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车一路胡乱鸣着喇叭,冲斑马线、闯红灯,无视了所有车辆、行人和交警,仿佛开在自家院子里一样,飞扬跋扈,肆意横行。车里王子荣微眯着眼睛一口一口吐着烟圈,这种欺凌于人上的感觉让他十分惬意,在他的眼中,这才是威风,是潇洒,这才叫纵意的人生。
王子荣走后,姜丽当天就打听到了他是何方神圣,得知这人居然是济南最臭名昭著的流氓头子,姜丽心里咯噔一下子,显然,这个叫王子荣的人是来者不善,听完王子荣的几桩著名事迹后姜丽马上明白了,这个混蛋是打着财色兼收的如意算盘,盯上自己和千叶服饰了。
这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姜丽想不出什么对付王子荣的办法,只好整天躲着他,以此作为消极抵抗。同时,也尽力联系亲友熟人,想找个靠山摒退王子荣。
开始时陈小蕾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姜丽只是告诉她,上学放学时多留意一下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可随着王子荣频繁不断的骚扰,求助一次次的失败,姜丽越来越感到心头沉甸甸的,尤其是听到更多的王子荣的事迹后,更让她感到心惊,这简直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啊,万一落在他手里,那还得了?!
聪明的家长在危机到来的时候是不会给子女搞愚民政策的,所以姜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后,马上就把陈小蕾找来。认真地说了这件事。
可惜,陈小蕾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再加上姜丽没有完全明说,陈小蕾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只当是妈妈遇到了个无赖之徒的纠缠,所以并没把这件事太往心里去。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小蕾只把这件事当成是闲聊给林紫纹讲了,还不无炫耀的说。我妈妈有魅力吧,追求她的人排着队呢,可惜她一个都看不中,你有没有合适的人帮忙介绍介绍?
“哎呀,这么漂亮的丈母娘,我怎么舍得介绍给别地男人呢?”电话另一端,林紫纹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刚想继续胡扯,已经被一旁地白泓伸手揪住了耳朵,哎哟了一声不敢再瞎说了。
“你倒是挺顾家呀,连小蕾妈**事都想掺合了?”白泓从林紫纹手上夺下电话筒,装作不满的样子瞪了林紫纹一眼。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林紫纹谗着脸解释,为讨好白泓,乖觉的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白泓倒了杯水。
白泓可比林紫纹正经多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和王宇、李泽涛等人没少接触。所以对社会的黑暗面比陈小蕾多了解了许多,刚才听陈小蕾对妈**麻烦不怎么在意,白泓怕她在因此吃亏,这会儿从林紫纹手里拿来了话筒,马上提醒陈小蕾要注意安全。
“不至于吧?”听完白泓地话,陈小蕾纳闷的问:“济南又不比山城。这可是省会呀,治安会那么差吗?再说了,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他对我妈妈有想法,如果我妈出什么事一定和他有关的,这样的话他还敢做什么吗?”
看来陈小蕾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指望一个气焰嚣张的犯罪分子去遵纪守法是很不现实的,陈小蕾只想到了违法后的制裁使许多人畏法,却没有想到,有些人是不怎么怕法律制裁的,甚至还有像王子荣这种人。法律在他面前几乎可以算是一纸空文。对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制约性!
白泓马上拿出林紫纹常用地比喻来说服陈小蕾:“人遇到疯狗要先躲着走啊,就算那狗咬了你后会被杀掉。你还是先被咬了对不对?”
人又不是疯狗,如果疯狗知道咬人后会被杀了吃肉的话它也不会咬人的吧……陈小蕾虽然心里这样想着而不认可白泓的话,可嘴上却没这么说,白泓是一番好意的关心她,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间逞口舌之利和白泓斗嘴。
“我知道啦,以后再遇到疯狗我肯定躲得远远的就是了,绝对不会给它咬我地机会,好小白,谢谢你提醒啦!”
白泓稍放心了一些,把话筒再次递给林紫纹,这次林紫纹也不再胡诌八扯了,而是很正经的对陈小蕾说:“刚才小白的话你可别当耳边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种理想,实际应用的时候还是经常有不平等的情况发生的。有些人的保护伞大得很,杀人越货都能逍遥法外,如果纠缠咱**是这种人的话,那可是**烦了。”
林紫纹的语气不像是平时开玩笑时故意装出来地那种危言耸听,陈小蕾回想起妈妈和自己说起这件事时地细节,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那个人会不会真地不顾后果,对我妈妈不利啊?”
当然有这种可能了,如果这人是当地的流氓头子的话,欺负你一个家里没什么黑白背景的单身女人还不是易如翻掌?因为陈小蕾在电话里没说明白那个骚扰姜丽的人是何方神圣,林紫纹不了解情况又怕吓到陈小蕾,也就没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你先照你妈妈说的那样做吧,最近尽量少去学校,如果有陌生人到学校找你,就不要见了,男的女的都不行。有事没事都要常给她打电话,免得互相担心。”
陈小蕾嗯了一声,林紫纹抬腕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又关照了陈小蕾几句,互道晚安后挂了电话。
“会不会有事?”白泓见林紫纹搁下电话后就沉吟不语,也跟着更加担心起来。
“不知道……”林紫纹从兜里掏出通讯记录本翻了起来,用力吸了口气说:“先找人问问情况吧。如果真有问题,我就过去看看。”
白泓用力点头,上学、工作、赚钱之类的事情虽然也很重要,可和家人地安全比较起来,就统统不值一提了,随时都能扔在一边。陈小蕾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如果谁想欺负陈小蕾的妈妈。她白泓和林紫纹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电话打到了紫禁城在济南的驻外销售公司那里,正巧日化部门的经理今天没出门。接到了林紫纹的电话。这个经理在济南工作已经有两年多了,曾见过林紫纹几次,知道他是总公司地大人物,所以对林紫纹的问题不厌其详有问必答。
做销售工作地人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与人交流,这个经理在济南已经工作两年多了,对王子荣这种地头蛇又岂会不知道。林紫纹问到了想知道的东西,谢过那个经理后挂上电话。冷着脸站在原地没动,眉头拧成了一团。
没想到,真是个棘手的**烦……站在林紫纹旁边听了半天的白泓也是一脸担心,她也没想到这个找小蕾妈妈麻烦的人居然会是这么个有来头的人物,想对付这种成了精地地头蛇可不容易,现在该怎么办呢?
“明天不玩了,一早就往回走吧,先去济南。需要回山城的人从济南坐火车回去。”林紫纹拍拍白泓的肩膀:“到那边你先回家去吧,我在济南呆几天。”
“会不会有危险?”白泓的目光中有隐藏不住的忧虑。
林紫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自信的笑容,把白泓向胸前搂了搂,安慰道:“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亏?不就是对付个流氓头头么。到时候看我手段吧!”
“你又吹牛!”白泓擎起林紫纹的胳膊,伸手模着他的后脑,不满地嗔怪说:“好像有个人这里挨过一饭盒吧?差点连命都摔没了,还住了半个多月医院,伤疤好了就忘了疼?”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林紫纹尴尬的挠了挠头,把白泓的手抓在手心里握着,嘿嘿干笑着说:“那次是意外啊,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对不对?那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白泓轻握着林紫纹上衣的前襟,嘟着嘴说:“这可是你保证的。以后可千万别再出这种事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谁想拔咱根头发都不行,你老公我可是身娇肉贵着呢!”林紫纹又习惯性地吹嘘起来。
“去去去,什么老公不老公的,难听死了!”白泓始终不接受林紫纹这个老公的称呼,东北女人没人称自己的丈夫为老公,许多人都对南方人的这个称呼方式很反感,老公不是封建社会时宫里太监们的称呼么,大家都搞不懂,怎么还有女人用称呼太监的名称来叫自己丈夫的?
“不叫老公?那叫什么?”林紫纹促狭的问。见白泓哼了一声拒绝回答,林紫纹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向不远处地浴室努努嘴说:“洗漱一下早点睡吧,我先去和李永顺他们打个招呼,明天尽早出发。”
第二天一早,林紫纹给李宗诚打电话说明了有急事要走,李宗诚说什么都要给他送行,很快就开着车来了,直把林紫纹送出了广州市区,到了高速公路入口才回去。
让林紫纹没想到地是,李宗峰也和李宗诚一起来了,正好趁此机会,林紫纹给两人先扎了针预防针,告诉他们自己有大笔本金想投入股市控盘,问两人有没有加入的想法。李宗峰问起这笔本金有多少时,林紫纹只含糊地说足够控制两三支小盘面股票的涨跌,这可把李氏二人吓了一跳,因为时间紧来不及多说,林紫纹让两人回去后先考虑考虑,等他到济南后给两人打电话。
足够控制三两支小盘股票涨跌的资金是多少?这个数字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不一样,不过那绝对不会是一笔小数目,李宗诚和李宗峰同时动了心,李宗诚是对林紫纹有信心,并且傍上了这么个大户,自己在股市里就等着发财吧,李宗峰则被这惊人的消息冲击晕了,参与这么大一笔资金的操盘,这可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如今机会突然从天而降,他怎么能不惊喜?
奔驰车在风尘中一路向北,坐在后座上的林紫纹和白泓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轮流开车的方想师傅和李永顺则天南海北的胡乱侃着,常常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争论不休,倒也不觉寂寞。
车到南京后,气温比广州那边明显低了一截,一行人都或多或少添上了些衣服,每到一个大城市休息的时候林紫纹都会抱着长途电话说个不停,偶尔听到他电话内容的李永顺知道这次恐怕是要发生大事,暴发户好像已经让三胖子安排得力的手下向济南赶了,听暴发户说卧铺不够的话干脆安排车把人送过来,李永顺心说这下有热闹看了,也不知道小流氓想做什么,一下子搞这么多人过来,还要带上家伙,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对付什么人物啊?
在南京草草的吃过饭后就又上路了,林紫纹替下了有些劳累的方想师傅坐到了驾驶位上,李永顺终于忍不住了,问林紫纹:“谁惹到你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呢!”
“没的事,练练兵而已。”林紫纹轻握着方向盘控制着奔驰车以一百公里的时速平稳前行,一脸轻松的神色仿佛没事人一样。
“大老远的跑济南去练兵?你唬小孩呐?”李永顺差点被他当场气岔过气去,哼哼着又问:“带火的东西都带来了吧?想和谁拼命?”
“别瞎说,真是随便玩玩的。”林紫纹忙给李永顺使了个眼色,没想到带枪的事被他听到了还说了出来,之前林紫纹可是一直瞒着白泓的。
……242小流氓怕过谁?——网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