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我们现在去干什么?”走在路上,念轩用肩膀抵了抵莫云。
“现在?”莫云停住脚步,思考状,随后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我们去开垦荒地,帮人帮到底,引导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
“啥?”念轩听到这里,眼睛惊讶地大睁,“咱们把怪物打了,然后离开这里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帮他们?”
“这……”莫云一时语塞,自己也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总觉得是自己打破了小村人的正常生活秩序,帮助他们是理所应当,“可能是因为我太善良了吧。”
“我呸,你善良?”念轩啐了口唾沫,“你要是善良,黑暗神殿都敢说他们一心向往光明了。”
“……”莫云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接下了这个任务,总要完美的完成吧,半途而废的事我不干。”
“好吧好吧,你带路。”念轩知道一旦莫云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只好无奈地任由他了。
莫云耸耸肩,与念轩一起来到了那大片的树林中,纵览四周,看了看树林的外貌地理,莫云用瞬间把一棵巨树伐倒,随后指指前面的一大片树林,对念轩道:“来帮忙,就伐这些,按区域来,四周保留。”
念轩伸了个懒腰,缓缓走过来,拔出神焱,看了看眼前的树木,莫云此时已经绕到了另一片区域,正在埋头伐树。念轩仔细观察一番后,信心满满地对莫云说:“小云,敢不敢比赛谁砍得快,砍得慢的今晚上睡地板。”
“好。”莫云痛快地答应,一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连续三剑下去,三棵巨木便被拦腰折断,轰然巨响中倒地。
念轩丝毫不在意莫云的抢先,活动活动肩膀,发出咔咔的声响后,拿起神焱,对着一片区域内的所有树一剑横斩去,一道金色的火焰由剑锋飞出,将所有树砍倒后化作灰烬消失。念轩收起剑,得意洋洋地看着莫云:“哈哈,晚上睡地板吧。”
莫云无奈地看着念轩,真是够耍赖的,叹息过后,继续一剑剑砍着树,并把可开垦的其它区域也告诉了念轩,打发他去了另一边,念轩听话地跑到一边继续耍他的神焱去了。
两人花费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将树木都伐倒,随后在莫云的要求下,念轩将所有被伐倒的树木一把火化作灰烬,洒在地上,便成为了纯天然的肥料。莫云满意地看着这一片片自己开垦出来的地面,心里颇有成就感,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
莫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搞的念轩一头雾水:“又是什么时候了?”
“是时候下线了。”莫云看看表,十点半了,弄点宵夜吃完睡觉,这个时间刚刚好。
“一惊一乍的,早该下线了。”念轩拍拍自己的肚子,“肚子都饿过头了,真是,跟着你肚子都受虐。”
“下线。”整理好最后的一点尾巴,两人消失在茫茫的地平面上,微风扫过的耕地似乎看到了绿色在萌动。
水足饭饱,念轩拍着肚皮意兴阑珊地躺到床上,看着莫云,挑挑眉毛:“在地上的感觉怎么样?”
“……”莫云不屑于回答,从箱子中再度取出那三伴他一夜的褥子,铺在地上,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然后躺在厚厚的垫子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传来了两人的对话声,声音时远时近,但却清晰入耳:“没想到他们俩个竟然会走到一起,光明与黑暗怎么能相处的如此融洽?”这是一个柔弱的女声。
“这有什么。”另一个声音对此不以为然,“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当黑暗笼罩整个大陆时,黎明就会悄然临近,不久就会出现光明,光与暗,原本就是对立的统一体,相伴相生,不可分割。”
“……”沉默片刻,女声又道,“大人,您为何要去参加那无趣的比赛?难到真的是为了帮助莫云?”
“差不多吧。”声音懒散地说着,“如果我不去,你觉得凭他那个样子能赢吗?”
“可是您为何要不惜损耗自己近半的生力去帮他恢复瞬间的能力呢?”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男声有些不耐烦,“没有了瞬间,他怎么能成长起来?”
“那您想要打败的人是谁?难道这片大陆上还有我们无法打败的人吗?”女声依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唉……”男子叹了口气,“那人罪孽深重,本不该存在于这片大陆上,但他却已经存活了下来。而我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他的。”
“可是……”女子还想解释什么,但却被男子一挥手打断了,“回去吧,在这里也不会发现什么了,反而会让他发现我们。”
“……是。”女子恭敬地答应,化作白光没入男子的身体,男子转身,飘然离去。
随着男子的离去,莫云下意识地要追,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清晰第意识到这不是梦。此刻,他抚模胸口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锁定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呼吸,再看念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说明他已进入了深睡状态。这时,那股巨大的压力突然消失,莫云感觉一阵疲惫袭来,不容他再多想蒙上被子便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莫云便睁开了双眼,看看身边的念轩依旧在沉睡着,便轻手轻脚起床,拿着瞬狱离开了家。
“刹,你在吗?”莫云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道刹能不能听见,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凄凉,什么声音都没有。莫云长叹一口气,看来刹还没有醒来,便打算先去锻炼一下。忽然他看到握住的剑柄,熠熠生辉,原本空无一物的瞬狱剑柄上,竟然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十分招人眼目。
“这是怎么回事!?”莫云惊讶地将瞬狱倒置,剑柄放于自己的眼前,反复观察几遍,这的确是那个神秘男子给自己的水晶,为什么它会出现在现实中,难道它也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它镶嵌在瞬间上后,依靠与瞬间的力量而将它带入了现实中?
越想越头疼,结成了个死结一般,干脆不去想好了。莫云把瞬狱反握在右手里,踏着莫家流传下来的步法飞快地冲出院门。
不出三分钟,莫云便轻松地找到了那片空地,由于他在此的反复练习,久而久之,地面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裂痕,其中可见点点湿润,可能是地下水太丰富了吧,莫云想道。
迎着朝霞,剑光人影在空地上翩翩翻腾,如同鬼魅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遒劲的弧线,一道道恐怖的剑气从瞬狱的剑锋飞出,斩在地上,溅起一片片碎裂的岩石飞向天空中,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缕缕灰尘,莫云眼中精芒闪过:“来得好!”
言罢,纵身一跃,跳起追上那数片岩石碎片,刹那间便是数剑刺出,寸芒点在只有指尖大小的岩石碎片上,没有一丝声响便轻而易举地将其刺穿,随后化作齑粉散落。莫云用左手一撑地面,身体旋转半周,轻松落地,散落的灰尘落刚好落在他的身旁。
“竟然能将莫家的剑法练到如此精准的地步,连我都看不清楚他的移动方式,看来他的进步的确不小。”一旁的树丛中突然传出轻微的自言自语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正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莫云的一举一动,双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适时第对莫云的招式做出恰当地点评。
“果然厉害。”莫云收手一式,将瞬狱舞出一道剑花后挂在腰间,动作迅捷而不失华丽,令此人眼中不禁大放异芒,当莫云将目光打向这片树丛时他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些,连忙惊慌地隐匿起来。
莫云走来,眉头紧皱,盯着这片树丛:“奇怪,刚才明明感觉这里有人的,怎么没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对,搞错了搞错了。”旁边的人心里拼命点头,心想你快走吧。
“那我就走了啊。”莫云挥挥手,此人愣在原地,这不会是在跟自己说话吧。
就看莫云刚刚放下的双手,以一道诡异的弧度划过腰间,瞬狱被紧握右手,随后脚下闪动,顷刻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此人大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笨蛋,连气息都不隐藏,我怎么会不知道。”莫云白了他一眼,随后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此人立刻将手中的一把类似沙状的物体抛在地上,“嘭”的一声,一阵烟尘扬起,将他的身影完全遮蔽,莫云心道不好,立刻冲过去,还是慢了一秒,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莫云见此人已无影无踪,心中虽然无奈,但觉此人也无法对自己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于是便没有再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