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他才会独自在情的路上蹒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还要蹒跚多久。
苦情的戏码实在是不适合自己,他快等不及了。
恨不得,现在就能与她彼此相拥。
“如果,没有爷爷的强求,你能不能公允的对待我,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言少恺的声音有些暗哑,两手不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呼吸也渐渐地紊乱起来。
这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艾小鱼看着他,脸色发红,像潮水一般的惊慌暗藏在眼底呼之欲出。忽然,心不可截止的狂乱跳动起来,她飞快地转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之快,彷佛是动物世界里被狮子追逐亡命奔逃的小野兔。
“不要……离……开”言少恺想要拉住艾小鱼的手,半悬在空中,对着她即将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喃喃自语。
良久,只能无力地放下。
四周静谧极了,就像梦境一般,是如此的不真实,言少恺的世界也彷佛在陡然之间失去了色彩,放眼望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一刻,他分不清楚自己怦怦跳着的心是鲜活的,还是已然死去。
或者这根本就不重要。
他费劲力气,将目光从艾小鱼消失的地方移开,颓废地转过身子,对着江水发呆。
月光下的泯江泛着银波,码头边的七彩霓虹像是随着风在不停地变幻着颜色,是那么的绚丽多姿。
可看在他的眼里,美是美,却如同秋风扫落叶之景无甚区别,一样的凄惨苍凉。
他俊逸的脸上写满了苦楚,眉心生生拧出了个“川”字来,下意识抬手捂住发痛的心口。
他想,或许隔开他和小艾的,就是眼前这宽广的泯江,他想要过江,却苦于没有船舶,他能做的只有先架桥。
可如今看来,这桥似乎不那么好架呢!一不小心,就先摔了自己一身伤。
他摇头浅笑,笑容里深藏着浓郁黑咖啡一般的苦涩。
※※※※
顺利逃出“险境”的艾小鱼,失神地坐在车里,空荡荡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跑?
害怕?慌张?
可她怕什么!
太丢人了!
艾小鱼哀嚎了一声,将脸埋在掌心里。
她不知道正常女人听见言少恺的话会作何反应,她只知道她是不正常的。
十二岁之前,她不晓得男女之爱为何物。十二岁之后,恰逢早恋之年纪,她又被送进了贵族女校,那里是禁止一切雄性动物跨足的地方,甚至连公狗都不行。十八岁,享受恋爱的年纪,她成了“单亲妈妈”,一个艾驰道堪比一颗原子弹,足以让一票又一票的男人望而却步。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跟她说话,算是表白吗?
艾小鱼拍拍发烫的脸颊,咬唇思索:要不要给李葡萄打个电话问问,女人在遭遇表白的时候,要怎样反应才算合适?
还是不要,会被笑死。
可她要怎么办?高雅的拒绝?