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文心中难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想打电话给无情问清楚,但又怕搞清楚后,万一那不是一场春梦,而是真和无情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那他如何面对玉涵?如何面对无情?又如何做出交待?
杨墨文很想说服自己,出现在自己脑中那幅朦胧的“春色”只是一个梦而已!但那种刺激的感觉却又太真实了,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做出了对不起无情的事!
正在杨墨文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的电话铃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玉涵打来的,立即便接通了电话,收敛情绪,平静的说道:“玉涵,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是不是我刚才把你吵醒了?”
“啊,墨文,真的是你!我一醒来妈妈就告诉我,说你给我打过电话,我可高兴啦!”玉涵惊喜的说完,又关心的问道:“墨文,无情昨晚说你喝了很多酒,都醉的不省人事啦,你现在酒醒了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我酒已经醒了,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杨墨文回答完,也关心的问道:“玉涵,你呢?听说你生病住院了,病严不严重?现在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呵呵,墨文,你不用担心,我的病不严重,我的身体也好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玉涵轻松的笑着说道:“对了,墨文,刚才妈妈打电话给无情,说无情在宾馆外面的车上等你,你…你可以来看我吗?”
“哦,我的衣服脏了,可能要先回趟家,之后我再去看你吧!”杨墨文说完,又不死心的问玉涵道:“玉涵,你昨晚有没有来过我这里?”
杨墨文现在一定要弄明白自己昨晚和玉涵到底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因为这决定他今后对玉涵的心态。
“哦,墨文,那个,那个我昨晚本来是要去照顾你的,但我妈妈不准,我就没去你那里了。墨文,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有请无情照顾你哦!”玉涵还以为杨墨文是介意自己昨晚没去看他呢。
杨墨文听了玉涵的话,暗叹一口气,彻底死心了。也不再多想玉涵的事,笑道:“呵呵,玉涵,你多想了。嗯,玉涵,你好好休养吧,我会去看你的,祝你早日康复,我要挂电话了。”
“啊?才说几句话就挂电话了啊!”玉涵有些失望,随即又道:“那墨文,你可要早点来看我哦!”
“好的,那我挂电话了,再见!”杨墨文平淡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而另一头的玉涵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些无奈和担忧。她感觉杨墨文好像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对自己了。不过只过了一会儿,玉涵又收拾起心情。既然找到了墨文,自己就要尽快把病治好,然后出院去全身心对墨文再次展开爱情攻势,让墨文今后一辈子都陪伴在自己身边!
杨墨文挂了玉涵的电话,就已经决心按昨天所说的那样“今后不再爱了”,因为他不想自己再生活在“拥有玉涵”的幻想世界里,他要彻底的放弃玉涵,不再奢想!
说来可笑,杨墨文一直以来都十分反感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分手,他见了、听了都会万分鄙视那些分手的恋人,认为他们根本不懂爱情,不配拥有真爱,觉得他们都是些虚伪的俗人!
还有那些为生活、为钱、为权而出卖自己**,与不爱之人、甚至是陌生人发生**关系,或事后拍拍走人或试着同居或直接结婚的人,杨墨文更是瞧不起,认为那些人出卖**的同时也出卖了自己的尊严与灵魂!
但现在这样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与残酷,能相爱相守一生的恋人有几对?如果按杨墨文的看法,那这个世界上令他反感、看不起的人也太多了!哈,现在连他自己也放弃了玉涵,那他杨墨文岂不也成了一个虚伪的俗人了?
照说杨墨文应该也看不起他自己才对,但杨墨文脸皮够厚,他才不会过多的鄙视他自己,一般情况下,他根本就不会去贬低自己!和玉涵分手,他觉得自己是为玉涵好,而且关键是他不允许自己老是去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伤感!
杨墨文一直觉得人生也就那么回事,一生只有短短数十载美好的时光,自己首先在乎的应该是自己的感受,自己应该是来世上享受生活的!所以每当杨墨文遇到伤心事时,他总是以自我保护为主,不以自私、无情、冷血为耻,反以自私、无情、冷血的心态开导自己。所以他适应能力强,能承受的打击也大,更能很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对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表现出淡然的态度。
当然,这些都只是杨墨文一些片面的性格特征。人是很复杂很矛盾很感性的高级动物,人们常常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做出的举动,甚至做出的举动也是相互矛盾的!比如说杨墨文既然那么自私、最在乎他自己的感受,那他为什么不死抓着玉涵不放,而要顾忌别人对玉涵的流言蜚语呢?而如果说杨墨文要是真对感情执着,那他却只是自我调整了几天就决定不再爱玉涵了,这让玉涵情何以堪?难道杨墨文的爱这么肤浅、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杨墨文做出相互矛盾的行为还有很多,也不多说了,以点及面,看来人们有很多时候做事都是不可理喻的。人们的性格有一个大体的定型,但人们感性的一面加上社会现实与生活规则的束缚却使得人们的行为复杂多变。而杨墨文的复杂性格更是非笔墨就能表述明白。
总之,杨墨文通过这一通电话,确定他“春梦”中的玉涵并没有在现实中也与他发生那种关系后,杨墨文就彻底不再幻想拥有玉涵了。而未免自寻烦恼,他也不打算再去找无情解梦,能做糊涂且糊涂吧,就当这是一个值得回味的美妙春梦罢了!
杨墨文将自己的外衣外裤都穿上,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天已大亮。窗户正对着那条绵长的长江,视野很好。杨墨文扫视一眼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临江阁”,看着那条绵长的江河,淡淡的露出了微笑,轻轻念道:“江海云,沈古风,谢谢你们给了我那样的教训!从今以后,我决定不再随遇而安!从今以后,除了玉涵,我将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杨墨文是一个自尊心很强、性格又倔犟的人,他既然发出如此豪言壮语,那自然也是要努力的去实现这样的目标!
本来杨墨文觉得现在的生活过得蛮安逸的,不愁吃,不愁穿,想工作的时候工作一下,想休息的时候就给自己放放假,多自在惬意哈!可是在玉涵的生日派对上,他受到了蔑视!说自己要啥没啥、一无所有?那自己就去奋斗,去创造,去拥有所有吧!
所以,杨墨文决定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去建立自己的势力,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关于如何壮大自己的势力,他昨天在临江阁楼顶观看长江时,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杨墨文出了宾馆,正打算招手打的回家,一辆看上去很高档的轿车开到了他的面前。只见无情打开车门,对着杨墨文叫道:“墨文,上车吧,我送你去见玉涵。”
“不用了,我先回家,你去医院陪玉涵吧。”杨墨文笑着拒绝。随即又问道:“对了,玉涵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
“市人民第一医院,606号病房。”无情随口应答一句,又叫道:“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杨墨文仍然没有上车,摇摇头,道:“那太麻烦了,我直接打的回家就行了。”
“啰里巴嗦,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快上车,干脆点!”无情冷着脸道。
“我靠,我根本就不能跟你客气!”杨墨文真个干脆的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指挥道:“出发,文明社区,听我指引!”
“哼,不用你指引,我知道你家在哪。”无情哼道,随即启动了车子。
“哦?你怎么知道?”杨墨文刚问出声,随即反应过来,责问道:“你们去过我家找我?”
“哼,谁让你躲着不敢见人?我和玉涵找了你好几天都没你的消息,怕你出事才去你家看看的。”开着车的无情没好气的哼道。为找杨墨文,她和玉涵可是急得不得了,把玉涵都焦急出病来了呢。
“那我爸妈有没有受什么惊吓?”杨墨文冷声问道,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急出什么毛病来。
无情见杨墨文板起了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也不再冷言冷语了,反而微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爸妈都没受什么惊吓,他们都挺放心你的!哼哼,看不出你挺得父母宠信的嘛!”
“喂,无情,你会不会用词?‘宠信’好像是贬义词吧,怎么能乱用在我身上呢?直接用‘信任’这个词不就行了嘛!呵呵,我这可是因为平时一直表现优秀才得我爸妈如此信任的啊!”杨墨文听无情说自己的父母没受什么惊吓,他就放心了下来,脸色也一下子缓和了,呵呵的笑着纠正起无情的错误来。
无情却不承认自己用词不当,她边开着车边笑道:“我可没用错词,你看啊,你爸妈对你是既宠爱又信任,而我刚才用‘宠信’这个词就恰当的包含了‘宠爱’和‘信任’的意思。呵呵,你自己的文学功底不够,不理解词语的深层含义,就不要随意的质疑我嘛。”
无情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又调笑道:“墨文,你昨晚在临江阁顶楼念的那什么‘淡看风云风云淡’什么的,后面还有哪几句?我都记不得了,你再念一遍来听听呀,那是首什么诗呀?顺便给我解释一下诗义呀!呵呵,昨天我可是看见很多围观的人听了你那首诗后都在评论你这个大诗人呢,好像笑话你的人还不少,不知你那首诗是不是在讲述一个笑话故事呢?”
“无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啦?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你看你还笑,奇了怪了,难道这就是你对朋友的态度?”杨墨文也挺郁闷的,他不喜欢诗词歌赋,上学的时候也没好好的背过几首诗、词,哪会作什么很有内涵的诗和词呀!他自创的那首所谓的诗,只是他为了开解自己随兴而作的白话文,当作诗来念顺口些,谁想那些看客竟然把他看成是一个不入流的诗人在卖弄文采!
那些陌路人的看法杨墨文不理会,可老跟他对着干的无情拿这事来挤兑他,杨墨文就有些在意啦:自己可是男人,不能什么都斗不过一个女人呀!杨墨文好像也有些大男子主义思想哈。
“哼!”无情听杨墨文问自己的话怎么多了,心下便是一慌,赶紧收敛心情,摆出一副冷傲的样子,对着杨墨文冷哼一声,就只顾着开车而不理睬杨墨文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墨文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对着无情问道:“无情,我昨晚喝醉了,是你带我去宾馆的?”
“嗯。”无情依旧冷漠着,轻嗯了一声。
“那是你在照顾我?”杨墨文追问道。
“嗯。”无情随意轻嗯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那你在我房间待了多久?”
“没留意时间,反正见你没什么事了我就离开了。”
“你离开去了哪里?”
“哼,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哎呀,你到底去了哪里?快点说呀!”
“回车里休息。”
“为什么不在宾馆休息?”
“不想和你住同一个宾馆。”
“我日子难过,你什么意思啊?好吧,我不计较!不过你可以去其他宾馆呀,为什么不去?”
“哼,我喜欢我选择,你管得着吗?”
“好吧,我问直接点。无情,你有没有帮我洗过澡?你有没有在卫生间对我做过什么?或者说,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杨墨文旁敲侧击了一阵,见无情依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就干脆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家伙本来是不想自寻烦恼的,但和无情待在一起,他心中的那丝隐隐认为自己和无情似乎发生了点什么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蚂蚁在他心里爬一样,令他心里直痒痒,心好像总是悬浮着安定不下来。
听到杨墨文的正面问题,无情快速的偷瞟了一眼直盯着自己的杨墨文,心下慌乱不定:“难道墨文知道我和他昨晚发生的事了?不会,他应该记不起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套问我的话了!”
这些念头飞快的在无情脑中闪过,随即她强着镇定,一边装着在专心开车,一边故作疑惑的问道:“我有没有帮你洗过澡?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会帮你洗澡?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呀?你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你对我做过什么吗?”
无情说着还露出了迷茫神色,随即她的脸彻底的冷了下来,瞪了杨墨文一眼,冷喝道:“杨墨文,你这个混蛋!说,你对我做过什么?为什么我不知情?你是不是跟我玩什么阴招?哼,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你不给我老实点,敢对我有任何企图的话,我就一掌打死你!”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不会演戏的人,若无情去演戏,那成为影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