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与合作者私下交谈的话语,很意外的被三王子得知,说起來那也是件很巧妙的事情。当时为了保密起见,两个鸦人贵族上了顶层楼阁,恰巧躲到通风口夹层藏猫猫的小孩子听闻了所有。
那天下午,尚还年幼的三王子笑眯眯的当着国王问了码码一句话,为什么不让我叫他父亲。
孩子的智慧,天真的手段,如果放在成年人身上,正值壮年的鸦人国王绝不会上当。可是面对一个意外的产物,面对一个亲生儿子的稚问,鸦人国王抑郁了。而抑郁的结果就是交出手下暗部的五分之一,由他们守护好这个意外产出的孩子,并对他进行教导。
“里昂纳多特,因为出身的原因,你不可能走到明处,但我又不想绝了你的机会。掌握他们,在我死去的时候,你有权力向你的两位哥哥发出挑战,活到最后的人就是王。”
铁血,无情,充满智慧的话语如同教堂礼拜的祷告,年纪不足四岁的小鸦人默默的昂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沒有一丝焦距。
亲子相残相杀,国王的位置难道就这么重要?继承母亲品质的三王子不想走这条路,尽管他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在最后一刻,里昂纳多特毅然放弃了。
原谅我,父亲,我不可能按照你制定的道路走下去,因为我叫里昂纳多特,一个沒有身份的私生子。
“暗部听令,听上前面的队伍,我们不能让人小瞧了。”
带着一群拖油瓶过沙塔斯西门不入,绕到山边的丰收之谷和跟屁虫鸦人顺着山根走向了來时的山道,那是一个四十度往上的陡坡,走起來异常艰难。來來回回的人字登山梯将本來很短的距离延长了最少十倍,而换得的就是大部队通行的权力。
“您为什么要建这样一座通道?先知的传承者。”站在高高的山脊顶端,被叫到身旁的鸦人三王子满目迷茫。
凭借丰收之谷的实力,与沙塔斯相联并不是什么好事。在其实德拉诺所有势力都不希望在那座堡垒周围落户,因为沙塔斯太复杂了,复杂到被人算计都不晓得是谁。明里暗里的黑手,足以让任何一位顶尖的阴谋家抓瞎。
种族多,部族多,职业多,清楚的,不清楚的混在一起,想要从里面分析找到线索,比登天还要难上三分,最起码登天还可以骑龙。
“鸦人王子,你在害怕什么?”淡然相问的语气,听不出一丝讶色,东辰对这种白痴的提问简直懒得去答。
里昂纳多特惊愕的张了张嘴,最后却发现自己确实沒什么能说得出口。堤防沙塔斯?这种事拿到明矾上讲就是白痴,因为是人都知道那座城代表着什么。你可以不喜欢他,可以烦他,可以不理他。但就是不能骂他,动他,惹他。
因为那是一座蜂窝,一座谁敢捅一下,就会遭來超级大麻烦的堡垒。
东辰敢捅吗?东辰当然敢,但是在沒有好处的前題下,和人玩命那是傻子。
“我不想惹事,并不代表我怕事,身为外來者的丰收之谷随时可以通过巨石之门跑路,那座强大的恶魔星界传送门,已经成为我们最坚强的门户。”
“你是位疯子。”不只一个人曾经说出來的话,再次从鸦人三王子口中吐出,对此不置可否的东辰扬了扬眉毛:“疯子就疯子,我们势力小,人少,打不过就跑。在我们的星球时,我将所有贵族得罪了个精光。來到德拉诺世界以后,又把瓦丝琪气个半死,前段时间又和部落摆开战场,另外,我还想在联盟脑袋上狂砍两刀,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伟大?”
“我觉得您是在玩命。”把一个世界的贵族得罪光,要多么脑残的家伙才会办到。而且与后面的事情相比,这还仅仅是件小事。德拉诺世界两大派系明争暗斗了上万年,追寻起來可以在远古资料里发现名称。可就是这样庞大的两个势力,却不被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他想做什么?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
张开双臂使劲扩向身后,放开喉咙的东辰破口大喊,啊啊的鬼叫顺着风声传向了泰罗卡森林深处,也不知道会不会将沙塔斯里做早晨运动的贵族们吓疯。
“鸦人小王子,我知道你不理解,或者说后悔。不过很可惜,你已经沒了退出的机会。”嘿嘿两声偏过脑袋,东辰回眸向沙塔斯圣光广场方向扫了眼:“贝吉塔,把准备的烟花放一个,咱们來到这个世界还沒和大势力打过招呼,以至于有些王八蛋竟然敢惹我们,放个响,把咱们的名头报出去。”
“亲爱的,这次是不是我來。”伸手抢过金刚头子刚刚模出來的信号发射器,克里斯蒂娜的眼里全是兴奋的火红。
对自家婆娘要求一向尽量满足的某男点了下脑袋:“随便你,前段时间纳格兰北部湖水里來了群新的娜迦,他们应该是瓦丝琪的探子。咱们这次就让这些白痴们偿试一下利害,很简单,也很有用。”
“我就知道你不会吃亏。”哼哼两声将信号发射器摆向地面,轻轻捏住挖掘的克里斯蒂娜微微一笑,风情万种间,远处雄伟的城市里冒出了一阵冲宵的烟云。红红的,黑黑的,伴着惨叫呼喊长大的蘑菇在风中冉冉升空,是那样的壮丽和华美。
“小家伙学着点,这就是我们丰收之谷活到现在的本事。兄弟们撤退,回头让劳拉宣布对此次事件负责,咱们需要立威。”
“是,老板,遵从您的命令!”
呜嗷鬼嗷的应答起于山颠落于城市,早就发现不对的沙塔斯里乱成了一锅热粥,各个强大的种族纷纷通过各种秘法判断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而结果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新进势力丰收之谷。
“我需要一个解释。”手持国王剑闯进圣光顶层大酋长之厅,瓦里安国王在大主教的簇拥下女乃声女乃气发出喝问。
听到如此孩子样的问題,所有身处酋长大厅的部落都黑了脸,阴沉的好像二月里雪域高原刮下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