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团保卫战(46-47)
根据军需处长提供的情况,因受敌人封锁,无法外出采购副食,受此影响,主食消耗量相对增加,现有粮食最多能够三天食用。
山子当即作出指示,从即日午饭开始,除重伤员之外,全团所有指战员的伙食标准一律减半。
山子还指示军需处,每天必须汇报粮食库存情况。
军需处长离去后,赵大年说:“压缩伙食标准只是权宜之策,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何打破敌人的封锁才是唯一出路。”
谁知一听这话,山子一拍桌子火了:“赵团长,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怎么打破封锁,难道放弃苦心经营的根据地,与鬼子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赵大年也火了:“王团长,你允许别人说话不,咱们坐在一起干么的,不就是共同想办法吗?”
山子依然火崩崩的:“那你说吧,什么办法?”
赵大年苦笑一声,气得满脸通红。
玉梅说:“子凯,你心里焦急大家能理解,但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行得通。”
山子说:“别拿拿捏捏的,有话快说。”
玉梅接着说:“能不能给支队发报,请求派部队驰援。”
山子还没来得及回绝,赵大年却说:“姜政委,这个想法我和王团长早就交流过,王团长说得对,如今支队分驻三地,本身就被日军盯得紧,无论从哪个方向驰援**团,都要经过数个敌占区,这等于送上门挨打。”
玉梅似乎感觉出自己的无知和天真,因此脸一红,羞愧地埋下头。
在异常凝重的气氛中沉默一会,山子自我嘲弄的语气说:“记得在反扫荡会议上,小龙说,鬼子最迟在本月底结束扫荡,但愿小龙说的是实话。”
玉梅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山子接着说:“没必要唉声叹气,想必石井的日子比我们更难过,就不信他能熬过大年夜,还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到这,山子指示通信员通知各阵地,除暗堡机枪手正常值岗外,再布设相应的地面哨位,其他人全部撤离阵地。
通信员离去后,小茹终于发言:“团长,我倒有个让鬼子撤兵的办法,但不知道是否灵验,可以试试看。”
山子说:“说说看。”
小茹说:“你速派人去县城,与鲍玉莲取得联系,然后由鲍玉莲出面,让光德寺使用普通密码,以**团的名义给662团发送求援电报,662团接到电报后,再用普通密码回复驰援方案,这样的话,日军定能破译电报内容,如此一来,或许能吓退日军,给咱们**团解除围困。”
山子愕然:“电台这玩意有这么神奇吗?”
小茹微笑着回答:“你放心,如果光德寺和662团照我们说的去做,其电报我们也能截获并破译,至于石井撤不撤军,那就看我们的时运了。”
小茹话音刚落,山子啪地一拍脑瓜:“小茹,你这一招妙计,胜过十万大军,真有你的。”
小茹接着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敌人上不上钩还是未知数。”
山子压根没在意小茹说什么,一声呼喊,将报话员喊出侧房。
可是小茹又说:“请不要着急,还有一道程序没完成。”
山子迫不及待:“快说。”
小茹不慌不忙:“稍等。”
说完,小茹起身离座,轻盈地走出团部。
重新回到团部,小茹将一信笺递给山子,要求山子吩咐鲍玉莲,一定按照信笺上的两条内容发报和回电。
看完信笺,山子当即指示报话员呼叫情报中心。
不一会的光景,话筒里传来王排长的声音。
山子先将具体任务交待一遍,之后要求王排长认真记录以下内容——
662团司令部:友军峤南**团现被日军三千人马包围,请贵部速与师部取得联系,出重兵驰援。
山子这时强调一句:“这是发送电文,下面是回电内容。”
山子接着念——
峤南**团:662团接到通知,师部决定,紧急抽调三个加强营,五个骑兵连,即日晚八时出发,预计三日后赶赴峤南,与贵军携手作战。
结束通话,山子情不自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当天夜间十点钟,鲍玉莲身穿风衣,手推自行车走出家门,不一会赶到石泉路北端,从一家书画店门前停靠自行车。
前面已经说过,本书画店为二层小楼,是57军驻临水特工部峤南情报站,除鲍玉莲之外,从业者三男两女,共五人,鲍玉莲担任情报站之站长。
鲍玉莲先用加密电文向父亲说明原委,直到零时许,方才指示报务员使用简易密码,向662团发送“求援电文”。
几分钟过后,**团一位女报务员将截获的电文递给小茹。
自从吃过晚饭,小茹时刻守候在报务室,而山子虽然于宿舍躺在床上,但始终亮着油灯,等候小茹报告好消息。
此时看过电文,小茹兴冲冲跑出报务室,无需敲门报告,咣啷推开山子的房门:“团长,你快看,光德寺发报了。”
山子和衣跳下床来,看完电文后,居然一把攥住小茹的手,但是由于激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小茹下意识抬起右手,悄悄反攥山子,山子方才打个惊颤,如同被热水烫了一下似的,急忙收回双手:“小茹,我代表**团向你致敬。”
然而小茹微叹一声:“团长,您这话言重了,小茹不敢当。”
说完,小茹木然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出山子的宿舍。
日军总指挥所在地,执行官同样喊醒石井,将一纸截获的电文递交过去。
看完电文,只见石井目瞪口呆,许久缓过神来,指示在执行官速将田原和安藤招来指挥不会商。
经过一番会商,日军总指挥部得出的结论是,662团隶属**111师,驻守苏北新城,虽然距离**团不足二百华里,但由于势单力薄,111师不可能允许662团单独采取驰援行动。
倘若111师从其他防区调派援兵,则因为路途偏远,单从时间上看,出兵驰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石井决定,围困计划不得改变。
次日上午九时刚过,小茹手持第二封截获的电报,又从报务室兴冲冲跑出来,一口气跑进团部。
在山子的要求下,小茹将电报内容当众朗读一遍。
听罢电文,山子首先表态,今天晚上八点,庆功宴如期进行。
果然不出山子所料,当石井看完第二封被破译的电文,怒骂一声后,居然将电文撕得粉碎。
一个小时过后,团部接到王排长的报告——
日军开始全线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