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露台上跳下来,踩到一块碎砖上,张恪感觉脚崴了一下,当时没感觉太痛,一瘸一拐的走到府天大厦背后的停车场,坐进车里,将裤管捋起来,才发觉右脚踝肿高了起来。肿得跟棉花团似的,拿手指按一按,里面却像藏着针一样疼,试着踩了踩刹车,痛得厉害,不由得苦笑起来,还是给困在这里。
总要找人来解救!傅俊送葛明德、傅家俊等人到省城赶去香港的飞机,没这么早回海州;怕许思无谓的担心,暂时还是不想让许思知道,正犹豫找谁合适呢,叶建斌的电话打进来:“你在哪里,下午打你手机关机,打你家里占线,我还是有些道德良心的,没有去你那里直接揪你,你人现在在哪里,晚饭你怎么安排?”
“你不是说你请吗?”张恪想着也不能找叶建斌求救,指不定这家伙看了幸灾乐祸会高兴成什么样,“我晚上有些事,可能就不出现了。”
“是吗?许思那边电话我就不打了。”
“许思应该跟江黛儿她们在一起吧……”
将叶建斌应付掉,张恪在想是等傅俊从省城回来,还是给晚晴打电话,让她来救自己,犹豫间看见陈静的那辆红色奔驰驶进停车场。
陈静也看见张恪的这辆银灰色Vs40,觉得奇怪,张恪的车怎么这时候停在这里?她下意识的将车停过去,两车挨近,借着停车场里的***。赫然看见张恪就坐在车里。
“啊!”陈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着嘴,但是想到两边的车窗都关严实着,即使尖叫他也不会听见,只是这捂嘴的动作,无疑向张恪表明自己给吓了一跳。
张恪打开车窗,胳膊隔在车窗上。看着奔驰车的车窗也在缓缓下降。问道:“科王电器的全体同仁不正同心协力为美好的未来奋斗吗,陈小姐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躲回家里?”
今天是科王经销商大会的第二天,之前就为经销商大会地事情熬夜很厉害,昨天地经销商大会给爱达电子的新闻发布会搅黄了,科王所有高层都聚集起来商议对策,认真算起来,陈静有四十个小时没有阖眼了。借着夜宴的空当躲回来小寐片刻,却让张恪无情的戳破。
这都是因为谁?看着罪魁祸首咧着嘴讥笑自己。陈静俏脸薄怒,杏目圆瞪,反唇相讥道:“恪大少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躲在这么一个有情调的地方算计别人?”
“我也不想啊!”张恪打开车门,让陈静看一眼自己肿得跟棉花团似的右脚,“刚刚踩刹车用力过猛,把脚给崴了……”
“踩刹车用力过猛……”陈静愣了一下,看着张恪那只明显比常人肿大一两倍的右脚踝。天生的同情心让她觉得怀疑一个境遇有些惨地人有些不应该,还下意识的关心问了一句,“会不会很痛?”
“你说呢?”张恪哂然一笑,嘴角露出邪性而从容的神色,“你不会真以为我情调古怪到躲在这种地方算计你们科王吧?”
陈静抱歉的笑了笑。刚才的反唇相讥似乎有些反应太过了,而且张恪这一说,自己不帮他,好像记恨科王与爱达之间的恩怨似的,下车走到车门前。仔细的看了看张恪肿得跟猪蹄似地右脚。还拿葱白玉女敕的手指在上面按了按,看着张恪吸气的样子。她心里也莫名的一抽,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打搅你休息?看你很想睡觉的样子。”张恪嘴里这么客气地说着,他人却已经挪到副驾驶位上了。
陈静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坐进车里:“不用担心,我会开很慢的。”
虽然看陈静此时办公室女郎打扮很安静的模样,想起陈静驾驶奔驰、谢子嘉驾驶他的在高速路逛飚地情形,张恪还是很担心,心想陈静应该是那么性恪很多重化地女人,模着安全带系上,还解释说:“习惯了。”
九六年在国内,很多人上高速坐副驾驶位都觉得系安全带麻烦;不过不管陈静怎么想,张恪的确有这好习惯。
陈静开车倒出停车场,张恪地手机响了,是许思的电话:“你在哪里,叶总怎么说你晚上有事不一起来吃饭了?”她这么说,表明边上有其他人。
“还在路上,刚刚遇到科王市场部的销售副总监……”
许思在那边想了一会儿,才想到科王电器市场部销售副总监是谁:“陈静?”
“嗯,是她,晚上吃饭我就不过去了。”
张恪等许思那边先挂了电话,才将手机搁仪表盘上。
“你脚肿成这样,还若无其事的样子?”陈静奇怪的问。
“唉,”张恪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踩刹车用力过猛崴了脚,你都差点笑出来,就差将怎么可能四个字写在脸上,我有脸让事情给别人知道吗?”
“有这么明显吗?”
“能看出来。”张恪很认真的说。
“我也不是不信,只有些匪夷所思……”陈静想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踩刹车崴到脚?”见张恪扳过脸去,感觉伤到一个纯真少年的心,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笑你……”但是这么说也诚意不足,总觉得踩刹车崴到脚也太倒霉了,难怪张恪不让他公司里的人知道,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开车这件事情上来,免得再笑出声来。“你要笑就笑吧,我自己也觉得很倒霉!只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
张恪露出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让陈静觉得愈发内疚,她本想开车将张恪送到医院自己就打车回去睡一觉,这么一来就不好意思直接将张恪丢医院不管,扶着张恪坐到急诊室,让他坐到一边,帮他去挂号,陪着他就诊、拍片,折腾了两个小时,检查结果是右脚踝有轻微骨裂,打石膏休息一到两个月才能见好。
张恪当然不会对医生说自己是踩刹车崴了脚,很诚实的说自己跳在砖头上崴了脚,陈静却只当他为了掩饰尴尬。
一般说来打完石膏就可以直接回家,张恪总不能叫陈静再送自己回家,便要求住院,陈静跑前跑后,帮他将住院手续办完,已经十点钟了。这之间,张恪还抽空给唐婧打了个电话,接了晚晴一个电话,许瑞平与李毅华分别打电话告诉他同一件事:海州市商业银行从明天起正式公开向社会募集股本金,许思应该一直跟孙静香、许维、江黛儿在一起,无法抽空给他打电话。
傅俊驾车出高速路时打电话跟他汇报去省城送葛明珏、葛明德、傅家俊等人坐飞机的事情,张恪让傅俊直接到医院来找他。
傅俊不晓得出什么事情,赶到医院,却看见张恪依坐在病床上看报纸,打着石膏的脚高高跷起,看神色并无大碍;陈静坐凳子上、头脸却趴在床边上睡得正香。凳子与床一般高,陈静这么睡姿无疑会将丰挺浑圆的臀部极夸张的撅起,纤细腰肢拉得愈发的诱人,正配合她侧向张恪的精致完美的脸庞,真是性感到极点。
傅俊赶来之前,张恪无事就细细的看着,听到脚步声,才装模作样的拿起报纸。
傅俊看了傻眼,趴在床边睡觉的女人无论是谁,他都能理解,但是陈静趴在这里,就太诡异了。傅俊怕出声惊了正熟睡的陈静,做手势问张恪是怎么回事?张恪耸耸表示表可奉告。陈静惊了一下,似乎做梦做到跳悬崖之类的事情,醒了过来,意识还有些模糊,慵懒娇柔的着抹着脸,感觉到有人站在身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张恪的病床里睡着了,惊羞失措,俏脸涨得通红,看到傅俊站在门口,忙不迭的抓起她摆在床头柜上的坤包,对张恪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既然有人来照顾你,那我就先走了……”有些惊慌的逃似的走了出去。
张恪让傅俊送一下,傅俊走到门口发现陈静已钻进电梯了,掩上门指着张恪的脚问:“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跳墙下来,崴到脚——跳墙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正好遇到陈静,请她帮忙开车送我过来,我跟她说是踩刹车用力过猛崴到脚,她好像信了。”
傅俊发了一会儿愣,两个男人在病房里就很没有良心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