰到,我这也是刚刚过来没多久,这儿也都是给人休息用的。”宝珠隐去了刚才无意间听到雷昂和贺妍蒟的争吵,再说那两个人也没有说上几句就走了,宝珠真的只在这里没多久。
能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走到这里,还是女人家,宝珠想来应该也是受不了现在大厅的氛围才出来透气。女子脚步有些踟蹰,不知道就是这样直接绕过去,还是就停歇在这里。“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小憩一会,等一会宴会开始了再进去。”宝珠看出了了女子的犹豫,这个角落不算偏僻,贵在清幽,有人看中也是十分正常。
女子颔首,“多谢了!”说完就在宝珠对面的石墩子上坐下来。想来,这个女子也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又见宝珠也是一个人带着丫鬟在这里。
遇到陌生人,第一反应是什么?和着陌生人一起坐在同一张石桌上,又该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宝珠从来就不喜欢上赶着往上凑,等到女子真的坐下来了,宝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在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宝珠总是觉得对面的女子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哀伤,可是第一眼给宝珠的感觉却是热情如火的性格,这样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好奇心会害死猫,猫还有九条命的,宝珠只有一条,所以宝珠没有探究的。再说本来就是偶然间碰上的,过了今天大家还是会各走各的。
宝珠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的人,这个女子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从小所受的礼仪教养是容不得宝珠赶人的,可是宝珠也容不得有人出什么幺蛾子。不要怪宝珠将人心看得如此之坏,而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宝珠才会不着痕迹地观察了这个红衣女子。宝珠相信,那个女子只要不是个傻的,肯定也会在观察着宝珠,这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改不了也不想改。
在宝珠观察红衣女子时,对方也在打量宝珠。这样的年纪,还已经嫁人了,这通身的气派,也算是她生平少见了。亏的宝珠不知道人家心里的想的,不然还不要羞愧死,她那是两世加起来了,其实实际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还没有一点历练,还不得白活了两世。这个夫人不美,可是坐在那儿,就会让人忍不住将眼光停留在她身上。也许只有书中形容的谪仙才会有这样的描述,只是女子对东朝的情况不熟,不然倒是可以推测出来一些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次开口的想法,周围偶尔会有一些说话声,以及更远处的大厅里传来的热闹声。时间都这样很快流淌过去了,直到有宫女过来,提醒各位还在外面逗留的人去大厅,宴会在不久后就要开始了。
红衣女子率先起身,看了一眼宝珠,就带着人走了。这个角落又只剩下宝珠了,“夫人,刚才那个小姐,该不会是位公主吗?”。雅筝看着已经走远的红衣女子,玩笑地跟宝珠说着。
瑶琴白了雅筝一眼,“你也经常随着夫人进宫的,宫里的公主也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该听说过,刚才的那位小姐,年级上就不符合。我猜,应该是那位封疆大史家的女儿,毕竟这次的中秋节宴会,不只是限于丰城的达官贵人。”瑶琴的猜测其实也是宝珠当初的猜测,直到刚才雅筝的话,提醒了宝珠,也许还真的就是那样。只是,宝珠又不敢确信,这个时候,应该不至于出现在这里才是。
叫瑶琴这样一说,雅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测是不靠谱的了,毕竟平日里也是跟着夫人进宫的,这宫里的公主也是见过好几个的。雅筝这时也在奇怪,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反应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多时候,人的直觉都是相当只准,也是十分可怕的。
“管她的身份到底是谁,一会进了大厅也就差不多知晓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赶紧回去,不然老爷一会只怕也会着人过来了。”透气透完了,也是时候要尽身为定国公夫人的义务了,这个陪着自家的男人出席这样的宴会,就是必须的。
随着小宫女们的提醒,原本在大厅外面的人,都已经开始往大厅内行去。宝珠就知道,自己也不能再待在这儿了。遂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也开始往大厅行去。这刚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听到一声“宝珠表妹”的称呼,现在还能这样叫自己的,可定都是自己家的亲戚了。宝珠转头,男子脸上的惊喜之意还没有褪下去。
严平枫一袭绛紫色的长袍,较之前宝珠在和韵茶楼见到时,总算是又多长了一点肉,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渗人了。“表哥。”宝珠的心不争气地狂跳了,完全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啊。严平枫算得上是自己青梅竹马了,也曾想过水到渠成的在一起,若没有江简牧的出现。只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发生时光倒流。
严平枫脸色复杂地扫了一眼宝珠的小月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宝珠的脸上,还好,宝珠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较以前还有着一丝丰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看你的样子,应该一早就过来了,又是偷跑出来的吧?”收拾好心情,这里是皇宫,宝珠也已经为**,严平枫不想给宝珠添麻烦。
听着这熟悉的宠溺的话语,宝珠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这样的话,类似的,从小宝珠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不管她躲在那里,第一个找到她总是严平枫。“是呢,那里面太闷了,出来走走。”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宝珠出声了,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严平枫可以说是看着宝珠长大的,怎么能听不出宝珠的心情。只是现在却不是一个好时机,他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你还是老样子,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总是能躲就躲啊。走吧,先进去,不然可就不好了。”不管内心有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他可以和宝珠一直这样,严平枫终究还是开口了。
宝珠身后的瑶琴眉头已经皱起来了,按说表哥表妹一起走进去也没什么,只是瑶琴一直跟在夫人身边,自是知道严少爷对夫人的感情,他们府里估计也就只有夫人不明所以吧。瑶琴本来想提醒的,可是在看到夫人那莫名的眼光后,瑶琴陡然一惊。也许,夫人早就是知道的,毕竟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清楚严少爷的心意。终究,瑶琴还是没有开口,这大庭广众之下,能有什么事的,瑶琴这样安慰自己。
以着依着规矩,宝珠是要走在前面的,毕竟现在的严平枫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库支,可是同时他又是玉婷公主的儿子,属于皇亲贵胄。宝珠不光是定国公夫人,还有着一个柔嘉郡主的头衔,所以这最后也就成了宝珠走下前面,严平枫落后一步,和宝珠错开了,这样一来,旁人在礼仪上,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严平枫的目光很是隐晦地看着前面的宝珠,这个他一直呵护着女子,如今离着自己是越来越远了。心痛地早就麻木了,严平枫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宝珠,不会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刚才在乍一见到宝珠时,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这个他生命的女子,还是如以往一样,找个偏僻的角落躲着,他的心再次狠狠的疼了,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崩裂了。珠儿,你可知,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走在前面的宝珠也不好受,今儿个出府前,江简牧插在自己头上的发钗就是严平枫送给自己的那支镶嵌了黑珍珠的珠钗。原本宝珠是不同意的,可是江简牧说了,今天就这样吧,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适合戴上这支珠钗的。还是说,江简牧根本不知道这支黑珍珠的珠钗在宝珠心中的意义,只是随手挑的?
刚才,表哥应该见到了吧,也应该认出来了,毕竟那是他送她的啊。临近大厅门口,宝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这里由不得宝珠任性,也不是宝珠可以任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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