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倾又受不了的重重叹了口气,“非礼勿视懂不懂,人家办事,我怎么能看起来没完!”忽然,她又狡黠的一笑,色色的说道,“不过啊,那个袁祈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啊哈哈哈,八成是练过功夫,那肌肉……啧啧……”
楚洛忽然沉下脸来,口气带着霸道,“我也有!不准你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那句我也有,可把成倾雷得不轻!汗……什么时候,楚洛也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成倾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楚洛啊,你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是不是办那个事都很带劲哪?”
楚洛半晌都在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的红着脸,慢慢的开了口,“我……我还没有试过……”
成倾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笑道极其的夸张,都笑出了眼泪,“什么……楚洛,你现在还是处子?不是吧……你可都马上二十二了呀!”
楚洛清咳了一声,有些无辜的说道,“你都不让……我哪里敢……”
那副弱弱的小鹿般可爱的模样,恨不得让人马上给扑到,狠狠的蹂躏一番……
成倾强力的克制住她要扑到楚洛的想法,不禁尴尬的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我去睡了!”
说罢,就像逃跑一般的猫着腰就冲出了屋子……
望着那急着逃跑的身影,楚洛的心中又泛起了淡淡的酸意……
倾儿,你是真的不懂么?为什么至今你还没有看懂我的心思。
我真的……好害怕他们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那么夺目那么可爱的你,已经被太多的男人喜欢……
你这么粗神经,整日没心没肺的,怎么能看的出来?
我,真的很害怕你会爱上他们……
倾儿,你说怎么办?我的心,被你偷走了,该如何才能摆月兑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呢?
成倾就像逃命一样的离开了屋子,那原本古井无波的心竟不知为什么跳动的厉害了起来……难道……楚洛,我是真的对你……
她不停的摇着头,极力的否认着这个事实……
“主子……您中午传信要属下来,是有什么指示吗?”耳边忽然又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中秋节晚上……埋伏于洛王府周围,那天我会尽力把楚洛灌醉,趁他喝醉之时,你们就出来护送我出北嘉国。”她面上的表情忽然变了一变,声线随之也变得生硬起来。
“中秋之夜?”那女子有些不肯定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又应声说道,“是……”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中秋节来到了,成倾换上一件新衣便和楚洛匆匆的去了皇宫……
皇宫内一片祥和喜庆,宫女穿梭其中如鱼贯涌出端着一盘盘的玉盘珍馐,笔直的宫路上铺上了鲜红的地毯一直绵延在承乾宫内……
“真是奢侈哪……”成倾望着那精美的建筑不禁感叹道,“如今四朝战乱,民不聊生,这玉盘珍馐、山珍海味都是用百姓的命换来的。这叫我们怎么能安心的吃下。”
楚洛微微侧目,嗤笑说道,“所以没有经历过饥饿和生死,身居高位的人是很难知道百姓真正要的是什么的。”
“算了,祸从口出,我们还是少说点,进去吧……”成倾摇了摇头,轻轻的握住了楚洛的手,两个人并肩走进了承乾宫……
刚按着位置坐下,忽然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
成倾下意识的望去,那目光竟然又是那个鹤颜白发的老夫子,归零子……那个曾在一年前同样是在这个地方说她有帝后之命的人。
归零子是楚渊想尽了办法请下山来的,在礼数上,楚渊丝毫不敢懈怠了他……因此也是坐在对面的第三位以亲王之礼对待。
正在这个时候,内侍尖声的喊道,“皇上驾到!”
楚渊一身金黄的龙袍缓缓从后殿走来,坐在那鎏金宝座上,众人连忙跪下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妖孽的脸上露出一抹精明的微笑,缓缓的说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光禄卿,往年都是如何过中秋的,今年依照惯例过。”楚渊俯视众人一番,缓缓的说道……光禄卿刚从食案边走过,站出身子刚要说话时,忽然有人笑道,“既然中秋节,又何必依旧惯例去过?”
众人闻声看去,那说话的人正是四朝盛名甚上的归零子……
此刻,他一身道服高冠,手中缓缓的摇晃着那羽毛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既然归零子都发话了,楚渊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连忙笑道,“既然老夫子这么说了,想必是有什么更好的庆祝活动。那么,依据老夫子所说,那该如何?”
归零子稍微欠了欠身子,又是一个极为客套的笑容,“老夫觉得,世间万物,阴阳相连,阴盛阳衰则万物流失,阳盛阴衰则失调。我北嘉朝历代皆是以男子为尊,女子为辅。极为重视男子的才学,其实女子的才学的养成也是极为重要的。所以……老夫认为,今年的中秋节可以让皇上您为主考,丞相为副考,皇子师傅秦太傅出题来考察各个命妇的才能,这何尝不是一个特别的娱乐呢?”
说罢,眼光特意瞥了一眼坐在第三位食案的成倾,嘴角忽然噙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楚渊很快看清了归零子的眼色,连忙笑了笑,“先生果真是博学多才,能想出这等方法……好,就依先生所说,丞相,秦太傅起身吧!”
坐在楚泠身边的袁婉卿一听,立刻极其得意的望了成倾一眼……
她心里很明白,自小袁媛缘在后院长大,别说什么念书接受知识了,就连大字袁媛缘都不会认识一个的。若是考察什么才能,呵,现在……她袁媛缘就等着出丑吧!
可是呢,她袁婉卿可是北嘉国有名的才女,这可是一个令她出头的大好时刻啊!哼……
袁媛缘,我们走着瞧……
不知道为什么,归零子那诡异的笑弄得成倾心里乱乱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楚洛,他正含笑的望着自己,成倾的心稍稍安了一下……
于是,在中秋节初更三刻,在承乾殿,皇上是主考,丞相是副考,皇子师傅秦太傅出题,皇后莹时皇子与众多朝中大臣只是观众,一同坐在殿中的食案边喝酒议论。
三刻一到,得到楚渊的应允后,太傅方转身面向我们方向先行问道:“娘娘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微微点头,太师傅便走至领头的众命妇的身前,开始提问:“请娘娘,们先告诉老臣,常语适我愿兮的出自于哪里?”
适我愿兮?这四个字一说出口,成倾的心不禁沉了一下……
忽然,在耳边闪过那句话,“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知道你和四哥根本从来没有圆过房,对吗?”
脑海中闪过那幅画面……那握着玉镯的手在颤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温润的白色璀璨瞬间崩裂,伴随着鲜血的光芒,那支温华竟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握着碎片的手仍是不肯松开,反而越攥越紧,那猩红的血从指缝中一滴滴渗出,沾染了他墨绿的罗衣……
她硬生生掰开他的五指,直到清晰地看到那手心……数不清多少碎片扎在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思绪慢慢回了神,她不禁下意识的望向那食案边上的第四个人,那冰冷凉薄的目光定定的就俯在她的身上,那红艳艳的双唇含着一丝诡异的笑……
顿时间,大脑一片的空白,她拼命的想张开嘴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出自《诗经。郑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柔弱动听的声音忽然的回荡在整个大殿的上空,是泠王的侧妃袁婉卿缓缓的回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太师傅满意的捻了胡须,荡起一片笑意,接着再问:“娘娘可知女诫?”
见她再次点头,便接着问到,“娘娘可否说出前八句训言?”
“莫举止轻狂,莫妖乔打扮,莫高声说话,莫耳软舌长,莫搬弄是非,莫离间骨肉,莫烦言絮聒,莫巧言狐媚。”袁婉卿自信满满的笑有春风般的暖意。
“樊迟问仁?”
“子曰爱人”
“问知?”
“子曰知人”
“哈哈哈,答得好。”太师傅一脸笑意回身禀了皇上楚渊,语气充满了佩服,“泠王侧妃的卓识臣真是三番两次的领教了。”
每一位命妇,太师傅都会一一问来。
坐在殿下饮酒的王爷侯爷们无不手持酒杯不时地探看自己的夫人是否给他长了脸,直到看着自己的夫人考过,才长长舒了口气。“娘娘……洛王妃娘娘……”一阵呼唤把成倾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成倾连忙转了头,看见一脸微笑的太师傅,“娘娘可有准备好?”
成倾急忙含笑着点头,不慌不乱说:“请太师傅出题。”
“请问娘娘何为女德?”
“性格柔顺,举止安详,持身端正,梳妆典雅,整洁祭祀,孝顺公婆,敬事失主,和睦妯娌,礼貌亲戚,宽容婢妾……蚕桑纺织,慈生畜牲。”虽然成倾对这些不怎么熟悉,好在在楚洛的书架之中,无意之中还是撇了几眼的。
“好,好,好,再来……”太师傅扬起了头,细细的问道,“毛遂讥众、碌碌无奇,请问娘娘何解?”
“秦攻赵国,毛遂自荐随平原君往楚国求救,并按剑上前说服楚王出兵,讥其余十九人为碌碌无为之辈。”
等到众位王妃一一问过,太傅转头向皇上一行礼,轻轻的说道,“皇上,诸位皇妃实在是不分上下,博学有才,德贤兼备,请皇上皇后和丞相分别定夺。”
皇上楚渊看向丞相,微微一笑,“爱卿,听说你这阵在天文星象,不如看看我朝这些命妇可否有与你志同道合者。”
皇家内命妇读四书五经,念诸子百家,背女规女诫本不是什么稀奇。可是若谈及天文,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略知一二的。成倾身旁的几个嫂嫂们已经开始小声嘀咕,脸上开始流露出不解惊慌的神色。
丞相起身,走向我们,匆匆的行礼,慢慢的说道,“王妃们夫人们可知何为七政?何为五纬?”
一阵沉寂,大多数的人都垂下了头,但听见袁婉卿的声音婉转动听,“日、月、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合称七政,金木水火土星又叫五纬。”
丞相目露喜色地几步迈到袁婉卿身前,恭敬道,“娘娘果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不敢当,家父及长兄酷好五行之数,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袁婉卿故作谦虚的说道,眼光却不屑的扫过了成倾一眼……
丞相这么一听,立刻转向成倾这边,问道,“老臣知道洛王妃和泠王侧妃娘娘本都是相府所出来的,不知道对于天文这方面,洛王妃可有研究?”
在现代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去学校的图书馆时,成倾都会翻翻其他的书看看……关于历史天文还有地理方面不能说是达到专业的水平,那也是算精通了……
刚想说什么呢,袁婉卿立刻抢先说道,“小妹从小被父亲当掌上明珠的养着,她自小不喜爱这些,所以,她不怎么看的。”
丞相一听,只是极为客套的看了成倾一眼,但是那客套的目光却明显带着淡淡的不屑和失望的意味……
成倾很无奈的望了袁婉卿一眼……
就是想表现自己也不用这么诋毁别人吧?真是没治了!
丞相兴趣盎然的继续向袁婉卿问着,“那么娘娘可知二十八宿的分布?”
袁婉卿绝美的脸上忽然带着丝丝的难色,红唇微抿,“东方苍龙七宿,北方……大人,我实在记不清了。”
成倾微微吐气,轻轻的接过话,“东方苍龙七宿,称为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除二十八宿外,还有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
当成倾一口气说完时,丞相已然一脸惊诧,轻拍双掌,大笑着转身面向殿上,“想不到……我北嘉国相府上真是藏龙又卧虎,袁氏之女确实不凡。”
“老夫有一事想问众王妃夫人。”沉静许久在一旁观察许久的归零子终于开口,“我北嘉国朝与南齐国不久就会在我汉阳重镇有一战……老夫最近连日翻遍孙子兵法,也略微有些心得……也想问问各位夫人,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还有最后一种……你们可有人知道?”
话这么一出,众命妇又是一阵沉默,偌大的承乾殿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楚渊连忙解围道,“看来老夫子的问题是过于难为你们了,你们这些王爷王侯的夫人只需打理王府上下,深谙伦常女德便足够,打仗毕竟还是男人们的事。”
“是死地。”成倾根本没有理会楚渊的话,忽然说道……
归零子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一亮,直直的逼向我,声音喑哑还带着丝丝的颤抖,不敢置信的问道,“洛王妃娘娘……你说的是什么?”
“是死地。”成倾重复了一遍,偌大的大殿内成倾的声音久久不散,众人无不都诧异的盯着她,回答出来问题并没有什么,而是……一个女人可以熟读四书五经,可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是一个深谙兵法,精通兵书的女人,尤其是皇室里的女人,这可不似一件好事。
在众人望向她的那一刻,成倾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这么的锋芒毕露。
尤其是在楚渊和归零子面前……
“洛王妃娘娘……你说此次攻辽,是攻池,攻城,攻险要……还是?”归零子扶了扶白花花的长髯,若有所思的问道。
成倾本来想装傻不想回答,但是弦箭已发,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在全场文武百官的注目一下,身子微微一顿,缓缓的问道,“老夫子真的可要听妇人的粗鄙之见?”
“娘娘请说说。”归零子定定的看着成倾,重重点了头。
成倾亦是点了点头,吸了口凉气,“攻心为上。”然后慢慢的解释道,“自古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成倾回答完之后,楚洛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楚渊坐在鎏金龙椅之上,目光开始变得探究起来……“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啊好啊……真是好啊,那治国之道何为呢?”归零子眼眸中闪灼着光亮,连忙问道……
“治国之道在于民,施行仁政可以安抚民心,置民之产可以使人们富足,人们富足则无作奸犯科之事。仓廪足而知礼节……以礼治国便可以成规矩。外无强敌,内无反叛,这个国家想不富足都不可能。”成倾思忖了一会,慢慢的说道……
“那如何打天下?”归零子又问道……
归零子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满场哗然……皇帝楚渊还在此,他竟然也敢问出这等问题?
成倾自信的笑道,“得民心者的天下……”
“妙,好一个的民心者得天下!洛王妃的才学远在老夫之上……老夫真的自愧不如,老夫白白读了五十年的纵横之术啊!”归零子突然大声的感叹道……“洛王妃真乃奇才,老夫曾经说过洛王妃命格无双本是相面得出的结论,可是,今天老夫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哪。”
归零子忽然向成倾欠身,目光变得极其的惋惜,“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之身,注定为情所困。若是男子,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四朝,乱世之中称王称霸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的建业可比拟秦皇汉武……可惜可惜啊,你是个女子,只是个女子。”
归零子话一落,大殿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众人的讶然之间,忽然有一个人不屑的说道,“老夫子所言,不过是言过其实了……实在不足为信!”
其实,成倾心里也泛着嘀咕……这个归零子所言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她是精通兵法和纵横之道,这个不假,但是关于所谓的治国之道,不过是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些战国百家的书罢了……
归零子纵使他很明眼识惠,但是他怎么能在她寥寥的几句话中能看出这些来呢?
归零子斜眼看了一眼那站起身的人,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既然这位大人认为,以为老夫之言是言过其实不可大用,那么您能告诉老夫为何治国之道,何能平定天下?”
那人悻悻的看了归零子一眼,不服气的说道,“治国那是丞相和三公九卿的事。打天下,自然要用武力!没有兵怎么打仗,不打仗怎么能有城池!”
“打仗也需要讲求谋略的,若是光靠武力,没有人的智慧那以少胜多的战事是如何打出来的?”归零子斜睨道……
“你……”那人立刻站起身子,眼见着就想伸出拳头!周围的人急忙拉住了他,他才没有动手……
楚渊见状,看到那归零子变了脸色,生怕那个人的鲁莽惹怒了他,连忙解围道,“好了……坐下!先听老夫子所言!”
归零子的目光重新定在成倾的身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此之后,老夫将烧毁毕生所写之书。这个世上既有成倾,我归零子已没有什么用处了……”
当归零子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那一刹那,成倾立刻瞪起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您知道我是谁……”
“傅家有女,名曰成倾。年余双十,灼灼其华。凤凰涅槃,帝后之命。得卿者,必得天下……”归零子忽然高音说道,然后不顾众人的惊叹,也没有丝毫顾及什么君臣之礼,慢慢的从承乾殿走出,一步又一步的……
帝后之命,得卿者,必得天下……成倾听了着几个字,不禁觉得如坐针毡……
归零子,你知不知道,这中秋之夜,你害苦了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句话,带给我的可能是巨大的灾难!就像太皇太后一样,毕生辗转于七国之间,终生不得爱。
成倾目光黯然的望向楚洛,楚洛那敛尽光华的双眼却带着一种坚定的神色……
望着食案下相望的两个人,鎏金龙椅上那妖治的人脸上却挂着一抹算计的微笑。
傅灼华,是么?世上女子皆爱权贵,你也不会例外的,朕就不信以朕的九五之尊的诱惑收服不了你这个女子的心……
楚洛……你最终也不会是朕的对手的,你一会一直输,输到你死为止……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热闹的中秋之夜的夜宴过去,众人慢慢的散去……
成倾和楚洛没有坐着马车,只是手牵着手,似闲庭漫步般的缓缓的向洛王府走去……
天边挂着一轮圆月,依苍穹而悬,黄盈盈的好似着一袭朦胧的雾纱,飘飘渺渺,如半点明眸初妆般素雅。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不知道为什么,成倾忽然想起这句诗来,慢慢的轻吟道……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楚洛也来了兴致,连忙也说了一句……
成倾不禁白了一眼,笑道,“好了,楚大诗人,小女子认输了。”
楚洛摇了摇头,忽然认真的说道,“倾儿,今晚……你已经被归零子暴露了身份。”成倾低下头去,慢慢的应了一句,“嗯……”
“得卿者,必得天下。归零子今天在承乾殿上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突然觉得我好担心。生怕他们会夺走你……”楚洛那漂亮的眼睛中忽然闪灼着丝丝不明的色彩,语气不由得轻了几分……
“你担心什么?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比得上你……”成倾声音也小了几分,淡淡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唯一困住我的,只有爱情了。”楚洛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说道。
“我亦是……”成倾猛地回过头来,定定的说道……“楚洛,如果……我连你都不会喜欢,你觉得我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吗?”
“你何其的出众,何其的风华绝代……我……”
“你的心就那么大,却惟独没有我的存在!”楚洛忽然抓住她的手,绝色的容貌带着丝丝的悲恸……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有你!”成倾忽然像疯了一样的甩开了楚洛的手,声嘶力竭的喊道……
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点点的滴在她的身上……
楚洛,我们之间隔着整整的一千年的时光……一千年,淹没了尘埃,北斗星移,沧海变桑田,发生了多少人和事?
倘若我回到了没有你的一千年之后,没有你的怀抱,没有你的话语,天天孤寂和寂寞相伴的我,你叫我怎么办面对剩下的日子……
楚洛,你总是觉得我残忍,天天敷衍你,对你的爱视而不见。而你呢,你又何尝不残忍?
用你的温柔,你的贴心打败我,逼迫我对你动心……却始终得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成倾含着泪,望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楚洛紧紧的拉紧了她的手,说道……
成倾没有答话,任由楚洛拉着他慢慢的向前走去……
进了洛王府的后院,周围都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接着又写一座玉石牌坊写着三个字“掬荷斋”。那里竟然是一处破败的宫殿……
缓缓的走近那里,却不禁觉得一阵的惊叹,那掬荷斋的虽然破烂,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华丽堂皇的景象,就连在掬荷斋外面的荷花池四周的内壁,都是用花石精心砌上去的,模上去光光滑滑的,手感细腻……
已近夜半央了了,成倾正感叹这里的华丽时……
刚要回头说话之时,忽然,那偌大的荷花池的四周亮了起来……
成倾有些惊奇,呆呆的看向那荷花池,那荷花池的中央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荷花外形的石台,荷花的几个花蕊上点缀的是巨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发光下,把这里照的恍如仙境……
“这里是……”成倾来到洛王府已经整整一年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掬荷斋,这里是父皇还没有立为储君之时,为我的母妃建造的处所……”望着那闪闪发光的巨大的荷花,楚洛慢慢的说道。
成倾沉溺在美景之中,全然忘记刚才的不快,不禁高兴的说道,“楚洛哇,你刚才在皇宫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正好呢,我要君雅给你准备了一些吃食呢。今夜夜色那么好,我们正好小饮一下,怎么样?”
然后,不等楚洛有没有答应,她立刻跑去了厨房……
花前月下,月色正浓,成倾和楚洛坐在掬荷斋荷花池中的大荷花中央的石凳上,慢慢的对饮起来……
天边的圆月清雅而端庄,似一位柔美矜持的天女,在遥远的天际静静的微笑,那流水般的月华,秀色旖旎,一如美人的白纱,轻柔而飘拂,将一份柔情淡淡传递,让人间变得晶莹而圣洁,幻若仙境。
清澈的月光下,楚洛那绝代风华的脸上,仿佛是敛尽光华般的,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似雪的皮肤上,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此刻,那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望着此情此景,成倾端起酒杯,扬起头一饮而尽,不禁大声吟唱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好诗,好酒!”楚洛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冲成倾敬道……
“好……既然我们楚大帅哥都说好了,那小女子再来一首……”成倾又喝了一杯酒,吟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成倾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忽然沉默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变得低沉起来……眼神在那一瞬变得黯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