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叶建斌提到谢剑南以及谢剑南创办的丹津公司,在题里不可避免的要谈到正处于火爆狂热中的保健品行业。
整个九十年代保健品市场的崛起,从是广东太阳神、辽宁飞龙开始的,而飞龙延生护宝液的市场模式在九十年代获得最大的成功,飞龙集团没有盖厂房,也没有置资产,而是坚持“广告、市场、效益”的营销循环战略,将飞龙集团推到保健品行业的龙头地位,其后,巨人、三株、红桃K都不程度的仿效飞龙的做法,利用虚假的、夸大其辞的广告,掠夺巨额财富。谢剑南利用谢氏家族基金创办的丹津生物保健品公司只是这股大流中的一员。
九五年、九六年是这股狂潮的高峰期。
但这种模式所掠夺的巨额利润,绝大部分被庞大的销营网络吞噬。三株集团最臃肿庞大时,集团直属的销售人员多达十五万,三株集团九六年销售额高达八十亿,要正常的维持这个销售网络至少要消耗一半的销售额(四十亿),但是在九十年代的中国,还没有一家民营公司的管理水平能有效的维持这个销售网络。九六年,三株因为一次偶然的新闻事件而坠落;飞龙集团九六年因为拖欠2广告款、拖欠8000万原材料款而宣告溃败;巨人集团最终因为四千万的楼花债务而导致财务危机,引起整个集团的崩垮,史玉柱背负巨额债务而苦苦挣扎。
张恪入职隆裕贸易集团有机会就读,败的、、遭受重创的、陷入困境的公司进行分析,九十年代的保健品行业是必需的功课,谢剑南的丹津口服液也是经典案例之一。
谢剑南从小在商业方面所受的薰陶来自于谢家传统地影响,管理上的素养要比其他出身草莽的创业者要浓厚一些,但不意味着他能更成功。与其他保健业地创业者相类,早期的谢剑南对市场非常敏锐,却疏于管理。丹津口服液虽然获得市场地成功,但是盈利方面绝不乐观,这大概也是谢剑南将丹津公司丢给正泰集团只身到海外深造地初衷之一。
谢剑南月兑胎换骨再回国内。才真正成为东海商界重要地人物之一。
叶建斌本来对保健品倒是很感兴趣,代理爱立信获得巨大的成功。盛鑫自然不会满足于现状、裹足不前。除了稳定华东地区的通信市场之外。他开始考虑涉及其他领域。但经张的分析,他知道此时进入保健品行业已经不是最佳的时机。
能在保健品市场刚刚启动地九二年,完全可以挤进去捞一把,张恪对维持那么复杂地营销网络也没有信心,但是在利润控制上稍微严格一些。捞足钱之后。就让营销网络崩溃也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保健品市场狂热地九五年。明后年,国家会对保健品市场进行整顿。保健品市场就会大幅收缩,这时候再挤进去,就需要有雄厚的技术、资本、管理方面地资源才可能获得成功,而盛鑫也恰恰有许多的不足。
不过叶建斌等人都陷入市场策略魔力带来的狂热之中,他们只是认为保健品行业时机不再,还没有看到保健品市场在明后两年将会出现的血淋淋的场面,对市场的反思自然不足。
张恪微微一笑,过两年,不要说保健品业了,影碟机产业的狂暴与血腥也能让他们认清市场之手魄力与凶残。这时候跟他们说“没有好的产品就没有好的营销策略”、“没有好的管理,永远都无法获得利润”之类的教条大概不会得到他们的共鸣。既然表明高中生的身份,只怕也不适合拿着教条主义来教导别人。
叶建斌、叶小桐、邵心文等人都见识到张恪令人惊艳的市场策划能力,此时面对他的高中生身份,只能拿商业天才来自我解释,虽然有极大的震惊,倒也不是无法接受现实。拜不拜师的问题,却没有纠缠下去。
当然叶建斌永远都不会放弃追究新的机遇,他听说张恪这段时间没有时间关注爱立信398华东地方的销信情况,就算锦湖现在正处于重大调整中他也暇关注,心想张恪大概也不会专注他的高中学业吧,对张恪之前提及的“其他事”十分感兴趣。
在谢晚晴的办公室里虽然耽搁很长时间,但是离吃晚饭的时间
张恪索性决定拉叶建斌一行到爱达电子厂参观去。
周游陪着叶建斌、叶小桐、邵心文他们先下楼,张恪去找许思。
张恪这段时间连走入新海通大厦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没有与许思独处的机会,张恪在蒋薇的办公室里截住许思:“去爱达电子,你也去看看?”
许思拍拍脑门,就怕一旁的蒋薇看出什么异常来,心虚的说:“手里头一堆事情,要不是陪盛鑫的人,晚晴姐、周总都停不下来……”
蒋薇抱怨的说:“三家公司的财务都堆到我头上,资本家都没见过你们这么剥削人的啊!”
越秀的财务问题还简单一些,反正是空壳公司,而且以后的资金直接划入爱达电子的账户进行管理,但是就锦湖与爱达电子的财务问题就已经让蒋薇头疼了。
见许思不想跟着爱达电子,张恪抱歉的笑了笑,又是拱手又是鞠躬的退出蒋薇的办公室。
看着张恪离开,蒋薇叹了一口气,对许思说:“他倒是蛮体贴你的。”
蒋薇这么说也是无意,许思听了心里一虚,娇美的脸蛋染上一层红晕。
张恪他们刚走,宋培明就追过来,饮食广场就定这几天正式对外营业,广告牌都竖前门大街了,其他人倒也是罢了,锦湖这边,只要能抽出时间,宋培明都要亲自走一趟的。听说谢晚晴、张恪等人刚刚离开公司,他也没有在锦湖停留,赶紧下楼就追了过去。
陈信生到海州这一趟也够委屈的,想想TI中国公电子产业数十亿的市场份额,无声无息的到海州走了一趟,又无声无息的离开海州,不要说地方大员亲自接待,连海州日报中缝消息都没有刊登一条。
张恪自然清楚影碟机市场在突然爆发之后会变得多么残酷,只要没有别的干扰,日后的新科、金正、爱多、万利达也将突然崛起于影碟机产业,底牌能捂到最后,还是捂到最后的好,就算刘明辉也只知道爱达电子与TI有合作,但是与TI公司协议的具体内容,也只有张恪、丁槐、苏津东三个人知道。
张恪还打算在香港注册一家代理公司,解码芯片前几年注定要从香港转进口,张恪希望解码芯片协议价格与市场价格之间的差价利润就截留在香港代理公司那里,那时别人也休想从爱达电子的税务、财务上发现丁点破绽。
赶到益隆镇西首的爱达电子目前惟一的工厂,叶建斌的印象是太小,在工厂转了一圈,还不到一刻钟。
苏津东、丁槐倒是精力旺盛,他们没有张恪那么多杂务,丁槐与叶建斌他们打了个照面,就告辞离开,对他来说,分秒必争,再说他现在对生产、市场方面的内容也提不起兴趣。
“你们要上影碟机?”叶建斌问张恪。
东海省的市场,不求海泰,那自然就要拜托盛鑫,张恪倒不瞒他:“小厂子,以后还要请叶总照顾。”
盛鑫的渠道覆盖华东地区,叶建斌对影碟机市场已经萌发出来的苗头也清楚:说道:“广州、深圳那边很热闹,据说可以取代录像机,录像机去年的销量差不多有一百万台,我想影碟机能与录像机分享这么大的市场,很有前途。盛鑫有做录像机的代理,你们什么时候出产品,盛鑫帮你们做市场……”
叶建斌让市场部做过调查,市场部做出两到三年市场容量将达到五十万台的预测,相对当前万燕在售的影碟机报价,市场规模达到二十亿左右,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市场了。
将核心元件的垄断暴利扣除,影碟机的成本只有录像机的四分之一,当然,前期市场最关键的决定因素还是片源,影碟机市场真正崛起之日,就是录像机市场分崩离析之时。
“我看盛鑫还是把录像机的业务放弃掉为好……”张恪笑了笑,也不多加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再过三四个月,叶建斌也能看到其中的变化来。
张恪又不想拉盛鑫投资爱达电子,描述市场前景的热情自然就比不上对待陈信生时那么高,到了饭时,就拉叶建斌到益隆镇著名的小江鱼馆吃小江特色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