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被一干兽兽扒成光杆,矿厂里的士兵就得了恐惧症,连带后面来的将士都少不得怕上三分。虽然平时总是以此取笑,但真轮到自己时,才一个个拨腿就跑。
紧张嘻嘻的气氛,压抑不住机车的到来,死死关注的大门挡不住机车轰出的炮弹:“敢不给老子开门,轰他丫的。”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为了完成东辰的命令,贝吉塔才不管那么许多,再加上贝戈伯德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联合军矿厂哪还能讨得了好去。
轰隆声响,大门升天,瞅着破败的门房,冲动的新兵一把拉住火炮,可还没等着开火,就被身后的老兵一脚踹了出去:“小子,你想死也别拉着老子垫被,丰收之谷也是你能惹的?”
心高气傲面皮狂抽,新后蛋子愤怒回头:“你们为什么都怕他们?不就是帮被赶出去的兽兽么?有什么好怕的!一炮轰过去,他们还能活着不成?”
“放你娘的狗臭屁。”怒气昂首胸口起伏,差点气死的老兵当场摔了军帽:“你一炮轰过去,那帮兽兽是没好,可你也不想想轰完了怎么办?那可是群疯子。”
毁灭武器不能用,谁用谁完蛋,丰收之谷究竟隐藏了多少祸害,谁也不可能模清,如果能开炮,上面早就把这群疯子灭了。可现在人家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这时候开火,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回头铁定扔出去顶缸。
见到老兵死活不肯,新兵愤怒的跌坐一旁,十根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他永远不会忘记东辰做了什么,整条街区的人呐,父母长辈子,伙伴朋友,心爱的姑娘全都没了踪影。血一样的仇恨仿佛毒蛇般盘在胸口,但到头来却没有任何办法。
丰收之谷的特殊,丰收之谷的强大,如同高高耸立的泰穆尔拉雅,让整个人类社会都不敢妄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新兵,为什么自己如此无能?
懦弱,不甘,身为底层民众的苦难,新兵使劲咬住了嘴唇,腥红威涩的液滴流进嘴里,有种难言的苦涩。
见到手底下的伙伴默默流泪,颓然叹息的老兵显然猜到了什么,可是猜到了又如何?
“我们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呐!”简简单单三个字,道出了人世沧桑的苦难,老兵说完话就让开了位置,背过身步向夕阳:“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让自己后悔。”
“大叔……”炮火一响,后果难料,新兵心里对此极为清楚,但正因为如此,才觉得越发难受。
抬头仰望,巨大的火球挂在天边,风沙一吹,干枯的发丝打着摇摆,老兵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着了烟,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棵。
丰收之谷进城了,望着排成长窜的车队,望着埋藏仇恨的群兽,新兵牙根一咬走向火炮,忽然,他停住了身子,两眼直勾勾的看向远方。
呼喝的机车拉起两道长虹,往回急赶的东辰和斯拖克顿映入眼眸,见到仇恨目标,新兵霍的站直身体,两道犀利的目光电射而出:“我要你死。”
俯身后俯,把自己扔进操控台,眼里冒火的复仇者钢啷啷的摇起炮台,滚拉乱响的能量流啪啪闪着火花,随着咔吧一声闷响涌出一团耀眼的白华。
突遭袭击,心里微愣,东辰看着破空而来的火炮,呼的打了声口哨,右手往下一拍甩开暗箱,一行排开的刀剑握把耸立。
“真是无聊的把戏。”
剑闪·御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轰隆巨响的火起,仿佛切豆腐般划过的剑芒,将迎面而来的能量弹切成了两瓣,就好像生日舞会上的蛋糕一样,齐刷刷的分成两边。
“不可能!这不可能!”大仇得报的喜悦刚刚升起,就被惊人的现实打破,新兵望着瞄准镜里的影像,歇斯底里叫了起来。
可是喊叫没有任何作用,分成两辨的能量弹化风而去,星星点点的碎成了乌有,好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新兵疯了,老兵傻了,赶来的团部指挥官愤怒的扯住了头发:“该死的,你们两个疯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这么利害,再来一次……我要杀了他!”愤怒达到极限,手脚动得飞快,潜能激发的新兵在指挥官不敢相信的眼神注视下,仅仅用了不到三秒功夫,就完成了又一次射击。要知道平常士兵最高的记录也得八秒,可是他……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不管团部来人相不相信,反正老兵是信了。
但是再怎么奇迹的事情,也改变不了炮火的本质,没有足够时间充能,第二次射出的炮弹足足比上次小了一倍。
流光划过天空,剑芒射向虚无,炸碎的光点中,一辆机车腾跃而出。没有丝毫减速打算的东辰,直直的冲向了城墙,在士兵们惊恐的注释下飞了起来。失去控制的座架带着全速奔行的疯狂,轰的碎成了火团。
气流翻飞,人影突降,插在剑鞘里的承影刷的按住了脖劲:“为什么要开炮?”
“伯……伯爵大人,您听我解释。”两腿打着哆嗦连连摆手,冷汗狂冒的将官后悔要死,自己这是发哪门子妖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码的,老子要被人害死了。
受着愤怒的眼神瞄向身侧,东辰看到了一双截然不同的目光,那目光很熟悉,就像镜子中的自己。
“咱两有仇?”砰!的一脚将士官踹飞,回过身的东辰夺夺逼人。
从炮台上坐起的新兵毫不畏惧,双瞳泛红的吐出血沫:“你杀了我的父母,埋了我的亲朋,连我最喜欢的同伴女友都成了飞灰,你说咱们有没有仇?”
冷到骨子里的怨恨犹如化不开的寒冰,回头望望远天风沙,东辰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一抹剑痕划过。
“看好你的人。”砰!的一脚跺下将腿骨踏折,远远离开的背影好似饿鬼。
看着离去的撒哈拉伯爵,咬牙死挻的团部指挥官呼的松了口气,捧着断腿神经质的笑了:“没死,老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