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过了五天后,石终于能够摆月兑自制的拐杖,那副拐被巫禾收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种简单的工具,看起来很神奇。他很好奇石是如何想到这个比拄着木棍更方便的工具的,以前的石除了自己的长矛,都不会去做其他的工具。石路并不满意那副拐,那只是找到营地边上质地比较软的灌木的树杈儿凑合起来的,比用一根棍好一些。这里生长着一种全身带刺的灌木,叫做荆棘木,非常的坚硬,石刀都难砍倒。做长矛的时候,先要用火把树根烧断,然后慢慢的削成木柄,非常的麻烦。
石路看看自己的长矛,比起周围人用的更长一些,刚好配合着自己的身高。矛头用的是黑亮的黑曜石磨制而成,上面还刻了一个狭窄的楔形的槽,刚好能卡住木柄。木柄和石槽之间用兽筋捆紧,就算扎进木头也不会让矛头月兑落。矛头的槽开得有技巧,倒着的楔形做的十分紧密,与现代的石匠用铁钻刻出来的没差多少,棱角分明。石路看了也感叹了一番,原始人的技术水平,果然是有着独到的地方。
摆月兑拐杖以后,尽管伤口依然没有完全复合,石路却能蹦蹦跳跳了,这种恢复能力加上单薄的身体,让他觉着不可思议。禾看到石路已经能够走动,跳起来也不成问题,就对他说:“现在你已经可以参加狩猎了,不会有大碍。除了你最近头脑变得怪怪的,身体却比别人还好。”
等回到狩猎的队伍,石路发现即便他一个有着现代人思维和见识,在这种复杂的原始荒野中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如果不是有着一副原始人的身躯,他对这样复杂的的环境的适应还不如其他人。比如说采集,除了一些在原来时空就见过的野菜、果子以外,剩下的哪些有毒哪些无毒,他得从头学。而在这个奇特的时空,更多的是一些现代看不到的动植物。打猎更是如此,在猎手中,他是最高的,显得非常突兀,只是想不起来过去的经验,现在他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好多时候还得同伴提醒他才能做出正确的动作。
经过和这些人混了一段时间,石路发现好多人都会根据猎物的脚印粪便等等追踪目标,而且也能够通过动物经过的地方刮落的皮毛,绊倒的树枝等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很便捷的捕获动物。大多数人对于一些猎物,比如说羚羊,鹿,兔子等等的习性也一清二楚,所以效率并不低。他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人不用陷阱,问了问周围人才知道,这些人就没有这个概念,却凭着自己的经验琢磨出一套独特的方法。其实现在也没有挖陷阱的工具,用木头长矛挖掘的话,估计等猎物老了都一事无成。
石路能看到的荒野大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偶尔能看到平坦的小平原,现在刚好是秋季,羚羊群还在这一带,不久就将往南方迁徙。只是羚氏族能够活动的区域大都是只有小溪的地域,羚羊以及其他动物大都集中在河边,顺着河流迁徙雨季已经过去,水量少,而根据别人的描述,石路的估算,河流在两百公里以外的东部,就是巫说的大约走三个日落的距离。那也是最近的其他氏族或者部落可能居住的地区,而作为羚氏这么个小氏族如果在羚羊存在的季节去河边则可能导致灭族——食物的争夺。
羚氏族的营地选择在一条由西向东的小溪边,那是一个土台子,能够防止暴雨时被水淹。好在现在雨季结束,不用担心涨水问题。土台子的四周放满了荆棘,以防止野兽入侵,荆棘的里层就是篝火,然后就是帐篷。人出入在荆棘中间留着的狭窄的通道,孩子被禁止外出,连荆棘外都不能出去,除非是有人陪同。这样的后果就是人们都在帐篷边随意排泄,到处都是难闻的气味,让石路无法忍受。
伤好的第二天,族长和外出的十几个成年男性回来了,带回了用毛皮换的珍贵的盐。族长知道石路有些失忆,就告诉告诉他这盐是向东北走了六个日落才到达的地方换的。如今食盐越来越不好换,以前只要在一个日落的地方就能够换到,现在部落间,氏族间距离越来越大,需要寻找很久。石路问为何不直接去产盐的地方,族长回答:“族里的人都不知道产盐的地方在哪,这都是从别人手上换的。我们只知道这来自遥远的地方,大概是荒原西北。”
当更多了解这个时空的特殊情况后,石路首先想到的是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这里的劳作。这里虽然极度落后和野蛮,但人们已经总结出一套适合的生活方式,如果未来要改变,首先就是先生存下去,这就不得不靠他们的经验。如果一下子谋求改变,乱用自己所知的东西,反而会更早被淘汰,也许就是经济学中的劣币驱逐良币的原始体现。
在石路努力的去适应环境的时候,他在别人眼中,就显得更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知想啥。以前那个简单乐观的石不见了,变得不爱找氏族里的女人,却喜欢洗手洗脸,把自己弄得比别人干净。最要命的一点则是,他和小孩一样爱问东问西,什么都问,除了这以外就孤僻的要命,几乎不会说别的事儿。
族长回来后,石路正式的加入了狩猎的队伍。每天早上吃完分到手的烤肉,狩猎队就拿着长矛开始一天的劳作。打猎很辛苦,虽然都知道跟踪猎物的方式,现在却很难找到合适的目标。有时候会发现些猛兽,但族长都禁止去招惹,他对石路说战胜一个猛兽如狰兽之类往往付出人命的代价,整个氏族承担不起的。
附近的羚羊群已经不太多了,打猎显得更加辛苦,大多数时候一天就捕获一头,根本不够吃,有几天甚至一无所获,全族都挨饿。狩猎队有三十人,由族长带领,分为两组。原先石路也是组长之一,但是受伤并且失忆以后,族长决定先让别人替代,等他恢复再说。
打猎时,先由跟踪的几个人找到羚羊群,接着组长带着大家一直的跟下去,找到合适的地点比如丘陵之间的小山谷,或者是溪边的碎石滩,就简单的布置一下,分配给猎手一些任务。大部分人埋伏在猎物会逃走的路线上,接着两边和后面的开始追赶猎物。到了没有出路或者是较窄的地方,埋伏的猎手们就开始瞄准老弱的投掷长矛,运动中的猎物很少能一投就致命,因此都是集中投,这也使得一群羚羊中大部分都逃月兑,一次能够捕获两头就已经不错了。
石路也想改进方法,也提出过意见,可惜意见是好的但是条件不足。比如说网,能用的树皮藤萝不够牢固,族里也没有人能够改进。他试着做了几个以后发现羚羊和鹿的蹄子能轻易划破。想改用兽皮,由于太过珍贵,遇上下雨也不方便,只好作罢。打猎时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一次不能捕太多,否则容易引起猛兽的注意。狼群闻到血腥味就会扑来。
随着时光的消逝,羚羊群也逐渐向南,剩下的由于遭受多次捕猎也变得机敏了很多。鹿则是常见到却最难捕,有经验的猎手告诉石路,鹿群附近鬣狗和狰兽比较多,容易受攻击,大多数时候只能避开。
就这样每天来来往往的到处捕猎,有时候也抓小动物,一整天下来勉强能够混个饱。这还是因为秋季好捕猎的时机,如果换了冬天的话还没这么好运。族长常常回忆起以前的时光,就如同人总怀念过去一样,他说过去的猎物很多,在河边捕猎也不会有别的部落来攻击,秋天能够捕获足够的食物储存起来过冬。现在则越来越难,也不敢靠近河边,否则争夺猎场就会被别人驱逐、猎杀甚至吃掉。石路问食物丰富是多久以前,族长说他记不得了,大都是上任族长告诉他的。
经过十多天的捕猎生活,石路逐渐的融入了群体,但是依然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他很孤独。每天的生活就是捕猎,采集,分食物,睡觉,听听族长和巫禾讲过去,现状。人们看着石路每天洗脸,刷牙|——他弄了枝条做的牙刷。有一次他洗掉了身上涂着的植物的汁液被族长批评,因为这容易招来蚊子等虫子,被咬了以后生病禾是没有太多办法。族长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总是在劝说他。
他认识了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族长叫做漆,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他总是在鼓励大家,而且每天想法子找到吃的,实际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快五十了。他的族长的象征是一根用很长的骨头做的柄的长矛,这是历代族长传下来的。在几年前老族长死于狼群之后,当时的狩猎队长的漆被推举为族长。
巫则是上一代巫从小培养的,教他认识各种植物,药物。并且教他如何与神灵以及祖先沟通。在上任巫病逝以后他就接任了。按照他的绳子的记录,他结了八个疙瘩,就是八年。二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四十多了,常年的治病和制药让他显得同样的苍老。
一个狩猎队长叫做和,这是一个矮而健壮的男子,在氏族中很少见。他的长矛投的很准,多次一枪就投中奔跑中的猎物的心脏,力气也大,在整个营养不良的氏族里他是独特的。不过满身伤疤,因为他经常把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塞进嘴里,什么都吃。除了必须上交的猎物和采集的食物以外他都吃,巫给他治疗的次数最多。
暂代石路队长的职务的叫做薛,这是一个喜欢幽默的人,喜爱在篝火旁跳原始的舞蹈和做一些奇怪的东西给孩子们玩。
石路的身高是族里最高的,据说是因为他的父亲。在十七个冬天之前氏族里收留了一个月兑离了自己氏族的男子,同样很高大。和石的母亲在十七个冬天之前的时候生了石,由此石路才确定自己这个身躯已经十七岁。不过这个十七岁的青年却是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也充满寄生的虫子,每天在小溪里洗也没法除掉。石路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确定自己父亲的人。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奇怪的氏族,男子占优势但是却是群婚,或许等到稳定了就能过度到父系氏族吧!至少现在的模式石路没有在资料里看到过。
采集队长有三个,其中年轻的一个常常来找石路,是一个叫做桑的二十五左右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四十,是小时候从别的氏族换来的。看来这里尽管是群婚,但是似乎也知道血缘可能导致弱智的原因,所以荒原的氏族部落在遇到和自己语言相近以及和平的氏族的时候通常会交换人口和物资。石路不愿碰她,哪怕知道以前的石路碰过她,但是那黄黑的牙和脏的头发让石路受不了。审美差距啊!这时代的审美就是大,壮实的女子受欢迎。
一个月以后,石路算是基本融入氏族,他知道,要改变现实必须先适应现实,同时也做出了一些保留,他比别人爱干净。适应的代价就是不得不和别人住在一个帐篷,男女都有,每天都上演活。有天晚上他被桑给逆推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把手伸进自己穿的兽皮,抓住自己的那东西,不一会儿那玩意有了反应以后就被塞进一个温暖的地方等早上醒来才发现身上趴着一个头发脏兮兮的女人正对着自己笑,那牙齿上黑黄的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要命的是全身的怪味让石路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