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你看这里如何?”张锐兴奋地指着地图上的某点问萧禹。浪客中文网
萧禹低头一看,原来是开远,地处滨海州的南部。心想,张锐东挑西挑,怎么挑到这个地方?也许他不清楚此地的情况,看来得给他讲一讲,免得他怨我没有提醒他。
于是,萧禹为张锐介绍起开远的现状:“据我所知,开远只是一座小镇。土地贫瘠,没有什么特产,镇上只有数十户百姓,即使加上方圆百余里的人口也不满百户,说那里荒无人烟也不过分,是个标准的赔钱地方。要那里,还不如从我刚才建议的两处中挑一个,起码离你现在的庄园比较近,便于管理。”
这一说,让张锐的心凉了半截儿,刚才看见开远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因为开远离前世那个著名的海参崴港口很近。算一算册封给自己的封地面积,海参崴应包含在领地内。如果得到了海参崴,就可以在那里建一座海港。
滨海州的首府率宾府是北方最大的兽皮交易地,每年到这里交易皮毛的商人成千上万,都是从辽州启程步行到达。同样吉州北部的龙原府,是北方最大的药材交易地,每年到这里交易药材的商人更是多达十余万人次,他们也是从辽州启程由陆路前往。如果从辽州开始计算行程,至少也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再有,玄州的海兰城是北方第二大的木材供应地,它每年交易的木材量,占黄河以北地区木材需求的三成。本来玄州的木材,不论是数量,还是品质,都比吉州长白山出品地木材多上数倍、好上数倍。但由于交通不利。运输的数量十分有限,而且运输成本也成倍增加,所以价格远比长白山的木材贵。
可以想象,如果在开远修建一座海港,那么为了节约时间和费用。去率宾府、龙原府、海兰城交易的商人都愿意改走水路。从辽州燕郡府登船,只需要不到一周就能在开远上岸,如果是从辽州的兴府上船,只需要三天就能到开远。而从开远到他们地目的地,最远的也在五天以内距离。这样一来,比起走陆路,能节约一半以上的时间。
而且,商人们的生意成交后,又会购入大批的货物原路搭载回来。用船运货,比从陆地用骡马运。要快数倍,运输费用也大大节约。精明的商人都算得出海运所降低的成本,开远也会成为他们首选的货运地。
当初开钱庄的时候。张锐曾经与董小意、和鄯等人算过帝国北部最大海港燕郡府地货运量。他们得出的数字是惊人的,燕郡府每日会有数十万金币地货物出入,港口每日仅收取船只的进港费,就能有上万金币的收入。
在开远建港,肯定比不过燕郡府,但至少能有它一半的货运量。一半也有五千金币,而且海港的货运业、仓储业还可以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驿站、酒楼、钱庄、车马行等等都会像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这些产业即使不是自己家族开设的。也要交税,而按帝国的法律自己封地地税款自己能提留一半。
再有,开远在前世被称为海参崴。名字的由来就是那里海参产量丰富。家族可以成立一个商号,专门收购海参外卖,定会赚到不少利润。这样前前后后算下来,每天的收入至少有两到三万金币,一年地利润就有七百万到一千万。除去上缴朝廷的税款外。应该有五百万的利润。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有如此丰厚的利润可赚。张锐不由得心花怒放。仿佛看见金灿灿的钱币如潮水一般涌向自己,他恨不得立马得到开远,恨不得立马把港口建好。可是萧禹地话如当头棒喝,使他飘飘然地心情一下子从万丈高空落入了深渊。唉,这么不足百户人家,什么事儿都干不成。别说建海港,恐怕连征集修建庄园的劳力都招不够。
可他又不甘心看着这个诱人地赚钱机会,与自己擦肩而过。他趴在地图前,挠着脑袋想办法。
萧禹见他举棋不定的模样既好笑又奇怪:“三郎,开远有什么好?你为何偏偏看中它呢?”
张锐也不瞒他,把修海港的好处说给他听。萧禹听罢连声叫好:“这个想法好!只是人口问题的不好解决。”
张锐苦着脸,叹气道:“我就是为这事儿犯愁呢。我刚刚算了算,如果要在开远建港,当地至少要有四、五万人,才够用。”
萧禹不解,问道:“依我看只要有上万人,三年内就能把海港建好。要四、五万人,是不是多了点?”
张锐道:“不仅要修海港,还要把周围的道路整饬出来,不然会影响货物的运输。”他在前世时,就懂得“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
龙原府和海兰城都有通往率宾府的官路,可以不用修。但从率宾府到开远的这段路,从地图上看只是小道。这样的道路根本无法运输大批货物,所以要想海港发挥作用,必须要修建一条从开远到率宾府的道路。
从率宾府到开远有三百余里,要修建一条与官道一样的道路,至少要用两到三万劳工。再加上修建海港的劳工,所为他说要四到五万人。而且这些人还只是劳工的数量,没有算他们的家属的人数。这么多的劳力,他不知该到哪里去找。
前一阵子,他倒是隐藏下来不少俘虏,可是那些俘虏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有一些还要分给刘炯和达须,单独属于他的只有两万人左右,而且其中还有一些身体羸弱之人,根本无法承受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这件事儿还没有解决,萧禹又泼冷水道:“啊!我听说北方的海面一到冬天就会结冰,而且一年有一百多天不能解冻。你要是在开远建海港,岂不是一年当中有一半时间不能用?”
张锐道:“你说的基本没错。可是也有例外。开远就是个例外,那里的海面一年当中只有一个多月是被冰封住的,其余地时候都可以通航。”
萧禹惊讶地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张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没有想到萧禹也是个爱看书的人,听罢甚至好奇。问道:“是什么书,能否借来一观?”
张锐了解海参崴的情况都是前世学到地,说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全是推月兑之言。萧禹追问不休,他哪里能找出这样的书来?只得又推说,书是胡公家族的藏书,自己只是小的时候看过的,现在还在安江,等以后有机会带他去看。萧禹知道大家族中都有自己的私人藏书,一般不会轻易借阅。也就信以为真。不再提这事。又开始为他想解决办法,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对张锐说道:“三郎,我有了办法了。”
张锐大喜,问道:“兄长有什么办法?”
“帝国每年有不少罪犯要充军,只要把开远定为充军地点,那么人员不就解决了?”
张锐说道:“好是好,不过怎样才能把开远定为充军地?”
“充军地点刑部每年定一次,地点也有三到四处,都挑选那些位置偏远的地区。开远的地理位置,符合帝国对充军地点的要求。今年地充军地还没有定下来,只要想想办法。这事儿不难解决。”
张锐汗颜道:“小弟不认识刑部中人,这事怕是不好办。”
“你不熟悉他们,不是还有我吗?你不知吧,我的一个表弟就是刑部徒隶司的外郎,我去跟他打声招呼就行了。”
张锐连忙道谢。可是刚谢完。突然又大叫一声“不好!”这一声,把萧禹给叫迷惑了。问道:“什么不好?”
张锐苦着脸说道:“如果今后一直把开远定为充军地,那么我地领地岂不是成了罪犯的窝子?我岂不是也变成匪首了?”
萧禹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说道:“三郎啊,三郎,你可真会说笑话。原来匪首还有这样的解释,我直到今日才知道。”
张锐也被自己的话逗乐,笑着说道:“小弟就是担心,如果罪犯多了,还真怕管理不过来。”
“你还怕那些罪犯?只怕那些罪犯怕你才是。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犯人数量真的太多,次年可以做调整,再把开远从充军地的名册上取消即可。”
张锐心里感叹,萧禹与自己只是同学,从未接受过自己的帮助,却时时念及同窗情谊,每次都全心全意帮自己,自己也应当找机会报答他一下才好。于是对萧禹说道:“萧兄,你家中可有闲钱?”
萧禹惊讶地问道:“问我有没有闲钱,你该不会是想找为兄借钱吧?”
张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兄长还真说对了。”
萧禹开玩笑地说道:“三郎,你的家财有多少,我心里有数,别想在我面前哭穷。”修建海港需要钱,雇请劳工也要钱。据小弟粗略估算,家中地钱可能不够用啊。”
萧禹见张锐言辞恳切,便信以为真,为难地说:“为兄虽说有些存款,可是也不多,就是借给你也起不了多大用处。”
张锐急忙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有多少就借多少。小弟还会去别的地方借,积少成多嘛。”
萧禹爽快地说道:“好吧,为兄明日就拿五千金币过来。”
“多谢兄长了。”张锐鞠躬道谢。
送走萧禹后,张锐得意地想道;这个钱就当是萧兄入股的钱,开远港盈利后,每年分红利给他。以后即使监察部地人问起,也有正大光明的说法。
三天后,张锐的封爵令一下来,太尉就派人来请他去府上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