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场边上的护栏上,看着操场给几拨人分成好些块能占着操场的一角在踢球,都是一边光背,一边穿衣服,用衣服堆成球门,可能一脚踢过全场,也没有踢到横柱一说。张恪想想当年也会这么跑一身臭汗,然后往沁凉的湖水一钻,烦恼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抛一旁。
“在生气?”唐胳膊、下颔都隔着护栏上,好像整个人架在齐胸高的护栏,仰头看着坐在护栏上的张恪。
“哪有?”
“那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在生气呢,”唐娇媚笑着,说道,“王建林老师说的也没错啊,你就是名次倒数第一,倒退名次第一,拖班上平均分后腿第一三个第一嘛。”
“我说没有,你就真还戳我痛处?”张恪伸手夹着唐的鼻头,这次考试完成没有时间拿来复习,结果可想而知,升上高三,原先的数学老师暑假里生了小孩,临时顶替的数学老师对他们班特别张恪、杜飞的纨绔子弟的作风很看不顺眼,今天发数学试卷时借机奚落张恪几句。毕业班都有安排月考,月考结束会进行全年级排名,以督促毕业班学生的学习,自己还能每次都认真对待?张恪当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放心,牵着唐的鼻头,让她站到自己双腿之间,“坐上来,好不好?”
“不好,”唐摇了摇,胳膊放在张恪的两腿上,刚才靠栏杆上很硬,这时候很偷懒的头也枕着张恪的大腿,就这样抬头看着张恪,“我才不要坐上去……”看着跑道上扬些一阵灰,有风吹过来,手别到身后压住裙摆,脸却藏到张恪胸月复间。
张恪来不及躲,吃了一脸的灰,刚想抱怨。才发现他与唐的这个姿势有些暧昧……
“你想什么?”唐感觉到压着根东西了,吃惊的跳开,转头看见跑道上一个女孩子的短裙给风掀起来,露出白女敕的大腿,笑着骂张恪,“你怎么这么?不许看。”伸手跳起来要挡张恪的眼睛。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张恪拍了拍脑口,“是你胸挤在这里。脸又压下来,你想我有反应还没反应……”
“那你还是!”唐噘着嘴,就这样仰望着张恪。
夕阳光辉下,唐澄澈地眸子竟有些微褐。由于光线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头发也有着暗红的色泽,脸蛋精致得跟精灵似的,就差一对尖耳朵。
张恪伸手轻着牵着唐的耳朵,又将她拉过来,唐有了这个意识,哪里肯再用胸去挤那玩艺?转过身去,纤女敕的背抵着那玩艺,隔着几层薄布。感觉有些微的热度传来,任张恪地手在自己女敕滑的脸蛋上摩挲着,眯眼看着斜阳,脸有些烫。
“你说妃蓉国庆节会不会回来?”唐说话喜欢看着张恪的脸,身子转过来,“前些天妃蓉说她们军训结束要演习来着,我想不会在凑国庆节吧?”
张恪喜欢唐现在身子扭来扭去。说道:“我不知道啊,你最近没跟她联系啊?”
“我妈现在整天念叨着要我好好学习,打电话都是有时间段的,那个时间段,她们宿舍地电话却是最忙碌的。我连打了几天,都没有打进去,你说妃蓉在东大会不会非常的受欢迎。”
“或许吧……”张恪拿一种不肯定的语气,“她们在军训啊,在太阳下暴晒二十天,差不多要给毁容了。我看受欢迎估计也有限吧。”最后毫不犹豫的稍稍抵毁一下。
“妃蓉皮肤晒成小麦色也很美啊,”唐噘着嘴,从张恪裤兜掏出手机,拔了陈妃蓉宿舍的号,嘟嘟空响了一阵,唐无奈的说,“要么打不进,要么打进了没有人在……”
下课的钟声响起,自由活动课结束,还有一节自修课才放晚学,张拍了拍唐的肩膀:“我等会儿要去益隆,放晚学你自己个回去吧。”
“那你一定要想着过来陪我回去,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那是一定的,我还想坐在这里陪你看夕阳呢,一万次都不会腻烦。”
“那第一万零一次呢?”唐抬头看着张恪。
“那……先看完一万次夕阳再说吧,再多看一次,说不定会腻,说不定不会腻。”张站下护栏,迅速捧着唐地脸,嘴唇印了一口。
“你发神经……”唐挣扎出来,心虚的看着左右,心红扑扑的,跑道那边有人惊诧的看着这边,唐又好气又好笑的扑过去要去踢张,嘴里叫着,“叫你当众耍流氓,叫你当众耍浪氓……”
张恪一溜烟的跑到校门,傅俊将车停在校门外等他。
……
……
暑假结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这些天也较为轻松。公司的事情一切都井井有条,无论是爱达电子这次地市场销售,还是新光纸业的重组与营林推广,以及香雪海上新项目,在相关人等的努力,都相当顺利的进行着。
张恪也不由的暗自得意,能否建立起高效优秀地管理团队才至关重要,不然事事都要他操心,做老板那还能有多大的乐趣?
海州市城市商业银行组建的事情,锦湖、海裕以及叶建斌的盛鑫都向市里传达积极参与的意向。组建城市商业银行需在贷款审查委员会里赋予主要持股股东同等否决权的问题,则由叶建斌直接跟市里叫板。市里要控股,那贷款地事情就不能由控股股东一言而决之,这个否决权就非常有必要。
新芜那里,市政府招待宾馆业己正式交接,更名为天云世纪大酒店,翟丹青从月初返回新芜将近一个月了,近期是没有闲工夫到海州来汇报工作了。
张恪与他爸拟定在新芜复制孔府宴酒的市场模式为新芜打造一个白酒行业
企业,希望借此拉动新芜的地方经济。张恪认识考达电子盈利的影响,在十一月初就要进行的明年央视标王招标很大可能会在电子类企业之间激烈角逐。再加上孔府宴酒今年业绩有明显的滑落,相信白酒企业对角逐明年标王的热情会差一些。
新芜白酒业将目标放在明年的央视标王是不合宜的。
在进行大手笔、大资金投入地市场运作之前,利用行政的力量,将新芜几家规模较大的国营白酒企业重组成一家大型的酒业股份公司,整合生产的资源,强化各方面的管理。这些工夫做足,即使市场光环有些褪色,也不至于会一下子崩溃。
今年整顿,明天开始做市场,到明年年底的时候,有机会、有资金积累才可以去争标王,即使不争标王,广泛的市场运作手段一样会有很高地效果。
若是夺得明年央视标王的企业并不能获得市场所期待的佳绩。对标王追逐的热情就会稍退一些,不然标王地价格将会越来越高,新芜市里永远不会在没有足够资金的情况下去碰央视标王的,那太冒险了。
其实争夺明年的标王。就有极大市场风险。
整合新芜市几家白酒企业组建股份公司的事情,张恪自然不需要太详细的去关注,只是提醒了几个要点,要将有着两三百年历史的天云池酒厂重组进去,不管天云池酒厂现在的规模大小,它的两百多年的历史才是新建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所需要,新芜市宣传部门,无论是从旅游业考虑也好,近期重点宣传新芜地酿酒历史与酒文化,都是极其重要的软广告。这些相对他爸爸的职务,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
……
车过象山东麓时,行驶在山体巨大的阴影里,离开中央电视台第三届广告招标大会只剩下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了,也到了公司制订明年市场营销方案的时机。
“丁总地车子在后面……”傅俊说道,他从后视镜看到左后侧的车。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雪铁龙从后面追上来。按了两声喇叭示意,傅俊将车子靠到路边,丁槐上了张恪的车,挥手让司机将车开回去。
“你怎么这么早?”张恪看了看腕表,“约好六点在园区碰面。这时候才五点过一些。”
“知道你会提前,今天手头没什么事,也就想提前过去看看。”丁槐笑着说,“研发中心分拆出来了,平时总不能有事没事就回去骚扰他们。”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建设,除了东片的预留地。电子工业园区业已初具规模。
车停在行政综合楼前,张恪与丁槐钻出车,傅俊将车倒入停车位上,要一起往行政综合楼走去,从厂区走过一名管理人员,喊住丁槐,大概是有什么技术上地问题要请教。这问题讲解起来比较复杂,丁槐从兜里掏出纸笔趴车头上写给那人看。
张恪没耐心等丁槐,他与傅俊先走进去。
进了门厅,正对公司前台,前台后坐着一个张恪不认识的清秀女孩子,姣好的容貌给公司咖啡色的工作服减了好几分,张恪对苏津东的品味多少有些怀疑,至少办公室女郎应该一律超短裙加蕾丝妹。张恪上次到这里来,还没有看到行政办公室设有前台招待,这么想,才发现很久没到这里来看看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那个前台女孩认识傅俊,招呼了一声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前台之后地玻璃幕墙,有爱达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铭牌,玻璃幕墙之后是行政综合楼的中庭,种植了些花草。
出于管理上的需要,综合楼底层北片没有进行分隔,而是作为一个大的办公室,将行政、财务、采购等部门员工都集中到这个综合办公室里办公,站在前台处,透过两道玻璃幕墙,可以清楚看到综合办公室里员工办公的情形。
办公室的情形似乎不大妙,一个员工背对着张恪正对财务部副总监孙祥东指手划脚大发雷霆,虽然办公室靠近这一侧的门掩着,还是清晰听到这名员工有些焦躁的大嗓门。
“那笔钱为什么不批?别人能批,我的为什么不能批,还是我的发票是假的?难道我给公司做的贡献比别人少了。为了你这点破事,我从广州坐飞机回来给你解释,行,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那人说完。手重重拍在孙祥东的办公桌上。
孙祥东在辩驳什么,声音却不高。一些关键职位上的人,张恪都亲自约谈过,孙祥东即使生气时,声音都不会大,大概是天生做财务地性子,不过看他脸通红,想必给人当众这么指责。也相当气愤。
办公室里其他员工基本都在,倒也没有人敢上去劝一劝。
张恪走过来推开办公室的门,才能听见孙祥东的声音:“你那笔钱,除非你去找苏总签字。不然我不会签给你。”
“刘总签字为什么不行?你说一次报两万不可以,我分成两次报,你又说不行,你是不是故意卡我们南片?”那人几乎要将眼睛瞪到孙祥东脸上,“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靠谁养着,要不是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做市场,你们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张恪眉头皱了皱,不认识这人,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南片某区下面的销售人员。他嘴里的“刘总”是指刘明辉,严格说来,刘明辉在公司还只是属于经理一级。
孙祥东也没有看见张恪与傅俊站到门口,忍着气,只是说:“没有苏总签字,我这钱不能签给你,苏总等会儿要过来。你将票据放在我这里,我拿给他看……”
“够了,”那名员工声音并来就高,又突然提高了八度,
拿咆哮来形容。“你不就是挑我们南片地刺,我自不就想刘总过来给你解释吗?你够资格吗……”
张恪看不下去,压着嗓子劝道,“工作有分歧,需要在办公室里大吵大嚷?”
“你是谁,有你资格在这里说话?”那人眉头一扬。转头瞪眼看着张。
“反了你!”张恪给顶了一句,心头火起,怒气冲冲的瞪了回去,指着乍看到自己不知道怎么是好的孙祥东说,“你马上去把刘明辉、杨云、苏津东都给我叫回来,公司成什么样子了!”没理会办公室里的员工都什么表情,转身就出了办公室,丁槐从外面进来,看见张恪,说道:“老苏他们陪刘明辉还有各片地销售主管去厂区参观了,一会儿就回来。”
张恪给顶了一句,心头还在发毛,只说道:“我们去苏津东办公室等他们。”
总经理室的门虚掩着,苏津东的秘书坐在秘书间里处理文件,她认识张,见他与丁槐一起走进来,站起来说:“苏总去厂区了,”帮着张、丁槐打开苏津东办公室的门,“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联系苏总……”退回秘书间打电话,一会儿又端来茶水。
很快,苏津东、蒋薇、周一平、杨云、刘明辉,还有那个给销售部顶撞的孙祥东一起走了进来。
“你下面人说老孙不够资格让你去跟他解释,”张恪冷眼看着刘明辉,不无讥讽的说,“我在这里,我有没有资格听你解释?”
“那个小子今天犯浑,”刘明辉讪然堆出笑脸,说道,“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讨论明天的市场宣传方案的,这个会不开的,我来帮帮你们好好杀一杀市场部地歪风邪气。各片区的销售主管今天没人请假吧?”张恪看了看杨云,“去会议室,把他们都喊过来。”
九十年代中期,国内的商品经济可以说是进入大营销时代,到处都是市场运作所散发出强烈的光环,尤其以孔府宴酒与爱达电子的两次标王为代表,可以毫不讳言的说,爱达电子凭借央视标王的效应,今年地销售额才有可能突破四十亿。这个数据是九五年海州市工业总产值的7%,一献。
也毫无疑问,绝大多数人会将爱达电子的成就归结到市场营销的成功上,这一切都可能导致市场营销人员的自我膨胀。
这几乎是国内一些成功地民营企业都会去走的路,也几乎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境,过度的重视营销、依赖营销,一旦营销的神话给戳破,就措手不及,一个在外界眼里还笼罩着巨大光环的庞然大物就可能在很短地时间里轰然坍塌。
今年以来,张恪的重心一直没有放在市场部上,反而将研发公司视为最重要的资本,甚至将其分拆出去,成立独立的科技公司,倒是没有想到市场部依然出现这种员工过度膨胀的事情。
旁人都没有看过张恪发这么大火,矛头直指市场部,原先决定的重要会议都能临时取消,旁人都不敢劝,苏津东给杨云使了眼色:“你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去会议室。”是让杨云出去让市场部的人今天开会说话收敛一起。又对刘明辉说,“倒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先说一下,让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数……”
刘明耀也不知道张恪吃错了什么药,只是给下面顶了一句,该处分就处分,何必说出要杀“市场部的歪风邪气”的话?他也是初次见张恪发这么大火,心里有些不服,却不敢表露出来,蹑足摒息的说道:“华南办的一名员工,上个月请区域的经销商吃饭,用度稍稍超了一些,孙经理将票据打了回来,说是不符合规定,我想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又不可能让下面人自己掏腰包,想着这次回来开会,就一起带他回来解释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犯浑,跟孙经理就吵了起来……”
张恪见他还想说什么,挥了挥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用你帮着解释,我要听这名员工自己解释,过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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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走进会议室,见杨云跟各片区的销售主管都站在里面,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也没让别人坐,对刘明辉说:“那名员工叫什么?”
“肖逸群,去年我从华南理工招进来的,一直放在华南办那里。”刘明辉说道。
“你去把他喊进来,让他解释一下,何以理直气壮在办公室里,对财务部副总监大吵大嚷?”见刘明辉还想解释什么,张恪手一挥,“你去喊人就可以了。”
刘明辉讪然走过来;苏津东招呼大家坐下来,没人说话,这气氛只怕谁也不敢坐下来。
一会儿,刘明辉带着人进来,张恪看着肖逸群一眼,整个市场部的销额人员年纪都很轻,肖逸群看起来更年轻一些。张恪没有吭声,眉头扬了扬,示意他直接说话。
“恪少,我今天的态度很不好,很诚挚的跟孙经理道歉,跟恪少您道歉……”
“不是听你道歉的,你很理直气壮,你不用找刘总帮你撑腰,你有什么道理说出来,我来帮你撑腰。”张恪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