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你为何要下令屠杀十二座村镇?”江少易问道。浪客中文网
张锐正对他坐着,一听这话猛地将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激愤地站起身来,指着江少易的鼻子反问道:“江少易,你是军人吗?”
江少易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张锐果然是个认死理儿的直肠子,犯了军规态度还如此倨傲,也不怕罪加一等。江少易了解他,并没生气,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怎么不是军人?你看清楚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少将!”他还指了指胸前佩戴的那颗闪闪发光的金星。
“操!知道自己是军人就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张锐怒吼道。
“将军何出此言?我哪里问错了?”江少易没有在乎张锐态度,还是语气和缓地说道。
张锐一脚将身后的椅子踢飞,然后像困兽似的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愤怒之极。房间内的响声,惊动了门面的守卫,十余名武士闻声冲了进来。
“你们退下,没我命令不许进来!”江少易对武士们下令。武士们闻言赶忙退出了房间,此时房间内又只剩下最初的四人,除了张锐与江少易之外,还有两名负责记录的文职军官。
江少易看着张锐怒气冲天,来回踱步,也没有催促他马上回答,只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其实,江少易本不想出面审理这件案子,张锐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得太清楚了。
要亲自审问一位名门之后,一位军功赫赫的猛将,一位圣恩眷宠的“皇家子弟”,一位军中关系非同一般的高级军官。一位脾气火爆性格残暴之人,想想都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可是他不出面行吗?他是西部战区军法处的少将军法官,主管地方面就是处理战区内高级将官的违法违纪行为。审理张锐下令屠杀十二座村镇的案子,他义不容辞。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张锐,正式询问张锐之前。他从飞骑军总部借来了张锐的档案资料。最初看张锐资料的时候上面有一段写着,张锐刚上中学地第一天,就将一名老生打得半死。为了躲避胡公殿下的惩罚,他还离家出走了数日,最后在逃亡中连自己的脑子都摔坏了。
幼时的其他记录也差不多,也有为了能出去玩,把老管家的脚给摔断,在学校内俨然是个小霸王,前呼后拥跟着一大群纨绔子弟。这些都说明张锐从小就不是一个安份老实的孩子,整日东窜西跳、舞枪弄棒、惹事生非。据说胡公一家为此十分担忧。怕他不能考取大学,以后没有一个好出路。
可是后来他被摔坏脑子之后,居然改过自新了。用一年时间学完了中学课程。当年又以探花的身份考入了帝大。
可是进入帝大之后,仍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学校的第一天就鼓动同室的学友打架,还和旁人打赌,结果受到了学校的惩罚。此后张锐像是接受了教训,老实安份了几年。但临近毕业地时候,狐狸的尾巴又露了出来。为了争夺现在的夫人和当今御史大夫家地少爷打架,不仅屡次殴打高鸿。还屡次殴打帮助高鸿的其他学子。当然张锐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官府拒之门外。
为了生活张锐不得已考入军校,到了军校也没见他改多少。在军校中也违背过军纪。受过鞭刑。军校对他的评价是力大勇猛、胆量过入、弓马娴熟、聪明勤奋、性格直爽,不过脾气暴躁、残忍好杀、智谋稍差些、对于技术性的功课掌握的一般,比如吹号角等等。
江少易对军校的评价还是认可的,张锐打仗勇猛还是没有话说。在实习时就曾率十骑大破敌军,后来出战没多久就经历了安渡桥血战。再后来他带领属下打了一个又一个漂亮仗。一系列战事。都充分证明了军校对他评价是客观公正地。
张锐打仗就靠玩命。江少易听说过张锐在楚河营垒时的疯狂,率领十余人就敢向上千人的敌军发起冲锋。并且将敌军击溃,还咬死了阿巴亥地义子。这样的人无疑是疯狂的,许多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不可理喻的事情,他都认为是天经地义。
而且,江少易还知道张锐最大的“爱好”就是屠杀平民,他这个“爱好”最先在高句丽战役时就有所显露,到了突忽战场更加发扬光大。以前还只是在敌后杀,后来发展到草原,现在已经将这个“爱好”带到汉军控制区。这个由南向北地发展趋势,也是有章可循地,所以江少易对张锐今天犯下的错误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他不犯这个错误,反倒让江少易感到奇怪。
可是理解归理解,罪责还得要张锐自己承认才行,否则即使把自己地分析交给统帅殿下,也不能成为张锐定罪的证据。所以他将张锐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准备让张锐自己承认错误。
房间里江少易只安排了两位书记员,将军法处的卫兵都拒之门外。一是,张锐违纪之事,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不宜张扬。二是,如果张锐发了牛脾气要杀自己,就算这里站着一连人护卫,也不免一死。三是,他深信张锐脾气虽不好,但也不会滥杀自己人,像以前的黄涛之类那是罪该万死,如果换了是自己审理黄涛,也会定他死罪。
正因为查阅了张锐的档案,有了初步的认识,他心里早就对眼前出现的情况有所预料,张锐当着他的面摔茶杯、咆哮,他也只当是没有发生过,而是耐心地等待张锐自己平静下来。
数分钟之后,张锐像是稍稍稳定住情绪,来到江少易的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对他说道:“老江。十二位游骑团勇士,就这样被叛匪剥皮,其中数人还是受伤后被叛匪们擒住活剥的。你看看叛匪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将士?毛司雨,多好的一位营长啊!参加过数十场战斗,也没有负过一次伤。这一次阵亡,惨遭敌人剥皮。你说他惨不惨?冤不冤?还有那十一名将士,其中有五位男爵,三位勋爵,他们并不是死在战场上,他们是被叛匪暗算的,而且还饱受凌辱。换了是你的部下,你说,难道你不为他们报仇吗?”
张锐讲述地这些情况,江少易都已知晓。他对这些被叛匪虐杀的将士感到不平。也切齿痛恨叛匪们令人发指的暴行,也想替他们报仇。但他的职责不允许他去报仇,他的职责是审理违反战区命令地张锐。
面对张锐斥问。江少易也只能好言相劝:“张锐,你也当过飞骑军的军法官,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行。你说说,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该怎么办?”
他的这句话语似乎很见效,张锐似乎消了气,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伸手挠挠后脑袋。叹口气。说道:“老江,我发脾气不是为了你审我,而是一提起此事就忍不住发火。你别怪我刚才对你无礼。我道歉。”说罢,对江少易行了一个军礼,将刚才踢飞的椅子又搬了回来,重新坐在他对面。
“重新开始,这回我不发火了。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张锐老实地坐着。态度180度大转变。
张锐的举动,江少易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心想,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秉性,是个性格直爽的汉子。一旦知道自己不对,便马上道歉,这样的人值得交往。
江少易不知不觉中就将张锐定位到了可以结交的朋友上,也很同情他的遭遇,暗自寻思,看看这事有没有可以挽回地余地。
“好,我们重新开始。你为何要下令屠杀十二座村镇?”江少易明知张锐的动机,还是认真地问道。
这次,张锐将毛司雨等人失踪前后的情况如实讲述了一遍,当然没忘记说是自己在去飞骑军总部开会之前,吩咐亲兵对程节等连队直接下达了屠杀令,而代替指挥地裴仁基是不知道的。然后张锐“和盘托出”,自己让哪些亲兵下令,对谁下过什么命令。他讲得仔细,江少易听得认真,两个书记员也一丝不苟地记录。
讲完之后,张锐问道:“这次你可满意?可否需要再说一遍?”
江少易看见张锐的样子很想纵声大笑,他忍了又忍,回道:“满意,满意。下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违反了战区总部的命令,也就是违反了军规?”
张锐闻言又皱了皱眉,像是十分不爽,不过并没有再次发狂,想了想答道:“我并不认为我的屠杀令违反了军规。”
“此言差矣,在数年前统帅殿下就下过命令,我军在大月、大宛、乌孙三境内不得随意屠杀平民。去年叛军夺取了西海州之后,殿下又随后下令我军在西海州之内也不得随意屠杀。你数次深入西海州境内侦查,也一定知道这条军规。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不是不知道,是这个规定太过死板,不懂变通。”张锐摇着头说道。
“你说殿下所下的命令死板?你说殿下不懂变通?”江少易吃惊地问道,即便张锐性格粗放,也没有想到他会出言攻击统帅的军令。
张锐粗声粗气地说道:“有何不敢说的?这话我当着你敢说,当着统帅殿下地面也敢说,当着内阁大臣们的面还是敢说,甚至在陛下的面前我仍敢这么说。老江,咱们统帅是什么样地人,你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自带兵以来就以爱兵如子著称,为了换回咱们的被俘将士,不惜给了叛军大量的财物,这事你也知道吧。”
江少易点点,对韩擒江少易自然比张锐了解的多。张锐见状,又说:“我估计他老家人听说这次毛司雨等人地事情后,一定也是火冒三丈吧。”
江少易在心里暗暗夸奖张锐,这小子还真猜对了。韩擒听说毛司雨等人被叛匪剥皮之后,拍案而起,命令一定要将下手地叛匪缉拿归案。而对张锐的行为,他也能理解。当时并不想进一步处理。
可是韩擒是战区统帅,手握数州军政大权。张锐屠杀之事被乌孙州巡抚得知后,就强烈要求严惩,为此他找了无数地文职官员联名上书战区总部,声称如果韩擒不处理张锐。他们便会上奏朝廷,让内阁、皇帝来管这事。为了平息这些官员的愤怒,韩擒不得已才下令让江少易审理此案。
张锐又说道:“我地举动怕是军中的大多数军官都能理解吧,既然大家都能理解,那么你说这条规定是不是死板了?”
江少易承认张锐说的有理,战区内大多数军官包括自己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都对张锐敢作敢为的行为很佩服。也不少军官为张锐说情,其中以史万岁和刘武周最为积极,一天数次到韩擒面前讲张锐的好话。
正当江少易无话可说地时候,突然又想到。命令就是命令,死板也要执行,不能被这小子绕进去。于是说道:“张锐。你我都是军人,军规是一定要守的,不然军队还如何管理?”
张锐笑道:“犯错受罚天经地义,我既干了这事就不怕处罚。你一叫我来,我不是立即赶来了吗?要杀要剐,我全由着你来。”
江少易摇头苦笑,这个张锐啊,不知是真豪爽。还是装傻充愣。以他的身份,谁敢轻易的斩他?特别又是犯的这种军人们都认为是可以理解的罪过,如果要是以此斩了他。还不知要惹出多少事儿来,说不定全军士气皆无。就是那些上告张锐的地方官员,也没有说要将他斩首。他们建议是将调走张锐,或是命张锐退役。
想了一会儿,江少易将现在的情况和盘托出。说道:“张锐。这件事情如果只是我们军队内部解决,当然不会有多大问题。现在关键是乌孙州的地方官员要找你的麻烦。声称如果不将你法办,他们便将此事上报朝廷,让内阁大臣和陛下来裁决。所以统帅殿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命我审理此案。”
张锐嬉笑道:“尽管让他们去告,我就不信他们能将我告倒。此事就是到了朝廷,也会不了了之,你信吗?”
张锐说这话,还是比较有把握地。因为他从同乐的谈话中可以看出,皇帝是不会为这点小事儿责罚他的,特别这事还是为了给战友报仇才实施地屠杀。要责罚,上次在草原屠杀了数万人,也没见同乐说半个不字。而且太尉等人也会为自己讲情,这事最多不过是下文斥责一番罢了。张锐心想,骂就骂吧,反正我脸皮厚,也不怕责骂,最多接旨的时候装的沉痛一些。
不过见到江少易面露怀疑之色时,张锐心想,朝廷方面我不是怕,可是如果战区总部要以此将我调离游骑团就麻烦了,这事还要从战区军官中寻求些帮手才行,这个江少易的意见对韩擒也是至关重要的,要先将他说服才行。
想罢眼珠一转,对江少易说道:“老江,你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会器重我?”
江少易摇摇头,他知道现在军中盛传张锐深得皇帝宠爱。大家众说纷纭,猜测结果无非是皇帝欣赏张锐的勇猛,还有张锐是皇帝的侄子,赏识他也在常理之中。具体原因其实大家都不得而知。
江少易当年晋升将军的时候,也去面过圣。同乐只和他说了不到十句话,就让他退下了。这和他听说张锐数次去面圣,每次都是和皇帝畅谈将近一天,中午还被赐宴。江少易大为不解,张锐怎么就和皇帝有那么多话说,伴君如伴虎,难道他一点也不怕一不小心惹恼皇帝吗?他会和皇帝是聊什么话题呢?
江少易兴趣来了,便试探着问道:“你与陛下都聊过什么?”
张锐嘿嘿一笑,说道:“我与陛下聊西部战事。陛下天资聪慧、雄才大略、深通兵法,我讲一段作战经过,他老人家就给我上一节军事理论课。一天下来,我受益匪浅,如果不是要赶着回前线,我想还多听听陛下地指点。”
江少易被张锐糊弄得不轻,以为他说的全是实话。于是越发感兴趣,接着问道:“陛下给你讲的都是什么?”
张锐道:“那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完,举个例子吧。比如,我在敌后下达地杀一人、屠一村的做法。就深得陛下他老人家的认可。”
“哦?还有此事,快讲讲陛下是如何说地?”
“陛下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我已具备了信、勇、严,只缺智、仁二字,要我今后要时刻谨记这二字。但仁,他老人家也有一番独特的见解。陛下问我什么是仁?什么又是不仁?如何才能体现仁?”
“你是如何回答地?”
“我当时哪儿知道?我不是被陛下说缺少仁慈吗?所以陛下又说不见雷霆,哪显仁慈意思就是没有不仁慈,哪能显示得出仁慈?陛下说,我当时在敌后地那个誓言使用的就不错。叛军控制区地平民知道以后,就几乎没有再袭击过我部队。其实这就是仁,而且是大仁。平民不袭击我们的部队了。我们也不会去无缘无故杀平民。这样大家的性命都得到了保障,所以这就是用小的残忍,来换取大的仁慈,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你说是这个理儿不是?”
江少易连连点头,皇帝的话他能说不在理儿吗?虽然感到陛下的仁慈解释有些牵强,不过还真是管用,张锐的游骑团这次进入突忽控制区,就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次平民袭击事件。而张锐也没有屠杀过一座平民村庄。难道皇帝真是这么说地?
张锐在一旁也不断加深他这种想法,说道:“陛下有大智慧,他老人家深谋远虑、能看清常人所看不清的事情。你我要向陛下多学习。努力跟上他老人家的思想才行。”
“是,是。陛下一直是我景仰地圣明之君。”江少易连声附和。
张锐心里暗暗好笑,自己忽悠江少易,也不怕他识破。江少易什么时候才能见一次皇帝?而且即使见到皇帝他敢去当面核实,陛下是不是对我说了这些话?张锐不怀好意。心道:我吃定你了!
得意了一阵。张锐又接着编造:“当我给陛下讲述了灭掉吃了我军俘虏的云冈族时,陛下连声夸奖我维护了咱们天朝的威严。随后就加封了我领地。还赏赐了我二十匹骏马和二十套家臣装备。你说,要是陛下反对我这样做,能这样重赏我吗?”
张锐的这句话,让江少易恍然大悟。他知道张锐深得皇帝陛下的宠爱,又是赐字封号,又是封赏领地。以前他不知道张锐因何受到陛下恩宠,现在听他这番话,感情是为了表彰他灭云冈全族的功劳。
江少易暗思,这么说皇帝是鼓励张锐屠杀了?既然皇帝都赞成屠杀,那这次张锐违令屠杀之事就算上告到朝廷多半也会不了了之。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也觉得没有多大必要再审理这案子,寻思着建议统帅找个理由,将这事尽快了结算了。
抬头见张锐正在四处找什么东西,便问道:“何事?”
张锐埋怨道:“你找我来问话,我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也不给我倒杯茶,真是小气。”
江少易闻言哈哈大笑,忙叫书记员:“快给张将军泡杯好茶来。”转脸又对张锐说道:“不能说我小气吧,开始给你备好了茶水,还不是你倒掉的?你看,茶杯还在地上躺着呢。”
张锐好像才想起刚才地事情,也哈哈大笑起来。江少易觉得张锐这人易冲动,爱感情用事,但心胸坦荡,与他相处不用打肚皮官司,也算轻松愉快。这个人啊,脾气、性格活月兑月兑就是个大孩子。
而倒茶的书记员也感到奇怪。他很清楚,江少易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别看他只是个少将,往日在那些犯了军规地将军面前无比威严,难得有笑脸。今日不仅没有喝止疯虎咆哮,还开怀大笑,反过来还要给疯虎倒茶。也不知道这是审犯人,还是在会见老朋友。
这疯虎也是有一套,先前是脾气、闹别扭,甚至还敢指责统帅的命令不恰当,后来又把军官处当成了朋友家。他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往日那些军官来到这里,不是面带羞愧闷声不响,就是态度谦恭连连认罪,哪有他这么嬉笑怒骂一如既往的。
书记员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将新沏地茶递给张锐。张锐不失礼貌地向他道了声谢。江少易又对张锐说道:“张锐。这事地结果,战区怕是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你就在军法处住一段时间怎么样张锐爽快地说道:“成!住多久都成。只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江少易微笑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地,一定照办。”
张锐笑道:“我可先说好了,住在你这里,你每日可不能用稀饭、咸菜来招待我,不然我可是要骂娘地。”
江少易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张锐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就这?没问题!虽然每天不能给你吃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还是有的。”
“那就好,我就住下了。”张锐满脸欢喜。
江少易正想结束这次“审讯”。张锐突然认真地说道:“老江,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向统帅汇报一下。”
“请说,我一定将话带到。”
“这次我不是下令屠杀了十二座村镇吗?定会留下隐患,请你一定要转告统帅殿下,要将隐患消除。”
“哦?”江少易又被张锐的话语吸引,问道:“是何隐患?”
“这十二座村镇内,必然有人家的子弟在咱们地预备役中服役。我下令杀了他们的全家。他们必然会对帝国产出怨恨,也许将来就会成为我们的大患。我建议统帅殿下,将这十二座村镇籍的预备役中的将士调集到一处。然后尽数杀之,方能一绝后患。不然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望统帅殿下三思。”
江少易被张锐的这一番话,说得浑身发冷。这屠杀了十二村镇不算,还想着将遗留后患赶尽杀绝。真够心狠手辣的。可是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如果这些村庄人家的子弟在预备役,当他们得知自己家人被屠杀干净后。必然会倒戈相向转而投靠叛匪,甚至有可能充当叛匪的内应。现在趁着这消息知道地人还不多,尽数杀之,的确是个万全之策。
又想到,“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张锐杀人都杀出诗意了,他的境界已是非常高地。这连句诗作得不错,很有意味。这家伙不愧是上过帝大的高才学子,如果不是他的脾气,现在只怕已是朝廷大员了。
就这样,张锐就被江少易安排到自己的房间内居住,而他只好搬到别处去住。江少易没有食言,每日给张锐的食物,比韩擒的等级还高。因为韩擒吃肉食较少,而张锐则天天享受大鱼大肉。
修养了几日,张锐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身体也日渐调理到最佳状态。现在除了比较憋闷之外,一切都挺合心意。这几日张锐也甚是得意,自己平日表现出来的粗放形象,关键时候果然起了作用。自己那样对待江少易,他也不生气,如果换了一人,怕是早翻脸了。
这时房门开了,张锐以为是送饭地又来了,坐起身来想道,还是粗人好,粗人脸皮厚,就能吃到好东西,要是换了别人为了面子不开口,现在怕真是窝在黑房子里吃猪食了。
“将食物放下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怎么?你在这里住上瘾了?走吧,统帅殿下要见你。”
张锐这才抬头看,只见数日未见的江少易正站在门口说话。
“哎呀!是老江啊!统帅要见我,难道我的事儿有结果了?”张锐边穿皮靴,边问道。
“是,你地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现在殿下就传你去当面宣布呢。”
张锐随着江少易往门外走,心想,殿下不知要如何处罚我,但愿不要免去我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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