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斜斜照下。
和煦的阳光照在牟凡的身上,让牟凡感到暖洋洋地十分舒服。浑身上下,那些细密而坚硬的青黑色肉鳞,在阳光照耀下不时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牟凡的肩背上,三道延伸到腰骶的背鳍仍旧宽大如刃。中央那一道背鳍上,七根均匀分布着的黝黑锐利的尖刺,在阳光下散发着狰狞森冷的骇人气息。
所有的妖怪都是第一次看到牟凡这副独特的妖躯,不少妖怪顿时失声惊叫起来:“我的老天,这……这就是鲛龙族的妖怪么?”
“传说中已经灭绝了的种族,想不到竟然还会再一次出现在妖界的土地上!”
一些女妖怪远远望着牟凡的目光中也带上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倾慕,纷纷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扼守着神兽青龙遗物的那位长老看到牟凡向着自己走来,顿时传音问道:“你就是鲛龙族的依凡?”
“是的,我是。”牟凡点头回答,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自己面前那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龙鳞片。
“那好吧,你把它拿起来。”那位长老命令道:“让我看看传说中血脉最纯粹、最接近神兽青龙的鲛龙族,究竟纯粹到什么程度。”
牟凡闻言点头,缓缓地伸出了手,去拿那一块青色龙鳞。
眼看着指尖快要触模到龙鳞的时候,牟凡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其实,并不是牟凡想要停下来,而是因为此刻在牟凡的心中,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强大,同时又无比亲切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的来源,正是自己面前的青龙鳞片。
“它好像在召唤我!”牟凡心头一懔,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面前的龙鳞,再一次伸出了手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天空中响彻起来道:“住手!青龙大人的圣物,岂是你能碰的!”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的妖怪齐皆一愣,接着马上就抬头朝着天空上望去。
只见红色高塔上方的天空中,正站立着一个无所畏惧的黑色身影。
牟凡讶然地抬头打量着这个黑色的身影,发现它其实是一只极其年轻的妖怪。这只妖怪有着一双火红的双目,身上覆盖着不断散发着黑色冷光的细鳞,它的膝盖外侧,竟然还生长着巴掌大小的、像飞鸟羽翼一样的鱼鳍。
这只突然显微的妖怪缓缓降落到五角形的舞台上,指着牟凡怒斥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鲛龙族?”
就在这只妖怪伸指之间,周围所有的妖怪无不吃惊地发现,这只突然现身的妖怪,五指之间还长着一层薄薄的蹼。
“这是哪个种族的水妖?”一些妖怪开始议论起来:“它凭什么说人家是冒充的?”
“对啊,你看它那浑身(11)黑炭一般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个低等种族的妖怪!”其余一些妖怪也纷纷附和道。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诘难,牟凡心头狂跳,故作镇定地缓缓答道:“我本来就是鲛龙族的,为什么要冒充?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哈哈哈”那只年轻妖怪仰头一阵狂笑,指着牟凡冷声道:“小子,别装蒜了。整个鲛龙族除了我效厄之外,已经再没有别人了!”
一语既出,全场皆惊。就连牟凡也怔在了原地。
远处的涂罴也吃惊地转头问风儿道:“风儿姑娘,牟凡兄弟不是鲛龙族的吗?怎么又出来一个鲛龙族的妖怪?”
风儿茫然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心中却是又骇怕又愤慨地想道:“天啊!那个该死的兀就,让哥哥冒充什么不好,偏偏要冒充鲛龙族的。现在倒好,真的冒出来一个鲛龙族的妖怪了!”
因为这个自称是鲛龙族唯一血脉的妖怪的突然介入,舞台上的气息有点窒息进来。扼守在五件青龙遗物旁边的五位长老此时都围拢了过来,神识牢牢地锁定了鲛妖效厄与牟凡两人。
在大妖甄选中冒充别族妖怪,那可是相当严重的罪名。
此时的牟凡心中已经急得快要崩溃,一个劲地痛骂噬尸鼠妖兀道:“这个混蛋兀就,不是说鲛龙族已经全体灭绝了吗?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后人来啦!这下好了,一会要是被人家揭穿,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牟凡心中骇怕,表面上却仍然镇定如常,只是暗中已经祭起了召唤“咫尺天涯剑”的法诀,打算一有不妙,就带了风儿、涂罴两人立即逃窜。
这个时候,昊奕大长老的声音从塔中传了出来:“你说你叫效厄?是鲛龙族的妖怪?”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压力。
鲛妖效厄点头道:“不错,我是现在的妖界中,唯一的一个鲛龙族的妖怪。”
“嗯……”昊奕大长老的声音缓缓传来,漫天的妖怪都在心中猜想,大长老此时一点是在缓缓点头。接着又听到塔中传来昊奕大长老的声音道:“如果你是真的,那……这位叫依凡的,自然就是假的喽?”
鲛龙效厄充满敌意地瞪了牟凡一眼,重重地哼道:“他肯定是假的!我们鲛龙族的外貌特征,哪里是像他那样……”
“你有什么证明吗?”昊奕大长老威严如山的声音缓缓打断道。
“证明?”鲛龙效厄“哈哈”一笑,狠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明!两万年前,整个鲛龙族上下三万多只妖怪,就是被我效厄一个,全部屠戮干净的!”
这句话立刻又引起了一阵强烈的轰动,所有妖怪都震惊莫名地瞧着效厄,心头全都泛起了一股寒意。
屠戮全族,这是多么凶残的家伙!
昊奕大长老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然后又从塔中传来道:“效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鲛妖效厄冷哼道:“因为它们都不承认我是族中第一强者,不肯将族长的位置交给我。就是这么简单!”顿了顿,鲛妖效厄又道:“昊奕大长老,虽然我们鲛龙族深居简出,不与妖界其它妖类来往,可是大长老你修炼了数十万年,应该是见识过我们鲛龙族的体貌特征的。”说着一指牟凡,续道:“所以,我们之间谁真谁假,大长老应该能够分辨得出!”
鲛妖效厄一席话,说得漫天妖怪都有点相信了,纷纷又将目光投向牟凡,猜测着牟凡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