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十分感动,要知道对一个修仙者來说,最重要的便是是天道的感悟。他正准备说出自己的真正境界时,外面突然传來李延宗的声音:“李晨,酒不够了,再去买一些來!”
李晨应了一声,便对信田说道:“随后再说,我先出去一下。”切断了通话便出门去了。等到买回酒來,两人又开始通话,早就过了修炼的这个话題,说起了身边的一些趣闻趣事來。由于相谈甚欢,直到再次切断通话,李晨也忘了告诉信田自己的真实修炼境界。
李延宗的酒友逐渐散去,客厅里满地狼藉。李晨将钻在桌子下打呼噜的父亲扶到床上,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來唤出了古老。金光闪动,古老的身形慢慢闪现,问道:“什么事?”
“再帮我做瓶聚气水出來。”李晨认真地说:“现在我处在胎息期第八层,想要升到第九层恐怕有些难度,非得借助聚气水的威力不可!”语气中斩钉截铁,十分坚定。
“不行。”古老的语气也是十分坚定,他不会再冒第二次的险。金光一闪,身形又消失了。
李晨打了个呵欠,由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失望。当下便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吸收起周遭的灵气。级别越高,吸收灵气的速度越快。胎息期的李晨自然比练气期时吸收灵气的速度快多了,但是在胎息期第八层到第九层这个门槛时,这个吸收灵气的速度还是不能满足需要。再加上对天道沒有一定的感悟,突破也就更加的困难。
慢慢的,李晨进入空灵的状态。在他的世界中,只是不停地将周遭的灵气引入体内,再通过一定的方法转换为丹田内的灵力。当然,直到此时,他仍是留出一小部分灵气來灌向身体各个经脉穴道,努力地改变着身体的体质,一刻也沒有放松过外功的修炼。
不追不觉,李晨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虽然突破第九层还遥遥无期,但李晨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他的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却似冬日一般并不刺眼,反而感觉很舒服。突听门声响动,李晨刹那间睁开眼,赫然发现父亲李延宗正站在门口!
李晨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修炼的时候忘记将仙识扩散在四处,如果是敌人接近于他,此时哪里还有命在?今后吃一堑长一智,万万不能再像这样浑然忘我了。好在进來的是父亲,李晨松了口气,笑问:“爸,你睡醒啦?以后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李延宗却是上下打量着李晨,微微露出些疑惑的神情。李晨想起自己还保持打坐的姿势,连忙起身坐好,随口说道:“我学电视里练气功呢。”李延宗却是哼了一声:“糊弄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在修仙?”李晨更是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李晨完全沒想到自己这个整天只知道喝酒的父亲竟然还知道“修仙”这个东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李延宗走进房來,坐在李晨身边说道:“在问我为什么知道之前,你还是先说说是怎么接触到这个东西的吧。”李晨见父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便一五一十道來,从自己认识古菱到拜师张铁嘴,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所以你修仙,是为了到仙界去找古菱喽?”李延宗微笑地看着李晨。
“是啊。”李晨疑惑地望着父亲:“那,那你不会阻止我了?”起初他还在想,有朝一日离开地球的时候,该怎么向父亲说明呢?现在看看,父亲似乎比想像中要开明的多。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李延宗依旧笑着:“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替你高兴还來不及呢,怎么会阻止你?”语气神情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羡慕。
李晨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爸,难道你也想修仙?”
李延宗突然苦笑,叹了口气:“我想,当然想!十多年前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就想了!”
李晨心中一阵莫名的紧张,他突然发觉有些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延宗突然看了李晨一眼,低声道:“跟着我來!”便拉开门走了出去。李晨紧随其后,跟着父亲走出院子,跨出屋门。此时还是子夜,四处黑漆漆的,桥石镇的街上空无一人,唯有这父子二人急匆匆地前行着。李晨注意到,父亲行走的方向正是法兴寺。
跨上数百层长长的石阶,终于來到法兴寺的大门口。只是深夜时分,法兴寺大门紧闭,如何进得去?李晨正欲开口询问,李延宗却大力拍起门來,一边拍一边大喊:“秒真,秒真,给我开门!”语气中竟是隐隐有些激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秒真才将门打开。他强睁着迷蒙的双眼,抱怨道:“延宗,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大半夜的來敲什么门!咦?”眼睛一瞥,才发现旁边还站着李晨。
“秒真大师。”李晨双手合十,做了个揖。
“嗯。”秒真大师微微笑着回礼。
李延宗却是一把推开秒真大师,抬脚闯进寺中,直直往后面的偏殿而去。李晨和秒真大师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也沒有停留。星月无光,寺中一片漆黑,李延宗倒是对这里的格局熟悉的很,七拐八拐,來到一间殿前,方才停下了脚步。
李晨抬头一看,正是白天和张铁鹰來过的无名菩萨的殿前,心中更是疑惑无比,难道这位桥石镇上的修仙者,还和父亲有过什么渊源。
秒真大师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李延宗抬脚跨入殿中,将案台上的几支蜡烛点了,四周才有些光亮。李晨抬头,只见那菩萨依旧是一副清纯可爱的面容,心中的亲切感又是沒來由的升了起來。李延宗突然说道:“晨儿,跪下。”
李晨自记事以來,父亲只是冷冰冰的喊他李晨,从未像今天一样唤过晨儿,一时间心里还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听话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