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萨和考雷托尔的女伯爵玛蒂娜约瑟林将嫁给安施特子爵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
这个消息是被一队路经的商人传到耶路撒冷的。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盖伊正和自己的传令官仔细观看着一份关于萨拉丁军队的详细文件。
当这份文件被送到盖伊面前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脸上浮现出自从祈祷者教团离开耶路撒冷后难的的笑容。
在这份经由安条克公国转递送来的文件中,那些安条克在叙利亚的商人和朝圣的平民,把自己所见所闻汇集成了对耶路撒冷国王颇为有用的情报。
当看到这份珍贵的情报上所描述的萨拉丁军队,只有不到五万的这个数字后,盖伊先是露出些许的怀疑,然后他终于微笑的点起了头。
“克里福德,我相信萨拉丁肯定是没有那么多军队的。”他自信的敲打着桌子上的文件“你能想象一支军队需要多少粮食和各种供给吗,对萨拉丁来说,他的敌人不止是我们还有沙漠。他必须带上足够的水才能让他的大军安然的度过可怕的戈壁,我想即使他也不可能召唤出他们的先知为他们造水吧,哈哈哈……”
“是的陛下。”克里福德抚模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着,看到盖伊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开了口“陛下,我想如果现在我去向那位埃德萨的女伯爵求婚,应该能得到你的允许吧。”
“当然,我怎么会不答应,”盖伊故意用有些奇怪的语气反问着“我想你也一定希望自己尽快有个年少的妻子,要知道我这次派邦廷去考雷托尔也有这个任务,我甚至已经想好,只要救赎骑士团愿意向我效忠,我将任命你为它的大团长,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盖伊不住的赞同着,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当听到贡布雷子爵这个名字时,他立刻召见了那几个经过耶路撒冷的商人。
任何人都难以想象当国王听玩那些商人诉说之后脸上露出的难看表情,更难以想象想到这位高贵的国王在商人走后,因为极度的愤怒所骂出的各种脏话!
“我会诅咒那个该死地贡布雷和他那些所谓地追随者。他不会得到好下场地!”盖伊地怒火已经到了难以遏制地地步。他掀翻了桌子。把珍贵地嵌着琅地水晶瓶砸得碎片四溅!
当他看到沉默地站在旁边地克里福德之后。他突然一把抓住传令官地衣服地前襟。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瞪着通红地眼睛吼叫着:“你不觉得这是对你地侮辱吗?或者你惧怕他了?!”
“那么您要我怎么做?”克里福德看着自己地国王。他地声音平静中透着坚定。
“那个希腊人!”盖伊地眼睛眯了起来。他慢慢放开克里福德地前襟。在缓缓地后退中思索着。忽然他地眼睛睁大。嘴角翘了起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他认定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向他发动战争。他以为我为了对付萨拉丁就会放过他。甚至他还会以为我为了让他和他地教团效忠默认他地这种行为。”盖伊越说脸上地笑容越强烈。到了后来他甚至发出了哈哈哈地大笑声:“我告诉你我要干什么。克里福德你立刻带上我地军队连夜出城。不论多困难你一定要在最短地时间内赶到考雷托尔!”
“陛下。你要讨伐贡布雷吗?”克里福德望着愤怒地国王询问着。
“应该是你要为自己地屈辱复仇!”盖伊狡猾地看着克里福德“不过做为你地领主我会支持你地决定。为了你地骑士荣誉你也应该向那个人讨要你你被他践踏地尊严!”
沉默了一下的克里福德微微点头鞠躬:“我明白了陛下。”说着他转身走出阿拉伯式的暖阁,立刻一阵此起彼伏的调动军队声从王宫院子里响了起来。
“那个贡布雷……”不知什么时候西比拉走到了盖伊身边,她伸出两手抱着盖伊的右臂把头贴在他的肩头,看着外面正在整装待发的克里福德,她略显担忧的问着丈夫“如果这个时候萨拉丁进攻,难道我们要和他们两方同时作战吗?”
“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盖伊不忿的发出一声低哮“那个希腊人他以为自己抓到了机会,他以为我会对他的这种行为不闻不问。”
“可是……”
“可是他忘记了我是耶路撒冷国王,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权威,我绝对不能允许这种先例在我的王国出现!”
盖伊打断了妻子的劝阻,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在被掀翻的桌子边散乱的文件中翻动着,直到找到一份已经开启的信件“看看这个,这是他们送来的关于萨拉丁军队的情报,萨拉丁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甚至他所领导的撒拉森帝国也并不团结,就在不久前他还刚刚平息了一次叛乱。”说到这里,盖伊伸手搭在西比拉的肩头用力一拢“想想,如果我能抵抗住甚至是打败萨拉丁呢?到那时候我就是整个东方之王!而你是我的王后。”他兴奋的揉着掌心在妻子面前来回踱着步子“我会成为真正的耶路撒冷国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雷蒙不行,当初的鲍德温不行,现在的贡布雷也不行!”
“亲爱的,我只希望你能获得成功,”西比拉走过去温柔的轻轻抚模盖伊因为激动不住颤抖的后背,在丈夫没有注意的时候,她的脸上掠过一阵忧虑,但是当转过身来面对盖伊时,她的眼中流露出的只有对丈夫的信任和支持“上帝也一定会保佑你获得这个荣誉的。”
一阵阵春天特有的透着暖意的疾风,带起地上的尘土旋转着在城门口扬起阵阵风沙。
在昏黄的干燥尘土侵袭下,默默走出城门的队伍不由地下头去,士兵们大多数用一块厚厚的毯子遮盖在头上,在遮挡漫天风沙的同时,也遮挡
耀眼的阳光。
尽管还没到四月,可是沙漠里中午的阳光已经变得十分可怕了。所以当看到低着头笼罩在一片遮头巾下,如同一支庞大的送葬队伍的军队之后,克里福德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阵阵苦涩。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的身后传来,看着逐渐靠近的的黎波里旗帜下的雷蒙,克里福德调转马头走到城门下的阴影里等待着。
“如果你能等我见过国王之后在出发,也许就会有个新的命令。”雷蒙简单的说明了来意“这个时候去进攻一个基督徒的领地是在犯罪。”
“我只是在遵守国王的命令,而且大人你说的犯罪也是在指责国王。”克里福德严肃的纠正着,然后他的口气一缓微微发出一声叹息:“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萨拉丁也许并不如我们猜想的那么可怕……”
“可是我和他打过仗!我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可怕!”雷蒙打断克里福德,焦躁令他的声音像是从嘴里蹦出来似的“我们都知道这是错误的,不是吗?!”
克里福德看着雷蒙已经灰白的头发微微出了会神儿,他无声的摇摇头,稍一行礼拨转马头向着队伍前方驶去。
“上帝已经抛弃我们了,”雷蒙干涩的声音在喉咙间滚动着,突然他的身体不由一晃,在身边侍从的搀扶下才没有栽下马去“去王宫,但愿还来得及。”他微弱的声音里透着坚决,随着用力调转马头,雷蒙带着自己的队伍向克里福德相反的反响疾驰而去。;=帜前进,后退着。
他觉得自己似乎就要爆发了,而据他所知和他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实在不再少数。
做为一个伟大的骑兵,平有着天生的骄傲。当他风驰电掣般掠过那些步兵的时候,不论是否会引起他们反感的咒骂,他都会让自己的战马在身后掀起一片烟尘。当他从那些女人身边掠过时,他会让自己的坐骑踩着最优美的步子,吸引得那些女人对他暗送秋波。
而这一切则都取决于骑兵那在阵前对敌时的勇敢和威力!
他们可以端着手里的骑枪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击敌人的阵型,也可以用可怕的如旋风般的速度追击逃跑的敌人,这就是平和大多数人心目中骑兵的影子。
但是,令他们愤懑的是,当他们用最狂热的激情期待的时候,带领他们训练的那些骑士团的老骑兵们却莫名其妙的开始教授他们那些撒拉森人,突厥人,甚至埃及土人才使用的方法。
他们让他们随在那些蹩脚的骑射手身边充当他们的护卫,虽然那些射手往往在快速的奔跑中有的连弓箭都拿不稳。而更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那个让人看着就不由畏惧的赫克托尔骑士居然命令他们下马步行,这彻底伤害了骑兵们的尊严!
这些日子来,平和他的同伴总是被要求带着一柄令他们讨厌的木铲,往往当他们的冲锋训练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时,随着一个特殊号旗的生气,他们就必须尽快放缓马速,然后下马用那个木铲铲起大片大片的干硬的沙土,直到当他们以为是在为什么人挖掘坟墓的时候,那个赫克托尔才会让他们停下,可接着他们就被立刻赶上马背,拖着疲惫的身体先前狂奔。直到在看到那个“可怕”的号旗……
“我相信大人一定会很愿意看到我这种训练的。”赫克托尔穿着件无袖的亚麻短衫,不过虽然他的身体不畏寒冷,可是他的头上还是为了避光带着顶帽檐很宽的高顶草帽,这让他看上去就好像地里驱赶乌鸦的稻草人。
“也许大人想看到他的军队是威武的骑士而不是一群突厥野蛮人。”尼曼基鲁斯看着远处时分时合的军队有些担忧的说,可接着他的声调变得兴奋和狂热起来:“不过我的确没有料到似乎看到了罗马军队的影子。”
“一名将军永远也不能说‘我没有料到’。”赫克托尔似乎是在开玩笑的看着尼曼基鲁斯,可是他脸上的严肃却让他身边的前罗马军人的心底一阵震颤。
“我相信伟大的《将略》也正是为我们这种‘没有料到’才写成的。”赫克托尔继续漫不经心的对尼曼基鲁斯说着,当看到顺着远处道路行来的几骑人马后,他微微招呼同伴,向那面独特的用边沿上的拉丁经文包围的红色黑十字旗迎去。
“大人,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想这个时候正是袭击你的最佳时机。”赫克托尔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立刻引起了伦格身边几个护卫的警惕,他们不由自主的握住腰间的长剑戒备的看着对面的白化病人。
“如果你想杀掉我,那就不该把你的意图说出来,我可是经过一位伟大的骑士训练的。”伦格轻松的跳下马背,他挥手示意赫克托尔跟在自己身后,向那些正在训练的骑兵走去。
“大人,我是在提醒你,”赫克托尔有些不快的看了眼伦格,当他看到伦格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那些骑兵吸引后,他不由略皱双眉继续说到:“大人,我相信一支对您来说更加强大安全的随身军队是必不可少的,要知道在罗马的历史上……”
“在罗马历史上,曾经有二十二位皇帝是被刺杀的,对吗?”伦格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赫克托尔“我的朋友,如果上帝注定要我死在某个刺客匕首之下,即使是最坚固的盔甲也不可能保护我的身体。”
说完,伦格大步向着最近的一个骑兵走去,当看到那个骑兵的脸时,他笑了起来:“我想你叫平吧,我认识你!”
“大人!”一阵欢呼霎时响起,闻讯而来的骑兵立刻把伦格包围在了中间。
“也许,这些士兵就是大人的铠甲吧……”看着那些聚拢在伦格身边的骑兵,赫克托尔不禁发出轻轻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