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今世
不知过了多久,张遂悠悠醒来。最先的感觉,是头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疼痛。迷迷糊糊中在想,自己难道还活着?又恍恍惚惚了许久,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时,张遂才发觉自己是呈侧卧状趴在地上,前额触着地。睁眼,周围是茂密的草丛,郁郁葱葱覆盖着地面。
“老天啊!我还活着?在自由下落了数百米后,还非常非常幸运的活着?您不是在玩我吧?”张遂无法接受自己还活着的现实,爬在地上不敢动。
当他终于确信自己真的活着,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又悲哀地发现自己陷入绝境。没有人能来救他,现在除了自己别无依靠。想想当时那个男的掉落悬崖时,自己不也想,掉下去还能活的就不是人了吗?既然自己这样想,别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一堆破烂不堪的尸骨了。
没有人傻到,或者客气点说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从几百米高的崖顶下来找一堆碎骨烂肉。算那对恋人对自己心怀感激,死活非要找到尸体以表心意。那也只能去聘请专业探险队,从峨嵋后山绕道才能到达这里。不过这种可能性瞬间就被张遂排除掉了,谁会这么傻?又出钱,又出力来找一具尸体?
来峨嵋之前,张遂查资料时,曾看过一篇关于舍身崖底探险的报道。说十几年前,有一只探险队经过六天的艰辛跋涉,来到了舍身崖下。一个探险队员后来是这样对记者描述的:“那里全是尸骨,人类的和各种动物的,说是尸横遍野一点也不夸张。那里是食人动物的天堂,人间的地狱。”
为了证明其言论的真实性,那名队员列举出一些例证,说每年从舍身崖跳下自杀的人不在少数。而崖下人类尸骨居然出现在离崖底一两里地之外的地方,证明是由动物拖去的,而且尸骨也因动物的嗜咬和腐蚀而变得血肉模糊。
一想到这些,张遂就感到毛骨耸然。如果不在天黑前离开这里,就算自己没有被摔死,最终的归宿也是在野兽的肚月复中。
“要尽快离开这里!”心动不如行动,张遂产生这个的想法后,就积极的展开了自救。他号称“驴友”,自救方法自然懂得一些。
首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一篇经典的野外自救文章。说经典,是因为这篇文章选摘自一个有五十年“驴友”经历的外国“老驴友”所写一本名为《我的驴友生涯》一书。
前辈的血泪经验之谈,不用岂不可惜?文章中讲到,从高空摔下的人,不能贸然移动,一动就有可能造成摔伤第二次创伤。不过不动也不行啊,这里没有别人,难道就一直傻等着?
别慌,老驴友自然也提到了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嗯,好像应该是先试试手指能不能动。张遂动了动自己指头,很好,五个都在。又转动手腕,没问题使用正常。接着是手臂,它也存在。
有了好的开始,张遂信心大增。前辈高人就是前辈高人,自然不会晃点后辈的。突然又想,如果这次我能回去,是不是要将自己的经历也写出来呢?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名人了。
有了信心就有了动力,张遂又接着测试了自己腿,佛祖保佑两条腿都没有离我而去,我会记住你们的。以后争取买辆车,尽量多给你们休息时间。
下面是关键了。脖子如果能转动,小命就有希望了。反之,还是趁着手能动赶紧自杀的好,免得活活的被野兽吃掉。
在心里将佛祖、上帝、真主以及一切可以想到神,默默的念了一遍。一边祈祷,张遂一边念叨:“此排名不分先后,我对你们是一样的敬仰和崇敬。”祈祷完毕,屏住呼气,小心又小心地左右转动了一下颈部。
神啊!关键时刻还是很眷顾我的。感觉除了额头有些疼外,一切如常。大慈大悲的众神啊!你们对我无比的宠爱,让我从几百米的高空落下来,全身无大碍。从今以后,我把我的整个身心都奉献给你们。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能不能再宠爱我一次?回去后能不能让我中一次彩票?我不贪心,一次500万就够了。张遂一边感谢众神,一边胡思乱想。冥冥中,似乎得到了神的答复。张遂兴奋不已,猛得侧转身体将自己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透过宽大茂盛的树冠缝隙,张遂看到了蓝天。没有一丝云彩,清净、蔚蓝的天空,看上去越发高远深邃。“好美啊!”他走过不少地方,但还没有看见过如此纯净的天空。
转目向左右视之,却被长长的杂草挡住了视线。为了了解周围的情况,他慢慢地坐起身来。不过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分明记得自己昏迷前,腰部与崖石发生过亲密的接触,可是现在却一点感觉。此为何故?
疑惑中,放眼前方是一片树林。树干粗大、冠叶茂密。据他粗略估算,这些树的树龄至少也当自己爷爷的爹。心想,各位爷,你们幸亏躲在这深山中,不然身体早变成各式家?,哪有现在逍遥快活?
一阵风吹过,树林里响起莎莎声。难道这些树木,在与自己说话?张遂虽是练过武的人,背上也冒出了冷汗,无意识地往身后望了望。这一看不打紧,顿时惊得他目瞪口呆。在他眼前出现的是同样一片树林,不,可以说是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这位要问了,看见一片树林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你别忘了,悬崖消失了。掉落下来的悬崖消失了,这难道不可怕?
惊悚间,左脚沾地,脚腕上一阵剧烈难忍的刺痛传来。低头去看,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脚上本应穿着的那双43码的灰色登山靴也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小巧的黑色皮质马靴,尺寸小了不止一圈。
“神啊!我也被穿越了!?”惊恐中,张遂再也站不稳,一又坐回到地下。他呼叫神仙可以理解,说自己被穿越也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说“也”呢?
话说数年前,一股新潮在网络上兴起。它来势凶猛、繁殖迅速,从最开始的玄幻小说,到后来的花样繁多的各式题材小说,只有用了短短的几年时间。它威力巨大、传染力强,短时间内便使无数英雄豪杰尽折腰。它的名字就叫―网络小说。
张遂当然不能幸免,刚刚接触便迷恋进去。特别是初期,张遂一回到租的小屋中,就打开起点网页,泡在网上。不到凌晨两三点钟,不会罢手。一边看,还一边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一道闪电劈中后消失,进入三国时代去纵横天下。或者走路时莫名其妙的钻入一阵烟雾后消失,到了清朝末期去拯救危难中的中华民族。甚至睡一觉醒来后,自己就已经在魔法世界里了,成为了一名威力无穷的禁咒法师。再经过一系列不断的努力后,最后终于成功晋级为―神,从而再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后来形势越来越不容乐观,随着越来越多的玄幻作品出现,穿越大军也在不断地扩大。中国历史上的各个时期都被人成功地穿越了,而且还有向外国扩散的趋势。穿越之人那就更了不得了,个个都是天生的英雄人物,在异时空中施展拳脚、大显神威。
他们或是冶金制造方面的高手,要枪、要炮随手而得,甚至大炮、军舰也是想造就造;又或是军事方面的天才,初上战场,敌军便会几十甚至上百万的死亡或者投降;再或者是经济方面的专家,不愿意在现实社会里挣老百姓们的血汗钱,从而转行去了困难更大的异时空。果然,他们在那里创造了困难,并坚定地迎着困难而上,于是乎财源滚滚而来,瞬间成为世界首富。
与之相比,张遂心怀惭愧。自己一不懂制造枪炮,二不懂军事,三不懂经济,四不懂泡马子,就更别提去当什么种马之类的大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万一不小心被传到异时空,也许不用一个月就会被饿死。与其去异时空当乞丐,还不如留在现实里被老板剥削。
在充分剖析了自身“缺陷”,产生了自卑心理后,张遂赶紧放弃了这种幻想、空想、臆想转行去异时空的念头,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在现实中继续去做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销售工作。迷恋程度也有所下降,再不会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地看书。
可是,这个贼老天像是在故意捉弄他似的,偏偏在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把他传到这里,并且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装备都,甚至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了身体,就连他最拿手的徒手搏技都不可能再指望用上。
此恨绵绵无绝期,他仰望苍天高声呐喊:您这是何意?就算选中我成为新一代的传送人,也应该提早几个月发个函通知一声吧。早知道我入选,要被传送到异时空,怎么也得去学习点有用的知识吧?核弹技术因时间紧迫就不要学了,但大炼钢铁技术是首选的必修课程。学会了,我能造个航空母舰出来玩玩啊。可是现在?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自怨自艾了好一阵子,张遂终归还要面对现实。现在要干的就是检查自己的新身体,再大致判断一下被贼老天传送到了什么年代。
体检后,张遂大致估模出自己现在是一个11岁到12岁之间的小屁孩。从手脚上看,应该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重活。身上穿着一件类似帆布布料的蓝色夹克衫,穿同样面料的马裤,脚上套着一双黑色的小牛皮马靴。不错,不错。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个小男孩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在根据衣服的质地和样式,初步判定自己现在身处在民国的某个时期。为什么不是在清末?那是他模了又模自己的头,十分确定以及肯定没有辫子后,才谨慎下的结论。
得出这些令人鼓舞的结论后,张遂才稍稍放下心来。“也许我现在的父亲是个军阀?再不济也应该是个资本家什么的。只要找家人,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了。”张遂就这样q版的安慰着自己。
在向往今后美好生活的愿望驱使下,他又一次站了起来,再次环顾四周。看到离他不到两米处有一棵大树,树下草丛中有一个类似鸟巢的物体,周围还有几个被打烂的鸟蛋。
看到这些场景,张遂暂时转职福尔摩斯。一番推理后,基本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一,这个小孩子是独自一人跑出来玩耍的。
二,来到这颗树下,看到树上有鸟巢。
三,于是乎,这个淘气的小孩就爬到树上,去掏鸟巢中的蛋。
四,更于是乎,不小心失手从树上摔下,结果鸟蛋没有掏着却送了性命。
五,正巧,自己的灵魂在那个时候从这里路过。一看机会摆在眼前,“哧溜”一下就附到这个小孩子的尸体上了。
六,按照传送异时空的经验来看(这主要是小说得来的),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发着诡异光芒的佛光,是将自己传送到这里来的最大嫌疑犯。
七,以后自己就得靠这小孩的身体和身份混了。
弄清楚这些后,张遂感叹道:“人生就是这样无奈!即使被老天爷捉弄了,生活还要继续啊。”可是出路在那里呢?树林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正对的那个方向,张遂打死也不会去的。想想,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进入一座情况不明的森林中,用脚趾都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正面不能走,自然也只有选择背面了。张遂环顾四周,在一颗树下捡起一根勉强能当拐杖的树枝,拄着一瘸一拐地踏上寻找未来的路。
他的运气不错,走了不到五分钟就看见一条路。虽然这是一条林间的土路,但也有两车道宽。可能经常有人维护的缘故吧,路面还算平整、扎实。
有路,就意味着快见到人。该怎样对遇见的人说呢?或者说自己迷路了?张遂一边想,一边自然而然地靠着路的右侧行走。虽然是在林间小道上,但交通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道路的两侧皆是粗大浓密的树木,偶尔里面会传来阵阵鸟鸣声和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一切显得那么的寂静、幽深,草木的清香弥漫其间。走着走着,张遂便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沉醉在这景色之中。恍惚间,自己是在某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做徒步旅游观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张遂从幻境中惊醒,抬眼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两里外,路朝着左边拐了弯,阵阵的马蹄声正是路的拐弯处传来。细听,来的不止一匹马。速度不快,踏着相同而舒缓的节奏。
随着马蹄声逐渐清晰,路的弯道处转出了两匹高大的骏马。张遂的视力一向很好,而附身到这个小孩子身上后,发现现在视力比原来的视力还要好。只见两匹马上端坐着两名武士,他们身穿黑色的盔甲,腰间佩戴骑刀,脚上穿的张遂敢肯定和自己脚上穿的马靴是同一个品牌。他们的样子非常像,张遂看过的日本影片中的武士形象。
“靠”、“干”、……张遂把所有能骂的话,都低声地骂了一遍。贼老天,玩我还玩得不够爽吗?哪儿不好传,偏偏把我传到日本这个狗屁地方来。我又不懂日语,如果被那些变态武士抓住,不用问,脑袋肯定和身体分家。可怜我才拥有这具身体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又要分开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一边骂,张遂一边尽量往路旁的林边靠。但他不能一下钻进树林里,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林间道上,他能看见两名武士,没有道理他们看不见自己。要是跑,速度肯定没有马快,所以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做出任何能刺激到这两名武士的事情。心想,最好让他们把我当成普通的路人,就这么混过去。
他心里又估模现在是日本历史上的什么时期,看来不像是战国时代。以前看过描写日本战国时代的影片,这两个骑马的武士虽然和电影里的武士很像,但也有所区别,比如他们的背后就没有插什么小旗之类的东西。
在张遂胡思乱想之时,那两匹马已经顺着路走到他的身旁。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马蹄声突然消失了。张遂自从看到两名武士后,就一直埋着头不敢再抬头看他们。现在两名武士突然停下马,证明他们已对自己起了疑心。张遂的心嘭嘭乱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感觉到两名武士的眼睛正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
怎么办?拼了?张遂脑袋极速转着。可是拿什么拼?现在自己只是拥有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可能还没有扑到他们的身前,就被锋利的刀给斩成两段。张遂知道日本武士非常变态,平时可以胡作非为,对任何不顺眼的人或是对他们不敬的人,都可以随意地斩杀。暗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在路边对他们行礼,所以他们才起了杀心?
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时时,就听到了那两名武士下马落地的声音。张遂叫苦不迭,这下死定了。一旦有了觉悟,也就不管这么多了,猛地抬头向那两名武士望去。心想,老子临死前也要看看是什么人把我杀的,死后变成了鬼,也要来找你们报仇。
只见身前这两名武士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颔下都蓄着胡须,其中左边一个还是络腮胡。他们身穿盔甲,腰配战刀,显得格外彪悍、雄武。
正当张遂等着他们拔刀来杀自己时,却看见那两名武士脸上露出惊喜之状。他们同时对着张遂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胡公殿下骑士长王奇(柳淄川)向三少爷敬礼!”
这下,张遂又受打击了。其受打击程度,不亚于从舍身崖上摔下之时。两个穿着古代盔甲的武士,说着正统的汉语,却行的是现代军礼。老天!你到底把我弄到什么时代了?
络腮胡的武士叫王奇,行过礼后见张遂用惊恐地望着自己,并且一步步地往后退,像是随时准备转身逃跑,于是上前一把拉住,口里说着:“三少!您怎么了?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奇啊!三天前我们还一起去练过马的,您难道忘记了?”
张遂答不出来。心想,你们的三少已经完蛋了,你叫我怎么认识你?他拼命地挣扎想从王奇的手里挣月兑,不过却被拉的死死的。
一旁的柳淄川对王奇说道:“三少的头部被撞过,你看,额头上还有个血包呢。”
“果是如此。三少,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王奇这才看到张遂的惨状,看了一会儿对柳淄川说道:“淄川,我带三少去安岭城看大夫,你速回安江城堡报告主公。”
“好。”柳淄川一口答应。
说完,王奇先将张遂抱到马上,自己也不踩蹬,左手一拉马鞍,纵身跃上马背。双手环抱住张遂,也没见他提缰,那马便忽地一个转身就窜了出去。
这一下,如果不是王奇抱着,张遂就得从马上栽下去。这一下,也让他从被王奇抓住后神思游离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定神看,自己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背上,那马正在极速奔跑着。
以前张遂去蒙古草原和新疆天山旅游时,也玩过骑马,但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和奔驰如飞的马。看这速度怎么也得有4-50迈吧,虽是极速在跑,但感觉非常平稳。
心里好奇,低头细看坐下马。见它头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背宽在六、七十公分之间。脖、胸、身均异常粗壮,马蹄有碗口大小,每次落地蹄声沉重有力。心想,人若被它冲撞一下,不死估计也要变成残废。如果直接被马蹄踩踏,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战马,高大威武、奔驰如电。再想想自己以前骑过的那些马,和它比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一头毛驴。
马保持高速飞驰了至少一个小时,张遂看到马身上流出了汗。马虽然大汗淋漓,但速度并没有减慢。又跑了几分钟,便出了树林小道,转上了一条大路。
这条路,比林间小道宽了一倍,地面上铺着青石板,马蹄踏上去更显得清脆有力。路上南来北往的行人渐多,老远听见马蹄声,主动往道路两侧退让,将中央的大道腾了出来。一些马车还停靠到路边,等马飞驰而过后才重新上路。
又跑了约模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座集镇。到了镇边王奇才放慢马速,缓缓地进入。
“三少!安岭城到了。”这是王奇上马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城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城墙?张遂心里全是问号。又见道路两旁全是店铺,很有现代修建的复古商业街的味道。拐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很象是衙府口的地方,王奇停住了马。门里跑出数人,一人牵过马缰。王奇跳下马将张遂抱下,直奔衙内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对身边的人说:“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去对何大人说三少已找到了,去为三少准备房间,去叫厨房准备晚餐。”
“是!是!是!”数人连连答应,快步跑开。
“三少,主公今天肯定到不了。您今天先这里住一晚,待明天主公来后,我们再回家。”
“嗯,嗯。”张遂已快睁不开眼,自从清醒过来他就一直处在不断的惊恐之中,心神消耗过大,此刻异常疲倦。含含糊糊地答应了王奇两声,又迷上了眼。刚才来的路上,有一段时间他几乎已睡着了,王奇下马后他被吵醒,处于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很难受。
不知穿过几座院落,王奇把他抱进一处幽静的小院内。这里,早已有人恭候。王奇见张遂想睡觉,于是直接把他抱进内屋放到床上,又替他月兑了外衣和马靴,为他盖上薄被。
“三少,您先歇会。我到前面去向何大人禀告一声。”说罢,又对张遂行了个军礼,才退出屋去随手将房门拉上。
王奇走后,张遂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