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戈伯德可以修车,可以修造水器。他是我们的后勤保障,没有他,我们根本没法上路。克里斯蒂娜是医生,我们大家的身体都靠她。安妮是开心果,有她在,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希望。”
语气坚定的为队友鼓气,东辰最后把目光投向不戒和尚:“不戒大师虽然盲了双目,但他是实打实的地阶强者。只要伤好,就是我们中的最强力量。”
东辰捧着克里斯蒂娜的俏脸,让她看着自己:“听话,尽全力治好大师。万一我回不来……”
纤纤玉手堵在唇边,克里斯蒂娜流着泪笑着:“我等你回来,永远。”
微笑转身,咚咚的脚步声在房间回响。
大家看着空荡荡的楼梯,仿佛还能看到东辰的背影。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安妮抱着皮球,一旁放着东辰刚才给她的肉条,她吃的很少,加起来还不到一口。
克里斯蒂娜把小天使抱了过来:“安妮怎么会没用呢?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吗?安妮是我们的希望。”
“可是,安妮什么都做不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失落,看的人直心疼。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能做事。听话,把肉吃了,多吃肉才能长大。”
“真的吗?”
“真的。”
手里捧着肉条,安妮很想咬一口。可是想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她又强忍着饥饿,把肉条放了回去:“刚才安妮吃过,现在不饿了……”
一把捂住眼睛,贝戈伯德狠狠掐着大腿,不让自己哭出来。
旁边不戒和尚把吃掉一半的肉条放下,从安妮话中,他已然明白,食物真的没有多少。想起先前听在楼梯口听到的话,不戒大师低声唱了声佛号。
“我给您治伤。”擦擦眼泪,用一颗白色晶元把护腕激活,克里斯蒂娜开始为不戒和尚治疗。
风沙漫卷的小镇,东辰没有前往教堂,他去了酒吧。
“要先为他们储藏足够多的食物。”这就是东辰的想法。
那条狼有多恐怖,东辰心里很清楚。更何况那家伙还极有可能感染。
一个普通的初阶骑士,感染以后都能成为人阶怪物。那条狼怪会变成什么,只有天才知道。东辰能做的,只是提前为队友准备好后路。然后,再去拼命。
风沙掠过街道,一阵声音传来。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赛拉从来没有伤害过人,她只是想为我拿点食物。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前行的脚步一停,东辰闪身躲进阴影,偷偷望去。
一个年轻的佣兵跪在地面,拼命档着身后的怪物。
那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佣兵,东辰看着她,依稀有些印像。
“罗特,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他码还是个痴情种子。”一个拿枪的佣兵嘿嘿笑着,目光阴沉的看着感染的赛拉,抬手就是一枪,一点也没有对往日同伴的情谊。
污血暴崩,被称为罗特的年轻佣兵疯狂的扑到怪物身上:“不!不要伤害她,她从来没伤害过你们,放我们走,求求你们。”
年轻的佣兵绝望的捂着怪物的伤口,污黑的血液沾染了他的双手。
怪物把他推到一边,尖利的爪子小心的夹起衣服,为他擦着,眼神凶狠的望着佣兵。
“看什么看,你这个表子。”
轰的一枪,直中眉心。
怪物偏过头,灰白的眼带着留恋,惨白的面孔竟然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不!”
疯狂怒吼,年轻佣兵把怪物紧紧搂在怀中,悲痛欲绝的叫喊……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了她?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杀了他,他已经疯了,你看他的手。”一个佣兵举枪,被旁边的同伴一把攥住:“算了,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举枪的佣兵面带讥讽:“你什么时候也心地善良了?他是可怜人?等他变异完,咱们就是可怜人了。”
话未说完,枪声已响,年轻佣兵缓缓扑倒,鲜红的血液和着污血交织在一起,凄美而又哀伤。
一个佣兵走过来,宽大的阿尔法合金刀一划而过,两颗头颅滚在一起,互相望着,双目中饱含深情。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纯洁。
“这群佣兵怎么回事?”没有现身,经过刚才一幕,东辰对剩余的佣兵戒心大起。
暗地里悄悄跟着他们回到酒吧,东辰脸色顿时一变。
女人,好几个或大或小的女人。小的不足十岁,大的三十有余。
她们被绳子拴着,捆在各个地方,桌子、椅子,吧台……
破碎的衣服散乱四周,脸上只剩下麻木。
“嗨,宝贝们,我们回来了。怎么样?再陪哥几个乐呵乐呵。”留着大胡子的佣兵,双眼放光的扫视着女人,如同临幸的帝王。
女人们没有回答,目光中带着惊恐,带着绝望,唯独没有愤怒。
大胡子被她们的目光惹怒了:“你们得知道,如果不是我们救了你们,你们早成了怪物的美餐。识相点,把大爷伺候好了,大爷一高兴,兴许会赏你们些吃的。”
惊恐绝望的表情在食物的诱惑下变成了娇笑,虽然看起来很假,但确实是笑:“大哥,你来,小妹想你啦。”
为了生存,总有人会妥协,尽管这会失去尊严。
是对?是错?没有什么人会去深究。
这,就是乱世,就是末日。
东辰从阴影中走出,未出鞘的剑穿透桌面:“给我足够的食物。”
回头,拨枪。
佣兵们眯着眼睛看向东辰:“齐格老大呢?”
“死了。”
嘭!
一发能量弹穿过残影,剑鞘还留在桌面,利刃已经抵在开枪佣兵的喉咙,锋利的剑刃刺激的佣兵不停吞咽着唾沫。
“你想死?”东辰简短的话语带着化不开的冰寒。
佣兵们举着枪,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了他,食物你可以拿走。”从女人胸前收回手,大胡子佣兵沉声作主。
半袋子肉条背在身后,望着东辰离去的背影,刚才开枪的佣兵面目狰狞:“就这么让他走了?”
“哪有这么简单?”大胡子一把抓住怀中女人的坚挺,在上面留下五道醒目的血痕。
女人咬着牙,含泪娇笑,一点也不敢痛呼,更不敢反抗。
大胡子佣兵得意的哈哈大笑:“他们会去修车,我们只要随便抓个人质,就可以开车逃跑。到时候咱们互相之间站的远一些,他再利害,也不可能一瞬间把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