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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83年,9月6日。
南美,智利,圣地亚哥。
安第斯山脚下,茂密的热带雨林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极尽招摇的用其肥硕的叶片招惹着太平洋由西向东吹来的阵阵海风,百余公里的距离,并不能阻挡湿暖的太平洋将潮闷的空气送到这里,反倒由于山壁的阻挡,使得海风对这里的影响尤为的深重。
并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在茂密森林的遮掩之下,一处占地足有近万平方米的庄园,静谧而低沉的矗立在数之不清的巨大树木之间。
庄园的主体是一幢三层高的白色小楼,除此之外,便是庞大的空地。周围是高达五米的围墙,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围墙上沿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网,偶尔有叶片飘落,便会闪烁一阵耀眼的火花,却并不会为雨林当中本就嘈切的虫鸟之声增添太大的动静。
小楼凭山而建,仿佛一个巨人在山体上用巨斧砍出了一块庞硕的平地,但是山体天然的坡度也让小楼的背面只有两层楼的高度,而楼下的平地,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那都是一个非标准的停机坪。只是,在如此茂密的雨林当中,即便是小型直升机想要安全的在山体上人力开出的平地上降落,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停机坪上并没有停放着任何飞机,但是从小楼二楼和三楼透出的些微灯光,可以很清晰的得知,小楼里有人居住。
如果从更高的山壁上向下看去,便可以看到那依凭山坡而建的围墙之内,足有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军人正在严密的守护着小楼的安全。这里边究竟住着什么人?居然需要如此严密的防护?从那些军人相互之间的配合以及行走步伐来看,他们绝对是一支正规军,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只是,这些军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竟然全都是亚洲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十附近,刀砍斧剁一般齐,显得尤为齐整,首尾相顾的在院子里来回巡视。
军人们在庄园之中缓缓踱步,相互之间的距离绝不会超过五米,彼此的衔接相当的严密。虽然热浪滚滚,但是这些军人却没有丝毫的懈怠,神情紧张,看来小楼当中的人对于他们而言相当重要。
就在庄园上方的山体密林之中,也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窥伺着庄园之中的情况。这些人都身着迷彩军服,在热带雨林当中,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即便是来往的鸟儿,也都并没有发现今天的雨林当中有什么异状。
只是这些人,却显然并非和庄园中的那些人是一路的,他们脸上各自抹着油彩,却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白种人和黑种人各自占了一半左右,显然是一支混编部队。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凭借着本能相互照应,这一点跟下方的正规军显然不能比,几乎一看就知道是南美当地的雇佣军。虽然国际上三令五申的勒令各国取消雇佣军公司的设置,但是一些政局混乱的国家,依旧保留着雇佣军公司的设置,并且,这些雇佣兵,更多的被用来当作杀手团队受人差遣。
夜幕渐渐降临,而山上的雇佣兵终于有了初步的行动,随着一个头发银白的白种人做出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大约十几名肤色各异的雇佣兵,朝着白头人的方位聚拢了过来。
海洋气候使得安第斯山脉进入夜晚之后,气温急速的下降,白天的闷热酷炎很快便散了开去,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太平洋上清爽的晚风。
雨林里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叫声,同样畏惧酷热的野兽,夜间才是它们活动的天堂。
“小子们,枪都给我上好膛,记住,这个活儿的报酬是两百万美金,下方庄园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拿到钱之后我们立刻经阿根廷回到玻利维亚,这笔钱足够你们快活上一年了。”白头人习惯性的模了模自己头顶那仿佛钢针一般矗立的银白色头发,面容严肃。
他身边的十余名雇佣兵,眼中各自露出对于两百万美金的狂热,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表!”所有的雇佣兵都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开始小心翼翼的跟白头人对表,“老虎,你负责破门。其余人,各就各位。要求,三十秒内清除所有位置防御,无限制开火。三秒后行动!”白头人简单的发布了最后的命令,对于这个任务,他们早已稳操胜券。埋伏在这里长达七天的时间,早已模清了庄园里的一切动态,包括那些行动略显僵硬的正规军在庄园里巡逻的每一个步伐。
一名高大的白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憨直的微笑,将背在身后的玻璃钢制一次性火箭筒扛在了肩膀上。原本粗笨的火箭筒,扛在他足有一米九多的壮硕身体之上,显得仿佛是孩子的玩具一般。
打开了瞄准器后,白头人的口中倒数也到了最后一秒,只剩下二十七秒的时间,这十几名雇佣兵就要彻底解决掉庄园里那二十余名正规军人,这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
刚才还仿佛石雕一般的雇佣兵们,此刻却都仿佛一头头猎豹一般,犹如闪电一般冲向下方的庄园之中。而那个叫做老虎的高大白人,也紧跟其后,只是刻意的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十几名雇佣兵错落有致的扑向了庄园,身体在暗夜之中急纵带来的风声,也让庄园之内的军人们有所警觉。只是,来者都是在生死线上模爬滚打了至少十年以上,穷凶极恶的雇佣兵,虽然他们并没有正规军那般的行动统一,但是论起小规模遭遇战,这些人远比庄园里的那些正规军人要强的太多。
二十七秒的时间稍纵即逝,而那些雇佣兵瞬间飞越了墙头,那些密密麻麻的电网,尽皆被他们的双足抛在下方,根本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不等那些军人拉响枪栓,密集的枪声就已经响成一片。统一的ak47,7.62毫米的口径瞬间喷出了勾魂夺魄的火舌,在精准的点射之下,枪体强大的后坐力在这些魔鬼手中不值一提,庄园里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的正规军,身上已经冒出点点血花,虽然要害部位都穿有避弹衣,但是几乎在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被一丝一毫的剥离。手脚都废了,剩下的无非是作为活靶子被人用39毫米长的中间威力步枪弹直接爆头。
雇佣兵表现出了惊人的执行力,整整一轮射击过后,庄园里所有的正规军已然全部躺下。而落后他们超过三十米的老虎,此刻嘴角扬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了火箭筒的扳机,犹如棒槌一般的火箭弹带着急切的破空之声,炸响在白色小楼的大门处,浓烟卷起,厚重的钢制大门毫无抵抗力的被炸飞,虽然已经做了防弹处理,但是面对这种连坦克装甲车都能毫不留情穿透的火箭弹,根本无济于事。
白头人在火箭筒喷出火苗的同时,又做出一个手势,无声的召集了所有雇佣兵,并且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扑大门处。炸开大门的一瞬间,白头人稍稍有一个停顿,但是这个停顿还不足一秒钟,仅仅是因为火箭弹掀起的气浪迫使他们的身形稍作片刻停顿罢了,在浓烟之中,十几名雇佣军也早已更换好了全新的弹匣,扑进了小楼。
老虎此刻也扔掉了废弃的火箭筒,迈开大步,悬挂在胯侧的ak47被抬起了枪口,丝毫不显笨重的也随之跃入了庄园之中,紧跟上白头人的步伐。
小楼中传来密集的交火声,显然,在小楼里还有一部分军人在守卫着楼上的安全,但是在如此突然的袭击面前,他们的反应显得那么的迟缓,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雇佣兵只是付出了五人中弹,一人死亡的代价,就已经将军人全歼。而之所以会有雇佣军死亡,还是因为其中一名军人在倒地之后凭借本能扣动的扳机,那个雇佣兵被流弹扫中,几乎掀开了他整个的头盖骨所造成。
只是那个军人,也被随之赶到的老虎一枪精准的点射,眉心之间已经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眼,再也无法形成任何的抵抗。
“斑鸠,你的那份钱,我会送到你家人的手里!”虽然死去的斑鸠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但是白头人的话语,无疑让剩下的雇佣兵毫无后顾之忧,即便是被射伤的那五个人,也都咬牙忍住子弹在体内带来强烈的灼烧感,随着其余人等一并冲上了二楼。
二楼唯一亮灯的房间内,一个大约四十岁保养甚好的亚裔男子,早已从密集的枪声中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慌乱,只是从容的摘下了墙头壁炉上方悬挂的短弩,冷静的拉弓绷弦,并且放上去一支箭头闪闪发光的箭矢。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男子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调整,他从未担心过自己的死活,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场景,甚至于,这二十年来,他不止一次遇到各种袭击,只是这一次,似乎他再也逃不掉了。
男子扭脸看了看身后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同样保持了镇定的少妇。少妇大约三十岁的年纪,常年的养尊处优使得她的肌肤依旧如同婴儿一般的娇女敕,只是纵然极力的保持了镇定,那吹弹可破的面庞之上,却也依旧由于枪声响起之后心脏的猛然收缩而毫无血色。
大门猛然被撞开,男子将怜惜的目光从少妇脸上挪开,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手里的短弩弓弦绷紧,一触即发。男子平静的说道:“先生们,出来吧,我知道我没有抵抗的能力。”
白头人在数支枪管的掩护之下,缓缓从门框侧面闪出了身形,看到眼前如此镇定的男子,白头人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惊讶。但是,任何惊讶都不足以让他放下手里的枪口,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射出要命的子弹。
“你们是雇佣兵!”男子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显然以为出现的并不该是白头人。
白头人知道男子并不打算做出任何的抵抗,终于缓缓的放低了枪口,冷漠的望着那个男子:“你们的命值两百万美金!”
男子并未说话,倒是身后的少妇缓缓开口:“你放我们走,我可以支付你十倍的价格。”
雇佣兵们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少妇身上,一袭曳地的白色睡裙,微微敞开的胸口,露出少许乳|房的边缘,领口稍微有些凌乱,她身后的摇床显示出这位夫人刚刚才给她的孩子喂过母乳。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挽在脑后,一双赤足晶莹剔透的踏在猩红的地毯上,虽然由于惊吓而显得肤色有些惨白,但是却依旧足以让她将慑人的圣洁光辉散发出来。在身后稍微打开了一个角的窗户涌入的晚风吹拂之下,少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沉静的力量,就仿佛圣母玛利亚降临人世一般。那些雇佣兵看到这名少妇的时候,眼中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似乎开始后悔接下了这样的一个活儿。
白头人注意到少妇的时候,眼中似乎也一瞬间露出了虔诚的光芒,但是他很快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夫人,您应该早一些报出这个价格,雇佣我们来保护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雇佣兵,那么就也该知道我们很讲究职业的操守。”
男子转头用目光制止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少妇,平静的放下了手里的短弩,从桌上拿起一支依旧亮有火光的雪茄,深吸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们,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放过我们的孩子。”说着,他还扭脸看了看少妇身后那个小小的摇床,床上的孩子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处于熟睡之中并未醒来。
白头人显然已经不打算跟男子多费唇舌了,即便男子的英语带有浓浓的英国味儿,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沉默的抬起了手里的枪管,一颗罪恶的子弹瞬间吞噬了那个男子的胸膛,在他的胸前绽放出一朵妖异的红色大花。
男子的眼中带有几分不舍,望向了身后的少妇和摇床上的婴儿,仿佛想要诉说什么,可是身体却轰然倒下,眼中也死灰一般再也没有一分鲜活的光彩。
少妇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看到丈夫倒在自己的脚前就什么都不顾的扑上前去,虽然心中极度的震撼,带来了身体的簌簌发抖,但是努力保持冷静的状态,却让她更加的圣洁安宁,身后也仿佛出现了一处光晕一般。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的孩子,我和我的先生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们长命百岁。或者,至少可以留下一个孩子,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我昨天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少妇哆嗦的嘴唇,还是曝露了她心底的惊惧,但是,一个弱质女流在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之下,还能保持如此的风度,带给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们的震撼就更加的强烈。
甚至于,就在这一瞬间,当那些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随时都准备下地狱的魔鬼们听到少妇说她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的时候,看起来最为憨直的老虎,首先开了口:“头儿,情报上只说两大一小,或许,我们可以留下一个孩子……你看,这个女人圣洁的就像是圣母一样,她的孩子,一定是个天使。”
其余的雇佣兵扭脸望向老虎,其中绝大多数都想起了老虎曾经反复对他们讲起的故事,那个关于英**官和华夏特工之间的故事。如果知道今天的任务对象居然是一对华夏国的夫妻,说不定老虎会直接拒绝这个任务吧。只有和老虎关系极好的人,才会知道老虎对于华夏人有多浓烈的好感。
少妇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侧跨一步坐在了桌旁,拿起桌上早就铺放着的笔纸,迅速的写下了一些什么。
“先生们,你们只是拿钱办事,既然没有人知道孩子的存在,那么请替我们保留最后的一点血脉吧。我和我的先生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而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也不会对你们形成任何的威胁,请允许我写下一封短信,告诉这个孩子他的姓名。”很显然,少妇并没有奢望她的一对孩子都能活下来,但是,哪怕是其中的一个,她也想要极力的争取。
笔尖在稿纸上发出刷刷的声响,白头人坚毅的脸庞上也露出了些微的犹豫,但是很快,他还是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双手捧住了少妇美丽圣洁的头颅,轻轻一拧,一声轻微的骨头断裂的声响,宣布了少妇的死亡。
“我们只是一些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不是什么虔诚的教徒!”白头人口中喃喃,大手从少妇洁白的脖颈上挪开的时候,将少妇脖子上用红绳系着的一枚散发着妖异血色光芒的玉坠扯了下来,顺手压在少妇才写了一行多字的稿纸之上。稿纸上,少妇口中缓缓流出的鲜血,沾染了上去,很快洇透了半张稿纸。
白头人大步走向了那个摇床,摇床上,是两个还在沉睡当中没有丝毫感觉到魔鬼靠近的婴儿。
他一把从摇床里抓起了一个婴儿,似乎是受到了猛烈的振荡,婴儿猛然醒了过来。浑圆漆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却居然没有丝毫的怯意,也并没有像其他的婴儿一般,发出任何的哭叫之声。奇怪的是,他的喉间,甚至于发出了两声类似于笑声的声音,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果如之前老虎所说的那样,这根本就是一个刚刚降生的小天使。
老虎再也忍不住了,两步冲上前去,将另一个孩子从摇床里抱了出来。看着脑袋甚至还没有自己手臂粗的婴儿,老虎这个粗蠢的汉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天真如同孩童一般的笑容:“头儿,你看这两个孩子,真的就仿佛天使一样。我们已经杀了他们的父母,不如留下他们吧。我们的队伍里,多一两个这样的小东西,也很好。他们真的是天使,天使!你看,天使在朝着我们微笑,他们会代表上帝宽恕我们犯下的所有过错。”词汇匮乏的老虎,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天使这个词语,而他手臂上的孩子,也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一般,竟然和另一个孩子一样睁开了双眼,同样没有发出任何的哭叫声,并且比那个孩子口中更为清晰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华夏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抚养老虎迟早成为最大的灾难,如果我们不杀了这两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之后,你们打算如何面对他?”白头人收起了最后一丝恻忍之心,冷冰冰的说道。
大多数的雇佣兵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清醒了许多,可是,他们已经杀死了那个仿佛圣母一样圣洁的女子,眼前这两个粉雕玉琢,乌黑的大眼睛里完全没有一丝意识到死神就在他们面前的婴儿,却又叫这些双手沾满了人血的莽汉们如何下的去手?而且,还有老虎的某种特殊情结……
如果让这些雇佣兵在老虎和白头人之间进行一个非此即彼的二选一,相信,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老虎。这大概是他们成为雇佣兵以来最彷徨的一刻……
老虎死死的护住了自己手中的婴儿,语气生硬的说道:“头儿,你手里的那个孩子你杀不杀我不管,但是这个,我一定要把他养大。”
听到老虎的这番话,白头人的脸上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大手仿佛铁钳一般,只不过轻轻一捏,便捏断了手里婴儿的喉咙。老虎手里的婴儿似乎终于明白了点儿什么,看到自己的兄弟挥舞的双手陡然间垂了下去,可爱的小脸蛋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想要哭出来的模样。
“头儿!”随着那个孩子的惨死,一群傻粗的雇佣兵失声叫喊,仿佛他们在这一刻真正的良心发现了,现如今他们的困扰已经不仅仅是白头人和老虎的二选一,而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纯洁的就仿佛一张纸一般的孩子。
白头人冷冷的看着老虎,口中愈发森冷的说道:“老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个孩子给我,或者你亲手杀了他,我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是雇佣兵,从第一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清楚,我们早就是魔鬼了。你有听说过一个魔鬼会去抚养一个天使的么?”
老虎深知白头人的阴冷个性,他后退了两步,口中依旧坚持:“头儿,老虎已经死了,死在智利的圣地亚哥,我的那份钱,你们拿去分了吧。”这,已经是老虎最后的底线。
白头人几乎已经要掏出腰间的手枪,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手下的几个雇佣兵似乎发现了这一点,纷纷横步挡在他和老虎之间:“头儿,你让老虎去吧,就当我们做了一辈子的魔鬼,今天做一件好事!”
“老虎,你快走!”另一个雇佣兵声音压低,急促的说道。
老虎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那些个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走之前,老虎并没有忘记,将桌上被玉坠压着的稿纸连同血色玉坠一同拿走,这是他手里的孩子将来唯一可以留作念想的东西。
白头人的脸瞬间变得铁黑,腰间的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拔在手中,枪声随之响起,老虎的肩膀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但是他还是咬着牙,飞快的朝着大门跑去。
“你们也都准备跟他一起造反么?”白头人的声音愈发的冰冷,想要追,却被几名雇佣兵死死的挡住了去路。
“头儿,这里有老虎的血,你让他走吧!”几名雇佣兵一起说道。
白头人感觉到了震怒,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手下都背叛了自己。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在政变之中不幸必须流亡的上尉军官,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他,加入了这家雇佣兵公司,他从一个骁勇的下属很快崭露头角成为了一支小队的队长。一次任务当中,他的小队除了他之外全军覆没,但是依旧铁血的完成了任务。而老虎所在的小队,其队长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死去,白头人便成为了这支小队的队长,老虎也被擢升为副队长,合作三年来,不敢说亲密无间,但是却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如今为了一个任务对象,老虎居然叛离了自己,这让白头人如何不震怒非常。
“你们是都想死么?”随着这句阴冷的话说出了口,白头人原本落在胯边的ak47的枪口又抬了起来,几乎不给对面的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的枪口已经喷出了火舌,卷向了那几个挡在他面前的手下。
没有任何的悬念,这几个雇佣兵倒了下去,而剩下的雇佣兵也瞬间意识到,白头人的冷血不光表现在对待任务对象上,甚至于还包括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但是,白头人不顾念这三年的情分,他们却不忍心对白头人下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剩下的人毫不犹豫的几枪钉在白头人的脚下,阻止了他的前进,然后飞快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人,从腰间模出了一个手雷,几乎贴在自己的脚后跟扔了下去,然后几人拼尽全力飞速前仆。手雷炸响了,被炸毁的墙壁已经支撑不住头顶的天花板,大片的钢筋水泥落了下来,挡在了白头人的身前,给了那几个雇佣兵逃离的时间。
对那些雇佣兵极为熟悉的白头人,当然知道,只需要这短短的几秒钟,他们哪怕身上还带着枪伤,也绝对可以让自己无法追踪的上他们。而且,即便自己能够追得上去,最终逼得他们必须还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儿胜算。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我会亲手拧断你们的脖子!”白头人面色阴沉的赌咒发誓,他的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刚才还齐整的十五人小队,现在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人,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对夫妻以及他们的孩子所造成的。
白头人脸上阴翳的看着那两个早已死去的夫妻,手里的ak47不断的喷出火舌,将他们的尸体打了个千疮百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一般。
最让白头人气愤的,是他绝不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公司,否则,以公司上层一贯的决策手段,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自己。既然事情已经急转直下变化如此了,白头人也只能暂时的忘却这对夫妻所生的是双胞胎的事实,而选择孤独的撤离。至于他的那几个逃走的手下,毫无疑问,他只能上报战死。
“一群白痴,希望你们不会留在南美,如果让公司发现你们还活着,我死之前一定会让你们陪葬!”白头人阴冷的自言自语,好半晌之后才离开了这个庄园,临走之前,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安放完毕,站在高高的安第斯山上,摁下了手里的遥控。一团火光升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雨林当中响彻云霄,又被雨林逐步的吞没,并没有传出去太远。雨林之外的人听到,充其量以为是附近哪里的山体有滑坡的现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