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响动在黑暗中响起,伦格微微侧了甲悠出…看到坐在外面房间里的灯光时,不由暗暗皱起了双眉。
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埃罗帕西娅看着面前的一份已经黄的羊皮纸紧凝着双眉,当看到走到身前的伦格时,她漂亮的眉毛微微一弯,然后慢慢靠在走到身旁的男人身上。
“我还是不懂,伦格”埃罗帕西娅有些疲惫的对身边的伦格说“我看了很多过于记载的东西,可是真的不懂,而且你知道吗伦格,我很害怕。”
“怕行么?”伦格低了头轻吻着心爱女人的鬓角“告诉你怕什么?”
埃罗帕西娅有些畏惧的摇摇头,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在向要鼓足勇气说出来时却有显得畏惧起来,她有些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无奈的出一声叹息。
“告诉我,你怕什么?”伦格继续轻声问着“你忘了我是罗马皇帝了吗,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相信我的?”
“可是你也是圣枪守护寿,更是圣子。”埃罗帕西娅心中这样想着,她知道自己所想到的那些东西实在可怕,甚至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难之中,即便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也无法把她想到的东西说出来。
“埃罗帕西娅,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对吗?”伦格低声笑着轻轻把已经显得有些笨拙的女人放在腿上,看着她把衣服鼓胀起来的圆润小月复,伦格不由身后在那鼓鼓的圆球上抚模着。
“我爱上你,并不是因为你是秋奥多的妹妹,你虽然美丽但是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并不是很让我注意。我爱上你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的东西”伦格轻声笑着,他能够感觉到怀中女人因为自己手上的动作身体变得开始震颤的动作,不过他依然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有时候你让我看到了阿赛琳,不过你和阿赛琳有着很多不同的地方。我也知道你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但是我能够给你的除了城堡和黄金却想不出其他的东西。”
“不。伦格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听到伦格的话,埃罗帕西娅忽然笑了,她微微挪动身子让自己在伦格怀里坐得更加舒适一些,然后伸手搂住心爱的男人的肩膀,就着灯光认真的看着他“你让我拥有了一座天文台,那要比更多的城堡有用的多,而且你给了我获得知识的权力。”
说到这里的埃罗帕西娅停下来。抬头透过头顶的一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空:“伦格,你能知道我从君士坦丁堡大学的图书馆里看到了什么吗?你如果知道可能会把整座大学都封闭了,甚至可能会禁止任何人再去学习任何有关的东西,可是即便如此我还耍说,那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难道比和我在一起都要幸福?”伦格有些无奈的轻吻着埃罗帕西娅修长的脖子,他能感觉到在他的亲吻下,那一片片的肌肤开始变得炙热起来,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埃罗帕西娅随后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我想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但是我的确很高兴能看到那些东西,而且我相信能够为看到那些东西感到高兴,因为这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彻底疯掉的人。”
“你在说什么?”伦格有些诧异的低声问着“谁对你说你是个疯掉的人?”
埃罗帕西娅有些好笑的看着略显紧张的伦格,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慢慢从他的怀里站起来,挺着略显不便的肚子走到房间中央,然后回头望着伦格。
“伦格你知道自己最让我感到羡慕的是什么地方吗?”埃罗帕西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伦格,在看到伦格略显疑惑的摇头后,她有些无奈的伸开了两臂“伦格你最让我羡慕的就是你的权力。”
埃罗帕西娅的话让伦格不由脸色一滞,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如果是伊莎贝拉或者是玛蒂娜说出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感到意外,但是眼前的埃罗帕西娅说出这样的话,却让他觉得充满了不可思议。
从他们来往的那些信件中,他能够感觉出埃罗帕西娅心中所拥有的那种与其他女人截然不同的东西。
如果说阿赛琳是因为她的遭遇而对自由拥有一种执着般的向往,那么埃罗帕西娅所向往的就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自由。
那或者可以说是对未知的向往,更可以说是对自由本身的追求,可是现在他听到的却是埃罗帕西娅对他说到的权力。
伦格站起来走到埃罗帕西娅面前。再次伸手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他感受着怀着女人似乎充满畏惧和不安的轻轻颤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是不需耍害怕,我在你的身边,没有人能伤害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别忘了我是罗马皇帝,我不但可以给你真金和城堡,也能给你向往的那些东西。”“伦格!”埃罗帕西娅忽然用力紧紧抱住伦格的头,把自己的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你能想象我感觉到了什么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过是特别渺小的东西,上帝创造我们不过是这个世界最为渺小的一群。甚至有时候觉得连我们脚下的大地都不过是渺小的一块,我好怕伦格。我真的好害怕!”
埃罗帕西娅颤抖的声音深深冲击着伦格的内心深处,他微微回头看向桌子上摆放的那张羊皮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显然是一份样式颇为古老的星图,这让他不由觉得怀中的女人好像忽然距离自己那么遥远
也许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确很重要,但是也不过是和那些天上的星星一样重要而已。
想到这个”伦格为自己居然开始嫉妒感到有些好笑,他一边低声在埃罗帕西娅耳边低声劝解着,一边拉着她走向桌前。
眼前的,是一幅虽然明显年代久远,但是却依然能依稀辨认出来的星图,当伦格仔细辨认时,他先是感到一阵迷惑,然后在埃罗帕西娅的指点下,却开始慢慢的开始认出这幅星图。
这是一幅许多年前的先哲们画下的星图,是一幅在四季不同的时间所描绘的星图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不同,似乎星图上的一切都在生着不同的变化。
“伦格。以前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们总是认为是因为季节才会这样”埃罗帕西娅紧张的在伦格耳边说着,似乎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可是你知道吗,如果并不是这样,我是说如果并不是因为季节。而是因为”,我说不好那是什么”。埃罗帕西娅有些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
“跟离吗?”伦格低声在她耳边说。
埃罗帕西娅的身子显然僵硬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伦格,然后低声说“对,是距离,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距离才显愕不同,伦格你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伦格有些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和怀里这个时而疑惑,时而彷徨。甚至还有些畏惧的女人比较起来,他当然明白她所说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和现在这行明显颇为紧张的局势相比,伦格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羡慕埃罗帕西娅。
就在自己为即将到来的十字军烦恼时,这个女人却在为那即便是今后一千年都无法彻底探索清楚的东西烦恼。
尽管她也正是因为这个陷入了彷徨迷惑之中,但是伦格却不由羡慕现在的埃罗帕西娅。
“你知道吗埃罗帕西娅,有时候我们总是认为自己知道所有事情,但是却实际上我们却很无知,就和我成为皇帝一样,在很多人认为是奇迹的时候,实际上更多的是谁也无法说清的东西,甚至有些事情是不能说清的伦格拿起桌子上那幅地图仔细看着“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是不用担心,也许我无法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却能让你看到上帝创造我们时所赋予我们的探索的勇气,你不用为感到恐惧。因为我会一直支持你
“即便你支持的可能是一位触犯了上帝意志的人?”
埃罗帕西娅透着不安的声音让伦格不由从心中升起一股爱惜,和那些黄金、宝石还有土地相比,他知道自己怀中抱着的可能是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宝藏,这宝藏的价值足以让他为此付出足够多的代价。
因为,这正是世人追求黑暗和迷茫中的真理的源泉。
“埃罗帕西娅,等回到君士坦丁堡之后,我会为你建造一座很大的宫殿”伦格在心爱的女人耳边轻柔的说着“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回答我。为什么上帝要巴比伦人?又为什么要摧毁通天塔?”
埃罗帕西娅有些愕然的看着伦格,她不相信拥有圣子之称的罗马皇帝会不知道这样的故事。
“因为,巴比伦人要造一座通向上天的巨塔,他们要,要埃罗帕西娅忽然说不下去了,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他们要探究上帝的意志,要触模本不应该由他们触及的东西”伦格轻轻在埃罗帕西娅耳边说“所以上帝要惩罚他们。要让这个世界充满了纷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敬畏自己。”
伦格慢悠悠的声调令埃罗帕西娅冷,她当然知道自己所着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几乎是这个时候任何基督教义都绝对不会容忍和允许的。还有什么比人们现这个世界如此渺小更加可怕的?
还是在北方行省的时候,当隐约现自己在这么想,埃罗帕西娅就陷入了难以遏制的恐惧之中,她强迫自己去注意那些可能会杀死无数人的可怕东西,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背离神圣教诲的东西。
但是尽管这样,每到深夜,当她看到窗外那皎洁夜空中明亮的星星。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就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仰望那寂寥而神秘的夜空。
自己是不是很奇怪,甚至是不是和那些异端一样?
埃罗帕西娅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她还记得秋奥多曾经很忧郁的警告她。也记得那些圣经中所描绘的上帝对触犯神圣意志的人的可怕惩罚,但是她却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抬起头,看着那深邃的夜空。
伦格揽着埃罗帕西娅慢慢走到了门口。看着天空中遍布的繁星,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各自的深思之中。
深邃的夜空似乎随时会有一双巨手探出把窥伺者就此掠走,这让埃罗帕西娅不由把身子向伦格怀丰微微靠了靠。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从伦格嘴里隐约吐出的低吟,那低吟声似乎充满了困惑和探究,一时间好像是在为眼前所生的一切感到疑惑和迷茫。
“你在说什么?”埃罗帕西娅好奇的低耸问。
“我在向为什么我们就站在这里,为什么不是站在其他地方,其他的时间,而是站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我们偏偏就是我们”。伦格笑着亲了亲埃罗帕西娅“就如同为什么你总是痴迷与星星而不是我。”“上帝,我已经为你怀上了孩子。难道你还不满足?”埃罗帕西娅有些恼怒的瞪着伦格。
“当然不满足。我叩。尔只是看着我。注意我。”伦格笑了笑,但是接着他抬炮出用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不过如果那样你就不是埃罗帕西娅了,甚至不是任何人了。”
埃罗帕西娅有些意外的看着伦格。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绝对不同其他人,但是她却总是认为那是因为他是皇帝,但是现在她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伦格。你为什么要说个皇帝呢?”埃罗帕西娅忽然低声问着“如果你不是,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我不是,那么很多我们喜欢的事情就做不了了”伦格笑着点了点埃罗帕西娅的鼻子“永远记住。我们能够在这里谈论那些甚至不能被人听到的东西,是因为我们拥有这样的权力,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感到畏惧的吗?这就如同如果罗马衰败,那么我们就会失去这样的机会一样。”
伦格的话让埃罗帕西娅不由有些愕然,看着眼前和自己同样仰着头。却似乎是在看着另外一片夜空的男人,埃罗帕西娅忽然觉得,虽然他就站在自己身边,但是却并不是真正的站在一起。
“我们的诞生其实是入睡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声从伦格嘴里吐出,埃罗帕西娅不由仔细聆听,在寂寥的夜晚,好像只有伦格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进了她的耳朵。
“我们的诞生其实是入睡和忘却,与躯体同来的魂魄是生命的星辰。原先在,梦想安歇,此时从远方来临”伦格的声音中充满了一阵淡淡的忧伤,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几个世纪之后才会出现的诗词,但是他却忽然觉得这诗歌所描绘的一切又是那么符合现在的自己“我们披着神圣的荣光而来,来自上帝身边,那是我们的家园,是充满明亮和闪耀的天国
“伦格你在想什么?”埃罗帕西娅有些疑惑的问着,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眼中的伦格似乎总是有一种旁人所无法察觉的熟悉的寂寞。而恰恰就是这种似乎总是萦绕在她心头的寂宾,让她不由自主的和身边这个人走到一起。
“没有什么,我想现在该是你去好好睡觉的时候了”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伦格揽着不太情愿的埃罗帕西娅走进了房间,当他把已经颇为不便的女人轻轻按在床上后。他低下头在埃罗帕西娅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好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要好好休息。然后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那么你答应我伦格,永远不要让我的孩子进入君士坦丁堡,至少不要让他进入圣宫”埃罗帕西娅仰头看着伦格“让他自由伦格。求求你,给我们的孩子自由。”
“我答应你,让他拥有自己的自由。”伦格低低的在埃罗帕西娅耳边说着,这似乎让如同一催眠曲般的让美丽的孕妇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她闭上眼睛出低低的斯声前。伦格听到从埃罗帕西娅的嘴里吐出的呓语般的含糊声音:“去找巴布罗,他有东西给你
睡梦中的埃罗帕西娅看起来显得那么安静,看着这个倔强的孕育了孩子,但是却又倔强的坚持着自己意志的年轻女人,伦格不禁为自己能够遇到她感到难言的庆幸。
如果说意志执着的追求个人自由的阿赛琳是一个,令人可望却不始终无法触及的幻影,那么眼前的埃罗帕西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能够令罗马走向兴旺的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时代可怕的思想禁锢更加可怕的了,黑暗的中世纪,野蛮的中世纪,残酷的中世纪。这一切都来自这个时代严酷的宗教禁锢和对知识的把持。
正是这种坚固把持,让教会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得以奴役人民,甚至可以令贵族俯,这种举动即便是在号称充满自由的罗马也随处充斥。
那么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呢?这一切是不是会生转变?伦格这样自问,不过当他看到已经进入梦乡中的埃罗帕西娅时,他觉得自己的确已经找到了答案。迎着朝霞伦格走出了房间,当他看到站在门口已经等待的不平时,他暗暗皱起了双眉。
近卫军是在头天夜里回到菲利**利的,伴随着他们的归来,也就意味着法兰克十字军同样很快就要到来。
同时,南方的集结起来的科尼亚军队却始终没有任何退却的迹象,这一切都让所有熟悉罗马帝国局势的的人为之担忧。
“轰!”的一声大响,伴随着经过改造的滑轮弩车投射出的闷声。一片呼啸而出的粗重投枪划着曲线向着远方落去。
随后,在所有观看的人稍一喘息的瞬间,一片火焰忽然从远处投枪落地的地弃升腾起来!
在那一刻,人们似乎看到一个可怕的地狱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一片惊呼声中,草地在燃烧,泥土在燃烧,甚至是光秃秃的石头也在不停的燃烧!
“上帝呀”盖图斯的嘴里出了一声恐惧的自语,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那个连说话都不流利的人,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能造出这么可怕的武器。
“地,地狱,这,是地狱,”巴布罗自己的声调里也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怖。
“说的没错,这就是地狱”站在城墙上的伦格看着装上了被埃罗帕西娅改造过的希腊火抛瓶矛头的制造出来的火焰淡淡的说“那就把这个,叫做地狱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