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
昭允太子眸光平静中添了丝怜悯,伸出长指,挑开桌角一沓叠好的纯棉布条把玩。
八卦大人微有些叹,呼啦啦直起身子抬起头,“是的,亲姐姐遇害,他怎么还睡得着?奴才想着他多少今晚也该去的。”
昭允太子不语,淡淡瞥了他一眼。
“奴才告退,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八卦大人登时一惊,方才抬眸一眼正巧巧地便望进了垂帘的那边,忙不迭捂着要告退。这个主子行事,并不像他表面般温润如玉,万一他真…自己这么多年的宝贝岂非不保?
退至门口,八卦大人仍是好心,小心翼翼却不乏揶揄,“殿下,卯时,卯时…您今晚可得早些安歇。”
一关门退出颐香阁,好看的嘴角飞快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主子要来过夜的女人啊……第一个女人啊……刚看两眼就要阉了人家的女人啊……
飞身跃上屋顶,暗沉沉的太和皇宫,寂静冷淡,一轮孤月,宫墙高叠。
*
软纱后果有大床一张,圆形,纱帏,双枕,锦被。
软软和和温温柔柔躺在半掩的纱帏里,似乎每一个物件都写着“来睡我吧”的字样,倒也是没有人。
羽天涯闭了闭眼,心微微放下,刚才那男子言语调戏,在水中却一吻即离,不涉狎昵。
嗯,是个君子。羽天涯想。只可惜……她会为最初这么个想法付出身体力行的代价。
羽天涯湿哒哒地杵在床边,三下两下月兑了自己的衣裳,没有束缚的身体如刚剥的菱角,水女敕白皙。伸手拈了贴身的小衣过来小心穿上,然后,她呆住了这衣服大小肥瘦合适便罢,谁能来告诉她,连亵衣肚兜都是贴体合身是怎么回事?
那浅色的肚兜,大朵粉色恰好包覆住起伏的椒乳,在雪白的根部,则延绵出精致的水红系带,由粗至细,隐入垂发,明明将秀色风景掩住,却勾勒出无尽的诱惑意味。
偏偏,这掩和诱,是恰恰的好,多一分嫌失落,少一分则过挑.逗。
羽天涯咽了口唾沫,不由联想到刚才那男子双手拿着这亵衣亵裤的模样,顿时觉得这衣服也带来他手掌的温度,穿碰在身上,哪里哪里便一阵一阵地灼热。
脸上不禁大烫,羽天涯甩甩湿漉漉的发,似乎想把那有些热的感觉甩出去。心里却越发惶惶,那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今晚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会落水需要衣服?还知道自己内衣尺寸?
这是皇宫,后宫内苑,这男人除了皇帝就是太子,那人不老,莫非是太子凤以轩?沐浴完准备招侍妾来xxoo,偏巧他拿捏过多次的侍妾身材,又刚好和自己相仿?
羽天涯忧伤了。
忧伤完的羽天涯决定要跑路,万一被欲.火焚身饥不择食的太子抓住,当做他的后宫佳丽拿来消火用掉,她岂不是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